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朝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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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和抱琴是从小就被卖进宫里的,若不是遇上文贵妃和主子,如今我们还不知道要在宫里的那个角落里受苦呢。从见到主子的那一天起,我和抱琴就相互约定了,这一生都要跟在主子身边,除非生命结束,否则永远不会离开主子。”
抱琴点头表示赞同侍书的话,“主子,刚才的话是抱琴没有掌握好分寸,玩笑开得有些过了,抱琴愿意接受惩罚。只是恳请主子千万不要让我们离开您。”
侍书和抱琴幼时被买进宫,后来被锦绣带到了文华宫精心严格的教导了多年。虽然在其他人面前她们自有一份傲骨和傲气,但君臣主仆的尊卑观念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在我的面前从来都不敢逾矩半步。以前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跟在自己身边做事的人忠心顺从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变换,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后,我突然不想就这样束缚住了她们的一生。其他的人我顾及不到也不想去管,但是面对侍书和抱琴,我终是于心不忍。
“你们可要知道,一直留在我身边会错过太多的东西,人总归要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一方天地。你们都曾经失去了最重要亲人,就不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吗?”
“有主子在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若是离开了主子,就是没有了家,拥有再多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主子的意思我和抱琴都明白,主子是为我们好,但是也请主子成全我和抱琴的心意。”
抱琴和侍书相继说道。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连忙将头转向了一旁看这街市来掩饰我已经淡淡泛红的眼圈。“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自己今天说过的话。” 说话时竟有了微微的颤音。
就在我随意的看着来往的行人时,忽然不远处走来的一个人吸引了我的目光。那个人清秀的眉眼,消瘦的身形,一袭青衫,手摇折扇。看着那张虽不熟悉但印象深刻的面容,我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选择沉默。
见我突然愣在了那里,侍书和抱琴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抱琴倒没什么反应,侍书却惊讶的‘嗯’了一声。“主子,那个人,她怎么会……她不是在御剑山庄是就已经……”
抱琴一见我和侍书的脸色就明白肯定有事发生了,于是也看着那个人。
相对于侍书的惊讶我更多的是疑惑,因为侍书是从我这里她得知死了,而我却是相当于亲眼目睹了那一幕。而如今那个曾经与玉蝶相拥在木棉树下后来又被思无用了非(…提供下载…)常手段杀掉的身份成谜的女子就活生生的站在我的眼前。虽然她此时是一身男装打扮,但是对于我与侍书抱琴来说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女扮男装。
正在疑惑不解时,那人竟然向我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然后似乎发现了什么接着就想冲冲的向这个茶摊走过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匹白马穿街而过,急急的略过茶摊后突然停住了,白马上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正紧紧的勒住缰绳。
那名男子调转了马头,回到茶摊前翻身下马,几步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静静的望着眼前的玉蝶,他随意绾起的头发因为马不停蹄的赶路显得有些凌乱,衣衫也被汗水打湿了一块。本来有些许多话想要对他说,可当我看着他那双带着温暖的眼睛时,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嗯,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玉蝶也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彼此不约而同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回府吧,我已经吩咐了厨房备了酒宴给你接风。”我起身说道。
玉蝶走上前牵起了我的手,轻声说道:“朝华无论在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要相信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连夏敬月都不曾想到的事情玉蝶竟然猜到了,之前我还在犹豫要怎么对他说。“谢谢你。”除此之外,其他的话都是多余的。
走出茶摊,我寻了一圈,那个令我疑惑的人早已不知去向。而刚才就在玉蝶纵马出现的那一刻我分明看见她朝我古怪的一笑。
“在看什么呢?”玉蝶晃了一下我的手说道。
“没什么,走吧。”我压下心中的困惑,对玉蝶笑了笑,只是隐隐的有一丝不安。
☆、浅歌公主(小修)
正近午时,京城安阳通往皇城的泰和大街两旁熙熙攘攘的聚集了许多百姓,大家都好奇的张望着。不多时,伴着鼓乐之声,一队人马由远处而来。
骑兵开道,然后是宫廷侍卫,紧跟着的是宫娥侍人,在这些人的后面是一辆由八匹良驹拉着的奢华车撵。车撵四面垂下的幔帐偶尔被风掀起一些,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位素雅的白衣女子。车撵的后面是一辆宽大的马车,之后便是长长的似乎没有尽头的运送礼品的车马。
一间临街店铺的二楼房间里,我站在窗前手扶着窗台向街上望着。这是一间看似普通的胭脂水粉铺,是我一年前让抱琴暗地里买下的。其实也没具体想过买下来要作何用处,算是当时突发奇想心血来潮的随意之举。
“本以为我上次出去坐的马车就已经够招摇了,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位浅歌公主比起我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眼睛盯着马车我半开玩笑的感慨道。
“主子觉得哪里不妥吗?”立于身旁的侍书问道。
我摇了摇头,伸手关上窗子隔阻了外面的喧嚣,转过身看着侍书和抱琴无声的笑了。
“只是隐约的有一种感觉。你们说,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依然身着素衣的人会执着于喧闹吗?”
“主子的意思是……其中另有玄机?”侍书和抱琴马上心领神会试探着问道
境由心生,观其言行品其人。兴师动众的招摇出场却好似置身事外与自己无关,这位浅歌公主让我仿佛看见了当初在历城县的自己。倘若真是这样,那这庆国此次是来者不善啊,但愿是我想得太多了。
“我开始期待今晚的宴会了,也好看看这位浅歌公主是不是真的那么与众不同。时候不早了,咱回吧。”
三个人出了房间,从铺子的后门离开了。
按照礼部的呈报,庆文两国的使臣应该在同一天到达安阳,可不知为何今天只有庆国的使臣到了。作为炎国太子夏的敬月率一众官员在皇城门外迎接庆国的公主及右丞相等人。庆国的浅歌公主被安排进了浣香阁,其他人去了专设的驿馆,今晚在御花园将举行宴会为其接风。
“见过西门岚月了?”
公主府的书房里,我缩在软榻上喝着冰冰的酸梅汤,见玉蝶推门而入便抬起头问道。
“嗯,看来事情确实有些蹊跷,还要再做查证。”玉蝶坐在软榻的另一边,“今天去街上看热闹有什么收获?”
我起身倒了一碗酸梅汤递给他,“今天晚上进宫赴宴,你和我一起去。”
“嗯?难道是庆国送来的那个公主有什么不妥吗?”玉蝶表面的身份是公主府的乐师,即使还住在宫里的时候他也不曾和我一起参加过宴会,所以听了我的话不免有些疑惑。
我故作神秘的看着玉蝶,然后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过来。玉蝶向前倾身凑到了我面前,结果我对着他无声的说了两个字——秘密。看着玉蝶脸上那一瞬间有些茫然的表情,我笑倒在了软榻上。
玉蝶随即也笑了起来,“朝华。”他轻轻叫了一声。
“嗯?”我止住了笑意看着他,隐约间我发现玉蝶的笑容里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喜(…提供下载)欢看你真心笑起来的样子。”玉蝶向我伸出手,我拉住顺势坐了起来。
“君逸,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多想了。”玉蝶轻轻为我梳理着弄得散乱的头发,我背对着低语道:“无论是什么事,我都希望你亲口告诉我。就算是有一天你要离开,也千万不要让我从别人那里知道。你记得只要你说,我就一定会让你走。”
玉蝶为我戴发钗的手轻微的颤了一下,“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即使是开玩笑也不行。”
我向后一倒靠在了玉蝶的怀里低低的笑了起来,抬手点着他微皱着的眉头说道:“你都说了是开玩笑,干嘛还这么认真?这话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春末夏初的御花园正是繁花似锦的时节,这种自然的景致比任何人工的粉饰都来得美丽怡人。一身红衣的玉蝶携琴坐在了我的身侧,这一举动立即吸引了在场众人的视线,还有的人在窃窃私语。与我邻座的夏琼依见状冷冷的哼了一声便不屑的把头扭到了一边,想来她大概仍然对当年玉蝶刚随我进宫时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心存怨怼,记得当时她的母妃瑾贵妃还因此受到了牵连以至被父皇冷落了。
我望向坐在上首位的夏敬月,恰巧他也向我这边看了过来,因为离得稍有些远,我看不清夏敬月脸上的表情。
正在这时有内侍高声通报,父皇和王皇后一同走进了御花园。父皇经过我面前时视线在玉蝶的身上稍停了一下,皇后王兰则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启禀陛下,庆国的浅歌公主和右丞相到了。”父皇身边的贴身太监大总管桂喜禀报道。
“有请庆国的公主和使臣。”
内侍们一声声通传,不多时,庆国的左丞相由宫人引路进了御花园。
庆国的这位左丞相名叫傅有雅,听闻庆国如今的皇帝能坐上皇位大半是他的功劳。所以即使傅有雅是庶民出身,但是由于受到皇帝的宠信和依赖,他在庆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极其显赫。
三年前,在那次三国国宴之上,我与傅有雅曾见过一面。但因为当时我正纠结于如何自保,对他没有太多的关注。只记得那时他青衣素袍,安坐一隅,仿佛闲庭看花,并无什么过人之举。
“庆国使臣傅有雅见过炎帝陛下。”傅有雅深施一礼,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递出, “这是吾皇写于炎帝陛下的私信,特交待有雅要亲自交给陛下。”
桂喜借过信呈给父皇,父皇展开后大致看了一遍又交给桂喜收好。“回去转告庆国皇帝,朕会慎重考虑这件事的。对了,怎么不见贵国的浅歌公主呢?”
傅有雅淡然一笑,说道:“炎帝陛下,这次来炎国一直是浅歌公主最盼望的事情,为此公主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公主说希望陛下特别是太子殿下能喜(…提供下载)欢。”说着,傅有雅击了三下掌,随即有十几名身穿红衣的乐工走到了宴会中央。婉转低回的乐曲响起,这时六名彩衣翩跹的舞姬围成一圈随乐起舞。在六名舞姬分开的时候,中间竟然出现了一名身着白色羽衣的清丽女子。这名女子舞步轻盈,回旋起转好似空中飞燕,看来是下过一番苦功的,就连一向以舞蹈为傲的夏琼依也引不住轻声的赞叹了一句。
而我此时面对这曼妙的舞姿却无心欣赏,眼睛紧紧的盯着在中间跳舞的人,虽然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心里犹如波涛澎湃的大海无法平静。
怎么会是她?
我下意识的看向玉蝶,只见他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酒杯,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可酒杯却在微微的颤抖。觉察到我在看着他,玉蝶悄悄的握住我的手,转而眼神锐利的看向坐在对面的庆国左丞相傅有雅。
乐曲终了,舞蹈结束,乐工和舞姬都退下了,那个穿着白色羽衣的女子微微屈膝行礼,然后对父皇说道:“庆国敏慧公主庆浅歌见过炎国皇帝陛下,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浅歌的这份礼物是否称得上特别呢?”
“浅歌公主谦虚了,何止是特别,真是让人过目难忘精彩之极。敬月,你说呢?”
“回父皇,儿臣也觉得浅歌公主的舞蹈精妙绝伦。”夏敬月起身回答道。
“有炎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的称赞浅歌真是荣幸之至,浅歌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陛下能够恩准。”这位浅歌公主目光逐一看过在座的人,之后眼神停在我的身上。“浅歌早就听说炎国的三公主夏朝华是陛下和太子的掌中至宝,而且善琴筝,晓天乐,听过的人都言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浅歌对琴乐也略有研习,不知今日浅歌是否有幸饱此耳福?”
这个要求提得有些无礼,可已经走到我面前的庆浅歌则说的无比自然真诚,容不得人拒绝。她看着我的眼里有些好奇和期盼,我看不出一点儿伪装,可也是这张面容,在不久前还对我古怪的笑过,我一下子陷入了犹豫和疑惑之中。
“三皇妹,你怎么不说话,人家浅歌公主还在等着你的回答呢。”与我邻桌的夏琼依凉凉的提醒道。
我回过神来起身冲着庆浅歌淡淡一笑,“绕梁三日太过夸张了些,只是娴熟而已。可惜今日琴没有带在身边,若是浅歌公主有兴趣改日可以到公主府来,届时到可以相互切磋一二。”
“这样也好,只是希望到时候三公主不要浅歌嫌冒昧了。”她的神色透着些许失望。
“虽说今日我不能奏琴,但是我带了府上琴师,为表诚意,我为浅歌公主舞剑如何?”
曾有人借着广寒宫掩饰身份混进御剑山庄,之后带着明确的目的找上玉蝶却被思无除掉。思无为什么会对这个看似与他毫不相干的女子动手,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是可以确定一点,就是那个女子可能把坏心思打到了我的身上。我发觉思无对我的安危有近乎于偏执的敏感,虽然这种偏执并不是因为我。
现在,和那个确定已经消失于世上的女子有着相同容颜的人就这样婷婷的站在我的面前,仿佛友人般的与我说话。人们习惯把世上发生的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称为巧合,可看着眼前的浅歌公主,用这样的理由说服我自己实在是牵强。这能用巧合解释吗?虽然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些老套,但能借用这个方法来试试眼前的浅歌公主到底是什么底细也未尝不可。
我脱掉繁复的宫装外裳,伸手接过一旁侍女递过来宝剑对庆浅歌说道:“临时起意,也没有什么准备,若是有不足之处可别笑话我。”
庆浅歌看了一眼我拿在手中的剑,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