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如芳草:白头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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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袁帆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尸体，竟然是她。第一次见到炎妃的时候，隔着枫叶，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的，就是看见了这么一张脸。纵横交错的刀疤，他记忆深刻。
“你认得？”沈杰如是问，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袁帆会认识她，否则今日的安排不就白安排了，聪明而市侩若沈杰怎么可能愿意做着无用功呢。
“认得。”袁帆沉思着，然后看着沈杰“这人皮面具你从何而来？”
“看来炎妃也认得此人了。”沈杰一人暗称到，却惹得袁帆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他，右手成拳，好像随时要将沈杰一拳抡倒似的。
难道是错信了他，他并不是要就炎妃，而是要将炎妃明正典刑，不留人话柄。那么，难道这一切的的一切都是一场戏，而只是为了除去炎妃。
这般一想，袁帆顿觉冷汗淋淋。
“你到底要干什么？”心里的恐惧无限的扩大，只要碰上是炎妃的事情，袁帆总是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敢冒着失去她的危险，袁帆一手扼住沈杰的脖子，怒目而视。
“穷紧张什么，我若要她的命，今天她就不可能只是在天牢里而已。”是的，不是只在天牢里而已，他只是利用了她，借着她的手，策划了这场争端。
但是，他的目标不在炎妃，而是乱世。
沈杰笑着伸手将扼在他脖子上的手拿去，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要你做一件事情，成功你就可救得她出天牢，若是失败，那么谁都无法救她？”沈杰说的十分轻松，就若他要算计一个人，也是这般轻松。
“你说。”袁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是可以救她，别说是一件事情，就是十件摆件，更甚是一命抵一命，他亦是眼也不会眨一下，就会点头答应。
“听过魅姬吗？魔有魅姬，形容风流，长袖善舞，常以刀脸惑人。”沈杰不急着说他要袁帆做的事情，却读诗似的读了一些话，看着袁帆。
经沈杰这一提点，沈杰恍然大悟，原来沈杰说的是这个女人，魔有魅姬，魔有魅姬，这个女的是魅姬，魔教的魅姬，而那夜他们所见到的，在枫叶空隙里见到的一张隐约的刀疤脸原来是她常用来骗人一张面具而已。
第105章 除夕夜，决斗始4
“她是魔教的人。”袁帆恍然的说道，却又抬头疑惑的望着沈杰“可是她帮着对付过皇后。”若是魔教之人，怎么可能会帮着炎妃对付皇后，皇后不也是魔教之人吗？
“最是情字伤人，若为情故，情有可原。”沈杰故作神秘，不知打哪变出了一把扇子，一下，一下的摇着，这冬日雪凉的，竟还需扇子降温。
“你说她是为了沐离才出卖皇后。”定心一下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能为了炎妃连命都不要，这个魅姬为了得到所爱之人，要对付炎妃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自然是，不然你认为是何事？”自语*倜傥，沈杰将扇子摇的哗哗作响。
“那你要我做什么？”袁帆不解了，既然已经知道此女是魔教之人，怎还需要他做别的事情。
“不急，若只是魔教的人也就不足为奇了，奇的是她还是墨国的人。”沈杰手里的扇子一收，打在袁帆的嘴巴上，阻断了袁帆接下来的话。
这人性子可真是急，这般毛躁，不知道能否完成他的要求。
事已到此，决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他们输不起，八年的等待，为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怎么能输。
“她，墨国的人，怎么可能，她不是中意沐离？”思想单纯的袁帆怎会了个中的缘由，在他的思想里，爱了就是爱了，只要心里所爱之人好，便是万事大吉。
“爱可生恨，爱越多，恨越浓，得不到，却可玉石俱焚，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与你一样单纯，小师叔。”沈杰笑着拍拍袁帆的肩膀，世上，如此单纯的人，还有多少。
可，活的单纯却也是一件美事，不用去想那些人心险恶。
“由爱生恨。”嘴里喃喃的说着这句话，袁帆不自在的摇了摇头，竟会有这样恐怖的事情，怎么会爱得深，恨越浓的说法，他的世界里只有爱一个人，就要她开心。
他不知道，尘世间，情情爱爱多了去，像他这般爱的无私，千千万万人里，也就一人而已。
就算是聪慧若潋晨，她亦逃不脱红尘的牵累，在情海里沉沉浮浮，却上不得岸。
佛语曰；一个人悟道有三个阶段，勘破，放下，自在。
可又有多少人能够勘的破，放得下，得到自在。
能堪破的人甚少，能放下的人更少，自在者，大千世界，有几人耳？
“对，就是由爱生恨。小师叔可是知道了人心险恶，还愿······”
“当然。”袁帆打断沈杰的话，即使知道尘世是那么的恐怖，但是他还为了他所爱的人，他还是不会皱一下眉头。
为爱，他要勇往直前。
“好的很，尘世间少的就是小师叔这样的痴情人。”沈杰笑的极度的诡谲，而袁帆却不曾发现沈杰对他的称呼。
若是情深不倦，那么沈杰他相信，袁帆可以完成这件事情，所有的话都只是测试，他要的是万无一失的成功，他们没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要你······”这是秘密，沈杰贴着袁帆的耳际，讲着除了他和袁帆谁也听不见的话。
话一讲完，沈杰就看着袁帆的表情，看着袁帆皱眉头。
“这样···不合适，百姓何其无辜。”袁帆心里交战着，他可怜百姓受难，山河破碎，却无法对炎妃置之不理，即使明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还是没得选择。
“你不愿意，那么·······”
“谁说我不愿意了，我这就去。”袁帆急急的打断沈杰的话，好像沈杰这句话一出，她便失了生机。话才说完，袁帆就已经御风，踩着树枝离去。
速度之快，连他自己都不曾感觉到。
望着袁帆离去的方向，沈杰笑了。果然是这样，一点也不假。
但愿，你别叫我失望。
我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你的身上。
换上一身的官服，沈杰器宇轩昂，立在晴空之下，扬起头，嘴角讽笑幽然。斯文若他，谁会想到他亦是一肚子的奸计呢？
现在他要去天牢，看看她过得可是好。
若是没有记错，她应该会在天牢里过着舒坦的日子。真是白费了，枉他如此担心她，叫他做什么事情都愿意。
第106章 除夕夜，决斗始5
想到这里，沈杰也开始佩服自己了。
天意巧合，竟也可以让他算计到。
天牢里，狱卒殷勤的为沈杰开门。
炎妃还是那一件除夕夜的衣服，红艳娇媚。倚靠在墙边，发丝随意而凌乱，眼里清明，不见慌张，嘴角没的笑意，没有算计，那种纯然的笑，倒是符合了她这般年纪。
“你来了。”看见沈杰缓缓走来，一身官服的他，多了一份外表的世故。炎妃从墙边站起啦，该坐在床边，简陋的条件，改变不了她的气质。
“知道我会来？”沈杰不讶异，却还是捧场的挑了挑眉头开了牢房门，他走到里面，身子斜倚在门边，眼里算计着，也不羁着。
“你不是已经来了，知不知道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炎妃笑着说，发丝上还是沾了一根稻草，她随后一撩，稻草便掉落了下来。
“这倒是，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其实来不来跟你打声招呼也是无所谓的。”沈杰手忽的一动，本是朝着地上而去的稻草改变了方向，而是朝着他的方向而去，落在了他的手里。
手指轻转，稻草在他的指尖转动，手指稍一用力，那根稻草就这么被折断了。
炎妃身子一颤，原本轻松的神情已经消失殆尽，从床上蹭的站了起来，身子一闪，到了沈杰的面前，纤手一伸，手掌一张，半截稻草就在她的手里，还有半截却还握在沈杰的手里。
“你做了什么，袁帆呢，我要见他。”只觉得，炎妃开始担心那个单纯的人，才知道，早就已经开始在意他了，只是一直逼着自己不承认这件事情。
“你很担心他？”沈杰笑问，而手指还是不停地转动着那半截稻草。忽然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手里的半截稻草也被他飞快的折成了两半，一半留在手里，一半透过他的指缝，穿过牢房的空隙，往外而去，便听见一声惨叫。
沈杰一甩衣摆，转身，跨门，走出去，便看见一人躺在炎妃的牢房门口，眉心插了一小截稻草，眼睛瞪着，不甘的望着里面。
抬脚一踹，沈杰轻哼出声“活该”。
狱卒的尸体被这一踹，滚了一圈，眉心的那一根稻草没入皮肤，还不留一点痕迹，血丝都不曾见到。炎妃站在门口，心中愕然，竟然有如此功力，一根稻草而已，就可杀人于无形，可见速度之快。也暗自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这个男人太恐怖，比之巫臣，比之木寒云，他都要可怕。
“聪明人都不该与你为敌。”炎妃在沈杰转身的时候说到，然后自己也转身走进去，坐回她的床上，躺着，眯着眼，已经不准备和他说话。
“不想知道袁帆去何处了？”沈杰站在门口，不进，也不出，就在那里说话。
炎妃索性就不理他了，闭着眼睛，嘴巴抿着，天知道她有多想袁帆去了何处，可是她的弱点就算不是敌人，她也不能显露。
若是让他知道了袁帆是她的弱点，哪天他就拿着这个弱点神不知鬼不觉的算计起她来，她可应付不了他的奸计。
“哎，我还真为他感到可惜，他为你一人去墨国，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若死在了墨国，还没人
为他流一滴泪。”沈杰假装在门口叹息，然后掩门要离去，声音透过门缝，传进炎妃的耳朵里。
炎妃兀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有那么一会的空洞，门扉已经紧闭，沈杰的声音却好像一条绳索，缠绕着她的脖子，叫她喘不过起来。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炎妃贪婪的呼吸着，眼睛却望着门扉，沈杰已经走了，想问的话卡在喉咙，她黯然的低下了头“你在哪里？”那么轻的声音，那么静的天牢，忽然孤单包围了她。想要他陪在身边，依赖他不求回报的温暖，就是安静的一眼，也可抚平她心里的不安。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看我一眼。
真的想念你。
沈杰站在门口，透过一条隙缝，望尽了炎妃的失落，嘴角勾的更高，眉目都染上了笑意。
一切尽如他所料，即使她再三的防备，这世上只要他沈杰想知道，没有什么可以是秘密。不是他自负，而是他足够自信，从他踏上这条路，就没有了回头路。
木寒云可以牺牲掉婕陌，可是他不能再让他的兄弟姐妹再有牺牲了，其他人，他顾不上了。
这个世界本就这样，弱肉强食，怪不得谁残忍，只怪你遇上了我，人品不好，怨天，无人怜悯。
第107章 放你离去1
御书房里，凌祈一脸的严肃，看着手里的奏章，捏着奏章的手就要将手里的奏章折断。
“皇上，怎么了？”坐在一边，聊胜于无的翻着早已经滚瓜烂熟的词赋，只看进了“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词赋若誓，誓犹在耳，却已是舌根苦涩。
不知道，当年他为她所画之画，所提之字是否还在。
当年她一袭白衣，如今她一身的悲意，一头的白发。
她看见他蹙眉，看见他手上的青筋凸起，也看到了份快要折断的奏章，所以她开口了。
“潋儿只有我们两人，你没有事情要求我的时候我们只能这般陌生？”被潋晨这样一问，凌祈放下手里的奏章，所有的怒气全都消散，换成了受伤。
他走到潋晨的面前，拿下潋晨手里的书，蹲在潋晨的面前，把潋晨的手包在手心里，哀伤的眼睛望着潋晨，企图软化她的眼里的生疏。
只可惜，当他望着她的时候，她也是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最后认输的，只能是他。
凌祈放开潋晨的手，叹了口气，伸手圈住潋晨的腰，才一使力，潋晨便被他抱进了怀里，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惊觉，她轻了好多。
自从寻回她，他便叹足了气，无奈在心里充斥，谁叫他欠了她这么多的情深，还不完的债，还怎能乞求她可以给他好脸色看“墨国在边境已经开始行动了。”
凌祈只是说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他却不曾说。
“我要去雍丘。”潋晨的脸上忽然乍现了曙光，眼眸晶亮，透着激动之色。
“真的这么想要离开我吗？”凌祈的脸上又一次的闪过受伤之色，若是以前，她一定会万民受苦而难过，可如今她有的只有兴奋，兴奋着可以脱离他。
“难道你要等到墨国打到国都了才挽回吗？”潋晨当是没有看见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之色，她要脱离，脱离这个情深的寡情男人，只想要离开。
“朝里很多人可以，雍丘有周行守着，你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最多叫林云前去支援。”她想要离开，他知道，只是他不愿意就这么放手让她离去。
“我懂了。”潋晨眼底的高兴已经不见踪影，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潋儿，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这句话，他已经问过太多次，每一次，她都不愿意给他想要的答案，叫他情何以堪。
遇到这个问题，潋晨听烦了，也回答烦了，她以闭口不言表示她的抗议。
“外面有甚好，只有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爱情，财富，天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说话呀，怎么又哑巴了，需要我撬开你的嘴吗？”凌祈深情的神色一变，他擒住潋晨的肩膀，扳过潋晨的身子，对着他咆哮，不见潋晨的反应，他的声音就更加的响，捏着潋晨肩膀的手更加的用力，手指就要掐进潋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