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儒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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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小姐料定对方必来,于是通宵警觉以待,对方偏偏不来,白熬一夜,第二晚,三更时分,对方竟弹窗招呼,小姐追了出去,从此一去不返——”
丁浩剑眉一皱,道:“宜阳是‘望月堡’势力范围,会不会是‘望月保’中人?”
“不是!”
“你怎知道?”
“在汝州时,听传言‘望月堡’设在汝州的秘舵被挑,便是黄衣女子所为!”
“哦!这个……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呢?”
“测不透!”
“你没在宜阳店中守候?”
“有,婢女守候了三天,没有动静,没奈何才四下寻找!”
了浩苦着脸忖了片刻,沉声道:“凝香,你仍回宜阳店中守候,说不定梅姑娘,是遇什么岔事耽误了时间,四头找你也不一定,我在附近设法查探,刀一找不到梅姑娘,也得要摸清黄衣女子的来路,她既敢挑‘望月堡’秘舵,决非泛泛之辈,不难追查的!”
凝香想了想道:“婢子不必回店了,如果小姐无事,她定然会找到婢子的,咱们还是分头查访吧!”
“你凭什么说小姐定能找到你?”
“这个……我们有联络的方法!”
丁浩深深扫了凝香一眼,她到现在,还摸不清楚白衣少女“梅映雪”的真正来历,从邙山邂逅时日已不算短,彼此之
这“梅映雪”三个字,到底是姓名还是外号,还不得而知,她为何如此神秘呢?心念之间,忍不住道:“凝香,我有句话问你,但可说则说各,不必勉强——”
“丁少侠有话尽管问!”
“梅映雪是你家小姐的姓名么?”
凝香神秘地一笑,道:“这一点……婢女大胆奉告,不是,‘梅映雪’是小姐自取的外号,除了少侠,江湖中还少有人知道。”
“自封的外号?那你家小姐的真正来历呢?”
“婢子对此不敢多舌?
“有什么隐衷么?”
“有的,将来……小姐会奉告。”
“那就不必说了,不过……对她的称呼……”
“梅姑娘不是很好么?”
“算了,我们分手吧,这一带是‘望月堡’的天下,如被对方发觉你与我一道,又是麻烦,你先走吧,我们分头办事。”
“少侠有何吩咐?”
“你最好另外改装,不然,你先前跟你家小姐是这等装束,现在又与我交谈,说不定入了对方之眼,别再另生枝节,同时,你扮男装不合适,容易被识破!”
“好,婢子到前头改装。”拱手为礼,弹身奔去。
丁浩心念疾转,似这等无头公案,很难着手查探,首先得查明那黄衣女子的来历,最好的办法,是找到“树摇风”的弟子“骆二员外”,“空门”弟子遍天下,消息灵通,也许会有线索可查。
主意既定,立刻动身朝伊川方向奔去。
第二天薄暮时份,到了伊川,丁浩心想,此刻前去石家集,容易被人发现跟踪,自已不打紧,坏了老哥哥“树摇风”的秘密地点,可不是玩的。
而入城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更是不妥,不如在附近僻静所在,呆上一段时间,再赴石家集比较稳妥。
由此到在石家集,大概不会超过八里,于是,他在道旁林中,停了下来。
心念仍在白衣女子“梅映雪”的事上打转,她到底遭到了什么意外呢?
黄衣女子严密跟踪,必有个图,那是什么呢?
黄衣女子能独力挑了“望月堡”设在汝州的秘舵,功力决在“梅映雪”之上。
越想越觉忧心如焚……
好不容易挨到了起更时分,才动身奔向石家集,七八里路,转眼即到,为了隐秘行踪,他不由正门,由侧方越墙而入。
庄中灯火隐约,大片宁静,丁浩对此是轻车熟路,正待出声招呼,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嘘!”
丁浩倒是吃了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小身影,在暗角中招手,他一眼便看出是骆宁的弟子杜飞,看样子必有什么蹊跷,于是弹身掩了过去。
杜飞闪入一间没有灯火的暗房中,丁浩略一犹 '炫' '书' '网' 豫,跟了进去,杜飞以极低的声音道:
“师叔祖,小子给您请安!”
丁浩也抑低了声音道:“什么事这样鬼鬼崇崇?”
“庄里有客人!”
“什么样的客人?”
“望月堡主派来的特使!”
丁浩不由心火大冒,但仍沉着气道:“难道‘望月堡’已知道你师父的身份?”
“知道了,竟不知是如何泄露的……”
“如果一下进入客厅,这场面够瞧了。”
“师叔祖在来此途中,家师便已得到弟子们传报,料定师叔祖这早晚必到,是以命小的专候……”
“你师祖现在何处?”
“回庄一次,又走了,他老人家的行踪是无法知道的。”
“师祖母呢?二老之间……”
“呃!大概没什么,师祖母并未住在庄中……”
“望月堡派人来做什么?”
“要本门与该堡合作!”
“合作!合作什么?”
“详情我不清楚,现在正在谈判!”
“来人是谁?”
“叫什么……‘五方神东方启明’!”
“五方神东方启明!这倒没听说过……”
“是南方武林的人物,在南方名头之大,仅次于‘齐云庄主’!”
“哦!可以暗中窥伺么?”
“可以,请随我来!”
丁浩随着杜飞,穿房越室,不久,来到一间暗房中。
杜飞用手朝壁间一个透亮的小孔指了指,丁浩会意,悄没声地近小孔,凑目一张,只见厅中客位上坐着一个瘦削的灰衣老者,年在花甲之间,双目闪动间,寒气迫人,骆宁在主位相陪。
此际,双方都没开口,空气显得十分沉闷。
丁浩耐心地守伺着。
约莫半刻之后,灰衣老者发了话,声如金钟,每一个字都使人心震。
“骆庄主想好了没有?”
骆宁淡淡一笑道:“区区已再三陈明,此事必须由敝门主裁决!”
“贵门主到底是谁?”
“这……门规所限,恕未能奉告!”
“贵门主到底是谁?”
丁浩思忖,原来对方还未知道“树摇风”便是“空门”的掌符人。
灰衣老人沉声道:“骆庄主,明人个说暗话,本特使认定阁下便是门主——”
“区区郑重申明,不是!”
“那就请说出贵门主的行踪,本特使好专程拜访?”
“敝门主行踪不定,区区无法奉告!”
“这是推托么?”
“事实无此!”
灰衣老者目光闪动了数下,干笑了一声道:“长话短叙,骆庄主说一句,肯,还是不肯,本特使好回复堡主?”
骆宁面现十分为准之色,期期地道:“区区实在无权作覆!”
“那本特使何时可以得到确实的答案?”
“这个……须得等联络上敝门主之后!”
“哈哈哈哈!“骆庄主,如果十年八年联络不上呢?这些话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是推托之词,一句话‘望月堡’的惯例,非友即敌,而本堡对敌对者是向不宽容的,所以,阁下再想想,本特使有耐心等候的!”
骆宁面色一变,道:“这是威胁么?”
灰衣老者也自面色一沉,道:“本特使是实话实说,如阁下认为是威胁,本特使不拟分辩!”
灰衣老者这几句话,很有份量,充满了威胁的意味。“非友即敌”四个字,也就是说毫无选择的余地,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骆宁冷冷地道:“本门大小是个江湖门派,尊使如此说法,不嫌太过分么?”
灰衣老者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气焰迫人地道:“骆庄主,言尽于此了,三日之内,希望有个明确的答覆。”
骆宁也离座而起,面寒如冰,不再说什么,双手一抱拳,道:“区区送尊使!”
灰衣老者大刺刺地一挥手,也不谦让,当先大步出厅。骆宁随后相送。
丁浩无明火高千丈,真想现身把这老者给搁下,便为了顾全大局,只好勉强忍住,“空门”弟子无地无之,如果“望月堡”采取血腥手段报复,后果是十分可怕的,但这口气确实有些吞不下,这分明是欺人欺到门上。
杜飞掩到了丁浩身后,激愤地道:“师叔祖,这该怎么办?师祖不在家,万一对方横来怎么办。”
丁浩沉静地道:“我已想过了,不能采取激烈手段,停会与你师父商量了再说!”
“请到厅中坐吧!”说完,拉开了房门。
丁浩进入厅中落坐,杜飞献上了香茗,不久,骆宁送客折回,一眼看见丁浩坐在厅中,沉重的面容时顿时开朗了些,抱拳为礼道:“小师叔,你回来得巧,好几个月没您的消息了!”
“刚才的事,小师叔已知道了!”
“师侄我不知该如何应付……”
说着,坐了下来,转向杜飞道:“小子,别呆着,吩咐厨下预备酒菜!”
“是!”杜飞恭应了一声,出厅而去。
丁浩剑眉紧了一紧,道:“能设法找到老哥哥么?”
“可以传出飞讯。但只怕路程太远,赶不回来,对方三日之后,定采取行动,如果应付不当,无法向家师交待,唉!本门从未发生过这等事……”
“对方怎知此地是‘空门’舵坛?”
“这难以想像,除了有数的几位高级执事弟子,没人知道这秘密,但他们决不会泄密,门规十分严厉的。二流以下弟子,根本就不知道总坛在此,很多门中琐事,都在外面临时处置的!”
“现在不谈那些了,商量对策吧!”
“不得已时,只好迁坛!”
“如对方向贵门在外的弟子采取行动呢?”
“这倒无大碍,本门弟子没有特殊标志可资辨认,只要能令谨慎便成了,只是迁坛逃避的话,有损本门尊严。”
“以行动应付呢?”
“本门没这力量,纵使小师叔出面,也怕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丁浩沉默了片刻,道:“看样子‘望月堡郑三江’是有意要君临天下,先并吞小门派,扩充实力,最后将是一举而灭“南庄”,这是整个江湖的问题,要不限于贵门一派。所以,依我之见暂时迁坛避其凶煞,也未始不可!”
骆宁沉重地点了点头,道:“看来只好如此了,家师纵使回来,恐怕也没有别的路好走!”
“事不宜迟,该及早着手,别使对方察出动静……”
“是的……最可虑的是‘望月堡’那些无孔不入的密探,毫无疑问,本庄已在被监视之中,要搬迁也只能限于人…
“庄中的物事呢?”
“只好捡重要的藏入地窖,粗笨的不管了!”
“那就先这么办好了,令师回来,就说我的献议……”
“小师叔又要离开么?”
“是的,我有许多事要办!”
“小师叔当已听说月前发生的一件武林大事?”
丁浩心中一动,自已这几个月来,在“离尘岛”参修秘笈,等于与世隔绝,这一路来,也未与什么江湖人物接触,倒是什么也没听说。
当下沉声道:“什么武林大事?”
“关于各大门派的……”
“啊!怎样,我没听说?”
“月前,‘望月堡主’特派密使,分赴各大门派,说‘黑儒’为了昔年邙山公案,将对各门派采取酷烈报复手段,请各门掌门人,赴‘望月堡’秘议对策——”
丁浩心头大震,激动地道:“结果呢?”
“各大门派掌门人均应约前入,结果如何,不得而知,但据传闻,各派掌门人进堡之后,均未再出堡,同时还另派各派精英进堡,准备以全力对付‘黑儒’!”
丁浩忘其所以地一拍茶几,道:“可鄙,各门派掌门竟无知若此,上郑三江的圈套!”
骆宁困惑地道:“小师叔何出此言,‘黑儒’复出,是事实,算当年旧账也属必然……”
丁浩自觉失言,淡淡地道:“以常情而论,‘黑儒’如果有意向各门派报复,当在他刚露面江湖之时,不等到现在了,而且据令师上次潜入堡中,探得昔年引起干戈的‘九龙令’,在“望月堡’秘室中,显见此中大有文章。”
骆宁点了点头,道:“小师叔所见极是,看来中原武林又将无宁日了!”
“这是一石二鸟之计,‘黑儒’恐怕不会上当……”
“何谓一石二鸟之计?”
“事实非常明显,郑三江邀请各门派掌门到堡中秘议,既属秘议,怎会传出江湖?目的就是要引‘黑儒’上门,然后倾力除之,而各门派掌门连同门中高手,目前算是协力应付‘黑儒’,以弭门派劫难,实则已全入郑三江之掌握,‘黑儒’除去之后,那些掌门至尊,只有听任郑三江宰割,最后,他君临天下。”
骆宁变色道:“小师叔高论,精辟极了,使师侄我茅塞顿开!”
这种称呼,使丁浩甚觉尴尬,当下一笑道:“我们改以平辈称呼如何?”
骆宁一本正经地道:“不成,你称家师老哥哥,我低一辈!”
“我们各交各的?”
“这不成,家师的脾气与不同,擅改称呼,我吃罪不起。”
丁浩尴尬地笑了笑,没话好说,只有听他怎么称呼了。
此刻,他才想到此来的目的,理了理思绪,道:“二员外,我此来要打听件事?”
他不能大刺刺地叫他师侄,事实上没有师门渊源,叫名字也不妥,年龄相差一倍,称他二员外这别号,倒是最恰当不过。
骆宁对这称,也没提出异议,随即道:“小师叔要打听什么事?”
“最近江湖中出现了一个黄衣女子,功力极高……”
“一个?不止一个,至少有三个之多!”
丁浩吃了一惊,骇然道:“三个之多?”
“也许不止此数!”
第十六章恩仇交错
“对方什么来历?”
“来历不明,行踪有如鬼魅,身手的确极高,有一个特征,每人的襟上,都绣了一条金龙,并编有子、丑、寅、卯等地支号码,很可能是一个新崛起的江湖秘密帮派,在伊川一带,会出现过多次!”
“听说有一个黄衣少女,曾挑了‘望月堡’设有汝州的密舵?”
“有这回事?”
“如何才能找到对方?”
“小师叔要找黄衣女子作甚?”
“我有个朋友追对方而失踪,不知是被害还是被掳,我要查明。”
“这个……要找是无法找起,只有传今本门在江湖中的弟子,发现对方行踪,立即传讯通知除此别无良策。”
丁浩大感困恼,似此情形,要查“梅映雪”的生死下落便难了,谁知她落入那一号黄衣女子之手?心念之间,两道剑眉不由紧锁一起。
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