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如芳草:白头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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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潋晨不禁落下了眼泪，滴在了衣襟之上手从炎妃的手里抽了出来，颤抖着，抚上炎妃浓墨重彩的脸颊“何必呢，你们都是吃尽了苦头的孩子，何必为了我这不堪之人再在这肮脏的地方摸爬滚打，何不去寻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平平淡淡的安度一生。”
“晨姨，我们不会让您白受了委屈。”炎妃在笑，笑的阴沉，与刚才不谙世事的笑意完全不同，那里边有着太多的辛酸，和不堪。
“傻孩子，我和他纠缠了多少轮回都不知道了，这一世也难？”潋晨叹息了一声，她的话却惹来众人不解的目光，潋晨却已经不想再多少什么。
“宇儿我要你身边带一个人。”凌宇抱着潋晨坐到上位，炎妃不肯放手，一直拽着潋晨的手，跟着凌宇一起坐到了上位，一左一右。
“好，只是不知是何人？”
“你先前已经见过了，木寒云，从今而后你的安全由他来负责。”
“宇儿明白。”凌宇想起了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然后若有所思的看向潋晨，却不知道到底是何处让他觉得怪异。
“徐大哥你说朝中人才可是匮乏？”潋晨将头一转，望向坐在首位的镇国公，嘴角浅浅的笑意，让人不禁想起了蜀道那一站，就在她身中数箭，倒向地面的那一刹那，也是一样笑容，仿佛是势在必得。
“皇上已经多年不纳人才，现在多数都是丞相推荐的人，自然是有利于太子的人不多，若是可以，臣当时认为应该重开科举，广纳人才，若是可以换去丞相那边的人当人是最好。”镇国侯本想是从座位上站起回答潋晨的问题，但是被潋晨伸手阻止了，也就坐在了座位上回答潋晨的问题，但是想到年前的事情，他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众大哥都不像皇上上书呢？”
“有何用处？现在我等的奏章都是经过丞相的手，才能入得皇上面前，这些奏章我等早就上书过不下百份，全是了无音讯。”镇国侯等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想他们都曾是与皇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却连一份奏折都交不进皇上的面前。
“好一个丞相，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有三头六臂，还是狸猫九命，还能一手遮天了不成。”潋晨一脸的不屑，口气却是很差“明日早朝我提此事，众哥哥可是要在后边帮小妹一把。”潋晨在心里想着，明日早朝定要丞相手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抬不起颜面来，当时候谁还能阻止她广纳贤才，为己所用。
“夫人，这是一句话的事，我等虽都是大老粗，才智不行，但是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做到的。”镇国侯最终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带着其他坐在位上的几位也跟着站了起来，学着镇国侯像潋晨拍胸脯保证一定会鼎力相助。
“呵呵。”潋晨浅酌了一口凌祈端到她嘴边的茶，如同八年前一样，她喜欢品茶，一双凤眼微眯，细细的品味着茶中的滋味“阳羡茶。”一口品罢，她就道出了茶的名字“前不久才饮过此茶，今日再饮，却不是同一味道。”
“晨姨可是不知，宇儿知道晨姨喜茶，这好茶他可是藏了掖了很久了，怎可能与您日前所饮之茶一般呢。”炎妃也轻酌了一口茶，笑着与潋晨说道，却瞥见凌宇红了半边的脸。
“炎妃就知拿我取笑，今日怎不见你的跟屁虫呢？”他凌宇怎么会是那个受了气，而不报复的人，他将茶杯往桌上一搁，举头望去，却不见袁帆，但还是拿他来取笑了炎妃。
一屋子的人谈谈笑笑好不热闹，这屋子也就今日热闹了一阵子，从前何曾这般开怀过。
第83章 圣洁如你
将近傍晚，夕阳无限的时候凌祈来将潋晨抱走了，他的一双利眼撇过整个屋子“怎么，都这么空吗？”他浑厚的声音响起，却只是迎来了凌宇桀骜的目光。
沐离带着玄月的尸体，乔装易容，抄走小道，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教里。然后面容憔悴的他抱着玄月的尸体去了那一处墓地，玫瑰依旧，郁金香依旧，那一方墓碑依旧，却叫沐离想要将这一切毁去。
假如，假如他未曾立这一方墓碑。
假如，假如他未曾去凌祈的皇宫，想要劫走潋晨，那么她就不用为了他而挡下那一剑。
假如，更早一点，他相信她是玄月，而不是那个玄涟，那么他们就不会分离那么久的时间，玄月就不会是凌祈的皇后，就不会出现在凌国的皇宫。
想来一切都是他的错。
倚在墓碑边，伸手抚摸那张早已变了的脸，沐离懊悔不已。
“主子，丞相已经回来，正在等您。”一个黑衣的女子无声无息的立在白玫瑰的花海里，低眉顺眼，不曾好奇的望向沐离。
“去请丞相过来。”沐离的声音粗噶，话一出口，连沉迷悲伤之中的沐离都愣住了，这是他的声音吗？竟是这般的粗噶难听。
“是。”女子恭敬的领了命令，一转眼便消失在了玫瑰花海里，就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主上没事吧？”这时玫瑰花海里又响起了女子的声音，那声音叫沐离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布满哀伤的眼睛如鹰眼一样锐利，蹭的从玄月的身上抬起头来，怒视着那女子。
女子身形不稳的站在白玫瑰从间，一双柔荑安住自己的太阳穴，迷蒙着眼睛看着沐离。
“谁准你进来的。”沐离无视女子身体的不适，声音着了一层寒冰似的，只有抚在玄月冰冷脸庞上的手时温柔的，温暖的“把人带下去。”
这里是他的禁地，除非他的许可，否则进入这里就是死路一条。
女子的身子在欲要坠地的那一刹那，被人挽住手腕，快速的的带离墓地。
“主上，丞相来了。”黑衣女子带着丞相走到墓前，恭谨的的将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墓地，她们只是守墓者，不需要时时的出现。
“那，那是……”丞相惊愕看着被沐离抱在怀里，脸色惨青的女子，双眼瞪得老大，询问的目光不时的瞟向沐离。
“玄月”沐离声音恢复了平静，静静的抱着玄月，抬头看着丞相的表情。
丞相一屁股坐在了玫瑰花丛里，好像是感觉不到花刺扎进了皮肤的疼痛，一只手颤抖着，指着沐离怀里的玄月“玄……玄&；#8226；&；#8226；玄月”硬是用了半天才将话说了完整，他不敢置信，八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孤家寡人了，却还有一个女儿与他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
“对，但是她死了。”手指描绘着玄月的轮廓，眼睛看着丞相，沐离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嘴角竟然还带着慑人的笑。不用看，他已经将玄月的模样深深地印刻在心上，即使是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上一碗孟婆汤也无法使他忘记玄月的容颜。
“死了，怎么会。”丞相看着沐离怀里的玄月，惨青而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即使他不愿意相信，却还是要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就这么坐在花丛里，喃喃自语，不禁老泪纵横。
“曹礼怎么说。”沐离将玄月的尸体放在一旁，两只手不停的扒着土，没过多久，一双手就已经染红了泥土，他去还是不停。
“没用的，没用的。”丞相的话不知道是在回答沐离的问话，还是在喃喃自语，他的一双眼未曾离开过玄月的尸体。
刚刚才知道他的女儿还在这人世，就已经是一具冰冷了的尸体横在他的面前，这叫他情何以堪那，还不如不知道，这样就不会再一次的经受着伤痛。
“我要报仇。”沐离将玄月的尸体抱起来，放进他为她准备了八年多的墓碑里，顺手的为玄月整（。。）理着她的发丝。然后走到玫瑰花丛里，眼睛里望进一眼的白玫瑰，最后他走至一株被玫瑰的跟前，伸手摘取了那一株开得正好的玫瑰，再走回他挖好的坑里，将那株被玫瑰插进玄月的发髻里，左看右看的调整着位置，直到他满意为止“月儿，愿你来生还能这般的纯洁，天真，纯情，你在我的心里是最圣洁的，我甘愿为你付出所有，也只有白玫瑰才能称得起你的美丽，来生，记得等我。”
记得等他，他这一地的白玫瑰但愿可以洗去玄月一身的尘埃，还他一个如初的玄月，但愿如此，就如白玫瑰说代表的，你是我的，我最圣洁的爱人，甘愿为你倾尽所有。
第84章 石墨描绘化新妆
“皇上。”夜里，凌祈痴望着潋晨的睡颜，久久无法入眠，手指卷着潋晨雪银的发丝，新月如钩，浅淡的光线映衬出窗外一抹人影。
凌祈替潋晨拉好被子，起身，披了一件衣物就走出了寝宫。
“都办好了。”凌祈立在芭蕉树的后面，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都办好了。”暗旌的声音在夜间显得特别的诡异，他立在凌祈的身后，卑躬屈膝，一身的黑衣与夜色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
“很好，你先下去。”凌祈略略的暗称，总觉得他的声音里有了一丝的浮动。隔着窗，他望见在他的寝宫里，潋晨雪丝倾泻，安静的沉睡在他的床榻上，即使是在昏暗的月光下，映入眼帘的只有一道倩影，不是那么的明晰，但是他就觉得满足了，即使凉风袭来，心里还是暖暖的，就这么看着她就好，凌祈心里想着，眼中却难掩落寞，淡淡的月光倾泻在他的脸上，投下芭蕉斑驳的影子。
他站在芭蕉树下，仿佛是忘记了时光，也许他就是希望时间可以停止在这一刻，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的潋儿，忘记了前尘过往。
四更已至，天边还是一片漆黑，仅余月光妖娆多娇，凌祈在芭蕉树下立了一夜，一夜未眠，只是透过窗扉，注视着床榻上的潋晨，露水湿了他的白锦袍子，染白了眉头，他却未有所觉，直至床榻上的潋晨幽幽转醒，身子一个侧翻，对上了凌祈的视线。
潋晨柳眉微蹙，双眼又闭上了，再睁开，凌祈还是站在那里，他们就这样隔着窗扉相望，那么近的距离，好似隔了千山万水。
凌祈笑了，他立了一夜，脚已经麻木，走起路来是那么的不自在，他从芭蕉下走出来，推开窗扉，身子一跃，却僵硬的倒在了潋晨的身上。他尴尬的从潋晨的身上起来，坐在床沿上，伸手揉了揉麻木的双脚，然后伸手拂去潋晨身上被他沾染的露水。
潋晨看着凌祈揉腿，任着他拂去身上的露水，轻卷银白的发丝。
凌祈本还想要抚摸潋晨的脸颊，两人的视线焦灼，谁都放不开谁。
门外宫女的声音响起，然后寝宫的门被领着一群宫女的太监推开，宫女们排着队，手里端着一个个的金盘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服饰配件。
潋晨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凌祈被拥在人群之中，健臂一伸，任由那群宫女帮他脱去一身湿漉的白锦袍子，然后着衣系带，等着一切弄好，潋晨又一次的睡眼朦胧了，才知道这一身的行头弄起来是那么的麻烦。
宫女本来还要为潋晨着衣，但是凌祈见潋晨已经睡眼朦胧了，也就伸手遣退了宫女，自己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端详起了潋晨慵懒的模样“潋儿，我上朝去了。”
可是连身子都还未站起来，他的手已经被潋晨握在了手里，原本慵懒的模样已经不见，只见潋晨睁着一双无波的眼睛，看着凌祈“我也去。”她的眼神是坚定地，而且自信的知道凌祈不会驳回她的要求。
“潋儿不睡了？”凌祈乐得自在的反握起了潋晨的纤手，拇指不停的摩擦着潋晨的掌心，弄得潋晨难受的想要收回手，却无力收回。
“我要去。”
“好。”凌祈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潋晨的衣着，思忖着是要叫人进来帮潋晨换衣梳洗还是自己帮潋晨换衣梳髻。
潋晨的目光瞥向放在一边，盛着衣着佩饰的盘子。
绣着九只金凤的红底凤袍，还有六龙三凤的凤冠金丝掐做龙，龙嘴里垂下一颗颗圆润的珍珠，翠鸟的羽毛做成凤，以两颗切割精细的红宝石作为凤眼，潋晨看着竟是呆了“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一身的衣衫。”她收回思绪，转过头，看向凌祈。
“我一直为你留着。”凌祈伸手从盘中取来凤袍，走到潋晨的面前，一把抱起潋晨，小心翼翼的帮着潋晨将这衣衫穿上，不小心碰到潋晨的指尖，那之间微微的颤抖。
帮着潋晨着好凤袍，凌祈又抱着潋晨来到妆台前，将潋晨放在雕刻细腻的椅子上，然后从妆台上拿起一把牛角梳，细心的梳理着潋晨有些凌乱的银丝。
放下角梳，凌祈为潋晨轻擦铅华，在潋晨的双颊浅涂胭脂，又拾起‘石墨’半蹲在潋晨面前，细细的为潋晨画起了眉，青黛点眉眉细长，再然后就是朱唇一点桃花殷。
最后为潋晨带上凤冠，两人都屏住了呼吸，愣愣的，凌祈愣愣的看着潋晨风华绝代的容颜，潋晨愣愣的看着凌祈细心描绘的模样。
“好像回到了以前。”凌祈叹息的将潋晨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温热的呼吸喷在潋晨的耳朵后边，潋晨却还是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微微的侧头，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凌祈一眼。
好像回到了以前，这也是潋晨心里的想的，可是怎么可能回到从前，他们注定了回不去了，发生过的事情，永远不能当它从未发生过。横亘在彼此之间的鸿沟，无论如何忽视，它还是存在，尖锐的存在，若是穿越，就是粉身碎骨。
第85章 路漫漫，谁的耐力更强
“皇上。”门被守在门外的太监敲响，敲破了一室的安宁，凌祈剑眉微拧，不悦的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然后望望窗外，天际微亮。
长臂一伸，就将潋晨抱进怀里，揉进血液，却感觉到一双小手抵在他的胸膛，凌祈低头，就看见潋晨一脸不悦的瞪着他，却什么也没有说“怎么了。”
“放我下来。”潋晨瞪了凌祈一眼，凌祈看了心里却雀跃不已，他的潋儿，终于愿意对他撒娇，表露情绪了，而不是将他隔离在千里之外，叫他感觉到近在咫尺，远若天边。
凌祈将潋晨放了下来，双手占有性的放在潋晨的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