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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闪开!狐狸精-第3部分

小说: 闪开!狐狸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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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和他上床,演变成这样的关系,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她虽试图抗拒他的吸引,可扪心自问,在潜意识中,她其实已允许他的亲近,直到和他有了亲密关系,她又开始告诉自己,她和他都是成人了,有足够的能力去区分所谓的情爱和单纯的生理欲望。 

她可以和他维持好朋友的关系,也可以在感觉对时,借着彼此的体温和拥抱抚慰发泄。 

对这样的决定,他从未有过异议,她也一直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认为自己能将感情和肉欲分得清清楚楚,不需要再劳心费力地爱上一个人,在一连串的不确定中担心受怕。 

她不想爱人,也不需要男人来爱,她渴望的胸怀和臂膀、安全感与温暖,他能无私地提供给她。 

只是如今,她的心变野了、不安分了,想在他身上求取更深刻的东西,蓦然回首,才惊觉自己一向的天真。 

胡黎晶忽然按住她的肩膀,摇晃了几下,忍不住气急败坏的说:“想爱就爱,勇敢一点啦,要为爱往前飞,幸福靠自己打造咩,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之前认识的那个烂咖!” 

舒宝琳虚弱地笑了笑。过往那段不堪回首的情伤,身为她最佳好姐妹的胡黎晶自是清楚,而她和关震伦之间的种种,目前也只有胡黎晶一个人知道内幕。 

“我们……彼此说好的,就当最好的异性朋友,就算……”她深吸了口气,脸容有些苍白,却仍微微笑,“就算我爱上他,对他动了真感情,想跟着他过一辈子,但我、我害怕让他明白,就是害怕……你说我懦弱也好,骂我是胆小鬼也行,我就是害怕,怕他知道我心里真正的渴望,怕他一旦有了压力,我们之间也该画上句点。” 

“宝琳!”唉唉唉,她真要被气到吐血,“这根本不像你,以前的你绝不会缩起脖子当鸵鸟的!” 

舒宝琳依旧是笑,下意识抬起手拨弄着年轻有型的短发。“爱怕了,狠狠的脱了一层皮,现在的我就只能这样,你好心一点,可怜可怜我,就让我安安分分的当鸵鸟吧!” 

胡黎晶深深地看着她,似乎感受到那轻淡话语里的沉重,一颗心也为好友酸涩起来。呜呜呜——难道真注定“水人没水命”吗?想想自己,她的爱情路也苦啊,九弯十八拐的,怎么也转不出来。 

用力地握住舒宝琳的手,胡黎晶开始信心喊话。 

“那个关震伦要是真错过你,不懂得及时醒悟,那……那就是他的损失,天大的损失,是他眼睛被蛤仔肉‘苟’到、被牛粪黏住、被阿米巴原虫侵蚀、被大肠杆菌传染,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有福不会享,短视近利,呆头一枚,笨蛋加三级,像这种规格不符的产品,直接打掉了事……” 

舒宝琳被她的话逗笑了,瞠亮圆眸才想出声,有人敲门探进,是刚才那个柜台的服务小弟。 

“宝琳姐,你们这趟飞行的座舱长在找你,好像是B11登机门那边打Call落来,飞机检查完毕,可以让空服人员先登机啰。” 

舒宝琳迅速站了起来,“谢谢你,我马上回办公室。” 

“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服务小弟俏皮地敬礼,退了出去。 

她转过来,摇着胡黎晶的手,柔声地说:“晶,别替我操心,就及时行乐吧!往后的事往后再说,我们都该珍惜当下的快乐。” 

胡黎晶丽眉一翻,忍不住和她相对笑开,“等你这趟飞回来,我们去PUB喝酒,喝个他妈的天翻地覆。” 

“好,我舍命陪狐狸精。” 

“喂,你骂我喔?” 

“哪有?” 

“就有,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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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宝琳随着团队进入B11登机口,尚未跨进机舱,在空桥上被关震伦堵个正着。 

他刚和负责此架飞机的机师确认完四座引擎的状态,从空桥旁的铁梯爬上,推开小门,就看见环航的空服员正拉着小拖车、踩着优雅的步伐而来。 

“顾问,好久不见ㄋへ。”年过五十的华籍座舱长泰瑞莎故意歪着脸,说话尾音还往上扬,有装可爱的嫌疑,一只手还搭在关震伦的右肩上。 

跟在后头的众家空服员好几个已低下脸、噙着笑,快步地踏进机舱里,旁边三、四个地勤也忙着瞥开视线,忍笑忍得差点胃抽筋。基本上,这位阿嬷级的泰瑞莎座舱长“就爱装可爱”的名声早传遍机场各单位,心脏不够强的人,实在消受不起哩。 

关震伦依旧酷酷的,微退了一步,避开肩上的手。他的生物距离比平常人严重,不喜欢和人靠得太近。 

“三天前才见过。”他淡然回应,双目直勾勾瞅着走在团队最后面的舒宝琳,后者瞄了他一眼,那一眼蕴含深意,嫩唇似笑非笑,他心海忽然激起狂潮,仍无法从那张清雅小脸瞧出端倪,不知她是否还为今早的事生气。 

在工作场合,他和她一向装得十分客套,要不是有一回胡黎晶心血来潮,一大清早杀到她家猛按门铃,想挖她起床去逛花市,结果来开门的竟然是睡眼惺松兼衣衫不整的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泄露给第三者知道。 

泰瑞莎的手挥了挥,发出白鸟丽子“ㄏㄡ——ㄏㄡ——ㄏㄡ——”的笑声,挡住了关震伦的视线。“对对,我们三天前在员工餐厅碰过面哩,顾问——你记得好清楚ㄋへ。” 

关震伦有些急,眼角余光瞄见舒宝琳已拉着小行李车闪进机舱。 

“我还有一些地方要检查。”丢下话,他越过泰瑞莎大踏步跨进机舱。 

被晾在一旁的年轻机师终于回神,随即追上,“关桑,还有什么地方出问题吗?刚才我们不是都一起检查过了?再查下去,飞机到底能不能飞啊?” 

关震伦停在走道上东张西望,压抑着一股烦躁,头也不回地沉着声道:“是加强检查,我晃一圈就下机,你可以回驾驶舱了。”快滚吧!有多远滚多远,他不想揍人。 

锐目细眯,好不容易终于让他发现那抹修长纤影,她看来已经摆好行李,正在机舱中间相对的四间洗手间作例行性的检查。 

身后的菜鸟机师离开了,空服员们各司所职,关震伦笔直朝中段机舱走去,那四间洗手间是两两相对的,中间通道勉强能让两人擦身而过,两端又有布帘,形成十分隐密的空间。 

当他无声无息地接近时,舒宝琳正好确认完最后一间洗手间、清洁用品的搭载,习惯性将卷筒卫生纸的前端折成三角,一转身,腰际忽然被人抱住,她轻呼一声,已嗅到男人熟悉的气味,跟着人整个被抱进洗手间内,她听见上锁的声音,水眸征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性格面容。 

“你你你……发什么神经?”她力持镇定,却强烈感受到他双臂的热度,他把她圈得好紧。一只腿还挤进她窄裙间,两人胸部以下几乎成连体婴。 

“我有话对你说。”他是发神经了,见她在人前如以往一样对他毫不搭理,他左胸仿佛被某道力量掐紧,酸酸闷闷的,蓦然间极想不顾一切,向周遭所有人公开他们的关系,说他们是……是…… 

他们是什么? 

他明显一愣,脑中窜出缕缕思绪,他试着厘清,却凌乱得像被猫咪抓玩过的毛线团。 

舒宝琳红着脸,双手平贴在他胸前,隔着天蓝色的连身工作服,她摸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你先放开。”她觉得快不能呼吸,狭窄空间温度飙升,她头有些晕。“这样……很不舒服。” 

关震伦双目一眯,直接坐在马桶盖上,将她抱在大腿。 

“有事快说,我还要工作。”她内心叹息,讶异着他任性妄为的举动,但并未表现出来,气质依旧清冷。 

“你熬的药粥我收到。”他对着她可爱的耳蜗吐出气息,察觉她微微一缩,心里有几丝得意。那是她的敏感带,每回他以舌舔弄、吸吮时,她会发出小猫般软腻的叫声。 

“嗯。”她轻轻颔首,眸光始终瞅着被折成三角的卷筒卫生纸。 

她的反应让他老大不爽,“你装满水果的保鲜盒我也收到了。” 

“嗯。” 

他咬咬牙,一股陌生的恐慌忽然漫开,是急也是气,粗着声道:“我今天早上其实……我其实没那个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哪样的话。”她终于瞄向他,眸黑幽幽的。 

他心脏咚地一个重拍,与她深凝,“说我上了火,说我昨晚按你家门铃,只是想找个伴上床运动。我不是要……” 

“这有什么不对吗?”她截断他的话。 

他目中窜出锐光,浓眉略沉。 

圈住她腰间的力道陡然加重,有点儿疼,舒宝琳静静忍着,又说:“你有你的生理需求,来按我家门铃,找我上床,不就是为了满足这样的生理需求吗?”她唇微牵,好淡的一抹笑弧,“当然,我也有我的生理需要,瞧,这也算是彼此共存共生的模式吧,我满足你的,你满足我的,我们还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不对!天大的不对! 

关震伦想狂吼,想抓住她的肩狠狠摇晃,想用力地反驳她的论调,却找不到强悍的、明确的东西来推翻她的话。 

他的脸色臭黑到不行,胸腔起伏加大,鼻息粗嘎又灼热。 

“你真是这么认为?”他语气酷毙了。 

“嗯。”俏丽发丝随着点头的动作轻飘了飘。天晓得说出那样的话,她心如刀割,多怕自己下一秒要在他面前掉眼泪。 

她内心又是幽幽叹气,眸光移向搁在膝上的十指。 

关震伦的视线从她淡丽的侧颜追随她的眸光,同样停驻在那双手上,她拥有钢琴家修长纤细的十指,指甲修剪得很圆润,没涂任何色彩,透着自然的粉嫩。 

她习惯配戴较为宽大的手环,就算是表带也选择宽版的,他刚开始不知,以为是她个人喜好,后来才惊觉她左手腕内侧有一道粉红色的伤痕,他几次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出口,若她真当他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为何对那道伤总是只字不提? 

不想不气,越想越郁闷,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忽然,他抓住她的手,“宝琳……”他眉峰打了三百六十五个结,下颚紧绷,尝试着想说出心头那一团乱。 

“别说了,震伦。”舒宝琳再一次制止他的言语,深吸了口气,沉静笑着,“我没生气,你不用跟我道歉,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好。”她挣开他的掌握,抬起脸瞧进他神俊的眼底,手指细心地整理他散乱在额前的发丝。“我们还是好朋友,这样就很好,真的。” 

关震伦抿着俊唇,下颚线条绷得更紧了。他瞳中有火,烧着莫名的、叵量的、难以释清的感受,此时此刻,他极恼她的沉静和淡然,那让情绪激荡的他变得很可笑。 

他忽然倾身想吻住她,舒宝琳却蓦地跳离他的大腿,因洗手间外有人在唤她。 

“宝琳姐,是你在里面吗?机长要大家集合做行前报告,就差你一个了。” 

“呃……好。谢谢你。”她苦笑,心咚咚乱跳。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报告座舱长?” 

“我没事的。”怕越扯越糟,她回眸瞅了眼一脸郁卒的关震伦,用气音说“你等一会儿再出来。”跟着,她拉开门锁,人迅速闪了出去。 

坐在马桶盖上,关震伦死瞪住镜中的自己,忍不住低咒:“Shit!” 

好朋友?! 

这样就很好?! 

真的?! 

他一拳捶在大腿上,〃Shit!Siit!shit!”   
   
   第三章   星期五开始,关震伦轮休两天。 

昨天在机场,他借机晃到环航地勤办公室,又籍机使用了他们的电脑,偷偷输入舒宝琳的社员号码,调出她这个月以及下个月的新班表。 

这趟由台湾出发,经泰国曼谷到意大利罗马的欧洲大长班总共九天,要到明天中午她才会到家。 

以前她出勤,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仿佛把某部分的他也一并带走了,左胸空空的,莫名其妙感到慌张。 

若硬要教他回想类似的情况,只记得去年年底,她和同期姐妹向公司申请一个月的留职停薪,拖着简单行李,跑到埃及和土耳其自助旅行。 

当时,他是持反对意见的,因这两个地方政局都不太稳定,在土耳其,库达族甚至还控制了部分省份,完全藐视人权,而其他恐怖组织亦拥有强悍的火力,就算在较为先进的市区,仍时常有爆炸和枪战发生。 

他不让她去,要她更改旅游国家,两人甚至还吵了一架,最后她依旧坚持自己的选择,没让他的意见左右。 

那次,他同样感到慌张,慌且愤怒,但那样的反应毕竟师出有名。 

直到行程已结束一大半,她才拨了第一通越洋电话给他,清雅嗓音穿山越岭、飞过几千几万里,从好远、好远的彼端传来,他分不清慌张也分不清愤怒了,几乎想抛弃所有的男性尊严,开口去乞求她,求她回到他身边来。 

他被自己的心态吓住了。 

脑中思绪越是紊乱,他回应她的方式越是冷淡,听她的声音在电话筒里渐渐沉静,他猜想自己到底伤了她,挂下电话,他扯着头发,懊恼得直想赏自己两拳。 

她回国那天,他请了假跑去接机,一大早守在入境大厅里,见她推着行李车出关,身形更为清瘦,巴掌大的脸有着疲惫的痕迹,一对眼仍然亮着他熟悉的清澈辉韵。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她冲着他露齿笑开,那笑满满都是欣喜,刹那间,一整个月来累积的气恼和不甘全都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发生。 

今晚,星期五之夜,该属于放纵狂欢的吧! 

他不想待在自己那层五十几坪、经名家巧思所设计的公寓里,开着车在市区里闲晃,从这区到那一区,见高架桥就上,随意在某个路段下桥,又从那一区晃到另区,然后,两旁街道上的店家一一熄灯打烊,拉下铁门,他别了眼安装在仪表板上的电子时钟——凌晨两点十七分。 

他苦笑。原来一个人会是这么寂寞,寂寞到允许自己用这样无聊又毫无创意的方式来杀时间。 

他到底怎么了?这般的寂寞,他不是一向甘之如怡吗? 

难道就只因为有了那一抹倩影的出现,在不知不觉间便搅乱他既定的生存之道? 

脑中浮现那张秀致的脸容,他心一紧,又是苦笑。 

那女性的纤细之下,藏着一颗极端顽固的、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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