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腹黑妻(宠溺入骨)-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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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绒线围巾带着沈烨的体温,像是在无声的抚慰着她冰凉的心。
突然间,沈桑榆觉得眼眶酸疼地厉害,她皱着眉,佯装嫌弃道,“谁让你抽烟的,上面都是难闻的味道。”
“以后不会再抽烟了。”沈烨肯定道。
沈桑榆皱眉,“你每次都这么说。”她伸手去捶他的肩膀,却一个不慎砸在了座位硬质的边角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烨蹙眉,去看她手上的红痕。
“不要紧的。”红肿马上就被瘀青所代替,这一下撞的有点很,沈桑榆嗓音沙哑着,眼泪就滚下来几滴。
温热的泪滴滴落在沈烨的手指上,灼烧的他心都疼了。
“快,让我看看。”
“没事儿的,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推开他,沈桑榆红着眼眶,故作轻松地微笑道,“我现在可是要去卫生间了,你也要跟着我?”
沈烨没有说话,轻柔的摸摸她的发顶,温声道,“小榆,不管发生什么,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沈桑榆再也压抑不住了,她急速的转身,努力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沈烨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喃喃道,“终于坚持不住了吧。”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像沈桑榆那样坚强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因为手上的伤痕掉眼泪。
怕是,她一定是遭遇了什么再也无法压抑的事情。而且一定和她上飞机前见面的席慕琛有关。
这个孩子,倔强的不想承认,但一颗心早已经遗落在了别人的身上。
安静的飞机舱内,一个纤细瘦弱的女孩子低着头不停的向前走着,没有人知道这位漂亮的小姐要做什么,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走着。路过的空姐看了她一眼,刚想上前告诉她,如果没有事情,机舱内不要随意走动。只见,跟在女孩子身后的男人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略带歉意地对她笑了笑,就继续跟在女孩子的身后。
沈桑榆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不敢停下来,她害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会压抑不住的哭出声来。
一直到看到卫生间的字样,她跑进去,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泪如决堤。
大脑一片空白,强烈的眩晕感让她支撑不住般,一个踉跄跪在冰凉的地板上。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沈桑榆从来都不是矫揉造作的女人,又因为年幼时就遭受过那样残酷的训练,她早已经不会再掉眼泪了。
这个世上,能让她掉眼泪,而且可以哭到浑身都痛,哭到声带嘶哑发不出一丝声音的人就只有一个——席慕琛!
她记得霍七曾今告诉她,“不要爱任何人,我们这样的人,爱不起的。”被折磨地体无完肤的脆弱的心爱上一个人后,得不到,她便只能死!
沈桑榆从小时候就开始接受各种变态折磨人的训练,身手过硬的她,没有人能伤她分毫。可是,这么坚强的她,有个人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她痛的彻筋彻骨。
一直到现在,沈桑榆才明白,自己在面对席慕琛的时候,她拥有的只是柔软的肉身和一颗脆弱无比的心。经不起一点点的波澜。
可是就是如此脆弱的经不起一点打击的自己,席慕琛却对她说,“沈桑榆,你走吧。”
在那间vip候机室里,她真真切切的听到,他对她说,“沈桑榆,你走吧。”
上一秒还温柔的对她说,“沈桑榆,我爱你。”的人在看到她拿出那份合同的时候,他竟然就那样轻松的说出了,“沈桑榆,你走吧。”
在明显不过,他选择了那份巨额资产,他没有选她。
能深情的对她说,“我爱你”的人却没有选择她。利益和爱情,席慕琛选择了前者。
果然啊,她对他的意义不过是利用而已。沈家的一切远比她这个沾满鲜血的杀手要强多了。
她真的很想问他,“席慕琛,在用我除掉谢枫之后,我这个肮脏的杀手是不是让你厌恶到避之不及?”
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长发散乱,她狼狈的哭泣着。
压抑的哭声再也控制不住了,她索性哭出声来,嘶哑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悲凉的回荡。
沈烨长身倚在门口,听着隔着门板里面传出来的哭声,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烟雾缭绕,他的心跟着里面哭泣的人一起疼。
沈桑榆哭到声带嘶哑,哭到全身冰冷,坚强如她,骄傲如她,有时她甚至残酷到杀人不眨眼。
就是这样的她却为了一个男人狼狈的跪在地板上流泪,脸颊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寒到骨子里的冰,好冷,好痛。
其实,在机场候机室的那个选择,她并不是要刻意为难席慕琛。她知道席家对他的重要性,所以她早就和沈烨约定好了,如果席慕琛选择了她,沈家也是不会和他对抗的。沈修那样平和的人,怎么可能主动与人为敌?沈家的全部资产给席慕琛也是他的意思,所以,不论席慕琛作出何种选择,沈修做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可是,席慕琛选择了合同授权书。
一直强行把她绑在身边的席慕琛,现在却主动推开了她。
他说,“沈桑榆,你走吧。”他不要她了。
他不仅不让她有他的孩子,他现在连她都不想要了。
那他们曾今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到底算什么?还有,他深情时说的‘我爱你’又算什么?
有一种男人,生来就是城府深重,手段残忍的好手。
温柔,致命。
可这样的男人却没有心。
他连摧毁一个人的心,都可以做到不动声色,温柔至极。
沈桑榆现在彻底明白了,席慕琛就是这样的人。
在过去的日子里,沈桑榆就觉得光是看着席慕琛幽深的眼瞳她就知道,“自己是永远都不会懂这个男人的。”
他无坚不摧,心机沉重,即使是面对大的生死都可以轻易做到冷静如常,宠辱不惊。
这就是沈桑榆一直固执的想要离开他的理由,因为她看不到席慕琛的心。
她蜷缩起身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发散乱,眼眶红肿的泛酸。眼泪早已经不受控制了,一滴一滴的不停的掉落,她已经完全麻木。
冰冷的地板,凉到可以沁入她的骨子里。
因为跪在地板上太久,她膝盖完全麻木了让她站都站不起来。
扶着墙壁,她缓缓的起身,强烈的不适和眩晕感让她刚刚站起来就又跌倒在地上。
沈桑榆跪在地上,地板上全是她的泪水,讽刺的苦笑,“原来她也可以狼狈成这样。”
使尽全力,不知道反反复复摔倒了多少次,她才得以站起来。头很晕,胃部翻搅着,强烈不适让她扶着盥洗池开始歇斯底里的呕吐。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她这几天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整个人宛若虚脱了一样扶着盥洗池不停得干呕。
这些天,她还记得那个女医生在她耳边反复叮嘱道,“沈小姐,从现在起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情绪,不好的情绪对一个怀孕的人造成的恶劣影响简直太大了。怀孕期间,即使您的胃口变差了也不能不吃东西。还有,请你有作为一个孕妇的自觉,你长期这样情绪低落下去,会影响宝宝的生长的。”
沈桑榆望着镜子中那个狼狈的自己,突然她又哭着笑起来。
你看,她的孩子多么坚强,在他的爸爸给她服用过长达两个月的类固醇激素药物后,他的孩子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
“席慕琛。”沈桑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声唤他的名字。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她在得知在自己体内孕育着她和他的孩子的时候,她有多么高兴。当时,她拿着手里的化验单在医生护士面前竟然就那么落下泪来。
虽然当时,他们已经分开,可沈桑榆还是忍不住想,等他们的孩子出生后,像一个糯米团子一样的小家伙被席慕琛俯下身抱在怀里是怎样动人的一个画面。席慕琛没有亲人,她懂那种深邃的孤独,她想如果他选择了她,她会倾尽自己的所有让他感受家的温暖。只要守着她的宝宝和她最爱的人,她这一生再无无所求。可是,就在今天的机场里,他亲手推开了她,用最冷漠的语气告诉她,“沈桑榆,你走吧。”
一句话,仅仅六个字,却完全伤透了心。
早就知道席慕琛有多决绝的她,却还是就这么泥足深陷了。
她明白的,当一切利用与被利用结束,他已经再没有义务对她温柔。
将水龙头打开,沈桑榆捧起冰凉的水,将脸上的一切泪痕和脆弱冲洗干净。这一生没有过几次哭泣,却为一个叫席慕琛的男人耗尽了泪水。
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她望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极力扯出一个微笑,沈桑榆告诉自己,“从现在起,她再也不会为任何事掉一滴眼泪。”因为,她今生的泪水都给了席慕琛。
将脸上冰凉的水珠擦干净,沈桑榆将自己过分白皙的手指护在腹部,温柔的笑了,“没关系的宝宝,我们都不要伤心好不好?爸爸不想要你,妈妈和你永远在一起。”
席慕琛,他终究是无情的从她生命力走掉了。
出去后,当她眼眶红肿的她看到一直站在门口守着她的沈烨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是该知足的。
她这样双手染满鲜血得不到救赎的人,还有家人一直陪伴着,她该感到感恩。
沈烨走过来,故意忽略她红肿不堪的眼眶,温暖的手臂抱着她,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
“哥,你身上好重的烟味。”她嫌弃的推拒着他的靠近,鼻子一酸,眼眶又开始泛红了。
重新回到座位上,沈烨让沈桑榆靠在自己的身上,他和她说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哄她开心。
将温热的牛奶递到她手里,他温声对她说道,“听话,把牛奶喝了。”
沈桑榆微笑着应声,“好。”
手里捧着温热的牛奶,沈桑榆的视线转向窗外,看着朵朵白色柔软的云层,神情恍惚。
她突然想起,曾今在容家的无数个夜晚。
席慕琛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她靠在他的怀里翻看那些他喜欢的繁体书籍。
他温热的手臂扣在她的腰际,偶尔俯下身吻她,却被她躲开。
曾今,她是如此认真的对待他喜欢的东西。从小在国外生长,她看起这些繁体书籍格外的费劲,即使是要很累的查找古汉语词典,她也从未放弃过去阅读这些书,因为她想靠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她从没有一刻放弃过尝试去了解他,了解席慕琛的世界,了解他的仇恨,了解他的孤独。
可是,那些努力也随着他的离开全部都毁之一旦。
她记得曾今看过一本仓央嘉措繁体本的《十诫诗》。
泛黄的纸页上,字迹却分外清晰。沈桑榆坐在席慕琛的书房里,一页一页的翻看。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席慕琛,就像《十诫诗》里所描述的一样,我们终是要成为彼此生命里的过客了吧。
*
白色的兰博基尼行驶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
即使冬天穿得再厚,扯动伤口流出的鲜血在已经渗透了厚厚的绷带,逐渐在席慕琛的胸口晕开,在深灰色的风衣上露出斑斑驳驳的血迹。
“少爷,您还好么?”顾铭不放心地回过头一遍一遍询问着席慕琛的情况,从机场出来他家少爷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他真担心,席慕琛会在他一个不注意后就直接在后面陷入昏迷和休克。
席慕琛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长久的沉默。顾铭通过后视镜看到他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
……“席慕琛,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耳边不停地回想着沈桑榆对他的质问,他看着她将药瓶的盖子打开,倒出几粒奶白色的药片,像吃糖果一样,她一粒一粒塞进嘴里然后慢慢咀嚼着……
……“为什么不吃?这不是你每天都强迫我吃的调理的药吗?我现在主动去吃了,你怎么又不愿意了?”……。
……在他面前,她讽刺的一字一句念出来,“维生素b6。”转移视线,瞅着他讥笑,“这就是你让我每天必须吃两次的药片啊,可是席慕琛你告诉我它真的是维生素b6吗?”……
……“席慕琛。”闭上眼,沈桑榆绝望对他说道,“席慕琛,给我服用类固醇激素药物两个多月的你,凭什么说你爱我?”……
……
眼帘一抬,唇线紧抿,席慕琛终是叹了一口气,她一定恨透了他吧。
闭上眼,他想起两个月前,沈桑榆有一次因为过度体寒的问题痛不欲生的样子。
谢宸第二天约他去医院,他说得话还清晰的犹如昨天说过的一样。
……“从她的骨骼检查来看,她似乎有过很多次骨裂,可出人意料的是竟然完全恢复了。你也骨折过,所以你应该明白骨裂在超过三次之后,绝对不会再复原的,即使复原,身上也会有后遗症,可她却可以很快复原。这样完美的身体机能自然是好的,可是她的身体似乎过早的将体能爆发凝聚在了这一时期,你懂,人的能力是有限度的,当身体机能达到峰值,剩下的就只有提前衰老和枯竭。”……
……“很有可能还是毒品的药性导致了她身体的指数混乱。不过,这些毒性对她不但没有危害,反而在体内形成了一种平衡。可在她生病的时候,这种平衡被打乱,所以她会变得极度脆弱。所以她不能生病,更不能怀孕!”……
……“一旦她怀孕了,对身体绝对是极度的残害,她本身的抗毒性抗体也会失衡,到时候怕是孩子没事儿,她一定会丧命。”……
……“这是一瓶类固醇激素的药物,你最好让她连续服用五个月彻底无法怀孕,不然,她一旦怀孕,如果超过一个月,连做手术流掉孩子都来不及。”……
……“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可是要孩子还是要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
……
每一次喂她吃药的时候,席慕琛都揪心的痛。能不能要孩子,他无所谓,他只要有她就够了。
可是沈桑榆不一样,每当他看到她那么喜欢小容航的时候,他就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她还那么年轻,有时候还那么的孩子气。她才二十岁周岁,就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他宁愿她恨他,也不要沈桑榆恨她自己的身体,恨她过去遭受的一切迫害。
车子突然一个急速的转弯,席慕琛承受不了的向一旁倒去,胸口传来撕裂的痛,让他压抑不住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殷虹的鲜血在他带回来的合同书上晕染开来。
“少爷,你怎么样?”对面又车子突然冲过来,才导致了顾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