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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八荒龙蛇-第62部分

小说: 八荒龙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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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哲长叹一声说:“我确是愚蠢。你们听清了,我将出险的路与应注意的事说明。”

他确是愚蠢,他该一走了之的,只消向山下一滑便万事大吉,但他却冒粉身碎骨之险回来了。

他将地势和应注意的事详加说明,最后说:“灵老负责少庄主的安全,小侄保护梭宗僧格。先上的人在山顶会齐,不可擅自滑下山脚。走!到出险处再说。沿途注意运气行功抗寒,不然到达崖下便冻僵,那就麻烦大了。走!快跑暖和些。”

文天霸第一个先上,抓住第三根绳索放下第二根之后,向下招呼一声,第二人方开始向上爬。千艰万难,众人屏息着向上爬升。

文天霸距崖顶还差十来丈,蓦地崖顶传来一声暴叱,有人喝道:“牛鼻子老道,站住!”

“咦!你们是什么人?”是太玄的喝问声。

下面的人心中大骇,暗叫完了。

“你两个杂毛给我滚回昆仑去。”先前发喝声的人叫。

“呸!你居然叫贫道滚?”太玄怒叫。

接着,风雷声大作,雪花纷飞。

文天霸惊得手脚发软,爬不动了。

片刻,剑鸣隐隐,低叱声似沉雷,不时传出一两声双剑相接的震响。

只有一个人听出援手的人是谁,他就是柴哲。

他与梭宗僧格还留在崖下,他走在最后。

“快上,上面是闵老人在接应我们。”他向上叫。

文天霸没听到柴哲的叫声,却听清了上面的太虚怒叫:“没有人敢在昆仑双圣面前撒野,接剑!”

显然,双圣都动手了,剑鸣声更厉,似乎风雷大作,不少被剑气震飞的雪花,暴雨般向下落,打在头上力道虽不重,但足以令人心惊胆跳。

文天霸死死地趴伏在崖壁上,惊得浑身发僵,昆仑双圣先到了崖顶,只消用雪团向下掷,便足以令他粉身碎骨,怎能上去?即使能上去,也是白送死。

他下面是白水安,倒能沉得住气,见他不再移动,心中大急,低声向上叫:“快上去,把绳索放下来,上面有人牵制双圣,还不趁机上去作甚?”

文天霸定下神,凝神倾听,似乎不再雪堕下,剑啸声逐渐远离。

“你们是些什么人?通名!”是太玄急促的叫声。

没有人回答,只响起两声震耳的剑鸣。

听声源,已离开崖顶相当远了,文天霸精神一振奋余力向上爬升。

等他上到屋顶,恶斗声已止,罡风凛冽,雪地茫茫,哪有半个人影,他向下叫:“快上来,上面没有人了。”

声落,他循隐约可辨的凌乱足迹,向前急奔。到了崖北,向下一看,西北方向三四十丈的积雪山坡下,八个朦胧的人影,正如电射星飞般向下滑,冉冉去远,久久终于消失在夜暮中。

谷底的山头上,狼号声凄厉刺耳。

“老天!两世为人。”他喃喃低叫,只感到极端的疲倦袭到,筋疲力尽地坐倒在奇冷彻骨的雪地上。

半个时辰后,众人方在崖北会齐,歇息良久以恢复精力,然后在柴哲的催促下,滑下了百十丈的积雪山坡,倾全力循山脚急走,急于脱离险境。

四更左右,不知走了多少路,所有的人都支持不住了,只好找到一处背风的树林,打开睡囊急急歇息,躺下去便睡了个人事不省。

除了睡囊和一些食物外,其他的行囊与杂物,皆丢了个精光大吉。假使近期内找不到番人的住处补充,他们不可能在这冰天雪地中继续追踪了。

端木长风经此变故,总算完全绝了望,对方有昆仑双圣撑腰,这一趟算是白跑了。眼看已经成功在望,只因为他自己的刚愎愚昧,撞上了昆仑双圣,功败垂成,前功尽弃,他后悔无及,也确是于心不甘。

同时,他对柴哲更是妒嫉得发狂,恨之入骨。他这种人性情异乎常人,从不知自我检讨,只知妒嫉比自己强的人,决不宽恕别人的过错,所以除了古灵之外,他对所有的人皆怀有强烈的反感和愤恨,暗中在等候报复的机会到来。

次日一早,他们启程北行,在丛山中跋涉,迷失了方向,茫然地四处乱闯。

连柴哲和梭宗僧格都不知自身何处,对这一带完全陌生。柴哲所知道的是,必须远离昆仑双圣的势力范围。他不知昨晚闵老人与双圣谁胜谁负,离开双圣的势力范围方能安全。同时,他知道往北走可以找到古尔板索尔马河谷,只消到了河谷,进可至星宿海,退可回查灵海。假使端木长风仍然坚持不退,仍可重新找到谢金那群人所留下的遗迹追踪,重新找到进入死亡之谷的路当无困难。

近午时分,他们到了一处山林连绵的山区,左面是高山,右面是大岭。

“我想,超越前面那座平岭,便该接近河谷了。”柴哲向古灵说。

“你有把握?”端木长风丧气地问。

“不知道,猜想而已。”他直率地答。

“看着河源图。”

“河源图没有用,咱们根本不知身在何处。”他一面答,一面探手人怀取出河源阁递给端木长风。

端木长风不按图,说:“你画的图,你不知我更不晓。”

柴哲将图放人怀中说:“你们在此歇会儿,一面歇息一面进食,我到前面去看看,看前面有没有河谷的形影。”

“走吧,到前面再进食并未为晚。”端木长风下令。

“大家都累了,还是让我到前面先探路……”

“大家都累了,只有你不累,是不是?”端木长风气虎虎地说,举步便走。

“自讨没趣,这叫做好心没好报。”白永安怪声怪气地说。

端木长风扭头狠狠地瞪了白永安一眼,忍住怒火,居然没发作,扭头重新举步。在他的眼中,可看到阴狠无比的火花。

刚越过前面的山脊,在冰封了的茂林中行走,看不见前面的地势。降下岭脚,柴哲猛地低叱“前面有人,小心。”

“有人不是正好么?希望是咱们要找的人。人在何处?”端木长风问。

“在前面的树林中。约在里外。”

“哪有人影?”

“我确是看到那株最粗的树干后有人影一闪而没。”

“你会看到树后?了不起。”端木长风用嘲笑的语气说。

柴哲闭上日,不再发话,仅冷冷一笑,举步便走。

“我先去看看。”古灵凛然地说,他对柴哲的自力深信不疑。

“树林密集,视界不及半里地,你居然相信他可看到里外的树后有人,岂不可笑?千里眼也办不到哩!”端木长风仍然用不信任的口吻说。

可是,他忽略了前面的地势,所立处并非是岭脚最低处,最低处在前面不足半里地,因此事实是两面高,看到里外的人影并非不可能的事。只不过他们一面走一面谈论,愈向下走,愈不能远视,这时已看不见那株大树了。

由于端木长风的阻止,古灵这时确也看不到大树,因此作罢,未能过去察看,身陷危境而不自知。

降下最低处,开始向上爬升,山坡并不峻峭,仍然是一道平岭般的山脊。

不久,走在前面的文天霸叫道:“咦!有脚迹。”

众人奔近察看,柴哲与梭宗僧格仔细数脚迹,宣布道:“有十五个人,自东南向西北行,负有行囊,脚下甚重。其中之一可能脚下不便,需人搀扶而行。”

端木长风大喜道:“定然是咱们要找的人,他们不是遗弃了十六匹坐骑吗?有一个人引咱们入死亡之谷,剩下来的自然是十五人了,咱们追!”

说追便追,追不到半里地,树木密布,挂下无数冰棱,视界受阻。众人循足迹急赶,无暇兼顾其他,更忘了先前柴哲提出的有人的警告。

蓦地,他们身后突然出现了六个人影,喝声似沉雷:“老兄们,不必走了。”

前面五六丈,两侧的树后,鬼魅似的共闪出十二个人,他们陷入了重围。

柴哲大吃一惊,脱口叫:“是五岳狂客十八个人。”

第一个拉下裹头毡巾,露出脸貌的人是五岳狂客。接着是两个鹰目炯炯的老人,和目闪金芒的金眼周吕正。”

“老夫八爪苍龙阳金山,咱们又碰上了。”左首的老人冷冷地说。

“在下镇八方叶沧海,诸位当不会陌生。”另一名老人说。

左面为首的是一个雄壮中年人,呵呵大笑道:“在下华志远,江湖匪号叫龙骧。”

“在下虎卫邢志超,早年与古兄曾有一面之缘。”右面为首的人泰然地接口。

“华、邢两位贤弟与叶某有八拜之交,不用在下替诸位引见了。”镇八方含笑道。

古灵心中暗叫完了,但仍然硬着头皮问:“诸位真要赶尽杀绝么?”

八爪苍龙淡淡一笑说:“茂州杀官差的事,诸位官司打定了。老朽带有海捕文书,诸位要不要过目?”

“你们想要怎样?”古灵沉声问。

“古兄也是江湖成名人物,似乎不问老朽多说,无论如何,老朽要解诸位归案。假使你们要拒捕,老朽只好提头报官,休怪咱们言之不预。”

镇八方取出一枚似针非针,似钉非钉的细小暗器,说:“在索克图使用这枚绝脉问心钉的人,请出来交代交代。”

端木长风知道无可抵赖,冷笑道:“正是区区在下。”

“你即使不承认,在下也认得出是你。年岁甚小。妄用这种歹毒的暗器,有伤天和。令尊是不是报应神端木鹰扬?没错吧?天下间使用这种暗器的人有两位,一位是女的;三年前已经过世。另一人便是令尊,他失踪多年,下落不明,有人说他已经隐世,有人说他正秘密在江湖中得意。说起来,令尊为人亦正亦邪,亦侠亦盗;为人很够朋友,轻财重义,自视甚高,只是个性偏激,尚无不赦恶行。老弟,令尊目下是否得意?”

“阁下少费心。”端木长风冷冷地答。

“叶某与今尊一无交情,二无仇怨,闻名而已。令尊的艺业,不是叶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下确是自愧不如,还不配为令尊费心。只是,令尊有一位故友,极希望与令尊叙叙旧,坤老,何不与故人之子一见?”镇八方向右面的六个人招手叫。

一名佩了一把长剑的人,摘下了头上的毡巾,露出一头苍苍白发。国字脸庞,皱纹如蛛网,鼻直口方,留着三络白髯,神色冷然,用稳定清晰的苍老声音说:“多年前,令尊与老朽的交情不薄,只为了一件小事彼此意见相左,他竟乘老朽不备,赏了老朽三枚绝脉问心针,如不是武当的青云道长路过救了我一命,老朽早已尸骨化泥。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你还只有十来岁呢,大概你记不起我是谁了。”

“你……你是谁?”端木长风骇然地问。

“我叫胡秋岚。”

端木长风讶然惊呼,骇然地叫:“你……你是千面客胡伯伯?”

“哦!你还记得我。今尊目下可好?”

“你……”

“胡伯伯不会为难你,只要知道令尊的下落。”

“我不能告诉你。”

“但你早晚要说的,胡伯伯不插手管你们的事。”千面客说完,退在一旁。

八爪苍龙向柴哲一指说:“柴哥儿,老朽承你的情,先是救小犬脱险,然后又在索克图牧地救了所有的人。但公事公办,必须委屈你走一趟成都。你不是主犯,老朽一力担待,保证可以替你开脱。”

柴哲冷冷一笑说:“前辈的盛情,小可心领了。正好相反,那天在茂州道闹事,引起争端的是我,因此小可才算是正犯。”

“这个……”

“好汉做事好汉当,小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你何苦……”

“小可也许愚不可及,但决不倭过于人。”

“你……”

“小可必须拒捕。同时,小可向诸位求一份情。”

“这……”

“这位梭宗僧格是梭宗族的人,小可带他来纯系向导,任何事皆与他无关,希望诸位不要难为他。”

“我答应你。”八爪苍龙叹口气说。

柴哲用番语向梭宗僧格说明处境,坚决地命梭宗僧俗退在一旁,然后拔到道:“谁来捉我?上!”

六个人四面一分,各撤兵刃。

八爪苍龙苦笑道:“柴哥儿,我知道你很了得,但你毫无希望。老朽有意开脱你,希望你自爱些。你拒捕不打紧,可就害苦了你五位同伴,老朽只好被迫杀了他们五个人,方能成全你,你该不致于希望他们因你的拒捕而死在当场吧?”

“你们并不见得稳操胜算。”

“你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浪得虚名之辈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古灵是你们六个人中,经验最丰富艺业最高明的人,但他决难接下金眼雕吕总镖头十招八招,你信是不信?”

金眼雕大踏步而上,向古灵出手叫:“古兄也许不信,何不给他们看看?来来来,吕某领教高明。”

古灵双手握杖,迎上说:“古某有自知之明,只好舍命陪君子。”

金眼雕客气地立下门户,说声请。古灵奋身而上,蛇纹杖兜心便捣。

柴哲在暗中盘算,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必须脱离险境,以便设法救其他的人。目前的形势险恶,不走不行。如果他能脱身,古灵五个人便不至于被杀,势必被他们押解回四川审讯定罪。假使他也被擒,八爪苍龙为了替他开脱,极可能杀其他的人灭口,古灵五人危矣!

“万里迢迢押回四川,我有的是机会。”他想。

在思索期间,恶斗已进入凶险无比的局面,古灵的蛇纹杖虽声势骇人,但在金眼雕神奇的身法迫进下,杖已无法发挥长兵刃的威力,剑已控制了全局,紧逼在古灵的身侧,古灵败象已露,形势殆危。

“是时候了。”他想。

他突然向后暴退,一跃两丈。

拦阻他的人是千手修罗陶永修,长剑一振,喝声如雷:“哪儿走?留下!”

他猛地向下一伏,喝声“打!”铁翎箭破空而飞。

千手修罗是暗器大行家,在江湖中声誉甚隆,却在阴沟里翻船,竟然躲不开这一箭,寒星入目,已经近身。

千手修罗大骇,也大喝一声,打出五把飞刀,拼个两败俱伤。

可是,柴哲却在发箭时扑倒在地,向侧急滚一匝,宛若脱兔般贴地窜出,落荒而走,五把飞刀全部落空。

“哎……”千手修罗大叫,箭射人左肩,距肩并穴只差半寸,差点儿左肩被废。箭的力道凶猛无比,千手修罗意身不由己连退四五步,几乎躺倒。

“你走得了?”虎卫邢志超和五岳狂客同声叫,奋起狂追。

柴哲全力施展,急急如漏网之角,去势似星飞电射,冉冉去远。

柴哲一走,杜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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