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萌兽-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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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石门之后，略显透明的墨绿长发男子漂浮在石台之上。眼含复杂地看着那张熟悉的侧脸，“还记得我是谁吗？”明明是年轻的声音，却充满老年人特有的倦意。
听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其中一个女子身躯一震。心中怀揣忐忑地抬起头。那双乌黑如小鹿斑比一般纯澈无辜眼眸直直地看着他，不一会儿，眼眸染上淡淡的薄雾。樱唇颤抖，良久才哽咽地喊出来。旋即愧疚地扭过脸来，“父……父亲……”
“在这里受了不少苦吧？”切里拉依旧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愧疚而动摇。但他的声音却充满关切和慈祥，“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父亲……你难道不怪罪我吗？”那女子一袭黑袍，就是黑暗教廷前任圣女，辛西娅？离索，切里拉的养女，“毕竟我……当初那般对待父亲，完全没有顾念我们之间父女情谊。”
“你会后悔吗，辛西娅？”切里拉看着辛西娅憔悴不少的脸庞，再想想记忆深处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不由得感慨一声世事无常，“你从小到大便是这样，即使知道做错，依旧会死扛下去。所以我之前那个问题算是白问了，你纵使内心再后悔，嘴上也不会软弱半分。”
“如果……如果辛西娅说，那次告密之后就后悔了呢？父亲还会原谅辛西娅吗？”双眼迅速染上红丝，眼泪要掉不掉的模样惹人心疼不已，“那个时候……辛西娅真的不想再听从他们的命令的！可是辛西娅完全控制不了……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切里拉表情不变，但眼眸中却流露出些微的悲伤，“辛西娅……你到现在还是选择欺骗我啊。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你都没有想要说真话的意思吗？你是我养大的，你的心思我纵使不能完全知道，但你有没有撒谎……这一点完全骗不了我。说实话，你虽然不是我的女儿，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即使没有感情，也生出感情了。纵使捂着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辛西娅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慢慢恢复平静，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说实话，即使你将我害到那个地步，我也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切里拉说出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想起苗淼经常念叨的“圣父”，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喜欢受虐的“圣父”，“知道为什么吗？不是因为你是艾莫莉丝的女儿，而是我真的将你当成我的女儿！”
“最困难的那段时间，我曾想着如果再次见到你，自己会不会气得冲上来掐死你。但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自己掐断了。”切里拉自嘲一笑，他的确可以对任何人狠，却惟独没有办法对这个倾注所有感情的养女下杀手，“我不会杀你，但我也不希望你继续活下去了，辛西娅，背叛既然存在，就不可能磨灭它存在的痕迹。所以你没有必要再演戏了……”
切里拉最后那句话说出来，辛西娅的脸顿时一僵，所有软弱尽数收了起来，“父亲大人不也在对辛西娅演戏吗？就像你能看穿辛西娅在撒谎，辛西娅同样也能看穿父亲大人的虚情假意。辛西娅很想知道，是什么让父亲大人强忍着作呕的**，和辛西娅虚与委蛇呢？”
“辛西娅，你还是这样直白到不留情面。”切里拉看着这个养女，心头仅剩的一些不舍也消散了。辛西娅跟着他的时候，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仍在襁褓的婴儿，他自认为自己也足够尽心尽力教导了，为何最后父女俩还是越走越远？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或者说，她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他太愚蠢未曾看穿？
“父亲大人，现在的辛西娅才是最真实的辛西娅啊，当一个乖乖的女儿，这种令人作呕的戏码辛西娅已经彻底厌倦了！”辛西娅笑得妖娆却又有两分纯稚，矛盾的气质一如她给人的感觉，“辛西娅只是选择了自己该走的路罢了，身为父亲大人的您，不应该支持吗？”
切里拉沉默地看着她，久久不语，或者说面对这个养女，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当气氛快要压抑得让人难以喘息之时，切里拉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道，“今天来见你最后一面，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父女情叙完了，说正事吧。”
辛西娅似乎明白切里拉要问什么，整个人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禁锢四肢的锁链也哗啦啦地响，她悲戚地问道，“父亲大人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最终选择背叛吗？我也曾经剧烈挣扎过啊，也想过背叛天生强加在我身上的使命！但最后还是背叛了你，这都是因为你！为什么我这个大活人比不上一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女人！我恨你总是用看女儿的眼神看我！”
“那种装女儿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你对我这么好，一开始的初衷不是因为我是她的女儿吗！你敢否认这一点！你敢吗！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染上疯狂的恨意，“从我知道你有心复活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永远比不上她。与其等待她重新睁开眼睛，还不如彻底毁了你！”
“这才是你的动机？”切里拉看似不为所动，但眼神却带着淡淡的悲哀，“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会让你产生那样的误会。你只会是女儿……”
“但是从父亲走进这间囚室的时候，我已经不是你的女儿而是敌人……对吗？”辛西娅微微仰头，要哭不哭地看着他，“我很了解父亲，比你想象得还要了解。就像你说的，背叛既然存在，就不可能磨灭它存在的痕迹。”
“对，之前是用父亲的名义看女儿，现在是用敌对的身份。”
“我不会再说出任何东西，你也别妄想着复活那个女人了。”
“我会有办法的，辛西娅。”切里拉伸手，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艾莫莉丝”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身体痛苦地缩成一团，一片淡蓝色的光团从她眉心飞出，“人心都是偏的，在我心里，没有什么东西比她更重要了，包括我自己的命。”
所以说，对不住了，辛西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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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9：艾莫莉丝的灵魂碎片
时间过去许久，那扇石门还是没有动静，苗淼烦躁地来回走动，恨不得将地面蹬出几个窟窿来。终于，在奈法利安要出声提醒苗淼的时候，石门终于打开，切里拉的脸色有些不大好。面对上前表达关切却别扭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苗淼，切里拉淡淡一笑，“放心，我现在很好。”
“什么嘛，我也没说要关心你啊。”苗淼心中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往他身上瞄来瞄去，“那个，你确定你现在情绪很不错，不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者我们出去搓一顿？”
奈法利安见苗淼越说越跑调，干脆将她往身后一拉，免得她越说越离谱。他知道苗淼这是关心切里拉的表现，但某人现在的情绪肯定不大好，这个时候上去了，不是找死么？
切里拉暗中做了一次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下，他的视线从苗淼的身上挪移到奈法利安的身上，淡淡地说了句，“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一下，喵喵，你先到一边等等。先说好了，这是男人之间的对话，女孩纸不要过来插一手。”
奈法利安一怔，旋即答应下来。这两人彼此打量，倒是苗淼感觉很郁闷。什么男人之间的对话能这么严格？连她也不能听一听？苗淼无聊地看着他们两人离开，心中很不开心。不过苗淼大致也能猜到一些……唔，这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不会和她有关吧？
苗淼倒是猜准了一些，这个对话的内容的确有她，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部分……
“离索前辈……这是？”奈法利安惊愕地看着漂浮在切里拉手掌心的两团淡蓝色光芒，而切里拉看向光团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柔和，好似它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瑰宝。
“灵魂碎片，艾莫莉丝的。”切里拉的声音有些低沉和伤感，但很快就被掩藏好，“我想你应该知道谁是艾莫莉丝吧？不过我说的艾莫莉丝和你抓到的那个家伙完全没有关系。这是真正的艾莫莉丝的灵魂碎片。我想阿兹莫丹那个老头子应该有和你提及过的。”
“看来……前辈早就知道艾莫莉丝前辈已经……”奈法利安当时听阿兹莫丹的话。还以为切里拉并不知情。但后来的一些线索却显示眼前这个人并非一无所知，“逝者已矣，希望前辈能早点看开。想来艾莫莉丝前辈也不希望看到前辈这个低沉的模样吧……”
“没有保护好她，这是我的错误。如果我当时没有那么大意，被光明教廷的一些叛徒误导去了北极冰原，艾莫莉丝完全不会出事。”切里拉虽然是这样说，但声音很平静，平静地有些不正常，“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的魔法药剂，我在这里再继续忏悔也没有用。阿兹莫丹那个老家伙。他以为他做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吗？真是可笑，若是不知道的话，我还配得上三巨头之首这个称呼吗？真是看低人。”
“这个么，阿兹莫丹老师也是关心前辈。”奈法利安小声地为自家老师辩解两句，“那么，晚辈斗胆问一句，前辈现在打算怎么做？”
“你怎么不好奇我手里这些灵魂碎片从哪里来的？”切里拉的脸顿时板了起来，看来奈法利安这个表现让他很是不满。不过奈法利安也有自己的应对方式，倒是没将场景弄僵。
“我想离索前辈会主动说出来的……不过。既然离索前辈这样问了，想来是想让晚辈猜一猜？”奈法利安看着那两团灵魂碎片，心中冒出一丝萧瑟之感。他是知道切里拉和艾莫莉丝之间的感情和故事，正因为知道。才对这个男人的执着感到敬佩，也有些无奈，“让晚辈想想，这两团碎片是从那两人的灵魂中抽出来的吗？”
“嗯。他们负位面的人，灵魂组成和弥罗大陆的人不一样。为了隐瞒住神殿的神祗和这个空间的法则，需要在自己本身的灵魂中注入这个空间之人的一部分灵魂。”而伪装成神殿成员就更加困难了。需要的灵魂品质很高，而艾莫莉丝就是他们盯上的目标。
“晚辈明白了，艾莫莉丝前辈的灵魂还差多少？需不需要将之前抓来的人都让前辈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残余的灵魂碎片？”奈法利安并没有任何犹豫的。别说他已经得到所有想要得到的消息，纵使没有得到，失去一两个情报来源，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
哪知切里拉微微摇头，欣慰地笑了笑，“这个不需要了，我和艾莫莉丝之间签订了一个灵魂条约，她出事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就和苗淼用逆向传送将里格拉特召唤到身边一样，我也是这样将艾莫莉丝救下来的。”
“可是……既然前辈那个时候就知道光明神殿的圣女不是真正的艾莫莉丝前辈，为何你还会认为那个辛西娅是艾莫莉丝的女儿？”奈法利安觉得这个bug有些大哦，但眼前这个男人明显不是会犯这个低级错误的人啊。
这个问题显然戳中了切里拉的痛脚，他甚是无奈，“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只是一个很荒唐的误会而已。我将艾莫莉丝传送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灵魂缺失了两片，肉身不知所踪。”
“也就是说，前辈以为剩下的两片灵魂碎片还在肉身之内？艾莫莉丝前辈其实还活着，只是缺失大部分灵魂……”奈法利安嘴角抽搐，这还真是一个很操蛋的误会啊。因为有这样的想法，他自然而然会认为艾莫莉丝悔婚的举动是正常的，然后黯然退去。
“毕竟缺失大部分灵魂，遗忘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怀疑艾莫莉丝已经死了。我和她签订的是最严格的灵魂契约，她若是死了，我会察觉的。”切里拉很想嘲笑自己一顿，他竟然在临死之前才醒悟过来，艾莫莉丝其实已经出事了，“我也想过帮助她修复灵魂，不过她……算了都是陈年旧事，就不说这些了。是我太大意太愚蠢……”
切里拉之所以没有察觉，或者说察觉失误，只是因为两片灵魂碎片已经被注入新的身体，造成一种‘灵魂还存在’的假象。他太过自信自己的实力，也太过相信灵魂契约，才没有发现其中的猫腻。这也是为什么他说自己太大意太愚蠢。若他再仔细一些，说不定可以阻止很多事情。
“那么，前辈现在打算如何？”奈法利安问出这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以他的脑子，多少也猜得出切里拉打算做什么了，但还是想确认一下，“想办法复活艾莫莉丝前辈吗？”
“如果喵喵那个小妮子出了同样事情，你会如何选择呢？竭尽全力复活她，还是别的？”切里拉认真地看着奈法利安，这个人的年岁比他小太多了，但他却看不清这个人有怎么样的心思，“艾莫莉丝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对喵喵和里格拉特他们来说也很重要。”奈法利安话锋一转，脸上的坚定表情让切里拉很是触动，“而且，我不会让苗淼发生那些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我想我会选择和前辈一样的行为吧。知道有复活的可能，哪怕只有千分之一，也值得去试一试！”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如果有哪一天你违背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很有天赋，这一点我承认，但切里拉？离索的名头也不是吹牛吹出来的！”切里拉含笑说道，“喵喵那个白痴小妮子之前也说了，如果你敢欺负她的话，就让我出手暴揍你一顿。不想让我给你松皮，就自己将皮扯紧一些！”
直到这个时候，奈法利安才知道这位前辈在试探什么。他是拿他对艾莫莉丝的标准要求他对待苗淼吗？不过……喵喵那个小妮子对他的信心也太低了吧？她的亲友团本来就很强大了，现在又将切里拉拽过来，这不是想要他的命么？
“前辈要复活艾莫莉丝前辈，会有什么风险吗？”奈法利安一想到苗淼身后庞大的亲友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