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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云心亦然-第34部分

小说: 云心亦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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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陶然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早上刚进公司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员工们好像都在偷偷地讨论他。他当时没在意,直到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发现今天的新闻。
  看到照片的第一瞬,他就听到自己大脑“轰”得一声响,那声响汇成一股叫嚣着“阿岫”的热流唤醒了他的神智。
  他马上拨打阿岫的手机。
  铃声一遍又一遍,他的心一阵阵发冷。阿岫一定已经知道了,他一定已经看过新闻了!
  他不敢想像阿岫现在的心情,心里焦急地希望电话快点接通。
  终于接通了,他只想着快点解释清楚,到最后却没有听到阿岫的声音,急着叫喊他的名字:“阿岫!阿岫!你在吗?”
  “……我在。”阿岫破碎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
  陶然心里一阵发疼,阿岫在哭。这个事实让他心疼得直颤抖,他的阿岫,他最亲爱的阿岫,在哭。
  他不敢想像那是怎样的场景,他怕自己会发疯!
  不过,他不能放阿岫一个人在那难过,马上就要去找他。但阿岫急叫着喊道:“不要!”
  他当时心都凉了,阿岫还是不相信他吗?
  “然少,我相信你。”阿岫这样说道:“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难过激动的样子,好难看!”
  心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柔软,陶然轻声安抚了他,答应处理好这件事情后就去找他。阿岫轻声答了“好”,声音虽然仍不平静,但已经缓和了下来。
  陶然说知道那张照片为什么出现,不只是在安慰阿岫。他的确知道为什么。
  在沈家的聚会,竟然会有记者混进去,而且商业、娱乐记者都有!如果陶然会相信,除非他是傻子!
  陶然当然不是傻子,所以记者混进去的可能性为零。
  除了这个原因,可以让他信服的只有另一个。
  有人故意安排了这场聚会,故意拍摄了这组照片,然后故意把这张照片流传出去。
  有能力有动机这样做的,只有一个人。
  陶然转身出了公司。
  车还没驶出车库,陶然接到了项少倾的电话。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那样的照片?”项少倾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和阿岫解释了没?”
  陶然因他的话一愣,转而一想,便道:“项大哥,你知道了?”
  项少倾也明显地一愣:“阿岫还没告诉你?”
  陶然想到那天的电话中阿岫说有事要和他说,应该就是这件事吧。
  “他说有事要告诉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说。”
  项少倾吐一口气:“你们两个,唉,让我怎么说好呢?”
  陶然听出他话中的担忧,轻轻一笑:“你放心。这件事情只是个误会,我已经和阿岫解释过了,现在我就会去解决。”
  “解决?你想怎么解决?”项少倾道:“新闻已经流传出去了,就算想镇压也来不及了,只会起到反效果而已。”
  “我知道。”陶然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冷然:“只要没有根源,这种不实的报导自然会慢慢被人忘记。我现在去解决的,就是根源。”
  项少倾有一阵没说话。陶然声音中带着的肃杀之气让他心里一阵发冷。他轻轻叹口气,道:“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根源是什么,但是我想说一句,不管你想做什么,想好他的后果。”
  “……谢谢你,项大哥。”陶然低下头微笑,语气真挚。
  “……要谢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来。”项少倾恢复了漫不经心地狐狸样:“例如,把公司的股份无偿转让给我之类的。”
  陶然笑:“我原本不知道,原来项大哥你修炼这么久,无耻境界已经如此登峰造极了!”
  “……去你的!”
  陶然在项少倾的笑骂声中挂了电话。
  *****
  方儒之坐在疗养院里的豪华病房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岳南推门进来:“然少爷来了。”
  “让他进来。”方儒之并没有回头:“阿南,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是。”
  陶然越过岳南走进房间,看到的正是方儒之背对着房门的身影。
  “你来了。”
  “是的,太爷。”陶然走到他身后,同样地望着窗外:“我来问太爷一句:为什么?”
  方儒之没有说话。
  陶然接着说:“太爷不用找借口否认,我心里很笃定,有能力有动机这么做的只有您。安排那么一场我会参加而刘清婉恰巧赶上的聚会,安排人趁我们跳舞交谈时抓住时机拍下的那一瞬间,安排人把照片发给几家发行量大的报社,再把您和刘伯伯的交情简单的透露一下。这些事情对您来说,再简单不过。”
                  第八章 
  方儒之轻轻笑了笑,不愧是他方家的子孙,对他的所作所为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起身在床头边的抽屉里掏出一个文件袋,把它递给陶然:“这个就是你要的答案。”
  陶然掏出里面的东西一看,瞳孔一缩。那是几张照片,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画面,相同的两个人。
  是他和阿岫在酒店里接吻和谈笑的照片,虽然明显是偷拍,但拍摄的人很专业,画面也很清晰。
  方儒之缓缓坐下:“还有什么要问的?”
  陶然把照片收好,放在一边。然后便低头笑了起来。
  方儒之声音里透出冷然:“很好笑?”
  陶然抬起头与他对视,嘴角带笑,眼里却一片森然:“太爷,我之所以笑,是因为我了解您。您不可能只因为这几张照片就有这么大的动作。”
  他退后一步,目光如炬:“其实,您早就知道了吧?”
  方儒之平静地反问:“你想说什么?”
  陶然笑:“十三岁那年,意识到我对阿岫的感情不同寻常,带我去沈家参加聚会的是您,因为您知道那里有和我同龄的沈帼英和刘清婉;后来三番五次地带我去那里,借机让我和刘清婉独处的是您,因为您发现刘清婉对我有意,而沈帼英只把我当朋友;阿岫出事那次,试图阻拦我去法国的是您,因为您知道,每次面对阿岫的事情,我都会失去冷静;后来暗中支持方劲母子夺取股权的也是您,因为您以为这样可以让我忙于公事而疏于和阿岫联络。”
  他的表情冷静,声音也冷静:“太爷,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因为我比您所能想像到的,更加了解您!”
  方儒之目光闪动,平静的面孔没有一丝波动。
  陶然眼中弥漫着似哀伤又似坚决的决然,他看着眼前这个让他一直敬重的老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我不止是方然,我还是方辰!”
  方儒之倏然睁大眼睛。
  陶然仍然在笑,平静的好像在谈论天气:“那年我去法国出差遇到飞机失事,再清醒过来时已经带着记忆在这具身体里重生。我当然不知道这具身体竟然会是我自己的儿子,那次在墓地与您的初见,并不是您所以为的巧合,而是我要去对我的前世作最后的告别!”
  “后来,您找到了我。我接受自己的身世后就与您回来,入主‘方氏’。我知道您对‘方氏’的感情,我自己也不希望您辛辛苦苦半辈子换来的家业被方劲母子挥霍一空。您看到的只是我越来越像自己的生父,其实是我是越来越恢复到从前的自己。”
  “太爷,不,爷爷,我敬爱您,也了解您。但您可能一直都没有好好了解过您的孙子,对于自己真正在意的东西,他只会紧紧的抓住,绝不会放手。”
  方儒之已经无法保持平静,眼中慢慢流出无法控制的激动泪水:“辰……儿……”
  “是我。”陶然走近他,蹲下身把手放在老人的腿上,扬头去看他:“爷爷,是我。”
  方儒之浑身都在颤抖,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这张与记忆中的孙儿神似的脸在眼前闪动,两张面孔慢慢合二为一。
  “竟然……是这样……,我的辰儿,原来……你还在……”
  “是的,我一直都在。”陶然为他擦掉脸上的泪水,在他想抓住自己的手时站起身,退后。
  “爷爷”他目光沉痛而坚定:“孙儿不孝,这辈子只喜欢阿岫,只会选择和他在一起。他和我的情况一样,我们是彼此惟一的同伴,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把我们分开。”
  “我不忍心让您难过,但仍然要告诉您,我一定会和他在一起。任何挡在我们面前的阻碍,我都会一一清除。哪怕挡在我面前的是整个‘方氏’,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把,它,毁,掉!”
  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
  陶然出了疗养院,没有回公司或者君临小区,直接开车到了T市。
  面对方儒之时他一直表现的冷静决绝,但心里头掺杂的失望与痛楚让他的心翻江倒海似的无法平静。此时此刻,他只想和阿岫在一起,感受他能带给自己的平静和安心。
  给他开门的是林涓。
  陶然扯出笑容:“伯母,阿岫呢?”
  林涓笑着指指楼上:“在琴房。你自己去找他吧。”
  陶然点点头,应了声好。
  来到琴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让听到的人都可以感觉到弹奏者不平静的心情。
  陶然直接推开了门,然后锁上。
  开门的动静惊动了心烦意乱的冉云岫,他立刻回过头。看到他,眼中掠过一抹又惊又喜又羞赧的情绪。
  从第一眼看到他,陶然的心就平静下来。眼里只剩下面前活生生的爱人,那些翻江倒海的情绪全部渐渐远去。
  他笑着走上前,把冉云岫拥进怀里。
  两人静静地相拥。上一刻的不安与惶恐都在这个拥抱中慢慢消散,心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安心。
  良久,陶然开口:“给我弹一首曲子吧,什么都行。”
  冉云岫点点头,重新坐下开始弹奏。
  他没有问他事情是不是解决了,他也没有问他是不是还在难过。他们只是一个静静的弹,一个安静的听。
  如水的旋律在安静的两人中流转,带着些欣喜,带着些渴望,带着不可思意的甜美。不管是冉云岫还是陶然,都被这首曲子的动人旋律所打动,嘴角弯起幸福的弧度。
  冉云岫弹奏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三分钟,但两人沉浸在这首曲子所带来的思绪中,竟感觉有一个世纪那般长久。
  “这首曲子从来没听过。”陶然道:“是你新作的吗?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冉云岫微笑:“就是刚才作的。名字——”他眼睛闪动,专注地看着陶然:“就叫《爱情》如何?”
  陶然看着他没说话,下一秒就把他拥进怀里,吻住了他的唇。
  冉云岫感受着两人缓和坚定的心跳,用心地回应。
  这一个下午,两人都呆在琴房里,时而说话,时而弹琴,时而安静的拥吻。直到林涓喊他们下来吃晚饭,两人才意识到时间流转,不由相视而笑。
  吃饭时冉氏夫妇并没有提到今天的新闻,他们都不是喜欢探人隐私的人,况且他们看着陶然长大,对他和阿岫的情况也很清楚。两人感情这么好,怎么可能像报纸上所说的因为爱上同一个人而关系冷淡。
  倒是冉松寒提到了曾经答应过让冉云岫为学生们开音乐会的事。他笑着说道:“没想到那些学生还挺能耐,说服了学校开放礼堂作为开展音乐会用。学校对你这个钢琴家在这开音乐会也挺重视,不但提供相应的设备,还负责作宣传。负责宣传的黄莉老师还问我能不能让你去照张相,好让他们印在海报上。”
  冉云岫张口结舌:“不是简单地弹琴合影吗?怎么弄得这么复杂了?”
  陶然笑:“傻阿岫,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身为名人的自觉?这件事不让学校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让学校扩张知名度的机会?你想想,有你‘钢琴王子’的名头在,再简单的音乐会也会有国际的效果!我敢保证,你开音乐会那天,肯定会有记者来采访,而且绝对不止一家。”
  对陶然的话,冉松寒保持赞同,一脸轻松平常的笑意。
  “爸,你还笑?”冉云岫瞪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可能发展到这样的状况?那你还随口就把你儿子给许了出去!”
  冉松寒立刻否认:“我哪有想到这些学生把事情弄得这么大,还惊动了学校。你以为你爸会未卜先知啊!”
  林涓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啊。虽然不符合你的本意,但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就是了。这些学生们之所以这么激动,也是因为喜欢你而已,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反正你正好在家休息,免费开一场音乐会既满足了学生们的心愿,又发展了自己的音乐,一举两得。”
  冉云岫有些讪然:“我只是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样子。原本以为只是和几个学生弹弹琴,聊聊天,合合影而已。”
  陶然知道他想体验一下大学生的生活,但这次音乐会过后,可能这个愿望就无法实现了。碍于冉氏夫妇在,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学生和社会人氏不一样的,到时候你就会感觉到,虽然一样是音乐会,但学生们会给你他们最真诚的赞赏。那些记者啊校方领导什么的,你不去理睬就好了。”
  冉松寒附和:“没错,这些学生现在都还拥有一颗相对纯朴的心,阿岫,你会喜欢上他们的。”
  冉云岫点点头:“好吧。有没有说好什么时间举行?”
  “这个星期六晚上。还有三天。”
  “哦。”他记下时间:“爸,我不想去照相。他们想做海报的话,你让他们用网上的照片吧。”
  “好,我会和他们说的。”
  “对了,学校有没有说用什么钢琴?”
                  第九章 
  经他这一问,冉松寒才想到一件事,道:“你不提我倒忘了,N大没有音乐系,学校只有几架平常表演节目用的普通钢琴。校方向我提过这件事,说可能需要用你自己的钢琴。”
  冉云岫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让他们找一些专门搬运钢琴的人,把我的那架施坦威搬到礼堂去。好在离得不远。”
  十五岁的时候,算上各种比赛的奖金以及开音乐会所得的费用,冉云岫手里已经有不少积蓄。于是自己订做了一架施坦威,现在放在二楼琴房的那架正是。
  冉松寒点头表示知道。
  吃过晚饭,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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