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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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让他赔钱。”
“哎哟,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想必是特意请来的和事老。
十一瓶啤酒,一盆羊蝎子。他们选了一个长方形的桌坐下,谁都没挑就按顺序坐了,虽然凌然还坐在她旁边,正对面却是郭思宇和郑欣,她迎面对上那女孩的眼光。这种排列方式,真像商场上谈生意,一定要左拥右抱才能显出气势。
“你又叼筷子,是不是太腻了,你吃不了啊?再给你点碗面?”经验告诉凌然,她叼着筷子不吃饭就是在无声的抗议饭菜不合口,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用不用再给你要杯果汁啊?”□裸的挑衅,这根本不足以称之为一场赌局,输赢结果能有多大意义?赢不了房子赢不了地,可暗地里较上了劲,她想要争一口气。
“不用,我跟你们一样喝酒吧。”她还蛮想知道借酒消愁的滋味,也想看看自己的酒量究竟如何。
凌然动作有些迟疑。
她拧紧上来了不听劝,偏要喝几杯,偏要证明自己的基点不比任何人低。她以为在爱情里争强好胜就能占了上风,得到的眷顾也会多一些,这不过是自欺的鬼把戏。倘若优越感能够左右别人的爱情,便不会有人总说,其实你很好,只是我要不起。
服务员手里一锅热腾腾的羊蝎子烫到了心不在焉的田乐乐的手,她迅速的把手抽回来,使劲的吹。服务员连声道歉,凌然撇了一眼,没有大碍,继续事不关己的大吃特吃。
“凌然,人家都被锅烫了,等着你关心一下呢。”那女孩的语气带着很难忽略的自信,仿佛在对田乐乐说,你看啊,他所能给你的幸福都要靠我的提点,没有我,你何来幸福?
凌然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把她们两个说不上是敌是友的同性扯到了一张饭桌上,又是怎么做到在火药味越来越浓的情况下仍旧淡定自若的又吃又喝。她呆不下去了,多坐一秒都可能窒息,“我去洗手间冲冲手。”
“我跟他一起去。”凌然最后塞了一口米饭,起身跟着她走了出去。
“你俩上厕所都一起去,还想搞一提?”
田乐乐还是心花怒放了一下,毕竟凌然选择了她,那女人嘴上再厉害,也只能自言自语了。可她心中的花,是昙花,是烟花,瞬间的美丽,凋谢的太快。
大概凌然陪她过来的根本原因是喝醉了。她从女厕出来,看见他正站在公用的过道上等她,上下眼皮直打架。她去水池洗手,他不顾旁人的站在她身后,用手搂住她的腰。
“我对你的利用价值,不过如此吧……”她没有反抗,继续安静的洗手,只是一句话,比任何凶器都锋利,刺中了他的要害,整个人僵在那里。
冷战由此开始,一直到吃完饭又逛了两条商业街,他们都没说过一句话。凌然点上一支烟,肆无忌惮的碰了她一下,她马上像点了火的炸药一样爆发了,“你干嘛呀,有完没完了?”
“我怎么了?”他的酒劲才刚刚上来,脸红扑扑的,身子微微左右摇晃,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酒气。
“没事。”她不说,她什么都不说,她把矛盾激化,又在矛盾上升在最高点时选择息事宁人。她总用自己的沉默把对方逼退,让对方自我检讨,然后坐享其成。
爱情里,一开始低头的人就意味着要一直低头,所以没有一个人愿意成为任何人的俘虏,成为感情的奴隶。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所以我们不断寻找,寻找那样一个另自己欲罢不能的人,心甘情愿把自己埋葬。
他们似乎都是对方匆匆找寻之旅中的过客,因为谁都没有要妥协的意思。田乐乐仰头看着站牌,凌然手中的烟头也烫到了手,火星被抖落到地上,脚使劲的踩在上面,过后只剩下一地的灰烬。
她在等他,说些什么都好,只要他肯主动开口跟她说一句话,她就会心软。可是,他没有,他居然和那个女孩一起上了同一辆回家的车。她的心那么痛,像是在被千万把锋利的刻刀划过一般,他却走得如此一身轻松,丢下一句没有温度的话,“我跟她顺路,先走了。”
她掏出手机,屏保显示今天的日期,2月22日,多么贴合现状。电话拨给了陆旭,过了很久才有人接听,声音怎么听怎么不像陆旭。
“喝的怎么样了?我去找你们吧。”话刚出口,她也傻了。他们并没有跟她说过要去喝酒。
钱惟对她的意外料中不太关心,“喝大了,你先过来吧,老地方。”
他们的老地方是一个烤串店,店面虽然不大,生意却异常红火,连陆旭这样有头有脸的人也常去捧场。他的车依旧停在很远的地方,怕影响老板做生意。
店内十分热闹,千言万语汇在一起,听不清谁讲了什么话,只希望有个电源,能够一瞬间关掉令人头疼的喧闹。
从远处看去,陆旭应该已经喝了不少,身躯一直在摇晃,举着杯子要跟钱惟碰杯。
“陆旭!”那一嗓子吼出去,不仅陆旭原地愣住,也引来其它人纷纷侧目。
陆旭放下手里的杯子,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指着钱惟的鼻子说,“我就说喝酒管用吧,你看我又看见她了。”
他艰难的向前走,以往她都会马上掉头跑掉,此时她竟傻傻站在原地等待。还差一步,一个男人从他们相接的视线间横穿过去,破坏了美好的气氛,还撞了陆旭一下。
陆旭啧了一声,开口要骂。那秃头倒先抬头,瞪大眼睛示威。陆旭天生不会扮凶相,只会动真格的,只见他回手抄起身后那桌上摆着的啤酒瓶,朝着那人光亮的脑壳拍过去。
“你……你……”那男人捂着头部后退了几步。
几个狐朋狗友也凑过来,企图壮大气势,“小样儿的,你别狂,你爸是谁啊?”
“我不是富二代,也从来不拿爹吓唬人,你本事就叫警察抓我,但别等我出来,出来一次打你丫一次。”
旁人眼中最多以为地痞流氓滋事,后台不硬还先出手打人,双方杠上了,只能靠耍横虚张声势。田乐乐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有多么憎恨唯利是图的商人,多么渴望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
“吹牛逼谁不会啊。”其中一个男人推搡着他。
田乐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起他的手,远离那几个坏人,穿过前台,一直到月光照亮的夜路上。停下来,她似乎把一天的烦恼都忘了,也为能和陆旭“逃出生天”的刺激感到高兴。
“如果你不是陆旭,我也不是田乐乐,咱俩现在就可以亡命天涯了。”
“……”陆旭的手忽然从她的手中抽出,蹲在地上怎么也不起来了。
“你不用这么入戏好不好?不会是想装虚弱让我背你吧?”
她走近发现地上一滩深红色的印记,没有人想开玩笑,只有她一直在幻想。
“你怎么吐血了,他刚才不是就推了你一下嘛,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她明白了,生活远没有想象中有趣,生命只有一次,“我常说你的名字很像一本小说里的人物,他被人拍了一下脑袋就挂了,你不会被我拉着跑了几步就内伤了吧?”
她为了躲避那些可能会追来的小混混,特意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现在身边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提车了。她跪在他面前,想用双手先将她托起。夜风吹过,他的酒醒了一些,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了,于是配合着她,借住她手臂的力量往起站,腿也跟着使劲。
20、第二十章 。。。
“哎呀,不行。”显然,陆旭的意识还未清醒到能够不依靠别人站立,而她的微薄之力也不足以美人救英雄。她突然感觉胳膊被重重的压了一下,他的整个身体压过来,完全招架不住,抱着他倒在了地上。
通常,陆旭都会为她打点好身边的一切,即使不在他面前,也能被他的光环笼罩。她不曾设想过会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时刻,原来抛开陆旭,她就是一只没人管没人爱的可怜虫。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使劲浑身力气向马路上跑,跑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她是傻了才会想去拦马路上的车,直接打电话给钱惟不就好了。
陆旭昏迷的时间里,他们谁都不敢离开一会儿,焦急的坐在病房门口等待结果。钱惟实在忍不住,把其中的故事娓娓道来。
陆旭吐血的毛病还是在刚认识她不久烙下的祸根,那时她有男朋友,恩爱的恨不得二十岁一到就直接拿着户口本去领证,他还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她。他痛苦,便整日买醉,晚上放学就拉上钱惟去喝酒,凡事目睹过他吐血惨状的人都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拉到现场痛扁一顿,但他用更强硬的态度拒绝了。钱惟说他永远也忘不了陆旭的那句话,“如果说这样你们会觉得我很傻,那么让她知道了,我会觉得自己更愚蠢,因为再也没有理由骗自己了。”
是啊,这世上唯有蒙在鼓里的人最幸福。
“还有啊,他用酒瓶子拍那人脑袋的动作,跟以前我们喝完了酒对着墙扔空瓶子的动作一模一样,八成他又在缅怀过去了。”钱惟边说还边比划着。
“过去有什么可值得怀念的。”她不屑。
“因为过去,他以为你是不能爱他。然而现在,他知道你根本不爱他。”钱惟一字一句的说明白,要让她听的清清楚楚。
陆旭躺在病床上,眉眼舒展开,睡得很安慰。倘若这样能让他暂时忘记尘世间的痛苦,那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吧。点滴瓶里一滴滴的液体多像他的眼泪,永不间断,但总会有用完的一天。
钱惟留下来守着,房明雪和田乐乐出去买些吃的回来,也算带她出去散散心,毕竟这种阵仗,他们司空见惯了,她却是第一次见,而且钱惟又向她透露了沉重的真相,就像在告诉她,虽然没有明刀明枪,但她一直在用一把无形的钝刀切割他的心脏,这样的折磨比一刀捅死他还要残忍。
前半夜喧闹令人疯狂,后半夜沉淀让人冷静。华灯初上,霓虹灯聚集的地方,痴男怨女在一片灯红酒绿下用金钱收买他们想要的东西,到处是交易,到处是罪恶,到处是心被扯碎的声音。到了深夜,部分店面门口的灯箱熄灭了,只剩下一排排路灯和隐约听见几声蛐蛐叫的街道。激情退去了,人反而会点上一支烟思考一下人生。
这个时候,折腾了一整天的人大部分都已经睡了,眼前那栋居民楼只剩下一户亮着灯,太黑了,以至于楼的轮廓已经模糊不清了。
“乐乐,你快看那栋楼。”房明雪手指的那栋楼很有特点,她用明亮的灯光装点四周,显得熠熠生辉,它独树一帜,只为成为焦点而存在。
“还可以,不过我要是你啊,一定挣钱回老家买房去。”她忍不住吐槽,想到房价这个词,脑筋就已经水泄不通了。
“不,我要留下。当初我们靠自己的努力一起来到了北京,我们也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买一套房子,拥有自己的家,在那里结婚,在那里生孩子,一起颐养天年,携手到老,最后一同死去。可是每次我跟他提到关键问题,他就含糊带过,真让人抓狂。”她嘟嘟嘴,表示不满。
“别给他太大压力。”
回去吃完了东西,田乐乐负责守夜,钱惟和房明雪先回去睡一觉,明天早晨过来换她。
这种小医院,病房里放下一张床,过道就只剩下能通过一个人的空间,两个人同时过要侧身,搭一个床在病床旁边简直痴心妄想。她蹑手蹑脚的搬过隔壁床探视时用来坐的椅子,拼了一个床。她把头和脚分别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身体悬空,躺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腰疼的不行。她改成坐在椅子上,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她感觉陆旭的手指轻轻跳动,蒙地醒了,抬头看见四个带着墨镜穿着黑西服的男人,表情统一的呆板。柔软的沙发上,一个四十多岁的成熟男人正在抽着雪茄,“你留在这里陪着他,直到他完全康复为止。他要是死了,我就让你陪葬。”
她才二十岁,不想为了一段毫不相干的爱情葬送了美好的未来,“我不要,不要……我并没有承诺过他什么啊。”
“从他付出真心的那天开始,你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不要……不要……”田乐乐使劲睁开眼睛,原来是噩梦,太过真实的噩梦。
她激烈的反抗动作把陆旭吵醒了,他用宽厚的手掌抚摸她的头发,“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没有,我梦见你死了。”她编了一个更鬼扯的谎言。
“对了,你回家睡觉吧,不用在这里陪我了,我一会儿打电话叫钱惟过来。我钱包里有钱,你打车回学校吧。”陆旭实在说不出感谢的客套话,那实在是太见外了。他心里有感动,有愧疚,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门外进来一个比她年龄略大的女子,手上挎着LV的皮包,身上穿的衣服也价值不菲,烫了一个特显老的卷花头。坐在床边,关切的问道,“你没怎么样吧?”
“没事了。”从他的语气中,田乐乐听不出他们的关系,只得傻愣愣的杵在一旁。
“怎么会弄成这样啊?你爸去外地前一再叮嘱我要照顾好你,你让我怎么跟他交代啊?”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陆旭要坐起来,她赶紧去扶,恐怕再有任何闪失,“麻烦您帮我送她回家吧。”
那女人站起来到她面前,想必是要伸手打她,手还没举到半空就停住,攥了拳的手又松开,心中的愤怒像是被更可怕的东西压制住了,“跟我走吧。”
“刚才为什么不打我?”上了车,她忍不住问。
“我在陆旭的桌上见过你的照片,你想想看,我还会傻到在他面前动手打你吗?”她只不过大了田乐乐几岁而已,心机比她多的不止一星半点儿。
“那你现在可以打了。”田乐乐大概猜出,她应该是陆旭的后妈,到底沾点亲,被她扇一巴掌也心甘情愿了。
“不必了,我只在他们父子面前表现,现在打你一巴掌能得到什么好处?况且,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去告我的状。”磨难会让人心变得僵硬,“傻孩子,太阳照在身上会暖进心里,然而心里的温暖不能让你吃饱穿暖。现实一点,那小子喜(…提供下载)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