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海狂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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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说了半天,居然是自抬身价。
“拜托你正经些好不好?”
“我是很正经,读过诗经、易经、面巾、橡皮筋、震惊、射精、蜘蛛精、神经、读了十七八斤,你说是哪一经?”
急先锋性子急,都快把胡子揪掉了:“拜托,你就当做好人好事,别再吊胃口了,老夫急得脖子都打结啦。”
老方道:“这是你们逼我说的,我对这个职位不恋栈,也不辞职,如今是处理善后最重要,该负的责任我会负的。”
这些话好熟悉,是现代官场常听到,出事大官们说的。
蓝晓晴道:“你真厚脸皮。”“我脸皮那有多厚?上次有人挖了三天三夜挖了两丈多,还没见到血管,只挖出一颗小小的青春痘而已。”
拜托!这还不够厚啊!难道你一个头就比地球还大?
幽默是语言的最高艺术,一个人若有幽默感,能够适时表现轻松话题的人,是人间活宝,也必是个爱欢迎的人。
老方适时表现馍己娱人的幽默感,很快就博得这群率性怪胎们的好感,以老方这块料,无论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甚至头下脚上倒着看,他都不像个人样,更没有一方角头的霸气,但是他搞笑的本领却是另一面的优点。
老方不安的搓着蒲扇大的手掌道:“方哥儿别再淘气了,老夫都快憋疯了,赶快把遗言交待清楚,老夫是说把袁老大的遗言说清楚,两三百条人命关天,为他们报仇是每个国民应尽的义务,别再节外生枝了。”
老方先整了整几根“喷喷”的头毛,扯扯衣服,嗯嗯两声清了清喉咙,端了端臭架子,这才开口道:“袁大哥临终之时废话很多,四代同堂族繁不及备载,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把职位传承给我,要我好好混。”
就说这几句而已?老方也未免混得太凶了吧?
“袁老大只说这些?”急先锋虽急,倒还能抓住重点。
“当然还有……”
“那你快说呀!”
“袁大哥交待,五虎山寨自即日起,在江湖中除名!”
“那怎么行?老夫第一个不答应!”急先锋暴跳如雷。
“我们也不答应!”除了睡虎和蓝晓晴外,众人异口同声表示不能同意,这些人对五虎山寨倒是忠心耿耿。
“诸位稍安勿躁,下面还有呢!”
急先锋急道:“‘下面’谁没有?只是形状不同罢了。”
这老儿心急口快,会错意在所难免。
蓝晓晴娇颜酡红:“雷老!您,…:”
急先锋憬然,老脸微赧道:“对不起!对不起!老夫忘了还有未成年女生在座,其实老朽耄矣,早已永垂不朽……”
蓝晓晴早已掩耳,不忍一中听。
急先锋亦知自己越描越黑,赧然嘿嘿干笑不已。
相对于急先锋的老番颠,睡虎不搭不理,仍在闭目“沉思”。
“老而风流是寿征,雷老好像颇好此道呢!”
“胡说!老夫已经好多年身分证没盖上淫虫三字了!”
老方苦笑道:“你嘛帮帮忙,大哥的意思是由于山寨的名字比较敏感,像强盗窝一般,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是这样吗?”急先锋意颇怀疑。
老方继续道:“大哥的想法和我老方一样,可见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我决定取消五虎山寨之名,以后改称虎头山庄,建些小木屋以供情侣来此幽会,安排针孔摄影机拍下精彩影片卖钱,一头牛剥两次皮,一定削翻了。”
蓝晓晴叱道:“胡说八道,简直不像人话!”
老方瘪笑道:“开个玩笑嘛,我现在先作任务分配,可分成老中青三代,老一辈的组成老虎队,中壮年人组成壮虎队,年青人组成小虎队,老虎队的人要负责法统传承,开会签到,举手表决之类的任务。”
“神经病!”这回不是蓝晓晴骂的,是默口一词的指责。
“好嘛!你们别冲动,不满意包换,老虎队的前辈们可以当国策顾问或政务委员,负责经验传承、教授武学、闲暇时可以种鸟养花、喝报纸看茶,加上扫地倒垃圾,修剪树木,美化环境,一切庶务一手包一半……。”
什么话!简直不是人说的。
“壮虎队的人负责巡山放哨、耕种渔猎、代木开山、畜牧养殖、抵御外侮、维护治安、打击犯罪、担柴挑粪……”
被编入壮虎队的人不气死也累死。
“所有的女生一律编入虎头蜂组,负责内务料理,煮饭烧菜、马桶维护、做爱繁殖、兼把男人叮得满头包。”
这更不像人话,像狗放屁!
急先锋猛拍脑门道:“老夫越听越糊涂,这……”
蓝晓晴已叫道:“怎么可以这样?所有的议案要经过‘民主程序’,你这根本是独裁,我抗议你一人‘修宪’!”
“对!”混世魔王附和道:“你是捡现成的主席当,一个人霸占主席台,有‘独台’的嫌疑,而且寨主的传承涉及‘黑箱作业’,你根本就是‘空降部队’,我坚决反对你外行领导内行!”
媚娘子以娇滴滴的声调道:“是呀!你歧视后谷这些‘原住民’,‘过客心态’十足,后谷应该成为‘自治区’!”
急先锋道:“老夫年逾花甲,过两年便可领‘终身俸’,目前沦为‘弱势族群’,你还把老夫编入‘劳动改造’的名单中,显然你的‘社福’政策有偏差。”
睡虎点头道:“他们说得不错,你‘大胆西进’中也要有‘本土意识’,而且只有一个主席台,有‘台独’嫌疑。”
老方一个头两个大,高声叫道:“你们这是‘抹黑’我,我不想玩了,你们谁出得起价钱,我就把主席台让给他!”
睡虎道:“你这又有‘卖台’的嫌疑了。”
什么跟什么呀,为了一个主席“台”竟惹起如此风波,三杯大醉侠建议你们“戒急用忍”“政权和平转移”可好?
蓝晓晴道:“死老方,大哥临终可没交待这些。”
老方辩道:“我本来是要给他一卷‘胶带’的!”
蓝晓晴娇叱道:“死老方,臭老方,刚当上寨主就这么‘摇摆’,你可别忘了我们在小庙中那一段不可告人之事!”
此语一出,全场愕然注目,眼神中透着暧昧。
蓝晓晴这才发觉有了语病,娇颜不禁红如六月榴花。
她本来是想说在小庙中,老方饿惨了,为了食物情愿认她为老大之事,老方如今贵为寨主之尊,为了维护老方的形象,此事当然不能告诉别人,谁知话说得太快,牛头接上马嘴,引人误会在所难免。
少女欲笑还羞的表情,是世界上最最迷人的神采,如果男人对这个表情毫不动心,那他必定是“柳下不会”
那混世魔王就瞧得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其实蓝晓晴也不是那种天香国色、闭月羞花般的美女,更无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娇容,也缺少天使般的脸孔和魔样的身材,纯外表而言,她就比媚娘子逊色,但她却有媚娘子所缺的优点,那就是纯与真。
或许有人称这种人叫有人缘,只要和她接近,就会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她就像邻居的女孩般的平易近人。
“美人”的定义相当笼统,自古以来就没有准绳可一吉,以身材而言,汉代崇瘦,中国历代四大美人之一的赵飞燕,“美人上马马不知”,可见她是如何的瘦,到了唐代变成尚肥了,也是四大美人之一的杨玉环,“美人上马马不支”,可见她肥到什么程度,所以美人是没有标准的。
当然啦,这个世界上美人还是不少,以前专门剥人头皮的印地安人是道道地地的美人,后来从欧洲移民新大陆的白人,也称得上是美人,至于近年来,许许多多的豪门巨富拼命争绿卡,拿到的人也勉强挤进美人之林。
我在说什么呀?美人跟美国人差很多耶。
如果以三杯大醉侠的醉眼看来,还是咱们东方的女人最美,含蓄、隽永,有些会比较淫荡,但不失勤劳、节俭,少数会爱花钱,但温柔、体贴,只是偶尔会割掉男人那话儿……干嘛呀?哪壶不开提哪壶,三杯大醉侠一定又喝醉了。
老方怔了怔道:“那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小庙地方太小,我们只干了一下而已,被你一用力,我就吐了……”
老方话中所谓“干了一下”指的是干架,被蓝晓晴用力一掌打在胃部,疼得他把肚子里面的水都吐了出来。
说的全是事实,就是这么巧合,叫人不想歪都难。蓝晓晴差点没瞪死老方。
“我吐得你胸前也有,小腹也有,全身都有。”
众人晔然惊呼,惊讶于老方有如此充沛的“精”力。
“后来说可以先上车后补票的也是你……”
“哗!”众人又是一声惊呼,望向蓝晓晴。
“你提议打野食,我提着棒子就上……”
老方指的是到墓地打野狗那回事。
蓝晓晴羞得无处容身,差点没找个地洞好藏身。
“这些事有你挺着,我玩得不亦乐乎……”
蓝晓晴一声娇叱,面前茶杯连茶带杯砸向老方。
老方一躲闪,撞翻了桌,撞倒了杯,会场一塌糊涂。
急先锋叫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老方苦笑道:“没什么,被虎头蜂叮了一下而已。”
这场会议比中央民代的会场还乱,根本开不下去。
这场戏也是乱七八糟,根本连不下去。
正当三杯大醉侠感到江郎才尽黔驴技穷,灵感无以为继时,蓦然睡虎睡眼一睁,一声怒叱,于是又连上戏了。
“你们闹得也太不像话了,五虎山寨遽遭巨变,大哥临终以重大责任相托,而今他尸骨未寒,寨中数百冤魂仍在九泉幽泣,你们却还在摸鱼打混,扪心自问,你们难道不会感到不安吗?不会感到惭愧吗?
做人就要有做人的基本原则,做江湖人要有江湖人的骨气,负起你们该负的责任,跑江湖不是耍无赖的代名词。
我睡虎余不醒,平日似是睡眼惺忪,遇事却绝不含糊,方兄弟固是迫于现实临危受命,但既受人之托必须忠人之事,人无信而不立,岂可等闲视之?死者或可欺,眼前这些弟兄却是活见证,你们尚有何说?”
一番话,连没胡子的蓝晓晴也被刮得金光抢抢滚。
蓝晓晴自知理屈,一句话也没敢辩解。
少女情怀总是诗。
蓝晓晴正值豆蔻芳龄,所谓豆蔻年华,就是最容易长痘子掉扣子的年龄……长痘子是有,掉扣子那倒未必,除非她经常跟人家拉拉扯扯……什么话!其实豆蔻年华指的是十七八岁,有点熟又不会太熟的少女。
我这么说并没错,那年头女孩子十五及筓,十六岁出嫁是很正常的,十八岁还没婆家是会被人看笑话的。
江湖儿女都比较晚婚,倒没人敢笑她。
少女的心有时候很难捉摸,三杯大醉侠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故此亦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此是题外话。
老方这个死毛头不刮不亮,一刮就亮,睡虎一番义正词严的指责,总算让他把如脱缰野马的心给收回来,抱歉的笑了笑道:“对不起嘛,我还年轻,心情还不定,先轻松一下,这样办起事来也比较有效率。
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们不要称寨,也无须称帮道派,也不必结什么盟连什么线,名号喊出去难免树大招风,每次扫黑都跑不了你,老往国外躲也不是办法,尤其是身为老大的我,颇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所以呢,我想把组织重新定位,改为什么度假村啦,休闲农场啦什么的,今后大家都要投入工作,我们已经没有本钱好养闲人,不想工作的可以自己出去挣饭吃,时值动员勘乱,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急先锋道:“方哥儿想将此地改名为虎头山庄?!”
老方道:“有此构想。”
急先锋道:“要改虎头山庄狗头山庄还是老鼠头山庄,老夫完全没意见,老夫只急于替袁老大报仇而已。”
老方道:“雷老请‘戒急用忍’,事情总要一条一条来,山庄改名之后!就不会落人口实,不过大家可得辛苦些,老猫钓鱼——自食其力的日子会很苦,但自己挣的饭,吃起来心安理得,味道一定更香甜。
武陵山那么大,历史悠久物产丰饶,只是文化不怎么发达,前谷还留有庄稼,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是绝对饿不死的。
如果有人受不了苦,要走就走,我会叫龙发堂乐队送上山头,留下来的人精神与我长相左右,共享一切俎豆馨香,以上本席简单致词,各位若有别的意见请踊跃表达,只要你们不说话,本席绝对尊重你们的发言权。”
前半段倒还像人话,后来就变漫画了。
“不说话的发言权”,这种词只有老方想得出来。
睡虎又眯起了眼睛,沉思得像是挺尸。
急先锋道:“你说什么老夫都没意见,反正老夫年纪已是一大把,再活也活不过三万六千五百天,百年岁月等闲过,除了在此地继续卖命以外,亦是别无选择,此生只要能替袁老大报仇,其余都无所谓。”
这老儿直说没意见,意见却特别多。
三手神剪舜守谦激昂叫道:“我在外头负债累累,债权人比蚂蚁还多,本不欲再度风尘,宁在此躲债一辈子,如今袁老大遇害,这个仇是非报不可,只要仇报了,我的心愿已了,从此就不再出山了。”
笑面阿斗古洛琐白痴白痴的道:“那可不行,你要是死了都不‘出山’,岂不臭死了一庄人,袁老大的仇固然是非报不可,你要是挂了,山还是要出的,至于是先报仇还是先出山,那就要看你要怎么死了。”
“呸呸呸!”三手神剪连呸三声笑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在未替袁老报仇之前,我老偷儿绝不会先死。”
疯判官萧孝喜挥舞手中尺八破笔迎风乱点,口中疯狂叫道:“万国公约律法N章N条N节记载,杀人者人恒杀之,不杀人者人亦杀之,原告被告通通要告,有包没包一律抓包,来人呀,给本官打!”
“打什么?”
“打安定牌!”
“什么叫安定牌?”
“笨!就是相公牌嘛,别放铳就好。”
媚娘子媚眼带钩似的瞟了老方一眼,腻声道:“疯老头,山寨发生那么大的事,你居然还打得出安定牌,我媚娘子自从两三年前宰了那薄情郎一家以来,都还没开过杀戒,这次非好好杀他天翻地覆不可,我主打‘变天牌’。”
老方差点连魂都被勾去了,坐在那目瞪日呆。
其实这位媚娘子来头并不简单,最擅长迷魂拍花之术,所谓拍花迷魂,是利用一些迷失神智的药物,加上高超的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