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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当男人遇上女人-第11部分

小说: 当男人遇上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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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医院在哪里?”又恢复那倨傲的费璋云了。

“我有药单子,前几天汤二哥帮着我配药了,嘻。”她很高兴他的关心。

他的脸色未变,冷哼了一声。“什么时候开始,你跟他这么亲热?”

她的身子软软地贴在他的胸前,他的手掌正握着她的肩,只须轻轻一推,她整个身子就能轻易抱起。

他的眉峰聚起。“你太瘦。我甚至感觉不到女人哺育下一代的部位。”

韦旭日这才惊觉她是完全贴在他的胸前。她的脸如火烧、心如鼓跳,乾巴的十爪勉强推开他一段距离。

“你……”她开始结巴。“你……”

为什么她脸红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反而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很高兴她动不动就脸红吗?

他的黑眸促狹地打量她的胸前。“十五岁发育不良的身材。”他下结论。

“费璋云……”她的脸又红了;不是羞红,而是气红。

“再说,你的唇、你的手脚始终冷冰冰的。一个男人喜欢的是女人温暖的躯体,很显然地,你各方面都不合格。”他嘲笑她。

没错,他是在嘲笑她,但他语气中并无恶意,韦旭日当然听出来了。但,就因为她的体温比一般人低上许多,所以喜欢靠近他,分享他火爐似的体温。

“说不出话来了?”他扬起眉,俯下头当着她睁圆的眼眸前,贴上她凉凉的唇,低语:“我可以使你温暖,你要怎么报答我?”温热的唇缠绵厮磨她的,热烘烘的气灌进她的口腔里。

这——算不算是调戏?韦旭日迷糊地想着。他真的爱得十分古怪,压根摸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他吻着她,手指划过热呼呼的脸颊,沿着细颈往下轻刮,探进她的毛衣里,摸到一条细长的链子,应该是纯金打造,花样摸起来很素;以往她的穿着十分保守,链子始终规矩地躺在衣服里头,是以不知道她戴着饰物。

他的手指再顺着链子往下轻刮,约莫在乳溝处摸到凸起的——忽然,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唇是被温热了,然而睁大的圆眼写满惊慌。

“你……你在胡乱摸些什么?”她的小手紧抓着胸前的毛衣不放,像在遮掩什么。

他的眼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那链子配着什么坠饰?”

“没有……”

“为什么不敢给我看?”

“只是……只是小东西而已。”死捉着,就是不放。

他的黑眸凝视着她的举动。

“旭日,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在医院躺了那么多年,医药费从哪里来?”

“我……爸爸妈妈有钱……”以前他不是漠不关心她的背景,怎么突然逼起供来?

“有钱到足以负担你多年的医药费?照理来说,是我害惨你,他们应该要求索赔。把电话给我。”他的神色间察觉不出任何的不对劲,就像一切出自他的口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韦旭日紧张的心猛跳动。“我想……我想,他们不介意……”

她不是说谎的料子,向来都不是。费璋云冷冷地转着她拚命找着蹩脚的理由圆谎,没打算要戳破她。

他轻笑,抱着她瘦小的身子回到舒适的皮椅上,自己双臂环胸地靠在办公桌前。

“璋云……”她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

“上课时间还没结束,我再教你一首李白的古诗。”他突然转开话题。

“嗯。”她用力点头,悄悄松了口气。现在就算要她背个上百首,她都心甘情愿。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乌鴉似的漆黑睫毛半掩,低沉吟道:“‘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李白的敬亭山,很好背的。”他的眼始终瞟向她,密切注视她细微的反应。

她先是惊愕,而后她的圆眼大睁,被吻红模У拇街鸾シ喊住

“怎么啦?旭日?”

“我……我……”她似乎喘不过气来。

“旭日?”他的眉皱起来,疾步上前及时扶住她的肩。“你想说什么?”

“我……”她咬着唇,急促的呼吸,圆圆的眼眶里是雾、是水气“对不起……对不起……”她的焦距有些渙散。“我……”她捂着痛心的胸口,低低呻吟着。

“旭日!”他的手臂及时接住跌落椅子的韦旭日。

他知道她的身体不好,但没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

“对不起……”即使是半昏迷状态中,仍重复囈语着。

费璋云抱起她瘦弱的身子,吼叫外头的人——赫然,他的胸前忽感一片湿意。

昏沉中,她的泪线珍珠一颗又一颗,像流不完似的滚落脸颊,滲进他的衬衫中,撞进他的心脏。

一颗、两颗——直到淹没了那颗逐渐复活的心。

※※※

“我说过,她不能受刺激。”汤定桀的声音隐含着哝哝的指责。

当韦旭日急送到医院,他委实惊嚇不小。一个星期前才出院,转眼间又躺回病床上。

“她究竟是受到什么惊嚇?”

费璋云沉痛地看着他。“她到底有多糟?”

“何不让她来告诉你?”

“要我听着她蹩脚的谎言,不如由你来说。”费璋云坐在病床边,凝视雪白的脸蛋,咬牙。“我无意惊嚇她,我甚至无法理解她不肯与我相认的理由。”

“相认?”汤定桀眼里闪过一抹惊悸。

费璋云的目光游移至他的脸上,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曾经爱过一个女人……爱到她如躯壳里的血液一样,一旦被活生生地抽离,就再也无法生存吗?失去,一次就够!再来一次,我连自己会做出什么事都不知道……旭日的病情有多严重?”

“最好趁早开刀。”

“开刀?”费璋云已经往最坏的方向打算了。但开刀?凭她这么弱的身子?

“我明白目前她的身体状況并不是处于最佳。”汤定桀读出他的想法。“如果要问我的建议,我会赌它一赌。旭日的心脏不好,拖是可以,但我不敢保证能再拖多久,也许下一次的惊嚇足以致命。”

费璋云的拳头紧握,而后放松。他的脸色发白。“机率呢?百分之百?”

“五十对五十。”汤定桀沉稳地说,发现费璋云的脸色泛青。“璋云,百分之五十是估量最高的成功率了。你放心,我的恩师是心脏科方面的权威,由他执刀,我们可以掌握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

费璋霎咬紧牙根。百分之六十?即使是百分之九十,他也不愿下赌注。她以前是曾有过心脏方面的毛病,但并没有现在这么严重,是因为时候未到?还是当年那场爆炸案使她变成现在这样子?

如果她的身体能再养好些,或许就够狠心送她上手术檯。

“下赌吧!”汤定桀急于说服他。“我可以马上安排机票,送她到英国去。”

费璋云注视他略为急切的脸庞。

是什么原因让定桀急着想将旭日送走?因为这里有预稚彼娜耍炕蛘呤且蛭勒抗ゾ拍昀矗缧惺呷獍愕幕钭牛敛还匦耐饨缙渌说乃阑睿踔撂勒镎涎菟锌梢傻氖挛铮材还匦摹

一直到他睁开了眼,看清周遭的世界。

他想接手费氏公司,然而他向来尊敬的汤競声有如黄鼠狼似的到处防他……是的,防他。他没说出口并不代表他愚鈍得不知汤競声强烈的反应。一间小小的费氏公司让汤競声死命地抓权不放,为什么?

当年,汤競声继承花希裴泰半的遗产外,尚接手花家两间子母公司,为何独独钟情于费氏?

理由十分简单。花希裴的遗产早已散尽,子母公司成了他人的囊中物,仅剩费氏;在短短约九年里。

不发威的老虎仍然是一只老虎;然而天生是只病貓,任凭如何想像,也永远无法化为一只蓄势待发的老虎。汤競声曾是三间公司的老板,也曾投身在商场的尔虞我詐中,可惜他所拥有的资产中,并没包括投资的眼光;就算九年前拿遗产来弥补公司的亏损,如今也因其他投资失败而赔掉花家子母公司。

而费氏公司正一步一步走向子母公司的后路。

汤非裔更別谈。完全承袭父亲投资的眼光,自行开业的公司已瀕临破产边缘。

九年前,他们都曾靠着花希裴的一半遗产翻身,迄今呢?还想靠谁的家产来二度翻身?

他的眼蒙蔽太久,瞧不清摆在眼前的真相。

汤氏父子是不是有可能为了挽回公司而害死一条无辜人命?如是,是谁?汤兢声?汤非裔?

“璋云,你可以考虑看看。早一刻决定,成功率愈高。”

费璋云颇含深意地注视着汤定桀。“这项赌注足以影响我的一生。当年,我下错赌注,导致八年来我懵懵懂懂地活着,我不打算赌旭日的生命。”

“下错赌注?”隔着薄薄镜片看着这个继弟,一时之间不由自主地掉开目光。他不敢直视费璋云。“你是说……你后悔动手为希裴报仇?”

“不,我从没后悔过。”他的手握住韦旭日的冰凉小手。“我只后悔当年没找出真正的凶手。”剎那间,精銳的目光仔细收尽汤定桀脸庞上心虛慌乱的变化。虽然只有须臾间,却足以看出当年之事,汤定桀也有一份。

费璋云闭了闭发热的黑眸。

这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是他可以信任的?

连最信任的继兄都背叛了他。钱财真能腐蚀一个人最基本的道德?

“璋云,呃,真正的凶手?”汤定桀严肃的脸庞出现不安。瞄了一眼昏睡中的韦旭日,侷促地开口:“你是说,除了那两个老美,还有人倖存?那个花希裴……找是说希裴既然逃过一劫,我们放弃报复吧!中国有句俗话不是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放弃报仇吧!?“

“她真是希裴吗?”他淡然说,冷冷地注视汤定桀慌乱地捡起滑落的听筒。

“怎……怎么不是呢?”

费璋云抿起唇,面露疲憊。如果连相处二十年以上的亲人都无法信任时,在这个世界他究竟还能相信谁?

※※※

我爱他。

我爱他!

我只是想待在他身边而已!

求求你,別带我走!

“我不走!”

韦旭日大叫,挣扎睁开眼,一双漆黑的眼正离她一吋不到的距离注视着她。

“嗄……”心脏差点蹦出胸口。“璋云……你嚇到我了。”她的心狂跳着,分不清是惊嚇所致,还是仍被梦簦抛拧

“比不上你嚇到我的程度。”费璋云徐缓地说,双手支着她的两侧,完全没撤开的打算。

嚇到他?韦旭日的眼角瞄到四周惨白的墙。是医院吗?她又回到医院。浑沌沌的脑袋瓜模糊地想起在公司里忽然倒下的情景。她的眼怯怯地溜了一圈,终于不得不正视一吋远的费璋云。

“为什么要这样看我?”红晕在惨白的双颊浮起。开口说话的时候,嘴唇有些刺痛。

“谁想带你走?”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人能从我身边带走任何属于我的东西。

她的眼睁圆。“我……我属于你吗?”霸道的宣言的确是该抗议的,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雀跃着。

他说,她是他的。嘻。

费璋云扬起眉。由他身上传来一阵阵的温热。“你想抗议?”

“才不。”她怯生生地笑着:“我不会说我是属于自己的,因为我……寂寞好久了。知道能属于某个人的感觉真好。”

“我也能属于你的。”他低语,脸埋进她的发丝,頎长的身体倾贴着她瘦弱的身子。

“我会恨重吗?”

“不……”韦旭日脸红心跳地,悄悄从被单伸出双手,尝试地环住他宽广的背。

他没反应?好极了,嘻,今天是她的幸运日吗?悄悄地用力抱着他的背。他很暖和,韦旭日闭上眼贪恋地享受这一份温暖的躯体。

“我喜欢你,璋云。”她满足小声地咕哝着。

就在先前,她作了梦。梦里四周一片黑夜,黑夜中像有人拖着她走,冰凉的身体感觉不到一丝温度,走过的路结成冰,呵出的气成霜,如同数年前那一夜,在烧灼的疼痛中死神拖着她走渡奈何橋。那一夜,她逃过死神的追捕,现在呢?如不是梦中忽然的温暖热气让她的呼吸顺畅、手脚发热,她还跑得掉吗?

热气?

韦旭日眨眨眼,小心地舔了舔红模Т掏吹淖齑健J撬米潘沃星孜撬穑克技罢飧隹赡苄裕牧澈爝诉说模硗肺榻簟

她爱他。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如果有一天……她再也醒不过来,再也见不到他……

“旭日,你在哭吗?”费璋云感觉到她的抽搐,支起身体俯视着她。

她的泪如珍珠,滚落枕边——“我……我爱你,璋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哽咽地嚷着。

“我知道,我知道。”费璋云捧住她梨花带泪的脸蛋,冲口:“想继续爱我,就必须养好你的身子。我可不接受短短几年的感情,懂吗?你懂吗?”

韦旭日哑然,傻傻地看着他。继续爱我?接受?

他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是……她的整个身子忽然止不住地顫抖起来。

“冷吗?”他拉好毛毯。

“我……我……”她的牙齿打起顫来,结巴:“你……的意思是……”

费璋云皱起眉头,轻拍她热呼呼的脸颊。“我可不希望在我表态的时候,让你心脏病发。”他的神色未变,心脏之下的位置却在发痛。

“表……态?”

“对。你再发顫下去,我就吻你。”他的手从薄薄的毛毯上顺着她的曲线滑过。“这次我可就不止吻你的嘴。”曖昧的语气一时让韦旭日分了神、红了脸,也止了顫。

“我一直没表态过我的心意。”费璋云的神色趨于严肃正经,眼底蓄着悸痛。“我,费璋云,娶定你,旭日。”

韦旭日呆住。嘴唇微微启着,小鹿似的眼珠震撼、惊喜地望着他。

“娶……我?”

“我娶的是旭日,不是病罈子。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医生,散尽所有家财,也要治愈你。”

“不……”事实将她刚刚还在天堂的心打入无边地狱。“不可能治愈的……不可能的……”

“你爱我?”

“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她急促的语气表露了她的真心真情。

“你想嫁我?”

“想……”想极了。日日夜夜的美梦,因为是梦,所以才知道没有实践的一天。

“那就给我信心。”费璋云果断地说,如炬的目光灼灼地望入她的眼。“我只打算娶一个妻子,如果你只能陪我十年、二十年,或者更少的时间,我是不会要你。想嫁给我,必须给我信心。”语气中没有半丝柔情。

“信心?”连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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