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恨晚-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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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终于让叶亦欢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庆幸道:“看来你听不见声音也是有好处的,幸好你听不见。”
“你怎么就知道我听不见?”
他噙着笑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已经落入了他魔掌当中的小猎物一样。
“你……你说什么?”叶亦欢瞠大眸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结巴道:“你……你能听到我说话了?”
凌南霄扔开拐杖,唇角狭着一抹危险的笑,眯着眼一步一步的靠近她,“我再问你一次,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我没说什么!”叶亦欢向后退了一步直接撞到了墙壁上,却仍然嘴硬道:“我都是在说你好,我说你……英明神武,丰神俊朗,财大气粗……”
“英明神武?丰神俊朗?财大气粗?”他越靠越近,身上那股不怀好意的气息也愈发浓烈起来,阴测测的冲她笑着,“那混蛋,无赖,大变。态又是用来形容谁的?”
“你都听到了?”叶亦欢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反应过来之后又气又羞,“你是从什么时候能听到我说话的?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听到了?你趁人之危,你……唔……”
眼前的俊颜瞬间被放大,温热的唇贴上她的唇,将她还没说完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同时也吮住了她的美好。
从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有了想要吻住她的冲动,现在终于是得偿所愿了。
他用舌尖去细细的舔舐,又用力的吮了一下她的唇瓣,像是品尝着最甜美的奶糖一样,反复吮。吸着那甜甜的味道,越是品味就越是觉得美好。
凌南霄一手揽住她的纤腰,一手穿过她的发间,将她拉离了墙壁,扣在自己的怀里,愈加的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唇果然还是用来亲吻比较好,那些气死人的话,还是都融化在他们缠绵入骨的深吻当中吧。
他的舌勾舔着她的小舌,清凉的薄荷香气萦绕在两个人的唇齿之间,他却还觉得不满足,用力的吮住她的舌尖,直到她觉得发麻发痛,抬手锤在了他的肩头,奋力的挣扎起来,他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深吻之后让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两人同样微喘着看着对方,她怨怼的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他却满足的像是一只吃饱喝足了的猎豹。
凌南霄向前一步将她逼在墙壁和胸膛之间,凑近她的脸笑了笑,“怎么样?还敢说我是混蛋么?”
叶亦欢气急败坏的瞪着他,冷哼了一声,“你就是混蛋!只会趁人之危的混蛋!”
她说完便用力推开他,凌南霄向后踉跄了一步,看着她气呼呼的走出了卫生间,心里反倒是被愉悦填的满满的。
小猫的爪子磨利了,都开始抓人了。
凌南霄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叶亦欢正一脸愠怒的在穿外套准备走人,他也不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之后,噙着笑坐在床上看着她穿齐戴整。
一直到她去收拾碗筷,他才缓缓起身向她走过去,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从背后拥住她。
他的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肩头,双臂紧紧地箍着她,叶亦欢黛眉深蹙,用力挣了挣,低叱道:“放开我!”
凌南霄反倒是将她抱得愈发紧了一些,脸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的馨香,叶亦欢被他这幅样子弄得又羞又恼,抬起右手肘去顶他,他相左一侧,弯唇低低的笑了笑。
他抬手把一个大大的丝绒红盒递在她手上,声音像是能蛊惑人心一样,“这个给你。”
叶亦欢不接,“什么东西?”
他拉起她的手,把盒子放在她手里,怂恿道:“打开看看。”
她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打开金属的小扣,却在打开盖子的一瞬间愣住了。
黑色的绒底托座上放置着一颗立体的水晶心,大概有她拳头那么大,造型精美别致,最中间是一片磨砂的四叶草,水晶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就像是从青海湖里捞出来的水石一样,华光闪闪,矜贵的让人不忍心去触碰。
她有些愣了,“这是……”
凌南霄抬手将那一大颗玲珑的水晶心捧出来,把盒子随手一扔,抓起她的手将水晶放在她的手心,两手包裹着她的小手,而她的手里则捧着那颗水晶。
他的下颚抵着她的肩,声音放缓了一些,“这是专门找人从法国定制的,巴卡拉的水晶,元旦那天就准备送你的,但是回来的晚了两天,怎么样,喜欢吗?”
“不……不喜欢,你送我这个东西干什么……”
他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她的颈子上,叶亦欢只觉得脸颊上烫的发热,手里的水晶也像是一颗烫手山芋一样,她慌乱的把水晶塞回了他手里,转身就想逃之夭夭。
他今天难得这么温柔,她隐约已经能察觉出来了什么,心里砰砰直跳,可是却有些害怕他接下来要说出的话。
她还没来得及跑,凌南霄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顺势又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再次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薄唇贴在了她的耳畔。
“这个心是给你的……我的心……也给你了……”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不知是尴尬还是窘迫,声音瓮瓮的,还带着一丝强硬和别扭,明明是一句情话,让他说出来却像是赌气发泄一样,好像一个生了气的小孩子。
叶亦欢有点胸口全都被满满的甜蜜所充满,有点想笑,却要极力的板着脸,没有任何反应。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总该有点表示吧?
凌南霄不满了,“喂!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她装傻,“要说什么?”
“你……我……”凌南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脸上泛着微窘的绯红,一把松开了她,气恼道:“算了,没想让你说什么,就是个破工艺品,能有什么要说的。”
真是个死女人,这个时候别的女人不都该一脸感动的撒个娇或者是亲亲对方,哪有像她这样的?
真是榆木脑袋,朽木不可雕。
他气郁的转头回到床上躺下,叶亦欢好笑的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像是个受了气的孩子一样,忍了半天,扳着一张脸,故作平淡道:“东西挺好看的,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凌南霄蹙眉,“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一把将她拉到床上,紧紧抱在怀里,手掌遮住她的眼睛,气急败坏的斥道:“不怎么样了!睡觉!”
于是这一晚上叶亦欢又没能离开走成,蒋静心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也就意味着她过两天就不用再这样来看他了,凌南霄挟着这个借口,软硬兼施的把她留在医院和他过了一夜。
不过她的前提条件也说的很明白,睡觉就睡觉,不准有任何不规矩的龌龊想法。
男女之间的风月之事,那可是从古至今的永恒主题,多么缠绵悱恻扣人心弦,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龌龊想法?
凌南霄很郁卒,可是眼见她要拎包走人了,也只好答应下来。
其实他也没有真的想对她做什么,在医院这种地方做那种事,一次两次叫情趣或者情难自已,次数多了就真成了心理变。态了。
一夜无梦。
抱着她的感觉就像是抱着全世界,安稳的让他想要喟叹出声,直想感叹生活的满足和美好。
之后的几天倒是过的平静又温馨,凌南霄本就是个别扭性子,能把情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的心意她明白就好了,不用再过多的去剖析。
凌南霄最近都在做针灸治疗失聪,耳膜穿孔虽然影响听力,可是还是能够听到声音的,而且耳鼓膜也是可以自我修复长好的,只要不感染就不需要做手术了。他的暂时性失聪主要是与神经和爆炸时的冲击力有关,因此针灸会比较有效。
叶亦欢差不多每天都会留宿在医院里,两个人也不会去做什么别的事,他就抱着她睡觉,可是却有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然而这一天清晨,叶亦欢却是被一道尖利的女声惊醒的。
那声音又怒又气,几乎能划破初晨一切的平静,她还没来得及睁开朦胧的双眼,就被人猛地从床上拽了下来。
随即便是蒋静心尖刻的声音回旋在她的头顶上,“我就知道你按捺不住,现在都已经跑到医院来献身,你到底也是个女孩儿,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和廉耻?!”
“我就知道你按捺不住,现在都已经跑到医院来献身,你到底也是个女孩儿,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和廉耻?!”
尖酸刻薄的话语激荡着叶亦欢的耳膜,她被蒋静心从床上拽下来的一刻险些就坐到了地上,幸好扶着柜子面前撑住了,抬头便对上了蒋静心怒气冲冲的眸子。
怀里的温香软玉突然被抽离,凌南霄不悦的蹙了蹙眉,缓缓睁开双眼,却看到叶亦欢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对面站着满脸怒容的母亲。
凌南霄翻身下床,拖着自己的伤腿,一把将叶亦欢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以一副保护的姿态面对着自己的母亲,冷声道:“妈,您想干什么?”
蒋静心看他这幅模样,怒气更甚,凌南霄回头抚了抚叶亦欢有些凌乱的头发,温声道:“地上凉,先去把鞋穿好。”
她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面无表情的穿好鞋,越过凌南霄,直接走向了蒋静心,不带感情的叫了一声,“伯母。”
到底也是长辈,礼数上不能没大没小。
蒋静心并不买她的帐,冷哼一声,扬起下巴睨着她,“勾。引人都勾。引到医院里来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再纠缠我儿子?!”
凌南霄没有戴助听器,只看得到母亲声色俱厉的冲叶亦欢低喝,却听不到她说什么,可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说的一定不是好话。
他伸手想去拉她,叶亦欢却直接挡开了他的手,对着蒋静心不亢不卑道:“我有没有勾。引凌少,凌夫人一会儿大可以自己去问问他,昨天晚上是凌少留我在这里过夜的,要论纠缠,也算得上是他纠缠我吧?”
她现在已经不是他们凌家的媳妇了,过去她敬蒋静心是婆婆,所以处处忍让,逆来顺受,如今她还这样尖酸刻薄,叶亦欢真的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你说谁纠缠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别忘了,是我们阿霄不要你的!”
叶亦欢气的指尖都在颤抖,可是却不想再蒋静心面前示弱,眼底的寒色愈加森冷,嗤笑一声道:“凌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离婚是我提出来的,理论上应该算是我甩了他才对!”
蒋静心没想到过去任由她拿捏得叶亦欢,居然也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一时间竟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半晌才嗤笑一声,挑眉道:“你没有勾。引最好,你到底也是出身名门,千万不要做什么有辱家门的事情。我家阿霄就要和恬恬结婚了,你最好也避避嫌,别让大家脸上难堪。”
她不过是为了刺激叶亦欢才说出了结婚这样的托词,可是这个消息在叶亦欢听来却震惊无比。
凌南霄要和申恬结婚?
她转过头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眼中有错愕也有质疑。她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属实,可是乍一听起来,心上还是沉沉的疼了两下。
“怎么?不相信?”蒋静心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环起手臂噙着笑道:“那我告诉你吧,在阿霄出事之前,他们就已经订婚了,如果不是因为去救你出了事,现在估计连婚礼都已经完成了,你说说你有多么的祸害人!”
蒋静心的话让叶亦欢前两天才复苏了一点的心,一瞬间又冰冷了下去。
如果他真的要和申恬结婚,那他之前时刻让她提防申恬算什么?他那天许下的“喜欢你”算什么?还有他们之间的亲密欢好,又算什么?
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还是说他只把她当做一个身体欲。望的发泄口?
她怀疑的眼神看得凌南霄心里一紧,莫名其妙之余则是更多的惶恐。
鄙夷,嘲讽,失望,还有浓浓的自嘲。她这样的眼神太熟悉了,当初他让她远离申恬,自己多加小心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看着他。
他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可是叶亦欢明显就已经对他产生了疑虑,而且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他们之间渐渐产生的裂痕。
“叶亦欢!”
凌南霄有些急迫的去拉她的手,却被她反手用力甩开,厉声喝了一句,“你放开我!”
他口口声声的说申恬不是好女人,让她真的以为他认清了申恬的真面目,以为他是真心对待自己,可他转而却又去跟申恬谈婚论嫁。
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凌南霄还想去拉她,这一次叶亦欢劈手打开了他的手,眸光冷厉的睇着他,脸上的鄙夷和厌恶是他从未见过的浓烈。
他听不见她的声音,可是她嫌恶的表情却让他心都一颤。
她转身回到沙发边上抱起自己的外套和包包,大步流星的走到蒋静心面前,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怒极反笑的讽刺,“凌夫人放心,别人的老公我向来不会惦记,替我向凌少和少奶奶问句新婚快乐,不见!”
叶亦欢绕过蒋静心大步走出了病房,从头到尾也没有再去多看凌南霄一眼。
他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拖着伤腿就要追出去,蒋静心却一把拦住了他,唰唰两笔在纸上写道:“你想去哪儿!”
凌南霄却没有回答她的问话,一把甩开母亲的手,气恼的吼道:“你又跟她说什么了?!”
他的家教一向很严,凌振霆从小就教育他对父母要称呼“您”,他也一直都遵照着父母交代他的礼数,只有在他极度恼怒的时候,才会连敬语都不用了。
蒋静心也气的不轻,飞快的在纸上写,“我跟她说什么?我说让她别来纠缠你!”
“什么叫她纠缠我?现在是我在纠缠她,你明不明白!”凌南霄气的头都闷闷发疼,这几天好不容易和叶亦欢建立起来的温情蜜意,全都被面前的母亲三言两语就摧毁了。
“你还敢和那个女人纠缠不休?!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儿了!难道你觉得这样还不够?还要再严重一点才吃到教训了是不是?!”
蒋静心一把将本子摔在他身上,凌南霄只拿起来看了一眼,随手便扔到了垃圾桶里,愤然的吼道:“我就是要和她纠缠!我喜欢她,我爱她!哪怕让我为她死了,我都甘愿!”
“啪”的一声脆响在暗流涌动的病房里乍响开来,凌南霄的脸猛地偏过一边,蒋静心挥出去的巴掌还没收回来,右手依然停在半空中,红着双眼,浑身颤抖的看着面前的儿子。
这就是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和她歇斯底里,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过去那些上流贵妇和她抱怨这个的时候,她还颇为骄傲的说她的阿霄不会的,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