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海狂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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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差点连魂都被勾去了,坐在那目瞪日呆。
其实这位媚娘子来头并不简单,最擅长迷魂拍花之术,所谓拍花迷魂,是利用一些迷失神智的药物,加上高超的催眠术,使人丧失意志而随人摆布,这门功夫易懂难学,天赋不够的人休想学得起来。
蓝晓晴见老方双目直勾勾的看着媚娘子,露出色眯眯的样子,心中可不是滋味,暗中狠狠的捏了他一把。
“哎唷!”老方跳起来,又撞翻了桌子,撞倒了茶杯。
“怎么啦?”有人问。
老方神魂入窍:“武陵山上虎头蜂真多。”
急先锋却已不耐烦,拍案而起道:“开什么鸟会,大家都在此坐而言,开到明年也没结果,老夫可不想浪费时间,各位弟兄们,想替袁老大报仇的随老夫一道杀上重庆府,捉几只小羊儿,烤道涮羊肉祭拜袁老大!”
三手神剪当先“出山”道:“我要去!”
笑面阿斗忙附和:“给我跟!”
疯判官大叫:“本官升堂,威——武——。”
媚娘子起身道:“拿石头碰他们的羊蛋!”
混世魔王亦煽风点火:“正好是饿虎扑羊!”
老方劝阻道:“你们何必那么性冲动?”
“什么性冲动?老夫早已冲不动,”急先锋火烧屁股叫道:“袁老大是江湖怪杰武林铁汉,大仁大义大忠大勇,这种人都得不到善终,老夫是锥心泣血,老夫是个行动派,不报仇难消心头之恨,座位有限,要去的人及早报名!”
三手神剪道:“我要去!”
笑面阿斗跟屁虫:“给我跟!”
疯判官叫道:“菜头铡伺候!”
“………”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是激进应派的声音,练武的人大部份都是好战份子,显然这些年的静修没多大作用。
“闭嘴!我一言你们就‘九顶’,我放屁你们就塞孔,你们‘为反对而反对’!分明是在制造‘党内分裂’!”
混世魔王叫道:“你独断独行,不尊重我们的发言权!”
“闭嘴!谁说我不尊重你们的发言权?”
也不知“闭嘴”之后是如何有发言权的。
“各位请先坐下来‘事务协商’。”蓝晓晴柔声道:“不同的意见须要沟通与整合,切勿制造‘白色恐怖’,雷大老,舜前辈,古仙角,萧大人,焦美女,伍大牌,大家先平心静气坐下来,坐,要上阵也请先喝杯茶再走。”
蓝晓晴笑容可掬,语调从容不迫,客客气气,又适时奉送了几顶高帽子,听得大伙舒舒服服清清凉凉火气尽消。
人在站着的时候,情绪比较容易激动,不管再大的纠纷,只要双方肯坐下来谈,保证发生冲突的机会会少很多。
蓝晓晴冰雪聪明,知道这些人大都以急先锋马首是瞻,只要能把急先锋这老凯稳下来,其他人起不了什么作用。
“雷大老,您在我们这群人当中,已经算是‘党国大老’了,我知道您为袁大哥报仇的心比任何人都急切,我也很想跟着您杀上重庆府,问题是,谁能确定这些事是羊家他们干的?要是弄错了对象,岂不有损雷大老的英名?”
一番话连吹带棒,急先锋为之动容。
女性的声音天生娇生柔媚且富感性,容易引起共呜,说服力十足,若再配上丰富的表情,简直令人无法挡。
所谓柔能克刚,又说百链钢能化绕指柔,女性温柔婉约的特质,任何铁铮铮的英雄硬汉遇上都会难以抗拒。
妲己个性若如项羽,纣王就不可能为她丧国,褒姒若像只母老虎,幽王又怎会烽火戏诸候呢?西施再美,若个性像张飞,谁又敢说她能沉鱼落雁?所以说温柔是女性对付硬绑绑臭男生的最大利器亦不为过。
陈圆圆要是蛮横拔扈,吴三桂绝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温莎公爵不爱江山爱美人,这个美人如果不是温柔体贴入微,温莎公爵怎可能为她而作那么大的牺牲?
宇宙之间阴阳协调,刚柔互济本是天经地义,武林人物大都刚直宁折不弯,吃软不吃硬,蓝晓晴这把算是搔到痒处。
这些都是题外话,只是在说明女性娇柔的说服力,要比男性阳刚的说服力强,若再配上像蓝晓晴这般清纯自然的妙人儿,简直比国民大会修宪的条文更具公信力,急先锋是一根肠子直通屁眼的人,不坠入壳中才怪!
“蓝姑娘说的也是道理,不过老夫仍然认为以羊氏兄弟的嫌疑最大,袁老大义贯千秋,武林中谁不景仰?就只有羊氏兄弟不买他的胀,双方结下了梁子,正好他们又来袭,两相印证,老夫认为一定是他们干的。”
急先锋肯讲理,这是个好现象。
“雷大老似乎太武断了。”
“什么才五段,我恨不得砍他十七八段!”
笑面阿斗道:“不对!我记得你家住高速公路七段。”
急先锋没好气道:“你家还住电线短路烧断呢!”
笑面阿斗白痴白痴道:“有这种路这种段吗?”
蓝晓晴含笑道。“别把话题扯远了,依据我们的旗手情报,羊氏兄弟此刻尚在赶来途中,还没抵达武陵山区呢。”
“或许他们使的是暗渡陈仓之计,大队人马吆喝引起我们的注意,精锐高手却暗中潜来下毒,此亦不无可能”
“不无可能就是不确定,我也承认他们的嫌疑甚大,不过倨晚辈所知,他们名声虽不太好,对用毒却是个大外行,再说双方实力相差匪遥,他们是代表白道正义的一方,官兵剿匪名正言顺,似无暗中派人下毒之可能。”
“那你认为凶手又是何许人?”
“凶手是谁?目下尚难断言,羊氏兄弟这条线索仍有追查的必要,晚辈只是希望在未有确切证据之前,暂勿轻举妄动,否则我们跟羊氏兄弟杀得昏天黑日两败俱伤,真正的凶手反而在看笑话,试问,那时情何以堪?”
老方道:“大哥临终前也是这么说的,说要上体天心下行仁道,‘天心’我知道,就是那个‘上体’很波霸的女生,至于下‘行人道’是为了交通安全,大哥很关心我们,还要我们节哀‘顺便’去找老板拿‘报酬’。”
急先锋不安道:“那我们要如何追查呢?”
蓝晓晴道:“凶手固然狡诈,表面上似乎不留痕迹,不过仍有脉络可循,天下之事,不可能是天衣无缝的。”
“姑娘似有所见?”
蓝晓晴理了理思绪,嫣然笑道:“晓晴年轻识浅,江湖经验尚嫩,跟各位比起来,犹如星火皓月,愿就浅薄之观察提供大家参考,或对研判案情有所助益,首先从物证来分析,这种毒似乎有几个特性。
第一,它必是无色无味,否则凭大哥的江湖经验,不可能在毫无警觉之下着了道。第二,它极可能是气体,以寨中弟兄几乎同时死亡的情况来看,若是下在饮食之中必有先后,唯有空气才能使寨中男女老幼同时中毒。第三,这种毒会使人血液很快变质,从遇害者的皮肤颜色判断,血液里为蓝色。第四,这重毒有很奇怪的味道,有点像稻草的腐败味,又有点像煮糖烧焦的味道,似乎又有点花香味,三种味道居然不混合,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第五,这就更神奇了,我和老方都有闻到这种毒,当时只感到头晕目眩反胃呕吐,此外并无中毒现象。
以上是这种毒的一些特性,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一种毒会有三种味道?为什么我和老方都闻到却没有中毒?各位见多识广,可有人知道谁拥有这种毒?”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一脸迷惘。
急先锋老眉微锁道:“以用毒而言,主毋五无疑是第一把交椅无疑,此人生性孤癖,很少与武林同道来往,且和五虎山寨素无瓜葛,这怪老儿虽爱玩毒,但不失为性情中人,他不可能是做此案的凶手。
再来就是四川唐门,唐门与五虎山寨亦是河水不犯井水,而且唐门已被迫闭门十年以上,没有理由去怀疑他们。
此外就是大漠毒鹰,毒鹰是汉外用毒的第一高手,但听说已经死了好些年,五虎山寨跟他们也没有纠葛呀?
岭南温家只会用迷药,其他老夫就一无所知了。”
“再者,武陵山山区辽阔,防守不易,虽派有明桩暗卡,但仍很难避免真正的高手渗入,但是五虎山寨内的警戒却甚严密,凶手如何神不知鬼不觉侵入寨内下毒而不被发觉呢?难道凶手有飞天遁地之能?”
“这点的确可疑,姑娘是说……”
“有件不明之事请教三哥。”
“小妹请说。”
“这前后谷之间是否另有秘道相通?”
睡虎一震,睡意全消:“小妹是怀疑:!”
蓝晓晴平静的道:“没什么,多掌握一些资料就多了一分破案的线索,多一分线索就多一些破案的希望。”
睡虎双目如炬,眼神充满怨毒,缓缓扫视众人。
“三哥别激动,请答我问。”
睡虎刹时神色颓然宛如泄了气的皮球,以空洞的声音答道:“没错!前后谷之间确有秘道相连,这条隐密狭径鲜少人知,除了我们兄弟之外,只有少数干部曾经走过,后谷除了雷老之外,应无他人知悉。”
混世魔王叫道:“我操!这里居然还有秘道可通前谷,我在这都住了三四年都不知道,你们保密的工夫真好。”
三手神剪瞪了他一眼:“我老偷儿专门寻虚蹈隙,挖墙撬洞闯空门,连我这住了七八年的人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笑面阿斗跟屁虫:“对嘛!我阿斗专门嘘嘘拉屎,挖肠破肚走后门,连我这煮了七八年的人都没吃到,你怎么会吃到?”
疯判官一拍桌面:“有秘道走后门,张飞跳粉墙私会黄莺莺,合该各打一张三万,放回家去劳动生产!”
急先锋神色凝重:“姑娘怎么会知道有秘径?”
“猜想而已。”
睡虎无精打采道:“小妹是如何想到的?”
蓝晓晴道:“这只是一个逻辑问题,试想,前谷的弟兄个个身手不凡,谷中三面悬崖,以弟兄们的实力,敌人要悄悄入侵根本就不可能,而弟兄们都是经过严格考核才留下来的,忠诚度也应无问题,何况他们全都舍身捐躯了!既然前谷外人难越雷池,谷中弟兄又没问题,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走后门直捣中枢了,前后谷之间绕山道远,为联络方便,另辟秘径亦是可能,这只是一般推理罢了,晓晴愚蠢,仅能作此推断,是否正确尚待大家斟酌。”
蓝晓晴的意思很明显,凶手是自己人,就是后谷这些人之一。
五虎山寨养虎遗患,难怪刚才睡虎眼中怨毒如此之深。
而睡虎嗒然若丧的失望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最最难过的人是急先锋,武陵野虎把后谷的管理全交给他,现在漏子桶那么大,心中那份愧疚就不用说了。
叹了口气,急先锋道:“姑娘可否分析更明白些?”
蓝晓晴笑道:“晓晴初来乍到,对人事地理尚未熟悉,同时后谷的份子太复杂,门禁又自由,有些人恐怕雷大老都未必熟悉,我倒宁愿是外人做的,总而言之,在真凶未出现之前,谁都有可能。”
急先锋无奈道。“老夫是最大的嫌疑人。”
笑面阿斗道:“雷老是‘咸鱼人’,我当‘糖葫芦’。”
疯判官忙问三手神剪:“你有没有目击?”
三手神剪谑笑答道:“我可是三千神剪,不是三只神眼,没看到的不敢乱说,以免三手神剪变成‘三手传播’。”
媚娘子深蹙黛眉道:“谁会是引起惨案的‘媒体’呢?”
睡虎喟叹道:“大哥豪气于云,对人一视同仁,对后谷这些人更是仁至义尽,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谋害他。”
混世魔王双目含泪,义愤填膺叫道:“我操!我操操操,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
混世魔王的话骂得很粗,实在不能载之于中小学课本,为免影响本书之格调,故此以符号代替,尚请海涵。
由于案情胶着,几乎个人都有嫌疑,大家心情沉重。
许久许久,大家默默相对,无话可说。
没得争吵打屁,老方顿感无聊,什么都没得玩,只好玩起左手跟右手猜拳的把戏,这家伙简直就不是块料。
蓝晓晴心细如发,点破了五虎山寨惨案的关键,事情真的是这样吗?凶手又是谁呢?作案的动机又是什么?
一切仍在一团迷雾中。
一场会开得无疾而终,又是晚餐时光。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除了老方仍然据案大嚼外,其他的人都无心食用,草草将就一顿,气氛又陷入极度不安中。
老方刚端起一杯滚烫的热茶,一名大汉忽然急匆匆的闯入,口中大呼小叫:“不好了!有大批强盗杀过来了!”
老方差点烫伤了嘴唇皮!
在强盗窝里喊强盗,天底下真的没有新鲜事。
急先锋大声叱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大汉道:“不好了!有一大陀的人马气势汹汹的杀过来,都快到谷口了,请雷老和各位前辈速作定夺。”
“是哪一路的?”
“‘某裁’(不知道)。”
急先锋破口骂道:“都是你们这些粪虫,平常吃得比谁都多,遇事无三小路用,快去打探清楚给老夫报来!”
大漠面露难色道:“这么多人我怎么抱得动?”
急先锋气得眼一瞪,大汉抱头风窜而去。
蓝晓晴道:“是羊家的人马到了。”
“姑娘如何知道?”
“算时间,如果他们以精锐抄捷径,此时到达不稀奇。”
“不是说他们后天才会到吗?”“别忘了;我们传递消息也要半天时间。”
“奇怪,后谷地势隐密,他们居然也能找到?”
“这并不稀奇,我们这里既然出了内奸,难免不会通外鬼,再秘密也不算秘密了,来了不意外,没来才意外。”
“那岂不坐实了谷中有他们的桩?”
“不错。”
“这……”
“这次他们大概准备犁庭扫穴了。”
“哼,他们敢!”
蓝晓晴道:“他们为何不敢?他们是官,我们是匪,官兵捉强盗是天公地道的事,你敢伸长脖子他绝不会手软!”
笑面阿斗道:“‘天空’也有‘地道’吗?”
混世魔王大怒:“他们敢来两个,我就杀他一双!”急先锋推案而起:“老夫杀人也不手软。”
三手神剪大喝道:“我就挥剪剪他娘!”
笑面阿斗跟屁虫:“对!剪他娘的口袋和裤带!”
疯判官巨笔一挥:“口袋和裤带两代同堂。”
蓝晓晴娇叱道:“你们别吵!”
老方道:“要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