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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黑儒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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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毒心佛”已作了“望月堡”的太上护法,不知那“四足河豚”是否还在?至于“三足蟾蜍”,便无法知道出处了,这东西,‘全知子”老哥可能有办法。

心念之中,又道:“可曾听说过什么名医之类的话头?”

奉书抓耳搔腮地苦思了一阵,突地拍手道:“小的想起来了……”

丁浩精神一振,道:“想起什么来了?”

“主人此次赴枣阳,便可能是去访一位江湖异人,求他医治……”

“什么样的人?”

“好像是一位丐帮长老,叫什么‘萍踪无影神丐’……”

丁浩点了点头,沉声道:“这容易,我去拜访丐帮掌舵,必可得此神丐下落……”

“二主人,如果这样办得到,大主人早做了,这神丐年已近百,行踪飘忽无定,丐帮弟子也无从知道他的下落,否则便不叫‘萍踪无影’了。”

丁浩心头一沉,道:“你听谁说大主人此番外出,是去访那神丐?”

“小的听大主人回来时,告诉闵大娘的。”

“结果呢?”

“那神丐确实在枣阳丐帮分舵现过身,但已不知去向,据分舵弟子说,可能隐迹在附近,既没准去处,自然难找,大主人怕狂症提前发作,不敢在外耽延,所以才匆匆赶了回来。”

丁浩心头疚转,大哥对自己情逾手足,义薄云天,身罹奇症,自己不说报恩的话,于情于理也该尽心力为他解除痛苦,当下沉凝地道:“我去找,今天便动身!”

“小的去告诉闵大娘一声……”

“好,你去!”

说完,起身离桌,回到房中,不久,闵大娘匆匆奔至,进门便道:“听奉朽说二主人要寻访‘萍踪无影神丐’?”

“是的!”

“这个……等大主人痊愈之后再走如何?”

“不必了,救人如救火,早一日访到神丐,便早一日安心。

“现在天时已不早,明晨动身……”

“不。挂上这件心事,使我如坐针毡,还是立刻动身的好……”

“既然如此……

话声未落,只见一名红衣少女,奔到门外,形色仓惶地道:“大娘,出事了!”

丁浩心头“咚!”地一震,急声道:“大主人出了事?”

那少女施了一礼,恭声:“不是大主人……”

闵大娘接过话道:“别大惊小怪,出了什么事?”

“对岸传过话来,本岛两位出外采购物品的姐妹,被人挟持……”

“什么,被人挟持?”

“是的!”

“对方什么来路?”

“说是‘望月堡’的,已朝湖边行来,目的要入岛面见主人。”

“岂有此理,本岛向例不接见任何人。”

“据传话两位姐妹曾遭酷刑,可能已供出本岛秘密!”

闵大娘双目圆睁,似已怒极,咬牙道:“望月堡妄想染指本岛,看他们有多大能耐。”

丁浩愤然道:“大娘,由我过湖去应付!”

说着,立即佩剑挂囊,整理衣装。

闵大娘蹙眉道:“怕只怕那两个丫头受刑不过,供出了本岛秘密,那就防不胜防了……”

丁浩沉声道:“我会看事行事,必要时不留活口!”

奉书道:“大娘,小的送二主人过湖了?”

闵大娘点了点头,道:“谨慎些,由后面走吧!’”

“小的知道!”

丁浩目注闵大娘道:“大娘,我可能就此前去延医,大主人宿疾发过之后,请转告一声,或求医,或觅药,得手即行回转!”

“是!”

奉书领着丁浩,由露台另一边下去,穿过一片茂密的花树林,来到湖边,奉书揭开直伸入水的第二层石阳,探手一阵摸索,湖水动处,现出了一串如砖块大小的浮木,直连到对过峰边,每块浮木,间隔约一丈。

丁浩惊叹地道:“好一道浮桥,令人叹为观止。”

奉书嘻嘻一笑道:“二主人,小的带路先行!”

说完,提气轻身,飘上了第一块浮木,回头朝丁浩望了一眼,然后轻蹬巧纵,如飞而去。

丁浩从容地飘身后随,顾盼间,到了对岸峰边,奉书手攀岸石山上面,横里援行。

这照壁似的孤峰,直插水中,没落脚之处,最后一片浮木,距右岸约莫四丈,另一边峰壁沿伸可就远了。

丁浩相了相地势,飞弹而起,拔升三丈,然后足蹬壁面,凌空弧射而起,妙曼地打了一个盘旋,头下脚上,如巨鸟般掠向岸边,在距地面丈许之外,身形就空一扭弹,轻轻落在地上,点尘不惊。

奉书尚只援到半途,忘情地大叫道:“二主人,小的开了眼界!”

丁浩综目遥望,在湖心岛正面岸边,又出现了人影,回头道:“奉书,你回头吧,别跟来!”

说完,顺湖边芦苇如一抹淡烟抹去。

到了十八丈处,一看,不由杀机顿起,只觉两名村姑装束的女子,被反剪着双手,各由两名劲装汉子挟持,两女子披头散发,衣破裙裂,血迹斑斑,分明是受了酷刑。

那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山中所见的那名武士,“望月堡”副总监,他身后尚随着二三十人之众,地上摆了四条牛皮轻舟,看来是准备渡湖用的。

从这情形看来,对方对图谋“离尘岛”早有预谋。

芦苇丛中发出了一声轻“嘘!”丁浩目光一转,看见一个女人头探了出来。

“二主人!”

“你是谁?”

“暗椿!”

“情况如何?”

“对方挟持本岛弟子,协迫带路渡湖,要用火攻、据探查,对方尚有高手随后赶到应援,岛内不知是否已有应敌准备!”

“闵大娘已知情况,谅来不会有差错。”

“不好,对方渡湖了。”

丁浩扭头一看,只这眨眼工夫,已有两只皮筏入水,各由四人划桨操舟,两名女子,各坐一只筏,这时离岸已四五丈之遥,其余的齐集岸边,似在等待动静,丁浩心头大急,此刻要阻止已是不及了,当下怒哼一声,正待弹身过去……

那名暗椿突地叫道:“二主人且慢!”

丁浩一收势,道:“为什么?”

“舟行路线不对,看来那两位同门,并未泄露本岛秘密。”

“啊!”

丁浩望向湖面,只见两只皮舟,如飞而进,看看已到湖心,突地滴溜一转,水花涌处,沉了下去。

岸边起了一阵惊呼。

丁浩切齿道:“两位弟子与敌同归于尽了……”

那名暗椿道:“不会,本岛弟子都谙水性,同时岛上会有人施救的!”

丁浩“唔”了一声,鬼魅般掠了过去,面对那副总监时,才为对方发觉,惊呼与喝声齐起顿被围在核心之中。

那名副总监看清了眼前人,面色大变,连退了三四个大步,栗声道:“酸秀才,又是你?”

丁浩冷森森地道:“这叫作不是冤家不聚头,报个名号吧?”

“无此必要!”

“望月堡妄想染指本岛,是自取灭亡。”

“想不到你‘酸秀才’与’离尘子’也有渊源……”

“你竟也知道他老人家名号?”

“咱们后会有期了……”

丁浩长剑离鞘,寒声道:“朋友,来时有路,去时无门,全得搁下!”

“你好狂!”

暴喝声中,那副总监拔剑在手,他明知不是“酸秀才”对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批手下,个个面目失色,但在情势所迫之下,也纷纷亮出了兵刃。

那副总监当然不知道数月之隔,丁浩的功力又更上一层楼,以高山绝谷的情况而论,决不至没有还手的余地,当下栗声道:“酸秀才,你别太目中无人,看剑!”

长剑一领,疾划而出,这一击,他已用出了毕生功力,势道相当惊人,但在此刻丁浩的眼中,便不算一回事了。

丁浩有意考较一下本身功力、举剑一对,并不还击。

“镪”然巨震声中,剑气四溢,那副总监连退数步,兵刃几乎脱手飞出,一条右臂,登时举不起来,面色立呈苍色。

他亡魂大冒,估不透“酸秀才”的功力,究有多高。

丁浩大喝一声:“躺下!”

剑芒一闪,惨哼随之,那副总监果真没有还手的余地,弃剑栽倒,胸前一片殷红,这一击,丁浩留了分寸,他不想他丧生,有些话必须要问明,一个副总监,身份仅次于“望月堡主”的女婿“白儒”,他所知道的秘密,当然要比一般堡中高手多。”

那些手下,一个个呆若木鸡,面如土色。

副总监挣扎着大叫一声:“发出讯号!”

一道红色火焰,冲空而起。

丁浩对“望月堡”,可说恨比海深,杀机再难截止,大喝一声:“多招些人来送死!”

剑随声出,惨号对空而起,数十武士,豕突狼奔,剑芒连闪,血光如织,只转眼工夫,五丈方圆之内,尸山血海,竟无一人走脱。

丁浩双目赤红,走近那副总监,用剑一指,道:“朋友,答覆几句话。”

“要杀要割听便,供没有!”

“你真有种,要杀你的话,你便留不了这口气,要死没这么便当……”_“酸秀才,有什么残酷手段尽管使出来,誓不皱眉。”

“不必充好汉,没人欣赏。”

“酸秀才,别以为了不起,有人会收拾你……”

“可惜你看不到了,是么?”

“杀吧?”

“说过没这么便宜。”

“你准备把本人怎样?”

“在未回答区区问话之前,想死办不到,罪有你受的!”

那副总监狂声道:“慢着,趁我还能开口,要说几句话……

“你想自决么?哈哈,办不到!”话声中,剑尖轻轻一点,那副总监顿时全身瘫痪,不能动弹。

“酸秀才,你够狠……”

“比起你们这批‘望月堡’爪牙,算得了什么?”

“酸秀才,你如果尚有人性,如果你自认是一个武士,听我说完。”

“说完!”

“本人自幼立志要做一名堂堂正正的武士,不惜悖父逆母,弃家出走,访师习艺,二十年苦练,以为稍有所成……

丁浩冷冷一哂道:“你的身手不俗,在对湖中堪称鲜见的好手。”

“酸秀才,别逞口舌损人……想不到甫出道,便遭这等下场……”

“你不甘心?”

“的确不甘!”

“你想做真武士的梦破碎了?”

“酸秀才,我要死得像个武士……”

“你很有骨气,可惜你投错了门,作了‘阎王堡’的鹰犬,你只能死得像一条狗,武士,你听清楚了?哈哈哈哈…

那副总监目眦欲裂,歇斯底里地狂吼道:“酸秀才,你毫无人性?”

丁浩咬了咬牙,道:“那是你们这批江湖败类。”

“酸秀才,算我投错了门,但我没有口供!”

“临死还要做真武士?”

“我……我求你,赏我一剑……”

丁浩倒真的被对方的话打动了心,但却敌不过心中的的仇焰恨火,一披嘴道:“武士,你知道那是办不到的!”

“你……不是人!”

“武上,话说完了没有,现在听我的……”

那副总监狂叫一声,目眦尽裂眼角渗出了血水,凄厉之状,令人震栗。

“酸秀才,你肯为我传句话给一个人?”

丁浩心中一动,道:“谁?”

“神偷‘树摇风’,就说他的儿子临死无悔,还是看不起他……”

“哇”一口鲜血,喷出口来。

丁浩心头剧震,星目圆睁,栗声道:“你是斐若愚?”

“你……你……怎知道?”

丁浩收回了长剑,激动莫名,他做梦也估不到对方是老哥哥“树摇风斐庄”离家出走了二十年的儿子斐若愚,这实在太意外了。令人难以置信,难怪他口口声声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武士,原来是厌弃父亲的名头。

“斐若愚,令等与我是忘年至交!”

“啊!你……成全了我吧?”

“你听着,你母亲为了你,与你父亲反口成仇,几乎酿成了血案,一个不孝之人,要想作真武士,那是武林奇闻。”口里说,随手替他解了穴道。

斐若愚眼角又流出血水淡淡的,那是泪水渗和的。

“我……我不要一个以偷成名的父亲……”

“那你错了,斐庄老哥哥的名望,在江湖中是响当当的,盗亦有道,他是一门之长,继承祖师衣钵,此盗非彼盗,你彻底的错了!”

斐若愚闭目不语,可能已生悔意。

丁浩接着又道:“侠道首重孝道,一个悖逆之子,纵使天下无敌,也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假武士而已,若愚,你知错了吗?

斐若愚垂下了头。

丁浩接着又道:“你父亲在数月前,曾因为探查一件武林公案而潜入“望月堡”,他没发现你……”

“啊!”

斐若愚突然抬起头来,颤声道:“我……无脸见爹娘,我……实在不孝……”

丁浩激动地道:“若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能悔改,老哥哥老嫂嫂多渴望你能回头”

“小叔叔,我……”

就在此刻,数条人影,远远奔来,丁浩目光犀利,一眼便已看出,脱口道:“有人来了,当先的是“望月堡”太上护法

斐若愚扭头一看,惊声道:“小叔叔,不错,是那老怪物,您走吧!”

“我正要斗斗他!”

“小叔叔,我……”

丁浩灵机一动,拔剑在手,沉声道:“若愚,你仍回“望月堡”,有一件大事,必须你完成它!”

“大事,什么大事?”

“现在没机会说了,你注意,内堡密室之中,有当年九大门派的信物‘九龙令’,这是件武林公案,了断之时,必须有得力内应……”

人影电奔而至,当先的果然是“毒心佛”,后随四名武士,想是见了此地所发的求援讯号,急急赶来的。

丁浩反迎上去,大声道:“老魔,幸会啊!”

“毒心佛”刹住身形,目光一扫现场,老脸大变,栗吼道:“好哇!小子,这笔账有得算了!”

丁浩寒声道:“彼此!彼此!”

口里说,心头仍有些忐忑,不知自己目前的功力,是否能与对方的“石纹剑”抗衡?

“毒心佛”拔出了“石纹剑”,狞声道:“小子,想不到你是‘离尘岛’出身的……”

丁浩不加分辨,冷冰冰地一笑道:“毒心佛,郑大堡主竟异想天开,侵犯本岛,是自取灭亡了……”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当然不会有别人!”

“很好‘离尘岛’将付出加倍的代价。”

“那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石纹剑”泛出了圈圈光晕,令人胆颤心惊。

丁浩手中剑斜斜上扬,把功力运足了十二成,森森剑气,,飒然四溢,这可是真功实力,并非凭藉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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