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可以改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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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花了大约半分钟,嘴里嘀咕着,明显是在推算而不是靠记忆。
“1983年8月22日,嗯,那是礼拜二。”
“这好像有点难,为什么呢?”
“因为我脑子里只能回忆到1984年的秋天,从那时起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
她解释说在学校时的每一天,她都有很清楚的记忆,她就利用这个来做她记忆的起点。
“1985年8月份是从星期四开始的,这样我只要倒退两年,1984年的8月份是从星期三开始的。”
然后她说,“我弄错了”,她笑着说。“我说1983年8月22日是星期二。事实上该是星期一。”我复核了一下,她的更正是对的。
她的计算速度是惊人的,但是更加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记住过去18年的事件的这种形象的方式。有时专家们有不同寻常的方式来表征各种经历。俄国的神经心理学家亚历山大·卢利亚曾经研究过一位记忆专家“S”,他可以记住一张很长的表格上的随机数字。“S”有一种摄像机般的记忆力,一直可以回忆到幼年,而且他也是一个联觉者,所以一些特定的感觉并没有正常的连接,而是相互交叉的。高度的联觉者能够发挥想象,比如说一周的哪一天,可以用颜色来使它们具有特殊的鲜明的经历。“S”将特定的数字跟颜色联系起来;就像米歇尔那样,我们通常难于得其要领。
“有一些人”,我对米歇尔说道,“当他们联想一周中哪一天时,就能看到一种颜色,这使得这一天更加鲜明。他们可能把星期三想成是红色的,星期四想成是蓝色的,星期五想成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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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旦·格拉夫曼是位试图弄清楚米歇尔的大脑是如何工作的科学家。他和神经塑###第一次接触是在1977年,那时他还在威斯康星大学读研究生,正在研究一位脑部损伤但奇迹般恢复了的美国妇女。他称呼她“勒娜特”,她在纽约市中央公园一次恐怖袭击中差点丧生。格拉夫曼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袭击后5年多,很多医生都放弃了对她的治疗。她的运动皮质严重受伤,以致她运动方面有极大的困难,基本上就残废了。她被绑在轮椅上,她的肌肉也萎缩了。研究人员认为她的海马可能受伤了;她有严重的记忆问题而且几乎不能阅读。自从这次袭击之后,她的生活就开始滑坡,她无法工作也失去了很多朋友。像勒娜特这样的患者,被认为无法治疗了,因为缺氧损伤;留下了大面积的死亡脑组织,并且许多临床医生认为当大脑组织死亡以后就无法恢复了。
然而,格拉夫曼所在的团队就又开始对勒娜特作强化训练——是那种通常给脑损伤病人所做的第一周的训练。格拉夫曼一直在做记忆的研究,也通晓康复医学,并且想弄明白如果把两个领域整合在一起会出现什么情况。他建议勒娜特开始做记忆、阅读和思考的训练。格拉夫曼对保罗·巴赫…伊…里塔的父亲20年以前确实从那些相似的项目训练中受益的情况并不了解。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十一章 整体大于其部分之和(5)
她开始更多的活动并且一天一天变得更加活跃;也能够集中注意力来思考和记忆事情了。最终她能够回到学校,找到工作,并且从新步入社会。尽管她从来没有完全地恢复;格拉夫曼却对她的进步感到惊讶,说这些干预治疗“是这样的提高了她的生活质量,简直令人目瞪口呆。”
格拉夫曼想探索塑###的极限潜能;来发现结构的改变能持续多长时间;并且了解是否有不同类型的塑###。他之所以这样推理是因为每个患有脑伤的病人都有唯一的受伤区域,密切注意每一个病例通常要比群体的研究更具成效。
格拉夫曼对大脑的看法,将一种非说教的定位观和神经塑###联系起来了。大脑分成不同的区域,在发育过程中每一个区域都获得了一项基本的能力来对特定种类的心智活动负责。在复杂的活动中几个区域必须相互作用。当我们阅读的时候,单词的词义存在大脑的一个区域,字母的视觉印象贮存在另一个区域中,它的声音又在另外一个区域中。每一区域都在神经网络中相互联系,这样我们遇到一个单词时,我们就能够看到它,听到它和理解它。每一个区域的神经元必须同时激活——共激活——来让我们立刻看到、听到和理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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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将所有的信息集聚在一起的规则反映出不用则废的原则。我们使用一个单词越频繁,那么我们越容易找到它。甚至在单词区域中患有脑伤的病人如果频繁地使用一个单词,即使损伤前很少用到它也会更容易找到它。
格拉夫曼认为,在大脑中的执行一项活动的任何区域,比如说存入单词,正是在那个区域中心的神经元承担这项任务最多。那些在边沿的神经元就很少用到,所以相互邻接的脑区就会彼此竞争以求获得更多边沿的神经元。日常生活决定了哪个脑区会赢得这场竞争。对一位邮政工作者来说他看着信封的地址却没想到它的意义,在视觉区域和意义区域的边缘神经元就会指派用以表征字词的外观。对于一位哲学家来说,对字词的意义感兴趣,那么这些边缘的神经元就会用来代表意义。格拉夫曼认为,我们通过脑部扫描所了解到的边缘区域的一切告诉我们这些神经元能够在几分钟内快速地扩大,来为我们每时每刻的不同需要作出反应。
格拉夫曼的理论是在进化的过程中,前额叶脑质形成了在越来越长的时间中能捕获和保持信息的能力,使得人类能够既形成远见也能形成记忆。左额叶逐渐地专门用来储存单个事件的记忆,而右额叶用来从一系列事件或一个故事中提取主题和要点。
远见涉及到在一系列的事件完全展开之前提取主题,在我们的生活中这是一个很大的好处:老虎蜷伏准备攻击的时候,可以帮助你逃生。具有远见的人不需要经历完整的事件而就能想到将要发生的一切。
右额叶受伤的人们这种远见就被削弱了。他们能够看电影,但是无法掌握要点或者看不出情节的发展。他们不会很好地规划,因为规划涉及到对一系列的事件进行排序,这样他们就无法达到一个预期的目标或者要点。右侧额叶受伤的人们也没有办法执行他们的规划。因为不能掌握要点,他们的注意力就很容易分散。他们经常在社会交往中表现不妥是因为他们掌握不了在社会交往中的要点,这些要点通常是一系列的事件,他们对明喻和暗喻的理解也有困难,因为这需要从细节中提取主题和要点。如果一个诗人说,“婚姻是一个战场,”诗人并非真的是指婚姻是由爆炸和尸体组成;而是指夫妻间的激烈的争吵,懂得这一点非常重
要。
格拉夫曼认为她的记忆事件的超常能力可能跟她只具有一个半脑这个事实相关。正常情况下两个大脑处于紧密的联系之中。每一个大脑不仅仅通知另外个大脑它的活动,而且还要对另一个大脑进行校正。不时的限制它,并且平衡另外一个大脑的反常现象。当一个大脑受到伤害,再也不能抑制另外一个大脑半球时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加利福尼亚大学旧金山分校的神经学教授布鲁斯·米勒描绘的一个典型的例子表明,一些形成了大脑左侧前枕叶的痴呆患者失去了理解单词的能力,但是自发地形成了非凡的美术、音乐和诗歌的能力——这些技能通常是在右枕叶和顶叶中处理的技能。从美术方面来说,他们在描写细节方面变得非常擅长。米勒指出左半脑正常情况下就像一个恶棍,抑制并且欺压右半脑。随着左半脑失效;右半脑这种未抑制的潜力就显现出来了。
事实上,没有残疾的人也能够从另外一个大脑半球释放的潜能中受益。贝蒂·爱德的畅销书《在大脑右侧画画》写于1979年;前于米勒的发现好多年,就告诉人们通过形成各种方式来停止言语和分析的左半脑对右半脑艺术倾向的抑制来画画。受理查·斯伯利的神经科学研究的影响;爱德华教“言语的”、“逻辑的”和“分析的”左半脑,去体验真正能够干预画画的方式,并且往往压倒右半球的方式,这对画画是有帮助的。爱德华的主要技巧就是通过给学生任务,一种左半球无法理解这个任务这样就会导致共“失效”的方式来解除左半脑对右半脑的这种“抑制”。举例说;他让学生画一个毕加索的速写图片;当倒着看的时候,发现
他们完成得很棒,比顺着时画得更好。学生们能够一下子悟到画画的诀窍,而不是通过训练慢慢地来掌握这种技能。
从格拉夫曼的观点看来,米歇尔这种神奇的记忆事件的能力;是因为一旦这种记忆事件的能力在她的右半脑中形成,而且没有左半脑对它进行抑制,并且通常在要点被提取并且细节不再重要之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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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种微笑——一种内心平静的自然流露。在米歇尔的天堂里全部是她渴望的东西——人和人之间更多的接触,男人和女人之间日益增长的关系,但又有安全界限的这种模糊的暗示,所有这些都给她带来快乐。尽管所有这些都出现在来世。尽管她那么独立,她会发现她如此热爱的父母并不遥远。她没有任何治疗上的问题;也不希冀另外一半大脑,她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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