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剑圣-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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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这一点；雷加便暂时不去管霜龙剑；反正也没有知道霜龙剑的下落；当务之急；是只及早回复战斗力。
“你……是贵族吗？”千牧雪艰难的张口问道。她一边搀扶起雷加的身体；一边刻意的躲闪着雷加瞥过来的目光；生怕自己会再次被那对黑色的眼睛淹
“什么？”雷加皱了皱眉头。
千牧雪不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我没见过贵族；但我知道贵族说话总是趾高气扬的样子。”
雷加抿住了嘴唇；良久才回到道：“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千牧雪觉得惊奇；却又不好立刻追问；于是改口问道：“那你为什么穿着见习魔法师的法袍？”
“只是凑巧得到一件；逃命时穿的。”雷加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好吧。看来你不打算把你的秘密都告诉我。”
千牧雪无奈的耸了耸肩；“不过没关系啦；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你不是异端男魔法师就行了。你知道我的秘密是什么吗？嘻嘻；我今天是背着我哥哥；偷偷跑出来洗澡的；你应该感谢圣光的恩泽；若不是运气好；你肯定就没命了。”
雷加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胸膛的伤口；这道致命的伤口恰恰就是由真正的圣光所导致的。他苦涩的一笑；冷冷的说道：“是啊；感谢圣光。”
看着雷加的反应；千牧雪松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我想也是；怎么可能会有男性魔法师呢；我之前一定是眼花了才看到魔法波动的。”
“嗯；你眼花了。”雷加不带任何情绪的回答道。
千牧雪连珠炮似的继续发问道：“那么雷加；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湖中？还有；你的胸膛怎么会……”
雷加看着自己的胸膛；就像是在看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无法向千牧雪解释自己的身份和来历；即便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沉思了片刻之后；他轻微的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噢。”
千牧雪以怜悯的方式摇了摇头。要是雷加能把刚才她光着身子的事情也忘掉；那她就心满意足了。“不要紧的；你会好起来的。”
千牧雪朝雷加微微一笑；那种淡淡的笑容很适合她的嘴唇。
雷加心中稍稍宽慰了几分。在千牧雪的搀扶下；他缓慢的行进。每一次肌肉的牵动；都像是有把锉刀在他脆弱的神经上来回的摩擦。只走了短短几十米；雷加便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他尽量保持平静；但脸色却因严重的伤势更加惨白。
千牧雪故意放慢了脚步；好让雷加休息够。两人就这样慢慢的挪动；从上午一直走到了下午时分。
从天水湖到村子需要穿过低语森林；这片茂密的森林非常难走；这里根本没有路；只有野兽践踏出来的小径。
千牧雪的哥哥图巴；是远近闻名的追猎者；村里的大部分拥有斗气的青壮年都跟随她哥哥打猎。千牧雪从小就耳濡目染；对野兽并不害怕；她房间的地板上至今还铺着一张巨邪熊的毛皮；据村里的人说；那只熊是低语森林中最大的动物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怕野兽——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眼看低语森林天色渐晚；千牧雪不禁担心了起来。但在偷偷溜出来之前；图巴曾经警告她说；森林里还有其他危险的东西。夜晚的低语森林和白天的低语森林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即使是经验最丰富的追猎者；也不敢在夜晚出入。一直以来；她都当那是哥哥吓唬妹妹的套话；可是现在；这个阴森的念头却在她的心里横冲直撞。
其他…危险的…东西？指的是什么？
千牧雪强忍着心头的恐惧；用警告的口吻说道：“你得走快一点儿；现在可是野兽们开饭的时候。”
雷加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去看她。不知为什么；这似乎让千牧雪更不安了。她本来是想把自己的恐惧拿出来分享；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副惊恐的表情；可这个叫雷加的男人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或许他真是个傻子。
“喂；我能叫你傻子吗？”千牧雪突然冒出一句。
雷加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儿来；表情沉重而严肃的说道：“不能。”
他刚才一直在思考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思考着师傅黑暗魔君临死前说得那番话；还思考着审判之刃造成的伤口；为什么会自动愈合——可充斥在脑海里的；只是大量没有意义的记忆碎片。
不管怎么说；黑暗魔君因他而死；这个仇；一定要报什么大至高天；什么光明议会；什么复仇天神统统要为此付出代价
如果圣光很危险；那么他就要比圣光更危险
千牧雪本想多跟雷加说上几句；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态；可见雷加英俊的面孔满是狰狞之色；便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什么。
天色越来越暗；向南吹的风却更强了。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低语；还夹杂着几声；从不知何处传来的野兽低吼。
这片森林千牧雪走了不下数十次；但没有一次是在天黑的时候。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努力压抑住自己不安的情绪；搀扶着雷加的手臂；此刻变成她最安心的所在。
突然；一团黑影出现在他们的前方；并且有节奏的撕扯着什么。
是野兽；正在进食的野兽。
千牧雪试图放松紧绷的肩膀；但呼吸中却混杂着一股甜腻的血腥味；她觉得胃里充满了火热的胃酸；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
“那是……什么东西？”
千牧雪低声惊呼道：“天哪；是熊吗？”她很难想象低语森林中还有比巨邪熊更大的生物。她意识到自己在剧烈的喘息着；并不是因为激烈的运动；而是因为惊恐的心情。
“不是；不过它正在吃的是熊。”
雷加用近乎平静的声调说道：“你听；这是它进食的声音；它的嘴像鸟喙一样窄长；两排牙齿就像是两把钢锯；能够很轻易的撕开坚韧的熊皮；咬断骨头。它的后肢很短；前爪包在翅膀的膜翼里——”
他顿了顿；总结性的说道：“这是翼手龙。”
“你、你是胡说八道的吧？”千牧雪故作镇静的笑道。
雷加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的是事实；我用一年的时间；看完了四王大陆最庞大图书馆里的藏书；所以我断定那就是翼手龙。只是；翼手龙这种东西；原本早该消失；没想到竟然能在低语森林里遇上。”
千牧雪脑海中猛然浮现出许多可怕的情景；没等雷加说完；她的胃部就一阵抽搐；“呕”的一声扶住树于。
翼手龙听到背后的响动；猛的拧过身来；张开巨大的翅翼；冲着千牧雪和雷加的方向尖声嘶叫。
“对、对不起”
千牧雪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对着张牙舞爪的翼手龙连声道歉：“我不是故意在你进餐时候呕、呕吐的——”
翼手龙挑衅性的嘶吼了一声；它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对千牧雪的解释非常的不满。不过它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而是一边观察着面前的两个人类；一边继续享受着自己的大餐。
雷加突然觉得很想笑；虽然现在并不合时宜；但他真的笑了起来。在遇到千牧雪之前；他实在想象不出；谁会向一只听不懂人话的野兽道歉。这个叫千牧雪的女孩；真是愚蠢到无可救药了。
千牧雪涨红了脸；几乎是大吼着朝雷加说道：“你疯了吗？在这种时候发笑”
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笑的出来；不是疯子又是什么？千牧雪开始怀疑雷加一定是脑袋被撞坏了；导致精神失常。
“你会引起这只怪物的注意你会让我们都被它吃掉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开始逐渐变强；同时恐惧的情绪正在减退。
雷加抿住嘴唇；仿佛在努力抑制笑出来的冲动；他对千牧雪说道：“放心吧；它不会吃你的。”
这倒是句非常中听的话；但千牧雪仍旧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刚刚吐了。”
雷加的语气仿佛是在陈述显而易见的事实；“作为一只有智慧的生物物种；它会觉得你……并不可口。”
第438章 专用小刀
“可恶”
雷加这分明就是在变相的说她恶心
千牧雪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去把雷加扑到在地；拽着他的胳膊；把他重新扔回天水湖中；如果有必要的话；她还会把他的头摁在水中；不让他呼吸；直到他承认她很“可口”为止——她觉得自己完全能够做到；她觉得现在浑身是劲儿；一点都感觉不到什么是恐惧。
雷加望向千牧雪的眼神又重新恢复了正常。作为一名身经百战；数次面临生死威胁的人；他深知恐惧是一种能够毁掉一切的力量。尤其在面对翼手龙这样感官敏锐的生物之时；一点点犹疑和不安；都会让它得寸进尺。
雷加没有告诉千牧雪这一点；因为他知道根本就没有必要。告诉她“不要恐惧”只会让她更加的害怕。倒不如直接用另一种情绪替代她的恐惧。让雷加稍感意外的是；这居然很容易就做到了。真是个蠢女孩啊。
翼手龙进餐接近尾声；它喜欢先啃断几块骨头磨磨牙；然后再细细品味内脏。雷加意识到；等翼手龙吃完巨熊之后；紧接着就是他们了。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于掉它。他朝横眉竖眼的千牧雪伸出了右手；“把你的小刀给我。”
千牧雪明显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有刀？”
她的确有一把小猎刀；但一直藏在衣服里面；连她自己都几乎忘记了。很显然；她没想到雷加会注意到并且跟她索要；所以她愣了一下之后；就匆匆的恢复了“威严”的神情；如同在匆忙中穿上衣服一样。
雷加没有解释；只是把手伸了过去。
千牧雪不满的嘟囔了几句；大致是在说自己很厉害；不要小看之类的话；但最终她还是顺从的掏出小刀；递给雷加。
猎刀很短小；木质的刀柄很光滑；刀鞘也很朴实；但刀刃却异常锋利。雷加用拇指轻轻的抚摸过刀刃；拇指上立刻就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他点点头；眼神中多了几丝惊讶和钦佩；毕竟；很难想象在这种蛮荒之地；能打造出如此锋利的武器。
“你不会是想用它来杀掉翼手龙吧？”千牧雪用摇头来强调自己的语气；她的一头红色卷发也随之摆动了起来。
这把猎刀是哥哥图巴在她第十二个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是图巴特意请光落镇上的铁匠索林汉亲手打造的。
据说；在刀身上还刻有“亲爱的妹妹生日快乐”的字样——千牧雪整整看了三年；也没有看出那些凌乱的凹文跟“生日快乐”有什么关系。
她猜想打造这把小刀的时候；铁匠索林汉一定是喝醉了；忘记了“生日快乐”该怎么写；没错；那个大叔一年四季都是醉醺醺的。
但她不得不承认；索林汉的手艺确实很棒；不光是她的这把小刀；就连索林汉打造的餐刀都削铁如泥。
据说；光落镇的杂货店老板就是在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用餐刀碰了一下自己的喉咙；然后当场毙命的。为此；索林汉天天往新寡妇家里跑；以求她的宽慰。听说后来变成寡妇天天往他的家里跑；而且还是在半夜的时候；这样的变化让千牧雪至今仍疑惑不解。
不管怎么说；这把小刀从锋利的程度上还是合格的；但问题是它太短小了；刀身还不及手掌的长度；这种规格甚至连“匕首”都称不上。千牧雪试过用这把小刀来削苹果切面包；但小刀过于锋利；用起来反而有些不称手；所以；她一直怀疑这把刀别有用途；但绝对不是用来杀翼手龙的。
“没错；我就是要用它来杀掉翼手龙。”雷加平静的说道。他有十足的把握；因为翼手龙虽然生性凶猛；但它的弱点也非常的突出。
严格的说；翼手龙既不属于魔兽类生物；也不属于龙族生物；只是稍稍跟龙类沾了点关系的亚龙种。翼手龙是一种群居生物；它们喜欢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起；然后发动袭击。当数以百计的翼手龙聚在一起的时候；它们足以遮住太阳的光辉。
而眼前的这只翼手龙是落单的；落单的翼手龙并不可怕；没有了同伴；它的弱点会非常明显。只要猎刀足够锋利；能够撕开它的膜翼；它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千牧雪并不知道这些；她越来越坚信雷加是个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想提醒雷加；他的身体还处在非常虚弱的状态……
但她刚刚张开嘴；雷加就已经冲上去了。
千牧雪不忍心看到血肉模糊的场面；她迅速的捂上了眼睛；准备好了尖叫
空气中响起一阵微弱但刺耳的摩擦声。紧接着；千牧雪就听到一声惨叫；是翼手龙的惨叫。她之前并没有听过翼手龙的惨叫声；但她可以肯定；人类是绝对叫不出那样尖锐刺耳的声音来的。
千牧雪吃惊的睁开眼睛；看到雷加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而翼手龙右边翅膀上的膜翼已经被划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
翼手龙嘶叫着昂起头；像蛇般晃动身体；在张开锯齿状牙齿的同时；猛的向雷加扑去。
居高临下的攻击方式是翼手龙最常用的；可以⊥它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同时；给予对方最大的打击。但它右翅膜翼的破损让它无法在半空中保持平衡；因此；它扑向雷加的动作；看起来更像是一只笨头笨脑的母鸡。
雷加并没有急于躲闪；他沉着的观察着翼手龙的动作；等到它足够接近的时候；才侧身将手中的小刀刺出。
失去了斗气的支持；再加上伤势过于严重；使得他的动作不够华丽；但却足够精妙快捷。在生死搏斗中；华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迟缓经常意味着死亡。
翼手龙再一次惨叫。它的左翅膜翼也出现了一道狭长的口子。它使劲扑腾了几下；想要从雷加的攻击范围中飞开；但越是用力；它翅翼上的裂口就越大
雷加没有冒然进攻；他知道；惊恐中的翼手龙是最危险的；它会不顾一切攻击周围的东西；不管是同伴还是敌人。雷加以粗壮的树于做盾牌；安静的看着翼手龙把力气耗光。
翼手龙终于明白自己再也飞不起来了；它怪叫一声；笨拙的朝雷加躲藏的大树撞去。
大树顷刻断成两截；巨大的力道让木屑横飞；在雷加的身上蹭出几道淡淡的血痕。他的大腿上也出现了一道伤口；如果不是躲闪及时的话；他的大腿也许早就被突起的木屑刺穿了。
翼手龙则是满头鲜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千牧雪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张了两次嘴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