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天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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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兰道:“我们先找个暂时集结之地好吗?找好之后,我还有事!”
方古骧向这位“粉黛金刚”看了一眼,怪笑两声说道:“诸葛姑娘,我猜得着你所谓‘有事’是有什么事儿?”
诸葛兰撅着嘴儿说道:“怎么样?老人家是不是不许我去?”
方古骧拉着诸葛兰,走向一边,低声笑道:“诸葛姑娘,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这一路间,我故意避开,把你独自撇下之意?”
诸葛兰点头说道:“当然知道,老人家是想让我和司马玠所扮的‘病金刚’焦健,多多接近!”
方古骧笑道:“你如今所谓‘有事’,是否想去找司马玠老弟,对他加以报复?”
诸葛兰微微一笑,扬眉说道:“报复虽谈不上,但我委实被这促狭鬼,捉弄苦了,甚至于为他伤心地,落了不少眼泪,故而我也要想个法儿,对他捉弄捉弄!”
方古骧道:“司马老弟让你和夏侯姑娘隔岸观火之举,委实匪夷所思,你捉弄他,我不反对,但这大敌当前之际,还请诸葛姑娘,暂时忍耐,把捉弄司马老弟一事,移到大破‘七绝谷’之后好吗?”
诸葛兰摇头说道:“不行,我憋了一肚子气,忍不住了!”
方古骧见劝她不听,不禁双眉深蹙!
诸葛兰见状笑道:“方老人家,你不必着急,我纵然想出法儿,对他捉弄,也会适可而止,不会影响大局。”
方古骧呵呵笑道:“有了诸葛姑娘这句话儿,我自然不会担心,甚至于在你捉弄司马老弟之时,还可以在一旁敲敲边鼓!”
诸葛兰道:“不行,不行,老人家的好意,我倒心领,但你这个边鼓,却万敲不得!”
方古骧苦笑说道:“诸葛姑娘,你把我老醉鬼太看扁了,难道连在旁敲个边鼓,我都不会……”
诸葛兰笑道:“老人家错会意了,我不是说你连边鼓都不会敲,是说你不能露面,因为你一露面之下,司马玠便知有关他的秘密,多半业已泄漏,我期望略可发泄胸中闷气的一台好戏,便无法唱得成了!”
方古骧点头笑道:“好,我答应先藏起来,等你把好戏唱完,闷气泄尽,才再出头就是。
这时魏三奇含笑叫道:“方兄,你和诸葛姑娘嘀嘀咕咕的谈些什么?且来看看,这座山谷如何,可不可以作为我们暂时集结之地?”
方古骧走过一看,见魏三奇所指山谷,景色既佳,又极幽僻,遂点头笑道:“你看好便好,随便找个地方都行,我们是暂时结集,难道还用找个先生看风水吗?”
诸葛兰见群侠业已觅好地头,便先行告别,独自离去。
她并非漫无目的,随意闲游,而是胸有成竹地,扑奔“七绝谷”而去。
因为她心中明白,司马玠既然假扮“病金刚”焦健,混入魔巢,成为孟南心腹,又有司马刚,夏侯英为助,定在“七绝谷”口,有所布置,设法阻止侠义人物,先期闯入险境!
她这种猜测,果然正确,才到“七绝谷”口,便发现司马刚所扮姬元,正在指挥群苗,接待宾客。
司马刚老远看见诸葛兰走来,眉头一皱,赶紧命一凶苗,去找司马玠所捞的“病金刚”焦健。
凶苗才进谷内,诸葛兰便从容缓步地,走到谷口,向司马刚笑叫道:“姬老二,你家孟魔君的确德高望重,交游四海,来的祝寿之人,真不少啊?”
司马刚早从司马玠口中,知道她的身份,却仍佯作不知,抱拳叫道:“尊驾怎样称谓?是从何处认识姬元?”
诸葛兰知他装腔,也不点破,“咦”了一声,皱眉说道:“姬老二,你怎么这等健忘,我叫朱楠,先前不是隔着那道山壑,和你见过一面吗?”
司马刚陪笑说道:“朱朋友请多多谅解,当时我是奉人之命,身不由己……”
诸葛兰自服“紫芝”,目力极锐,业已瞥见司马玠所扮焦健,远远赶来,遂故意把脸色一沉,厉声嗔目叱道:“姬元,你少替我饰词狡辩,一代大侠,惨死你手,我怎会还能容你?”
语落,招发一式“天台指路”,向司马刚当胸便点!
司马刚绝未想到诸葛兰真对自己出手,疏神失备之下,再加上诸葛兰指发如电,快捷无伦,以致一下就被点倒!
其余群苗见状,不禁怒喝一声,蜂拥而上!
诸葛兰对于他们不肯客气,手脚各一施展,便告纷纷了帐!
她杀却群苗,故意朗声叫道:“司马兄英灵不远,我今日先杀姬元,为你报仇雪恨!”
话完,掌举便待作势击出。
蓦然间,有人喝道:“朱老弟,掌下留下人!”
人随声至,司马玠所扮焦健,飘然飞降,挡在司马刚身前,先向满地死苗,看了一眼,然后向诸葛兰摇手叫道:“朱老弟,请暂息盛怒,听我一言!”
诸葛兰道:“好,有话那边去说!”
不等司马玠答话,人便凌空而起,向右侧方林中驰去。
司马玠只得跟踪追去,口中并连声叫道:“朱老弟,朱老弟……诸葛姑娘……”
叫到第三声时,因已到了无人之处,他遂把“朱老弟”敢成了“诸葛姑娘”。
诸葛兰任他喊叫,不加理睬,只是展尽身法,电疾前驰。
司马玠的功力,本来的确高出诸葛兰一二筹,但如今因诸葛兰服食紫芝之下,功力大增,竟与他已可互相伯仲。
功力既已互相伯仲,则司马玠虽然全力急赶,也颇难以把他和诸葛兰之间的距离缩短。
司马玠见追不上诸葛兰,又悬念司马刚被她击倒之事,进只好止住脚步。
谁知他一止步,诸葛兰竟也止步叫道:“焦老人家,你怎不来?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
司马玠苦笑问道:“诸葛姑娘,你准备到何处与我谈话?”
说话之间,身形微闪,已以“千里户庭”身法,倏然逼近数丈!
诸葛兰这次倒不躲他,满面笑容地,微扬秀眉说道:“你跟我来,自然有好地方供我们促膝深谈,须知我也有好多话儿,想跟你说哩!”
这样一来,司马玠只好跟着诸葛兰,向前飞驰而去。
再复略一转折,司马玠已知诸葛兰要把自己带往何处!
原来诸葛兰是把司马玠带往上次司马玠故弄狡狯,带领她和夏侯英去看大煮活人,害得她们肝肠寸断的幽秘洞穴。
司马玠发现她的意图之后,诧然问道:“诸葛姑娘,你带我来此则甚?莫非你也获得什么……”
诸葛兰摇头笑道:“我不是带你来看什么‘大煮活人’?只是由于此处十分幽秘,可以不令别人打扰地,好好和你一诉心中衷曲!”
话完,便钻入那幽秘洞穴之内。
司马玠听了诸葛兰这等说法,遂也毫不迟疑地,随同进入。
进洞以后,诸葛兰不选宽敞之处,却在一个逼仄角落中,向司马玠含笑说道:“焦大哥,我们坐下细谈。”
这声“焦大哥”,叫得司马玠受宠若惊,如奉纶音地,坐了下去。
诸葛兰也自坐下,这角落既极逼仄,两人再一同坐,便成了耳鬓厮磨状态。
既然耳鬓厮磨,诸葛兰身上那种绝代娇娃所特有淡淡体香,也自然而然地,传人司马玠的鼻孔以内。
肩颊相偎,兰香暗度,本来是有情人之间的极高享受!
但司马玠此时却不是享福,是在受罪。
这易“福”为“罪”,不是感受上的不同,却是心理上的差别。
假如司马玠如今是以本来身份,与诸葛兰共处,真恨不能更进一步,使这“肩颊相偎,兰香暗度”,改变成“软玉投怀,温香入抱”,才来得过瘾!
如今,他是“病金刚”焦健的身份,与诸葛兰共处,竟自己吃起醋来,嫌这位并肩而坐,都过份亲热。
不过司马玠虽含有这种心理,却又不敢得罪诸葛兰地,有所故意闪避。
两人才一坐下,诸葛兰竟索性拉着司马玠的手儿,娇笑叫道:“焦大哥,你送我的那只‘紫芝’,委实对我益处太大,小妹万分感谢,我应该怎样报答你呢?”
司马玠见她越对自己所扮焦健,神情亲热,便心中越来越觉不是滋味,眉头暗皱,吃吃说道:“这……这……这是一桩小事,诸……诸葛姑娘不……不要放……放在心上。”
诸葛兰见了他的窘状,不禁心中暗觉得意,但表面上,却佯作娇嗔说道:“服食‘紫芝’之后,不仅愈我重伤,并使我内功修为方面,精进不少,简直恩同再造,怎还说小事,小妹正觉无论如何也难报焦大哥于万一呢!”
说到此时,又目注司马玠道:“焦大哥,我问你,你究竟是帮助‘七绝魔君’孟南?还是帮助我们?”
这项问题,不难回答,司马玠遂笑嘻嘻地,应声答道:“这还用问,套句‘三国演义’的戏词儿说,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
诸葛兰娇笑说道:“这样才好,‘大报仇’留待端阳后一日上演,今天先唱出”小报仇‘,也略略出了我久闷心头的一口恶气!“
司马玠道:“诸葛姑娘此话怎讲?”
诸葛兰故意把眼眶一红,低声答道:“不瞒焦大哥说,小妹本对那位‘玉金刚’司马玠兄印像极好!”
这两句话儿,使司马玠听得好不窝心,但又未便答话,只得连连点头,面含微笑。
诸葛兰幽幽叹道:“自从知道司马兄与夏侯姑娘订了婚约,更在此眼见他惨被活煮之后,我简直肝肠尽裂,血泪欲干……”
一面说话,一面引袖擦拭眼角,仿佛心酸难忍,珠泪欲坠模样。
司马玠看得好生怜惜,真想把真相揭露,告知诸葛兰是司马刚与夏侯英订了婚约,自己并安然无恙!
但他只是如此想,却不敢如此做。
因为他对诸葛兰爱之深畏之切,生恐当面锣对面鼓的这样一敲,诸葛兰女孩儿家脸薄,可能不但不喜,反而转羞成怒,立与自己决裂,弄得不可收拾!
故而他只好低声劝道:“诸葛姑娘请不要太过伤心,也……也许吉人天相,其……其中有变?”
诸葛兰自从在方古骧口中,得知真相以后,业已把司马玠的心理,揣摩透彻,知道他决不敢当着自己,坦承一切,遂佯作惊喜地,急急问道:“怎样有变?有什么变?”
司马玠虽是才华绝顶之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仓卒无以为答,嗫嚅说道:“或……或许那位司马老弟,不……不至于死……”
诸葛兰“哼”了一声说道:“除非司马玠不是人,是个妖魔鬼怪,否则,他在那等人锅活煮之下,怎会皮骨不化?”
司马玠又挨了一句“不是人”的窝心骂,但他除了乖乖领受之外,却是毫无办法。
诸葛兰脸色一转,又变凄然叹道:“我总算对于这位司马兄,略尽微忱,适才在‘七绝谷’,把姬元点了‘死穴’……”
话方至此,便把位司马玠惊得几乎跳了起来,目注诸葛兰,失声问道:“诸葛姑娘,你……你当真已……已把姬元点……点了‘死穴’……”
诸葛兰嘴角一撇,应声答道:“点他‘死穴’,有何难处?
我不是已向焦大哥说过,今天虽杀姬元,只算是‘小报仇’吗?“
司马玠急得要想站起身形。
诸葛兰却偏偏拉着他的手儿不放,秀眉微挑,娇笑问道:“焦大哥,你怎么了?你好像双眉不展,有点发急?”
司马玠道:“我……我……我想回去看看……”
诸葛兰风情万种,佯作娇嗔,白了司马玠一眼,含笑说道:“看些什么?焦大哥,我来问你,你是去看姬元的死尸要紧?还是和我在此促膝谈心要紧?”
诸葛兰的眼波眉语,固然倾国倾城,但司马玠如今却无福消受。
他不知诸葛兰是故作危言,竟当真相信她是为自己报仇,把司马刚所扮姬元,点了“死穴”。
这一来,盟兄司马刚惨死,夏侯英也作了未过门的寡妇,这局面糟到了何等地步?
故而,他无法领略诸葛兰故意卖弄的娇媚风情,只是皱眉叫道:“糟透……糟透……”
他越急,诸葛兰便越高兴地,微现梨涡,倩笑叫道:“有什么糟?焦大哥,你怎么对于姬元,有点关怀过甚?”
一语方毕,司马玠出人不意地,蓦然挣脱了诸葛兰的双手,身形一闪,便向洞外窜去。
原来他虽愿与诸葛兰晤谈,领略玉人颜色,但盟兄生死,也极关心,两者权衡之下,他终于着重后者。
诸葛兰先是一怔,心中有点被忽视的怏怏不悦之感!
但略一思索之后,便会过意来,反而对司马玠的重义轻色,好生钦佩!
她既对司马玠暗暗钦佩,又觉今日一番做作,也算对司马玠故弄狡狯之举,有了相当惩罚,遂心中好笑地,不打算再为已甚。
虽然如此,诸葛兰为了仍使司马玠于一时之下,摸不透究竟起见,不得不随后追出洞来,并向司马玠娇笑叫道:“焦大哥,你不是一向表示对我好吗?今日怎这等绝情,不肯和我共倾肺腑地,亲热亲热?”
司马玠因诸葛兰的谎话编得太圆,真相信司马刚所扮姬元,是被她点了死穴!
关心盟兄生死之下,这位“玉金刚”,自然绮念全消,不敢对诸葛兰加以理会,只是电掣飞驰,扑向“七绝谷”口。
诸葛兰连叫数声,司马玠均不便措词,干脆不予置答。
女孩儿家多半性傲,诸葛兰虽对司马玠重义轻色,暗暗钦佩,却因他不理自己,不禁又动了小性,双眉一挑,高声叫道:“焦健,你想跑吗?是不是今生今世,不想再复见我?”
这两句话儿,说得好重,不禁使司马玠入耳心惊,全身一震!
但他知道,自己只要被诸葛兰追上,这番纠缠,必然无了无休,休想再赶回“七绝谷”口,对盟兄司马刚,试图尽心尽力,加以救治。
故而,他脚下虽不敢停,口中却不敢再不理会地,凝功传音叫道:“姬元身边,有件重要东西,决不能落入敌手,必须赶去夺来,诸葛姑娘且和我同到‘七绝谷’口,办完正事,再作畅叙好吗?”
话完,不等诸葛兰有所回答,又自狂笑一声,继续叫道:“诸葛姑娘,适才我觉得你轻功身法极高,心中略有不服,如今正好借机会,与你一较脚程,看看究竟是谁强谁弱?”
一面说话,一面脚下加劲,展足轻功,跑成了一条淡烟似的电掣人影!
这一招,用得高明,恰好攻击中了女孩儿家,尤其像诸葛兰这等心高气傲的女孩儿家不肯输人的好胜弱点。
诸葛兰一听司马玠要和她较较脚程,遂双剔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