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天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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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兰昂然说道:“朱楠并无多高实学,不过是孙一尘、申屠豹那两个老儿,徒负虚名而已。”
这几句话儿,答得不亢不卑,相当得体。
龙啸天道:“朱朋友也与夏侯姑娘的来意一样,是打算营救司马玠吗?”
诸葛兰点头说道:“不错,龙朋友放是不放。”
龙啸天笑道:“不是我肯放不肯放的问题,夏侯姑娘应该知道司马玠兄业已中了他人无药可救的‘金蚕毒蛊’!”
夏侯英点头说道:“我知道司马蚧兄是中了极为厉害的‘金蚕蛊毒’,但有无办法弄到解药的责任,虽在我们,肯不肯放他自由的责任,却在阁下!”
龙啸天静静听完,双眉一挑,发了一阵显得中气颇足的朗声长笑。
诸葛兰猜不透这位“八臂金刚”的笑意如何?暗聚功力,自作戒备。
龙啸天笑完说道:“夏侯姑娘是名满川中的女中英杰,朱老弟更是威名远震,誉满江湖,无论看在你们两位中任何一人身上,龙啸天也该卖卖这点面子,何况……”
对方词意,相当不坏,诸葛兰与夏侯英遂静心聆听他这“何况”以后之语。
龙啸天继续说道:“何况我与司马玠老弟,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更复哪有逞强架梁,不肯放人之理?”
夏侯英喜道:“这样说来,龙朋友是肯……”
龙啸天接口笑道:“肯当然肯,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未免有点愧对二位?”
夏侯英叫道:“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你此话怎讲?”
龙啸天道:“千不怪,万不怪,只怪两位来得稍迟了一日光阴!”
夏侯英茫然叫道:“龙朋友莫打哑谜,请你把所说语意,
解释得明白一点!”
龙啸天侧顾姬利叫道:“姬老四,你把他的面罩取下。”
姬利领命,伸手把那位司马玠脸上的面罩,取了下来。
面罩一去,诸葛兰与夏侯英不禁相顾愕然!
原来,这人非“玉金刚”司马玠,只是身材衣着,极为相似而已!
诸葛兰冷然说道:“我明白了,司马玠兄业已随焦健等三人而去。”
龙啸天颔首笑道:“还是朱老弟来得圣明,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炊’,如今老夫便想放司马老弟,也无法放了!”
诸葛兰双眉暗蹩,与夏侯英交换了一瞥询问眼色。
夏侯英怒气腾眉,厉声问道:“这‘金蝉脱壳’对我们愚弄之举,是谁出的主意?”
龙啸天微笑说道:“这是焦健兄,认为越是快到地头,越宜慎重,才想出了这个办法,不过焦兄人虽精明,并不能未卜先知,晓得朱老弟与夏侯姑娘会来,故而决非意存愚弄,只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
这位“八臂金刚”龙啸天着实阴险,竟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但诸葛兰扑空之下,心中怒极,怎肯放过他们?双眉一扬沉声叫道:“龙朋友……”
龙啸天连摇双手,堆起满面诡谲笑容,截断诸葛兰的话头道:“朱老弟,你如今找我无用,若想营救司马玠,应该前往‘七绝谷’,去找孟魔君!”
诸葛兰嘴角一撇,冷笑说道:“司马玠兄之事,我们暂且不谈,朱楠只想向龙朋友请教一句话儿!”
龙啸天虽知大概不是什么好话?却也不便拒绝,只得点头笑道:“朱老弟有何话儿,尽管请讲!”
诸葛兰道:“刚才龙朋友是有意代焦健解释,说他并非对我们存心愚弄,只不过‘桀犬吠尧,各为其主’而已?”
龙啸天知道自己出言不慎,有了语病,但无法抵赖,只得点头!
诸葛兰目光一亮,宛如冷电森森,盯在他的脸上,神色哂然问道:“这样说来,龙朋友是以‘桀犬’自承的了?”
龙啸天觉得这句话儿,问得大以锋利,使自己脸皮再厚也有点承受不住!
恼羞之下,最易成怒,他也把神色一变,寒着脸儿说道:“我刚才不过是略作譬仿,朱老弟说起话来,应该客气一点!”
诸葛兰闻言之下,也效法他适才一样,来了阵朗声狂笑。
龙啸天也摸不透他的笑意,一皱双眉,目注诸葛兰道:“朱老弟,你这样发笑则甚?”
诸葛兰不理会这位在武林中恶名甚大的“八臂金刚”,只是偏过脸去,目闪神光,向夏侯英一轩双眉,发话叫道:“夏侯姑娘,‘桀’犹欲扫,‘犬’岂可赦?我们反正无事,今天便先把这群自甘为人奴隶的看家犬们,教训一顿可好?”
夏侯英更是早就怒满心头,闻言之下,立即娇笑答道:“朱兄之意,深获我心,我早对于这群狗头狗脑的东西,看得太不顺眼!”
她们这一问一答,可把龙啸天气得全身发抖!
他知道难免有一场恶斗,遂略施眼色,把手向后一挥。
姬利会意,立即与两名凶苗,以及假扮司马玠之人,向后退出丈许。
诸葛兰冷笑说道:“原来狗儿之中,还分等级,看样子你是‘狗领班’,他们只可称为‘狗爪子’了!”
龙啸天叱道:“小辈不必多言,你打算怎样与老夫交手?”
诸葛兰道:“什么‘老夫’?你只是一头‘老犬’而已,人与狗斗,已嫌委屈,你尽管把你的看家本领,和什么破铜烂铁,一齐拿出来吧!”
龙啸天人虽阴险,但被诸葛兰一口一声,骂为“老狗”,也不禁忍不住,气火往上撞!
诸葛兰语音才了,龙啸天一掌已扬。
但他虽扬掌,却并未发招,只向诸葛兰当胸,凌空虚按。
诸葛兰以为他一上来就施展内家玄功,自然暗凝真气,护住当胸。
谁知龙啸天这举掌凌空虚按之下,并未发出任何疾风劲气!
诸葛兰愕然叫道:“龙老儿,你这是何意?”
龙啸天神情颇傲地,目光斜注诸葛兰,冷然一笑,缓缓说道:“你这小辈,不知地厚天高,极为狂妄,多半不肯先行进手,老夫遂以虚掌开招,如今该你的了!”
原来龙啸天当着姬利等人面前,还要摆摆排场,端端他那名列“十二金刚”的绝代高手身份!
诸葛兰“哦”了一声,哂然不屑地嘴角微撇说道:“听来你是打算和我以拳掌较量?”
龙啸天道:“你若在拳掌方面,自知造诣不够,或兵刃方面,有所专长,我们便改以……”
话犹未了,诸葛兰狂笑说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你这‘八臂金刚’外号,是靠暗器得来,故而我不想胜之不武地和你较量拳掌,却想见识见识,你那些破铜烂铁!”
龙啸天点了点头,狞笑说道:“小辈果然狂傲,老夫周身暗器,念动即发,够你消受,何况我的‘朱砂掌’力,也是生平绝艺!”
诸葛兰扬眉说道:“既然如此,你就把所有暗器,夹在拳掌当中,向我施为便了!”
说完,一招“野马分鬃”,右掌疾探,便向龙啸天肩头拍去。
龙啸天笑道:“来得好,你且尝尝我的‘朱砂掌’力!”
左掌一翻,迎着诸葛兰的“野马分鬃”来势,逆袭而出!
诸葛兰本就蓄意和他一较内力强弱,何况龙啸天于发掌时,更以言语相激?
就在诸葛兰内力暗加,即将与“八臂金刚”龙啸天双掌相触之际,她忽似有甚警觉,倏然收掌疾退。
原来诸葛兰自服紫芝,目力更锐,在这一刹那间,瞥见对方的左掌中指之上,戴了一枚黑色指环,指环上并有短短锐利芒刺!
指上戴环,是谁都可以看见,但环上有刺,更在一挥掌间,却非有绝世目力,无法看得清楚。
诸葛兰闪身一退,龙啸天立以讥刺口吻,“哈哈”大笑说道:“朱楠,你一见我的‘朱砂掌’力,便如此害怕,真所谓徒负虚名,虎头蛇尾!”
诸葛兰“哼”了一声说道:“谁怕你的‘朱砂掌’?我来问你,你左手中指之上,戴的是什么东西?”
龙啸天想不到诸葛兰的目力,竟厉害到如此程度?暗吃一惊,狞笑说道:“你不必问,我给你看看好了!”
话完,左掌微翻,那枚黑色紫环,脱手飞出,向诸葛兰的腹部,电疾射来。
诸葛兰知道对方以暗器成名,手法决不会如此简单,必有相当变化。
她遂凝神静气,卓立如山,但手中却悄悄取了一条丝巾备用!
指环并无奇处,只是飞到距离诸葛兰约莫三四尺处,自行略一停顿。
本来在这略一停顿之后,一环立即化为三环,更急更猛地,直向诸葛兰上、中、下三盘电袭!
但诸葛兰似乎有所预觉竟提前一步发动,占了先机!
她在发现那枚指环,凌空一顿之际,便撒开手中丝巾,向指环飞快包去。
休看是一条软软丝巾,在诸葛兰玄功凝聚之下,简直比精钢网儿,还要来得坚韧厉害。
何况她手法又复极快,于指环分散之前,便已包住,使它umd/txt电子書下载到}wwω~ūmdtΧt~còm发生不了任何变化!
诸葛兰手腕微抖,收回丝巾,并先行凝聚功力,化指成钢,然后才拈起那枚指环,略加察看。
指环不大,份量却沉,分明是无坚不摧的“寒铁”所铸。
环上一面平滑,另一面则有不少锐利短刺,刺尖色泛暗绿,显然淬有剧毒。
诸葛兰心中明白,龙啸天平素御戴之际,是平滑一面向内,适才与自己即将对掌之前,方把它倏然翻转。
若非自己目力极锐,看破机关,来了个悬崖勒马,则互一对掌之下,多半会被指环锐刺,破肤见血,中毒惨遭不测!
想至此处,诸葛兰双眉一挑,目注龙啸天,冷然叫道:“龙老儿,你这‘寒铁指环’,不单铸有暗刺,刺上并淬剧毒,定已害过不少武林人物,我替你毁掉了吧!”
龙啸天因“海底寒铁”,无物可摧,遂在闻言之下,狞笑说道:“一枚指环,不值什么,我看你怎样毁法?”
诸葛兰哂然一笑,以左手食拇二指,捏着那枚黑色指环,潜运功劲!
说也奇怪,何等坚硬的“寒铁指环”,在诸葛兰区区两根手指的压力之下,居然逐渐扁却,改变形状。
转眼间,指环全被捏扁,诸葛兰猛一甩手,把它抛下谷旁绝壑,转过脸来,以冷峻而哂薄的目光,看着龙啸天,缓缓说道:“龙啸天,你的指环毁了,你是继续施展这等毒辣阴损之物,还是以本身修为的真实武功,和我放手一搏?”
夏侯英一旁看得好生钦佩,暗想难怪这朱楠一出江湖,便自名震天下,看来他这一身武功,恐怕比“玉金刚”司马玠也未遑多让!
龙啸天本来还以为仅凭武功,也足可和对方一搏,如今却知机胆怯,眼珠一转,答非所问地,向诸葛兰阴笑说道:“朱朋友,听你之言,莫非你也打算参与孟魔君的寿宴?”
诸葛兰道:“参加虽会参加,但却不是依势趋炎,甘为‘桀犬’,我要集合一般武林志士仁人,行行‘汤武之道’!”
龙啸天笑道:“那我们今日便无需再作比斗的了……”
诸葛兰诧道:“此话怎讲?”
龙啸天一阵狞笑,笑毕说道:“龙某得号‘八臂金刚’,对于我的各种暗器,颇为珍矜,打算在孟魔君的寿宴之期,当着八方四海的举世群豪,再向朱朋友公开领教!”
诸葛兰知他业已胆怯,是借词暂时逃避,遂不肯放他们过去,冷然说道:“不……”
“不行”二字,刚刚吐出一字,夏侯英忽在一旁接口叫道:“朱兄,答应他吧,你当着天下群豪,再挫败这‘八臂金刚’‘龙啸天,岂不是更有光彩吗?”
诸葛兰知道夏侯英这样说法,必有用意,只好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夏侯姑娘业已同意这种办法,我们便把今天这笔帐儿,留待端阳再算便了!”
龙啸天知晓若再多言,徒自取辱,遂向诸葛兰抱拳说了声:“后会有期!”
话完,把手一挥,便率同姬利等四人,一齐纵辔驰去。
诸葛兰见龙啸天等人已走,方偏过脸儿,向夏侯英笑道:“夏侯姑娘,这龙啸天多么阴毒无耻?你为什么不让我……”
夏侯英愁聚眉梢地叹息一声说道:“我认为教训这般贼子,还在其次,目前最要紧的,是怎样营救司马玠兄,遂想早点把龙啸天等赶走,好和朱兄仔细商议进行救人之策!”
诸葛兰失声说道:“若是这样,夏侯姑娘便完全错了!”
夏侯英惑然问道:“朱兄……”
诸葛兰不等她发问,反而向她问道:“夏侯姑娘,我们如今不论怎样营救司马玠兄,是否都要走趟‘七绝谷’不可?”
夏侯英点头说道:“那是当然!”
诸葛兰道:“既然如此,更应除却或是留下龙啸天等人,如今这一把他们放走,岂不更使七绝谷’中群凶,多了一层戒备?”
夏侯英闻言,不禁红生双颊,满面忸怩神色。
诸葛兰见状,又向她宽慰笑道:“夏侯姑娘,不要追悔,其实,姬元与‘病金刚’焦健等,既已回转‘七绝谷’,谷中群凶便不获警讯,也会加强戒备的呢!”
夏侯英自然知道诸葛兰前后矛盾之语,是为了宽解自己,越发好生惭愧地,赧然道:“朱兄不要再安慰我了,小妹大错已铸,我们究竟还去不去‘七绝谷’呢?”
诸葛兰毫不加以考虑地,目闪神光,看着夏侯英,朗声答道:“怎么不去?慢说夏侯姑娘与司马兄是未婚夫妻,就连我站在友谊立场,也义无反顾!”
夏侯英抱拳笑道:“多谢朱兄如此肝胆相助,风闻‘七绝谷’凶邪无数,天险亦多……”
诸葛兰接口说道:“孙一尘、申屠豹、龙啸天等,既不放在我的眼中,所谓‘凶邪’似不足惧,倒是谷中‘天险’,比较有点麻烦……”
语音至此,略略一顿,又复扬眉笑道:“但说来凑巧,为了替司马兄索取‘金蚕毒蛊’解药,我已进过一次‘七绝谷’,故而对谷中‘天险’,倒也略知一二。”
说完,遂把进谷必经的“浮沙沟”,和“万毒壑”,两处所见,向夏侯英说了一遍。
夏侯英听完,目注诸葛兰道:“由朱兄所说听来,‘浮沙沟’虽极凶险,却因栽有暗桩,不难渡越!”
诸葛兰点头说道:“我当时看破端倪,业已暗暗把那几头人猿的步法记住,大概不会有多大难处?”
夏侯英道:“‘万毒壑’呢?”
诸葛兰皱眉说道:“那‘万毒壑’倒确实是桩难题,因为我们纵然不怕那些奇毒蛇虫,甚或可以将之除去,但一经恶斗,必将惊动群凶,再想悄悄搜寻司马兄的下落,可就不容易了!”
夏侯英苦笑问道:“朱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