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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黑儒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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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使听说过石纹剑否?”

“听说过,是般若庵镇庵之宝,与月魄剑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果以月魄剑对石纹剑,孰优孰劣?””

“这倒不曾试过,少侠因何有此一问?”

丁浩讪讪一笑,道:“没什么,是区区偶然发生的联想……”

“不会无因吧?”

“当然,石纹剑已不在冷面神尼之手,为天地八魔之首的毒心佛劫夺而去,毒心佛现为望月堡太上护法,区区曾与他动过手……”

“结果怎样?”

“那柄石纹剑威力奇强,非一般兵刃所能敌!”

“这一说,少侠是败在毒心佛下?”

“区区全力以赴,结果几乎两败俱伤!”

“哦!石纹剑威力在于何处?”

“运用之际,产生白色剑气,普通刀剑,触之即折,那剑气且能伤人。”

“本使以前听说的也是如此,少侠既已亲身试过,看为传言没错,少侠之意,莫百月魄剑来对付石纹剑?”

丁浩期期地道:“仅止于如此想而已,剑是尊使之物,区区这样想已属非份……”

威灵使者眸泛异光,深深看了丁浩一眼,面带微笑道:

“少侠当知道水火并济,铡柔互克之理,这两柄上古仙兵,妙用如出一辙,威力在于剑光,月魄剑以泛碧色剑光而命名,其实纯属阳刚,以刚对刚,结果如何,不难想象……”

丁浩瞿然而悟,赧然道:“区区孤陋,未鉴及此!”

“话不是这么说,人岂能尽知天下事,依本使愚见,克制这两剑之物,必须是刚柔并济,柔能御刚,刚亦能制刚,如此才能保本身无损,否则结果将是同毁!”

“尊使言之有理,但不知天下可有刚柔并济的至上兵刃?”

“这个……本官夫人也许能指示!”

丁浩心中一动,打蛇随棍上,正色道:“区区有幸能得夫人召见吗?”

威灵使者略略一顿,道:“本使可以为少侠请命!”

“那区区先行谢过!”

“不必,如事与愿违,本使岂不汗颜。”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暗夜中峰峦如幢幢巨灵魅影。

丁浩望了望夜空,道:“我们守株待兔吗?”

“现在只能这样,我们等待讯号,五十里之内,都有本宫弟子在搜索敌踪。”

“哦!原来如此,”

“山区广袤,如果敌人身手不俗,又有意隐秘行踪,是很难发现的!”

“尊使判断,来人可能有什么企图?”

“很难说,本宫的人,一向不干预江湖事非,在江湖中极少走动,一般同道,对威灵宫三个字,可说仅属闻名,此次为了救人,到伊川求药,想不到闹出乱子,我猜蒋光彦之被杀,可能是对本宫的一项挑战!”

“目前大概只能作如是解释,贵宫要救的是何等样人?”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丁浩大感惊诧,脱口道:“救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是的!”

“这来历不明的女子,现在宫中?”

“不错!”

“令人无法思议……”

威灵使者以一种凄怆的音调道:“这女子是本使的救命恩人……”

“噢!”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记得那时我才七岁……”

她不自称本使,而改称我,似乎两人的距离已近了些,不再那么生份。

威灵使者停下来思索了片刻,才又接下去道:“家父是桐柏城安平镇局的局主,有次保了一趟暗镖,被仇家债知,绑架我以图勒索家父交出暗镖,我是独生女,但照镖行规矩,这是绝对办不到的事,家父迫于无奈,只好退了镖……”

“退镖对镖局的声名影响极大?”

“一点不错,但事通处此,家父准备倾其所有,把我赎回,然后关闭镖局……”

“后来呢?”

“我被仇家藏匿在此山中,这样过了几天,有一天,看守的人一时大意,为追一只异兽而离开,我被点了穴道放在洞中,想逃也不可能,忽然一个美呈天仙的自发女人进入洞中,带走了我到了一道幽谷中的洞穴里……”

“白发女人,美如天仙?”

“不错,她相当美,连我那样年纪都感觉得出,那时,我看她年龄与我母亲差不多,决未超过三十,但已满头白发,看起来很怪,她守着我,照顾我像婴儿一样,但她不说话,也不解开我的穴道,有时哭,有时笑,像个疯子,当时我很怕……”

丁浩睁大了眼,这故事使他听得出了神。

威灵使者停了一歇,又道:“有一天,巧被本宫掌门威灵夫人发现,见我资质不坏,于是把我连那妇人双双带回宫中,就这样入了门,那妇人经夫人珍视,断定是受了极大刺激而红颜白发,失去了记忆……”

“啊!”

“这些年来,夫人千方百计,就是无法使她恢复记亿,是以她的来历,一直是个谜,无法解开……”

“求药的事呢”

“是本宫夫人在古典中发现了一个秘方,其中主要的一味,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九叶灵芝,经不断在江湖中搜求,知道蒋太医家有一株,所以才有此次伊川求药之行,但……嗨!

却又被盗了!”

丁浩想了想,道:“盗灵芝的人,是否就是杀害蒋光彦的凶手呢?”

成灵使者双眸一亮,道:“对了,我还没想到这点,这极有可能了,为了这本灵芝,为了蒋太医,为了本宫的声名势非全力缉凶不可!”

“尊使的仇家呢?”

“叶已全部授首,但……但……”

“但怎样?”

“家破人亡,只剩下我这孤女!”

丁浩想起自己的遭遇,与这威灵使者恐怕犹有过之,一种同病相怜之念,油然而生,咬牙切齿地道:“区区恨不能杀尽天下所有为非作歹之徒!”

威灵使者幽幽一叹道:“杀不尽的,看来丁少侠也有一段辛酸史?”

“该说血泪史,与姑娘差也不多!”

“啊!能为我一道吗?”

丁浩心想,别人已抖露了身世来历,自己如果隐瞒,便不够侠土风度了,反正自己的身世,已有不少人知道,于是慨然道:“可以!”

当下,丁浩把身世说了一遍,对投师一节,仅说过一无名老人,投缘授艺,别的一概不说,关于梅映雪这一段情也略而不宜。

威灵使者听完之后,激动地道:“我们遭遇几乎相同,而我业已报了仇,这点强过你些!”

“是的,同是江湖饮恨人!”

“丁少侠,如果机缘许可,我愿助你一臂……”

丁浩感激地道:“姑娘巾帼奇英,在下就此致谢!”

“我姓古,名秋菱!”

“哦!古姑娘!”

丁浩念及子号金龙使者的一席话,本待说了出来,但想了想又忍回去了,对方的野心企图未明,岂可轻言合作,同时,对于金龙帮可说尚一无所知。

威灵使者幽幽一笑道:“少侠认为我交浅而言深吗?”

丁浩“啊!”了一声,道:“不,武林儿女,本当如是!”

“如此,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请讲。”

“照少侠所说的遭遇,仅知几个露面的凶手,而主谋者仍是个谜,凶手相继意外死亡,安知不是主谋者有意制造情况而图灭口?江湖中风波险恶,在敌暗我明的情形下,该十分小心,如果太大意,小则打草惊蛇,大则遭其暗算,报仇雪恨,必事倍而功半,少侠以为然否?”

丁浩激声道:“姑娘所言甚善,在下谨受教!”

“言重了,肤浅之见而已!”

“姑娘的意思……在下当隐秘身世?”

“我想那是应该的!”

“姑娘方才提及,凶手相继意外死亡,可能是主谋者有意灭口,在下想来,极有可能,今后当从这方面着手查探…

“那不过是揣测之词,也许事实并不如此!”

“但与事实非常接近!”

蓦在此刻,一阵怪异的鸟鸣声,遥遥传至,丁浩不由心中一动,暗忖,奇怪,桐柏山的鸟与众不同,竟然在暗夜里引吭高鸣,照理,除了夜袅等有数的几种夜鸟之外,一般雀鸟,决不会在夜里发声,除非是受了惊,但这鸣声抑扬有致,不类惊啼,这可就相当令人不解了……”

心念未已,只见威灵使者霍地站起身来,道:“发现敌踪了!”

丁浩不由(炫)恍(书)然(网),道:“那鸟鸣声是暗号吗?”

“不错,少侠的心思够细密。”

“偶而言中罢了,敌人现在何方?”

“现在还不能说是敌人,仅是可疑的人踪而已,但也决非友人,本宫向不与外人来往,不会有友人到访……”

“哦!”

“照暗号所说,对方可能有两人,似朝昭应专方向前进……”

“什么昭应寺?”

“是一间野寺,建于何代,供奉的是什么神,已无可考,你看到对峰了,那野寺便在峰顶松林之内……”说完用手朝前指了指。

丁浩凝神一望,黑魃魃的,只能看到山峰的巍巍黑影。

威灵使者接着又道:“寺里有名野和尚,与本宫非敌非友,不过,人倒还安份。”

“噢!深山野寺,当是个苦修苦持的有道高僧?

“是不是有道高僧,不得而知。”

“我们现在去?”

“敌情未明,我们分道而行,到昭应寺会合,如何?”

丁浩知道古秋菱身为威灵宫首席使者,此去必然与宫内的高手联络,指示机宜,同行自然不便,当下含首就了声“好!”

两人弹身下峰,分头投入暗夜之中。

鸟鸣声再度传来,但丁浩无法知道传的是什么讯息。

越过一道干涧,便是峰脚,丁浩想了想,绕到侧方林深树密之处登峰,心想,如果对方并非猜想中的敌人,此去可说毫未意义,如果对方是冲着威灵宫而来,自己便只有作壁上观,非必要不现身出手。

约莫一盏热茶的工夫,登上峰头,森森松林之内,现出了巍然寺影。

丁浩凝神倾听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相了相形势,悄然欺近,越墙而入。

这野寺确实相当古老,一片颓废的迹象,满目蓬蒿,霉气触鼻,缺门少户,有的殿舍,业已半圮。

正殿中,青灯娓娓,照见一个瘦削的老僧,闭目枯坐在蒲圈之上,面向殿门。

丁浩隐在殿侧的暗影中,静以待变。

等了一会,心里不由怙缀起来,据威灵使者说,有可疑的人物,朝这晨寺来,怎不见动静了呢?

如果对方是山行客,来寺的目的只是为了度夜,此来便属多余了,桐柏山并非威灵宫私产,当然不能禁止外人涉足。……

心念未已,只见一条人影,如幽灵般出现,停在殿前的阶沿上,来人年纪约在六十之间,扎膝裤,白布高腰,一袭黑布衫,齐腰曳起,双目炯炯发光,暗夜中有若寒星,看来是个内家高手。

丁浩心头一紧,看模样这老者是有为而来的,对象可能是这瘦削的老和尚。

殿中的老僧,枯坐如故,似乎根本不知道有人光临。

来人兀立了片刻,阴森森地开口道:“史超,不接待老朋友吗?”

老僧身形微微一颤,睁开了双眼,这一睁眼,两道厉芒夺眶而出,沉声道:“贫僧‘悟果’是那位施主光临?”

丁浩心想,这“悟果”和尚,原来也是个武林高手。

来人哈哈一阵狂笑,声震屋瓦,荒山野寺,衬得这笑声份外惊人。

悟果和尚瘦削的脸孔抽动了数下,依然很平静地道:施主何方高人?”

来人狂笑道:“史超,想不到你会出家当了和尚,躲在深山里修炼,放下了屠刀,不知你六根是否清净?”

“阿弥陀佛,罪过!”

“哈哈哈哈,别装得满像那么回事,你姓史的也会成佛,阎罗王无事可为了!”

“施主到底是谁?”

“连老朋友的声音都听不出了吗?”

悟果和尚沉思了一阵,突地脸色一变,站起身来,栗声道:“施主是‘七指残煞’?”

“哈哈哈哈,我说呢,连老朋友都认不出来了!,说着,上前数步,直逼殿门,与悟果和尚隔槛相对。

悟果和尚脸色变了又变,道:“施主此来,有何见教?”

“你应该想得到!”

“贫僧想不到!”

“长白山中,你残杀了我的爱徒,这笔帐该结了。”

“那笔帐早已结过了,当初贫僧伤人是出于误会,令高足侵犯贫僧住地,并未报出来历,所以才误伤了他,事后施主已答应放过这过节了。”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老夫不是你的敌手,只好隐忍!”

“施主也是成名人物,说过的话不算数吗?”

“老夫说了,那只是暂时隐忍!老夫已找了你数年,终算如愿以偿!

悟果和尚灰眉一紧,眸中被余芒暴涨,厉声道:“施主今晚来此,准备怎么样?”

“非常简单,你自断心脉,老夫立即离开!”

“贫僧彻悟前非,不愿重开杀戒,再坠尘劫!”

“哈哈,说得真好听,此因不了,你证不了果,你真的看破了红尘吗?那简直是奇闻了,不必作欺人之谈,你怕死,在此藏匿是真的。”

悟果和尚大声怒喝道:“七指残煞,你追老僧破戒”

七指残煞不屑地哼了一声道:“鬼话,长言短叙,你自了可保全尸,否则结果将很惨!”

“就凭你吗?”

“事实来证明吧”身形一弹,退到价下院地之中。

悟果和尚举步出殿,到院地中与七指残煞隔八尺相对。

丁浩心中暗忖,这“七指残煞”忒也可恶,别人已出了家,还不肯放过,出言之凶残,业已征明其为人了,必要时,出手助这“悟果和尚”一臂。

七指残煞侧转身,冷森森地道:“你先品鉴一下老夫的指上功夫,是否有了寸进?”话声中双手一扬,数缕指风,破空射出,“嗤嗤!”声中,石屑纷飞,殿前合抱的石柱上,现出了七个孔,呈七星之式排列。

丁浩心头一震,这一手指上功夫,的确惊人,在丈余远的距离下,能射石穿孔,江湖中恐没几人能挨他一击。同时,他也看出“七指残煞”的左手,赫然只有两个指头,难怪有这外号。

七指残煞转正身形,道:“如何,可以在你身上穿孔罢?”

悟果和尚却并不怎样惊恐,沉声道:“不错,施主的‘七煞指’果然与前大不相同,精进了一有奇,不过尚不能容易地在贫僧身上穿孔!”

“口说无凭,你试试看!”

双掌暴扬,指风激射而出,这八尺的距离,可说一发即至。

丁浩倒是替悟果和尚捏了一把冷汗。

但,事实却大大出人意料之外,悟果和尚不闪不避,指风上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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