相爱恨晚-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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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人都不自在的四处看着,尴尬而又别扭。
他刚刚送自己的朋友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刚走到这里就看到叶亦欢给了申恬一个巴掌。
还是童非最先反应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送到这儿就行了,我们几个先走了,伯母醒了之后,替我们问声好。”
那几个男人说着便准备离开,临走之前,每个人都不忘眼神复杂的回头看她一眼。
凌南霄冷着脸走进来,看到申恬捂着脸小声地哭着,眸色倏然晦暗,转头对叶亦欢沉声道:“道歉!”
叶亦欢仰头迎视着他,“我不觉得我错了,我不道歉!”
“你打了人还没错?那你觉得怎样才算错?!非得杀人放火才算错?呵,我倒是忘了,这种事你也不是没做过!”
凌南霄的脸上满是失望和痛苦的讽刺,隐在袖口下的手也不自觉的握紧。她刚刚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平时那么淡然温和的一个人,竟然能说出那么狠厉决绝的话来,甚至要和申恬同归于尽都不能容忍她的存在。
她究竟有几张脸?温柔浅笑的她,细致入微的她,阴狠毒辣的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事到如今,凌南霄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叶亦欢心里锐痛难忍,刚想张口解释,对面的申恬却已经细细弱弱的哭了起来,“南霄你别怪欢欢,都是我不会说话,惹了她生气……”
所以说,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面目狰狞的牛鬼蛇神,不是心狠手辣的巫婆妖女,而是像面前表面上这样圣洁无邪,实则阴险无比的堪比白莲花一样的前女友。
叶亦欢倒退了一步,指着申恬悲凉道:“阿霄,你好好看清楚,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如果不是她,妈现在也不会躺在医院,你……”
“够了!”凌南霄厉声打断她,摇着头失望道:“叶亦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医院卫生间的水龙头坏了,一滴又一滴的水滴下来,就像是一颗颗眼泪一样,敲击在她的心上。
叶亦欢看着他眼里的怀疑和防弊,就知道他已经相信了面前的一切,她再说什么也都是徒劳,半晌才悲哀的笑了笑,“是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没有爱上你,我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那是她爱了凌南霄十年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怀疑和死心的想法。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下,想要在他们面前显得不那么狼狈可怜,可是却发现嘴角僵硬的怎么也扯不出一个弧度,最终只好僵直的转过身,缓缓地走向外面。
凌南霄听着她飘忽微弱的声音,心里又痛又沉,看着她渐渐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却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一旁的申恬看着他怅然若失的脸,心里又气又急,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袖,娇娇柔柔的叫了一声,“南霄……”
然而凌南霄却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冷淡道:“我妈那边的情况还不稳定,我得过去照顾着,不能送你了,你自己早点回病房去吧。”
他说罢便转身走出了洗手间,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申恬看着他的背影毫不犹豫的消失在了门口,双手越攥越紧,牙根都咬的“咯咯”作响,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和气大方,已然是一副几近爆裂的阴毒嘴脸。
看样子凌南霄已经是对叶亦欢动心了,她不下点猛药是不行了!
*
叶亦欢回到家后一夜未睡,就连她身上那身香槟色的礼服都没有换,靠在落地窗下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才缓缓回过神来。
一夜未眠的结果就是整个人都虚发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栽倒一样。
叶亦欢撑着僵硬冰冷的身子从地上站起来,走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又给自己做了一顿早餐。
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这样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她和凌南霄刚结婚的时候,这场婚姻仿佛只是她一个人在执着,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自导自演,在外人眼里却是一部搞笑剧。
收拾停当之后她便打了车去医院。
昨天的事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和蒋静心还有凌振霆解释一下,毒害婆婆这样的罪名她不能背,也背负不起。
叶亦欢赶到医院的时候,只有凌振霆一个人守在妻子的身边,年过半百的男人,鬓发都已经斑白,抓着妻子的手,伏在床边沉睡着。
她咬了咬唇,走上去轻轻拍了拍凌振霆的肩,小声换了一句,“爸爸……”
凌振霆几乎是在一瞬间坐起来的,先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妻子,随即转头看向身边的叶亦欢,叹了口气,疲累道:“欢欢,是你来了。”
老爷子也是守了一夜,浑浊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眼窝深陷,整个人又累又乏,没有一点精神。p
叶亦欢看得也心急,只好安抚道:“爸爸,您守了一夜了,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妈妈。”
凌振霆也有些累,看着叶亦欢坚定的眼神,只好点了点头,“欢欢,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洗把脸。”
“您放心吧。”叶亦欢重重的点头,看着凌振霆起身走向外面,她忽然又出声叫住他,“爸爸,您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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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砸破了叶亦欢的头一更
凌振霆的脚步一顿,随即缓缓地转过身看向她,小脸上一片沉静坦荡,眼底也是一望无际的清明,老爷子忽然就笑了,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叶亦欢犹疑了一下,随即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妲”
她的丈夫和父亲都不相信她,她又怎么能期望她的公公能相信她?
然而凌振霆只是摇头笑了笑,“欢欢,我记得你是个连杀鱼都不敢的孩子,至今我都记得那次你吓得都哭了的模样,以你的胆子,又怎么可能去害一个人?”
叶亦欢看着面前和蔼慈祥的凌振霆,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继而捂着嘴小声的哭了起来。
她以为在这世上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的,没想到最后凌振霆还愿意相信她,真的是太好了窀。
凌振霆心疼而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而走出了病房。
叶亦欢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她才擦掉眼泪走到蒋静心的病床前。
即便是人到中年,蒋静心却仍然有着掩不住的风姿绰约,皮肤依然紧实有弹性,柳眉修的很细,透着一分凌厉和尖刻,可以轻易地看出她年轻时的貌美娇俏。
她是榕城乃至京都都出了名的经济师,投资分析师,出身于常春藤的商科高材生,行事果决,雷厉风行,敏感而多疑,不少大公司和上流社会的人都来找她做理财分析,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培养出凌南霄这样的儿子一点也不奇怪。
凌南霄其实是长得像母亲多一些,遗传了蒋静心锐利有神的双眼和削薄的嘴唇,也难怪会那样英挺俊逸。
都说爱屋及乌,这是他的母亲啊,是生他养他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下毒去毒害他的母亲呢?
她的眼眶又温热起来,随即仰头吸了吸鼻子,病床上的蒋静心却忽然痛苦的嘤咛一声,声音黯哑道:“水……”
叶亦欢一惊,急忙擦掉眼泪,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又倒了一杯温开水端在蒋静心面前,轻声道:“妈,水在这儿。”
蒋静心原本还没有清醒,可是听到她的声音后却猛地瞠开了双眼,她刚睁眼,眼睛还泛着红,可是眼神却又恨又毒,死死地盯着叶亦欢的脸。
叶亦欢被她这样冷厉的眼神看得心上一惊,刚想把水杯往她面前递一递,蒋静心却劈手夺过她手上的杯子,照着她的头上就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玻璃杯直直的砸在了叶亦欢的额头上,一杯水都泼在了她脸上,有些微烫的感觉,可是她没感觉到,只是觉得额头上有阵阵的锐痛。
她只觉得有些晕,抬手抹了一把,竟然摸到了一把粘稠滑腻的鲜血。
“你还嫌害我害的不够?是不是看我还没死,所以又想给我下毒?啊?你年纪不大,心怎么这么黑!”
蒋静心才刚醒来,半靠在床头指着她便破口骂道,她骂的又急又冲,就连指尖都在不停的颤抖,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一睁眼就看到叶亦欢端着杯子在她面前,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到了她那天给她端果汁的事,下意识的就联想到叶亦欢是没有得手,所以想再害她一次。
拎着早餐回来的凌南霄,一推开病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的母亲靠在床头,指着叶亦欢破口大骂着,而那个女人则捂着额头,满头满脸都是水,地上还有一个碎了的玻璃杯。
凌南霄心上一惊,扔下早餐就冲到了叶亦欢的面前,看着鲜血从她捂着额头的指缝里渗出来,几乎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你怎么样?啊?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他扳起她的脸,叶亦欢却低着头不肯就范,凌南霄的脸上又急又心疼,一把扯下了她的手。
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有一个指节长的伤口,触目惊心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流出来,血液混着水渍在她的脸上蜿蜒着,显得刺目而又惊心,就像是染了血的彼岸花,妖冶而凄厉。
叶亦欢满手满脸都是血,凌南霄被她这样的状况震得竟有些手足无措,急忙掏出手帕捂在她的额头上,抬头冲蒋静心薄怒道:“您这是想干什么?”
蒋静心本来也被吓得不轻,可是看着儿子这么护着叶亦欢,心头那股怨气却又忽然冲了上来,硬声道:“我怎么了?!她要给我端水,我哪知道那水里有没有下毒!”
“那您也不能用杯子砸她!她再怎么样也是您儿媳妇!”
凌南霄回头怒气冲冲的剜了母亲一眼,拥着叶亦欢的肩便要出去,蒋静心却又叫了他一声,“阿霄,你怎么能为了这个女人和妈妈顶嘴,你……”
“她是我的女人!要打要骂也只有我能来!”
凌南霄扔下这句话,搂着叶亦欢的肩便转过身,她却侧身躲过了他的触碰,转头大步的向外走去。
脸上手上都是粘稠的血液,辛甜的铁锈味弥漫在鼻息间,刺激的她几欲作呕,温热的液体不停地流出来,她分不清是眼泪还是血迹,心里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越走越快,医院走廊上的人都侧目打量着这个满脸是血的女人,纷纷为她让开道路。
“叶亦欢,你站住!”凌南霄小跑着追上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拽到了自己面前。
他用力太猛,叶亦欢几乎倒在了他的怀里,他这才看到她的样子,鲜血几乎淌了大半张脸,睫毛湿漉漉的,分不清是血还是泪,眼泪流了满脸,混杂在血液里,顺着下巴滴下来。
凌南霄从来都没见到过她这样触目惊心的样子,一时间心上又疼又急,按紧她的伤口便拽着她走向外科。
他带着她进了科室,手帕拿下来的时候,伤口还在不停地冒血,她的眼睛通红,可是却已经不再哭了。
他看着医生给她消毒上药,消毒水浸在她伤口上的时候,她疼的都闭上了眼睛,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肯吭一声,饶是凌南霄平日里强势霸道惯了,可是看她疼成这样却还强忍着,竟也有些不忍心看。
直到医生将她脸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他看着她清丽苍白的脸色,这才声音暗哑的问了一句,“她要不要缝针,以后会不会留疤?”
那道伤口就在左眉上方,虽然不长却很显眼,如果留了疤,以后一定难看死了。
“好在伤口不深,不需要缝针,保护得好了也不会留疤,最近洗脸洗澡都要注意,不要沾水,等结了痂也要注意,不要把痂泡了水,不然就容易留疤了。”
他一字一句都仔仔细细的记在了心里,可是再看向她,却是一副平静漠然的样子,好像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受伤的明明是她,可是他却比她还要紧张,还要疼。
伤口很快就包扎好了,光洁的额头上被贴了一块四方形的纱布,碍眼而又刺目。
凌南霄跟着她从科室里走出来,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向前走着,他受不了她这样沉默不语的态度,一步冲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臂。
叶亦欢抬头定定的看着他,“你还有事吗?”
“你跟我妈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拿杯子砸你?还有,你是傻子么?她砸你,你就不会躲开?!”
他的语气又气又急,明明是想关心她的,可是到口的话却变了味,竟是一副训斥的口吻。
叶亦欢看着他愠怒的脸色,忽然就轻轻的笑了,蒋静心那杯子扔过来的突然,她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砸了,可是到头来却成了她的错。
她突然觉得好累,不想说话,不想解释,什么都不想去做了。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呢?”她仰头看着他,澄澈的眼底竟如一汪死水,“是我错了,我不该无事献殷勤的跑来照顾她,她杯子砸过来的时候,我应该飞快的躲开,被她砸了,是我的不对,凌少,我向您母亲道歉。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她说的太过平静,凌南霄被她的一句“凌少”击的心上一震,甚至被她平静的态度搞得有些慌乱,抓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他一松开她的手,她就转身向楼梯的方向走去,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而凌南霄就这样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竟忘了追上去。
*
叶亦欢从医院出来后便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
额头上不时还会传来阵阵锐痛,可是却都比不上心上的痛。
她一直以为蒋静心只是不喜欢她,却没想到原来蒋静心已经对她厌恶怀疑到如此程度。可是别人怎么看她,她一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凌南霄怎么看她,他昨天让她给申恬道歉,今天又来指责她,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她,哪怕只是一点也没有。
都说婚姻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可是他们之间的基础早已腐烂崩塌,这样的婚姻,真的还能继续下去吗?
叶亦欢仰头看了看晦暗的天空,入冬了,不仅气温变得低冷下来,就连晴天的日子也渐渐变少了。
她摇头兀自笑了笑,正要过马路,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嘀嘀”的喇叭声。
叶亦欢闻声转头,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卡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