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如芳草:白头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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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被你两三句话给糊弄过去了,我一定要带走涟儿,涟儿对于你来说已经失去了作用,你为什么不肯把她还给我,你到底想怎样?”
“还给你,你以为你是谁,嗯,就算是她死了我也不会还给你,马上给我消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玄相又是一脚踢到妇人的肚子上,妇人被踢到老远,痛苦的蜷缩在一边,眼里满是不甘,躲在一边的玄月原以为流干了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她捂着嘴巴,不可自信的听着,看着。
就这样,玄月看着她第一眼的母亲被侍卫无情的拖着,拖出了玄府,她在颤抖,妇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乞求声在耳边回荡,她的心碎了一地。那才是她的母亲,从小到大,她最希望得到的就是母亲的目光,母亲的关怀,可是她用尽方法得到的都是被忽视,她绝望了。
如今,原来一切都错的离谱了。那个她费尽心思想要讨好的竟不是她的母亲,不带一点的血缘关系。她奢望的母爱竟是离她那么的遥远,那么那些渴望到底算什么?这些到底是谁的错呢?
玄月看着玄相厌恶的拿帕子将手擦了又擦,然后那擦手的帕子去擦鞋子,满脸的厌恶。擦好后又愤怒的将手帕往地上一扔,绕开帕子急步离开,仿佛只要沾染了那妇人的气息的一切都是病毒,都该远离。
忽然玄月觉得她最喜的春天竟变得那么的萧瑟,送来带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春风也变得那么阴冷,冷的她差点在那时忍不住颤抖。看着她的父亲的背影越走越远,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身子开始不住的颤抖,树后传来了她的哽咽声,带着些笑声。
不知在树后窝了多久,反正没人来找她,没人会在意一个疯子的消失,没人会发现这棵树后有一个人偷偷地抹着眼泪,恨恨的望着这个玄府。
夜黑风高的晚上最适合的是做的是偷鸡摸狗,但对于玄月来说就是在伤痛过后,背着恨意‘离家出走’。玄月抹干了脸上的泪,已是夜半。她不顾一身的邋遢,站起身从树后走了出来,摸着黑,一步一步闪开巡逻的侍卫,猫着娇小的身子来到后院的一堵没人会来巡查的墙边,把那次藏在那边的一个麻绳给去了出来。
玄月拿着绳子一阵苦笑,没有了眼泪,只是往事不堪回首。
绳子的一端系着一个钩子,做工很粗糙,上面点点的沾着血迹。玄月将绳子往墙外的树上一抛,钩子没有勾到树,直直的往外坠了下去。玄月焦急的往四周望了望,看没人发现这里的动静才手忙脚乱的把绳子收回来,又抛出去,又掉下去,再抛,再掉。玄月的心开始越来越乱,可是她越是急就越抛不上去。
其实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就是无法安住自己的心神。眼看天要明了,这样的话她就更没了逃出去的机会。抛到了手软,身子骨像是散了架,玄月整个人已经支不住了,身子软软的就跌坐在了地上。
第26章 那些岁月,那个你,那个我5
她轻笑着,轻松地将绳子往树上一抛,钩子准确的勾住了树。没有太多的惊喜,仿佛一切就本该是这样的轻松。小巧的身子顺着绳子一步一步的往墙上爬去,很快她就爬到了墙垣上。没有急着下去,她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望着眼下沉寂着的玄府“没人可以困得住我”然后玄月才顺着身子往下爬去。在她双脚着地的一霎那,她明锐的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望着她。
就着微亮的月光,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她找到了那个人。是一个妇人,满身是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这个妇人,她认得,那就是今天下午那个被扔出来的妇人,她的亲母。
“你是谁?”玄月走到妇人的面前,认真的打量着。她认了,眉宇间她们有太多相似之处,虽然很多地方很像她那个可有可无的父亲,但见到亲生母亲之后她不得不承认她们有三分之二的相似。
“我,我是你的亲身母亲。”妇人挣扎起来拉住玄月的小手“我是你的娘亲呀。”借着玄月的力,妇人终于痛苦的站了起来,可以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妇人一只手抓着玄月的手,一手颤抖的朝玄月的脸蛋伸去,轻轻的抚摸,妇人的手很粗糙,抚在玄月细嫩的脸上,有点的沧桑。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玄月的眼中含泪,但是并没有激动的去用那个她渴望已久的母亲,她还是怨的,如果那时没有离开母亲的身边,也许过的苦,但是很多的事就不会发生,不会因为嫉妒而不惜去杀亲妹妹,不会遇见那个让她初尝情滋味却痛到了心碎的男子。
“涟儿,我是你的母亲呀,你是在怨我吗?我知道当年不该放手的,可是跟着我你们连温饱的难保障呀。现在我后悔了,真的,是真的后悔了。没想到他变得那么多,连自己的女也只拿来当棋子”
“你们曾是夫妻?”玄月其实对着还是挺感兴趣的,既是夫妻那么&;#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男人一旦金榜题名,官途亨通后糟糠之妻自是被遗忘的份了。
“是呀。”妇人为难的转过头,看起来是并不想讲这话题了,可是提到那话题时妇人脸上出现的竟是厌恶,不是伤心。
“我必须告诉你我不是你的涟儿。”但是玄月无心去探究个中秘密,只要离开这里她的生活就会趋于平凡不再受到任何的干扰。
“你,你是是谁?”妇人惊吓的松开了玄月的手,后退了好几步,睁大了双眸看着玄月。
“死的是你的涟儿。”玄月不想以后拥有的母爱都要借着玄涟的名字,现在的她只是想要单纯的享受来自母亲的爱,那个她渴望了这么久的温情。
“月儿,你是月儿对不对。”妇人不敢上前,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玄月,怯怯的问,她还是不相信如此像她的女娃会不是她的孩子,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但现在只求有一个女儿伴在身边,自己的身子经过今天一折腾怕是没几日了。
“是我,会失望吗?”玄月看着妇人的胆怯,不禁挑了眉眼,表现的满不在乎,其实她是那么的在乎那个答案,只是这个好像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怎么会呢,你和涟儿都是我的心头肉呀,要是现在你们两个都在我身边该多好。”妇人激动的在一边摇头,频率之高,让人都害怕她会把头甩下来呢。
此时,东方已经微露白肚皮,清明的光照在两人身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玄月脸上挂着的泪痕,微风送来一股草香,街道上寂寥无人,有的只是沙沙的风声。
“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玄月上前扶住妇人站不稳的身子,支着妇人艰难的往前走“你住哪?”
“我住在那边的山上。”在走到城门时,天以大白,城门已经打开了。再走出城门后,妇人指着一处郁郁青青的山说。那山离这很远,远远望去并不是很高,可以看到的也只有一片青葱。
玄月穿着一身的麻布衣服,头上插着一支木发钗,,在日影衔山时,她赶着几只牛羊从山中回到她的窝,然后又将两只鸡赶进鸡窝。
生活是那么的平静。炊烟袅袅的升起,灯火温暖的跳跃在屋子里。如果战争没有爆发的话,她会这样过一辈,没有心机,没有明争,没有暗斗。
她的母亲在回来的一个月后就撒手而去了,留给她的只有几只牛羊,和几只鸡,还有一个月的温暖,她的心一点一点的被融化,沉进在温暖里忘记了那些人,那些事。
第27章 秋风送萧瑟而来,事以自此
那段日子是美好的,但是如今已经被她连带着埋进了记忆的最深处。因为那个人,有些事,有些人也被连根的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了。
第二天,玄月奇迹般的从冷宫里搬了出来。只是凌祈的一道圣旨,她就这么的回来了。尽管圣旨刚出,受到了朝堂上那班老臣子的强烈反抗,但是,她还是回了乾清宫。
朝堂上,凌宇一语未言,嘲笑的看着上座的凌祈。
“皇上,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个贱人。”类似这样的抗议络绎不绝,各个人都是义愤填膺,怒气足以将这房顶冲破。
“这是朕的家务事,不需要尔等过问。”听的烦了,凌祈扔下这一句话,奢望可以堵住那群老臣子的嘴。
“皇上,皇后乃是天下人之榜样,那个贱人不配。”
“父皇,儿臣这里得到密报,皇弟在江湖上勾结魔教,企图甚是可以呀。”就在这时凌宇站出来,含笑的看着凌祈。他不是不在意让玄重回乾清宫的事,只是他知道那只是无用功,他需要一击得中,要所有的人都永无翻身之日。
“你在干什么?这是你该干的事吗?”凌祈愤怒的拍了龙椅的扶把,身子跟着怒气站了起来,怒视着凌宇。
“父皇,儿臣乃是太子,关心国事也是应该的。不知儿臣做错了什么事,还望父皇指教。凌宇依旧缓着性子,笑意更加的深厚了,他的眼角斜斜地上扬,看到身后的人身子僵硬在那里。
“既然知道自己是一国太子,就该知道朕这皇位迟早是传给你的,你有必要这么的赶尽杀绝吗?他是你的兄弟知不知道。”
“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母后所生只儿臣一人而已,别无他人,儿臣哪来的兄弟呢?既不是儿臣兄弟,儿臣维护母后以命换来的江山何错之有?”
“你,你这个孽子,沐儿是朕的儿子自然就是你的兄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父皇对于儿臣来说他是杀母仇人之子,自是不可能为兄弟。虽不知父皇是被那贱人怎样蛊惑了,这般维护一个杀你发妻之人,既是父皇在意之人,那么儿臣就放她一条生路,可是任和觊觎母后创下的江山的人,儿臣定是不可能放过“
“是呀,皇上如此作为真叫我等心寒呀”镇国侯就在这时,在保持了一路的沉默后跳出来帮着凌宇逼着凌祈去查办凌沐。
话以到此,不需要在多说了。很多的事情要慢慢的去挖掘,这样才可以更加的有乐趣。
“其实不是儿臣为难父皇,要是父皇不愿意,那就当儿臣没有说。”凌宇收起一身的利齿,表现出一副孝顺的样子,笑着看着凌祈。
“来人,将凌沐带进天牢,待一切查清后再办。”凌祈当然是不会没看到凌宇脸上的笑意,他也知道第一回合他输了。
坐山观虎斗,然后再扔下一个重磅的****,挑起群臣更近一层的抗议,在以退为进,使他不得不答应调查此事,而从凌宇眼睛里肆意的笑意,可以预想事情并不是如表面那样来的简单,肯定还有什么更加惊天动地的秘密等着他去挖掘,然后自投罗网。明知前方是陷阱,但是他在那一刻已没了选择。
本该是最先离开的凌祈坐在龙椅上没有动静,只是挥挥手让众臣退下,而他自己则是看着凌宇,看着看着他就笑了。这是他和他的潋儿的儿子呀,自是聪明绝顶呀,会输也该是最正常的事,可是现在的他怕了,本来应该是骄傲的。
坐在那里,想起了那日的相遇,发白如她,脸上依旧是当年的模样,未曾改变,只是多了凌宇,重新夺回爱人的机会是多大呢?
第28章 红绸绣品
“姨,事情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很顺利。”只见少年,书生打扮,腰悬长剑,两弯眉浑如刷漆,犀利的眼眸微敛,站在离潋晨很远的地方。
中间隔着的是一方展开着的红艳艳的丝绸。丝绸的一端,潋晨神情冷漠,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雪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纤细的手指捏着绣针,在红绸上上下翻飞。
红绸上,离潋晨最近的一角分离的战车随处可见,战马缺腿,去首横在丝绸上,背景的红绸妖艳的散发着琉璃般的光泽,似那从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娇艳欲滴。两旁映衬的群山山只有几杆残落的枝丫。被包围着的皇城,留下的只有断壁残垣的城墙,上面横七竖八的挂着几个失首缺胳膊断腿的士兵的尸体。象征国家的旗帜一半飘落在地上,有一个士兵的脑袋滚在上面,士兵的眼睛惊恐的睁大着,右边的耳朵已经不知道去了那里。而另一半旗帜跟着旗杆直直的从吊挂着的士兵的眼睛里穿过去,飘悠飘悠的荡在那里。没了城门的城内一眼望去,尸横遍野,交错的叠在一起,里面的房舍有的只是几块黝黑的砖。
再换一个角落看,一断崖占据着红绸的一角。一个身着黄金甲,发丝凌乱,眼窝里泛着血丝,脸上交叉着几条触目惊心的刀痕的男子被几个侍卫保护着退到了断崖的边缘。后面就是万丈的悬崖,前面一队骑兵分列两旁,中间的女子白衣未染纤尘,跨坐在枣红色的战马之上,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纤细的手上握着滴着鲜血的利剑。女子胯下的枣红马,前足高抬,马嘴嘶鸣的张大,而坐在马背上的女子的脸上却没有五官,有的是细致雪白的长发狂乱的张牙舞爪。
绣品还未完成,也可以说只有其中的一小部分是完成的,绝大部分还都是红绸未然。听着沈杰的话,潋晨的手并未停下来,依旧拿着绣针在红绸上上下翻飞。只是注视着绣品的眼睛里多了一分不知名的笑意,嘴角斜斜的扬起“知道了,老样子,不要掉以轻心”。
“是的,姨。”沈杰知道现在的潋晨需要安静,也许只有绣这幅绣品的时候那颗心才不会去想那些过去的人和事。
对于他来说,潋晨是他的半个母亲,没有潋晨就不会有现在这个武艺卓越,文采斐然的他,这一切都是潋晨给予的,看着潋晨每天为那些残忍的往事日益的消瘦,他的心里不是滋味呀,可是他们兄妹能做的却只有这些。
风很轻,潋晨的发丝随着微风温柔的左右摇摆,在绣画中的潋晨放下手里的绣针,抬起头来望着沈杰的背影离去“都长大了呢。”
第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