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海狂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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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他们之间关系微妙,外人颇难忖度。三
推山掌羊殿凤是个粗粗壮壮的个儿,三十四五岁正当壮年,细眉鹰目,勾鼻薄唇,眼中不经意会露出闪闪厉光,此种人心胸狭隘,刻薄阴险,吸督必报,但善用权谋,他有今天的地位,另外一个人功不可没。
他就是外号叫白花蛇的杨八杨师爷,杨八是个讼棍,能写一手八股文章,对律法条文甚为精熟,专一挑拨是非撰状诉讼,却不止同走正路,英雄半出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枉费他文才不差,却尽做些狗屁倒灶事。
这家伙一肚子坏水,推山掌的所有行动泰半由他策划,也不知有多少人在他手中倾家荡产,在他笔下不得超生。
渝州一剑是羊家的老大,此推出掌足足大了一轮!四十多岁的人,却没有“中厚”的体态,可见平日练功甚勤,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剑眉虎目,狮鼻燕颔,五给
疏须飘飘,双眼神光如电,外表颇具威仪,三兄弟的长相差了很多。
也不知他们的双亲是怎么“加工”制造的,同一具“母机”生产的东西,品质外观竟相差那么多,也许是因为后来“机件”老化,“密合”度欠佳,或者“工作人员”“怠工”,甚或更换了“操作员”,此非外人所知。
三杯大醉侠无意探人隐私,本书亦不谈生理卫生,更不涉及遗传医学,他们一家的黑箱作业,非本书讨论之范围。
渝州一剑生性比较淡泊,这些年都不太管事,平常练功甚勤,闲时陪三杯大醉侠喝喝老酒……对不起,三杯大醉侠喝了些酒便胡说八道,笔误在所难免,我是说他闲时喝三两杯老酒,甚少过问他兄弟的事,这次由于推山掌和花中狂客再三央求,他才勉为其难的跟来瞧瞧。
推山掌暴跳如雷,主张立刻分组分头搜敌。
渝州一剑毕竟老成持重,力主穷寇莫追,人家已经毁寨避逃,面子挣十足,再说五虎寨已化为灰烬,武陵野虎几乎等于是丧家之犬,短期之内绝无撒野之能耐,对羊家暂无急迫的威胁。
主要的还是难以克服地形不熟的问题,一比一,连渝州一剑也没把握制服那只野虎,分组搜敌未免太冒险。
河西渔翁和路氏双英更不想在这鸟不生蛋,乌龟不靠岸的地方穷泡,五虎山寨与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犯不着拼老命穷追滥打,搞不好把一条老命挂在这里,晾到明年春天都凉不了,那岂不冤哉枉也?
他们也在旁敲敲边鼓,力陈其中之利害,主张不可深入阴境,反正事不关己,能撇多远就撇多远,能不淌浑水最好。
唐元则面无表情,冰着一张臭脸鸟不甩人。
推山掌虽说在公门中的潜在势力不小,但职位却仅是高不高,低不低的巡捕捕头,职务是维护治安捉拿奸宄,问题是武陵野虎并未在官府中落过案,武陵山地处湘境,也不是他的辖区,他来此其实师出无名。
就算五虎山寨是个强盗窝,剿匪的事也该由职司作战的守备官兵负责,犯不着他越俎代庖,他算是私自行动的。
他也明白这些牛鬼蛇神江湖朋友,不可能长期在此穷耗,另外,他把重庆府捕快中的精锐都调出来,万一在这段期间重庆府发生了重大刑案,那后果他扛都扛不了,思前想后,真是骑虎难下。
再者,他还得提防武陵野虎抽冷子。
万一那只野虎趁他们倾巢而出之际,绕道扑向自己的老巢,那就大大的不妙了,一虑及此,不由他不心中七上八下。
其实推山掌并不笨,他图谋五虎山寨已久,也在山寨中插了暗旗,现在这个旗手并没留下线索,他才会进退维谷。
渝州一剑坚持退兵,西河渔翁和路氏双英亦无心久留,推山掌和花中狂客亦无可奈何,心中其实干得要死。
大动干戈的结果竟是虎头蛇尾,唯一的收获是眼见五虎山寨已彻底焚毁,五虎全部龟缩不敢出头,算是面子十足,虽不尽满意,但尚能接受,两人悻悻然骂了几句人之初性本善,也只好打道回府。
大票人马不损一兵一卒,全数撤离武陵山区,人马虽无损伤,银子可花了不少,花中狂客为之心疼不已。
人马撤离之后,武陵山终于回复了平静。
然而,真的平静了吗?五虎山寨余烬仍在,热气依然迫人,数百冤魂,谁能保证凄风苦雨之夜不会鬼声啾啾呢?
汹涌的波涛,其实是在蕴酿中。
就在羊家的人马刚走不久,五虎山寨的火场外,来了一个年轻人,是一个颇为俊秀的小伙子,约莫在二十三四年纪,正是清晨曾经现身此地的家伙,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刻,他居然还敢在此逗留,胆识不差。
这小子眼中充满着问号,心中有无数难解的谜团。
“这件事儿太离奇,实力坚强的五虎山寨怎么会烧成一片白地?又怎会一个人影都不见?路家那两个浑球为什么也淌了浑水?这其中大有问题,我小马哥非把这件事刨出根来不可,说不定这是马家堡复兴的契机呢!”
小伙子低语喃喃,语音模糊难辨。
原来这家伙竟也是三省武林名人之一的小马哥!
小马哥马尚来出身长沙马家堡,马家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武林世家,也曾拥有过响叮当的显赫声威,传到了小马哥他老爹好好先生马德里手中后,马家堡突然消失了光芒,声誉就此一蹶不振。
其实马德里本人的武功仍然相当可观,只是生性有些怯懦,凡事只讲忍让,久而久之,早已失去了争强好胜之心。
平时只在家里种鸟养花喝报纸看茶,鲜少跟武林往来。
他的性格既是薄薄的一片,人家也就忘了马家堡的存在。
在这段期间,衡阳的路家堡路氏兄弟趁机崛起,不数年间已然雄霸湘南,使得马家堡更为黯然失色。
而湘北的水路之豪洞庭黄鱼祝尧幸,早已根深叶茂,比路家堡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一来,地理位置介于两大之间的马家堡,更成为夹心饼干,近五六年来,马家堡已在时代的浪潮中悄悄隐没,几为武林中人所淡忘。
长江后浪推前浪,武林是很现实的,如果你不能力争上游创造高峰,你就会随波浮沉,湮没在黑暗的水底下。
小马哥可不是受得了寂寞的人。
他的个性和他老爹完全相反,刁钻、古怪、好胜。
他暗中发誓,一定要让马家堡光芒再见。
马家过去既然称雄道霸过,本身的武功自有可取之处,小马哥很聪明,学习得很快,年纪轻轻已是一把好手。
洞庭黄鱼祝尧幸根基稳固,且以水路为主,对马家的威胁不大,他先不去招惹,把目标对准衡阳的路氏兄弟。
这小鬼说干就干,出道不过几年间,居然闯出了不小的万儿,只可惜路氏兄弟的潜在势力已经形成,小马哥虽然力图振作,但每每受挫于路家,因此他发誓跟路氏兄弟没完没了,只是每次吃瘪的准是他。
在三省江湖歌谣中所谓“小马乍行嫌路窄”,小马就是小马哥,路,指的就是路氏兄弟,形容得十分贴切。
他忽然出现在武陵山,当然不是为了登山揽胜,也不是为了关怀原住民生活,更不是为了调查山地少女被卖入风化区操皮肉生涯,当然也不是为了高尔夫球场占用国有士地案件,自然也不是……。
废话,古时候难道也有这些问题吗?!
其实小马哥这个人甚为彪悍,自以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所以有时候难免好恶由心,这种人有时候很可怕。
他此次来到武陵山五虎山寨是怀有某种阴谋与目的的,至于他的阴谋是什么?很抱歉,三杯大醉侠一支颓笔只能塑造他的个性和外表特征,却无法了解他心中想“创”啥“碗糕”,亦不敢妄测天地之高低。
话题扯远了,还是言归歪传吧。当他发现路家兄弟也淌了这场浑水,沉思片刻若有所得,三杯大醉侠依然不知道他心中想啥“碗糕”,正当他展眉舒气的当儿,蓦尔一阵香风飘过,五虎山寨废墟之前,悄然落下两位娇俏人影,落地点尘不惊。
人影来得无声无息,小马哥悚然而惊。
这两人身材一般高,一着红一着绿,隆胸蜂腰,一身劲装使得该凹的凹该凸的凸,极为惹火,叫人欲喷鼻血。
身材绝对是上帝的杰作,令所有的男人看了都会“抓狂”,只可惜娇颜上竟朦上了一层轻纱,无法睹其芳容,轻纱轻软,依悉可见轮廓,竟是美绝人寰,尤其是露出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勾魂明眸,教人未饮已然先醉。
红花配绿叶倩影纤纤,微风中亭一早俏立,简直像是仙女下凡,更似个画中人,美极,艳极,媚极,教人抨然心动。
小马哥惊叹之余,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两位女郎似乎也没料到这个行迹诡异目的不明的人,竟是这般的年轻,这么俊俏挺拔,也不由微微一怔。
“哇塞,正点!”小马哥由衷赞叹。
红衣女郎眉目一转,噗嗤一声轻笑,这一笑如春风解冻,让人心头发痒。
“怎么?你傻眼啦?”红衣女郎娇声笑道。
“岂止傻眼,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啦。”
小马哥流里流气,没正没经;红衣女郎浅笑盈盈道:“你真会油腔滑调。”
小马哥依然笑嘻嘻道:“‘油枪’怎会‘滑掉’?”
绿衣女郎插口冷声道:“你是打哪来的?”
小马哥笑笑道:“从来处来的。”
绿衣女郎冷然叱道,“废话!报出你的来历!”
“你何不先报你的来历?”
绿衣女郎怒叱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马哥却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红衣女郎柔声代答,“女人。”
小马哥碰了软钉子,气也没得生,微微一笑道:“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女人中的女人,我是问……”
绿衣女郎恶声道:“你最好什么都别问。”
小马哥吊儿郎当道:“为什么?”
红衣女郎媚声道:“看你年纪轻轻却沉稳得很,应该是个练家子,也该知道江湖禁忌,你在此逗留不去,究竟是在探查什么?”
小马哥心中一跳:“你问这个干嘛?”
红衣女郎娇媚道:“我是为了你好才问你。”
小马哥道:“你们倒是挺‘鸭霸’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也跟了我一整天,究竟是为什么?”
红衣女郎仍含笑道:“想不到你这么警觉,我觉得你鬼鬼崇崇形迹可疑,怀疑你别有用心,想知道你的阴谋。”
小马哥哈哈笑道:“我形迹可疑,你们又何尝不可疑?”绿衣女郎喝道:“少废话,你还是交待清楚的好。”
从这些对话中,可以发现红衣女郎个性似较娇媚,温柔似水,而绿衣女郎则冷傲如冰,两人个性格格不入。
小马哥道:“我不想交待什么。”
绿衣女郎一语未发,身形骤然前欺,捷如箭矢,但见绿虹一闪人影已到,纤掌挥处,有如落花缤纷袭到,这个美如天仙的女郎,扁人连个招呼都不打。
小马哥没料到女郎一声不吭便出手,被逼得手忙脚乱,手脚并用指掌兼施,连封带架用了十余招,身形左闪右躲,换了好几个方位,退了七八步,总算化解了绿衣女郎的一轮猛攻,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女郎的身手,高出小马哥的意料之外;绿衣女郎身形未止,又已扬掌待发。
红衣女郎一声银铃似的娇笑,阻止道:“妹子,好了!给他一点颜色瞧就行了,可别吓破他的小鸡卵儿。”
这话可太大胆了,这女人大概不是好路数,绿衣女郎悻悻然道:“姐姐放心好了,他太皮了,我只是让他知道一点厉害,可没存心要这俊俏郎君的命。”
这话相当露骨,让人脸红。小马哥油然生起戒心,照绿衣女郎的话,刚才只是个开胃小菜,根本未尽全力,小马哥已然穷于应付,可见这两位神秘女人的艺业比想像中要高得多,而且招式复杂,看不出来历,小马哥心中未免志忑不安。
红衣女郎娇笑道:“我知道你会舍不得。”
绿衣女郎语气稍见和缓道:“要不是看他还顺眼,才不会跟他五四三的说那么多废话,早揍得他满地找牙了。”
小马哥虽是心中七上八下,到底也是见过不少风浪的人,口中不甘示弱道:“我小马哥是无‘齿’之徒,没牙可找。”
红衣女郎微噫道:“原来你就是近来声誉骼起的小马哥?”
小马哥傲然道:“如果你没猜错,我正是小马哥。”
红衣女郎笑道:“你很好玩,我很欣赏这种男生。”
小马哥微笑道:“真的吗?”绿衣女郎盈盈笑道:“当然是真的,像我这么美丽、这么高贵、这么可爱的女生,难道会撒谎骗人吗?”
小马哥一本正经道:“一定会!”
绿衣女郎噗嗤笑道:“你真捉狭。”
小马哥装出一副猪哥相适:“我不仅会‘捉虾’,还会抓两条见不得人的美人渔,比你们的美人情网还管用呢!”
绿衣女郎杏眼一瞪:“你是真人不露死相啊?,”
小马哥道:“比起你们的神秘,我是望尘莫及。”
红衣女郎柔声道:“江湖传言,小马哥胆识甚为了得,出道不过几年,已名动江湖,果然是名不虚传,酷毙了。”
“好说!不敢不当。”
红衣女郎依旧笑气迎人。“你真的有够皮,难怪短短期间便秀红了,我问你,五虎山寨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小马哥悚然一惊,惊觉这件事的严重性了,五虎山寨在武林中不是没没无闻的小毛贼,五虎亦是高手中的高手,这顶大帽子会压死人,可千万别被栽赃才好,心念一转,冷然反问道,“我正想问是不是你们干的呢!”
红衣女郎语气暧昧道:“女生怎么会乱‘干’呢?”
对于红衣女郎的黄腔,小马哥并不意外。
绿衣女郎冷冷道:“我再问你,这把火可是你放的?”
小马哥摇头道:“不知道!”
绿衣女郎一怔道:“不知道?”
小马哥道:“我为何要知道?”
“你自己有放没放怎么会不知道?”
“昨天是放了,今天还没有”
绿衣女郎迷糊道:“你在说什么?”
小马哥讪笑道:“屎!”红衣女郎忍不住咯咯娇笑不已,绿衣女郎可没那么好的脾气,眉目中杀机毕露,咬牙道:“本姑娘好意跟你说话,你竟敢不知好歹,该死!”
小马哥委屈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呀。”
绿衣女郎冷冷道:“这附近没别人,这件公案一定就是你干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