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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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海是你什么人 ?'…'”全叔急切的问着。
“洛青海是我的父亲。您认识父亲?”洛羽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泪光点点,也许他知道父亲的消息。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她不确定的问:“莫不是……汪叔?”
“小芙蓉,你还认识我啊,我就是汪叔啊。”汪叔也是一阵唏嘘,用手比划着说,“哎,当年我去宜县时,你才6岁,就这么高,一晃10年过去了……”
“汪叔3个月前父亲来洛邑城与您相聚,至今未归,汪叔可知父亲去向?”洛芙急切的问着。
第一卷 舟择芙羽 九 洛青海的消息
“小芙蓉,我正准备和你说这个事,青海弟为了救我已经……已经死了!”汪叔无比悔恨的说,黑红的脸上老泪纵横的看着洛芙。
洛芙听后身子仿佛被击中一般向后退了两步,雪白纤细的手捂上娇嫩的唇,大颗大颗的眼泪簌簌掉落下来,忽然定睛看着汪叔,“……汪叔,你一定是在骗我,是不是?呵呵,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在骗我……”
洛芙娇弱的身子瑟瑟发抖,王亦舟看着感觉心都碎了,忍不住想上前抱抱此时脆弱无比的洛芙,但是他不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兰嫔代替他安慰着洛芙。
兰嫔哀伤的看着洛芙,美丽的大眼睛空洞无神,好像此刻她就是洛芙。她轻轻拥着虚弱的洛芙,右手在洛芙肩膀摩挲着,用这种方式安慰着伤心难过的洛芙。
愧疚悔恨的汪叔看着此刻泪人般的洛芙,用带着沉痛哀伤低沉的声音叙说着3个多月前的事情。支走屋内其他人,只余昏迷的洛羽,伤心的洛芙,表情复杂的王亦舟,和叙述者汪叔。
3个月前。
洛青海和汪叔定好每半年见一次面,分别是4月中旬和10月中旬,4月和10月的时候汪叔正好在洛邑城,洛邑城与宜县相隔还算近,坐马车快的话十几天的路程。
今年4月初,洛青海准时从宜县出发坐往洛邑城的马车,他临走时还对妻子如云许诺一个月便回来,谁曾想竟是有去无回。马车一路走的很快,洛青海4月13日就到了洛邑城汪叔的家,正巧赶上汪叔收到王伦将军(王亦舟他爹)直接下达委任他去调查灰阴山的紧急任务。灰阴山地处险恶,有恶霸占山为王,专抢过路车辆,所以汪叔准备去灰阴山附近的安县,先打听点灰阴山的头目是何人。由于事出突然,汪叔也不忍让半年之约被任务打乱,因洛邑城距安县也需10日路程,便提议让洛青海一同前往,两人在马车上也可叙叙旧,下下棋,途中便让手下送洛青海回宜县。洛青海心想安县和宜县只是十日路程的事,按照原定与妻子约定回宜县一个月之期也就多个四五天的事,便没有给家里传递书信,最多回去多哄哄如云罢了。
汪叔找来手下中的十三个佼佼者,便和洛青海一行十五人坐着四辆马车浩浩汤汤的从洛邑城出发了。其中一辆马车是中途送洛青海回宜县准备的,不然三辆马车便足以。马车上,汪叔和洛青海半年未见自是热络非常,把酒言欢。
第七日(4月20日)遇上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道路变得坑坑洼洼泥泞不堪,马车极难行走。突然从天空上传下一道闪电银龙般劈断了道旁的参天白杨,刚好砸中一辆马车,所幸马车中三人都是身手矫健的练家子,自是无碍,但该车马匹受到惊吓嘶叫一声呼啦啦地跑掉了。现如今只剩三辆马车,分去车夫三人,余下十人分别三三二的坐在其中,再加上汪叔和洛青海自是拥挤不堪。
第八日依旧下着大雨,洛青海自是走不得。
第九日,终于放晴,地上还是大大小小的水洼。汪叔欲让一名唤作建昌的手下送洛青海回宜县,洛青海拒绝,言:“明日就到安县了,明日再走不迟。何况现下只有三辆马车,若我再驾走一辆,余下十三人挤着两辆马车也是为难。”汪叔再劝,洛青海执意到安县再说,汪叔妥协。
4月23日抵达安县,找了间来祥客栈住下。汪叔再欲让建昌送洛青海,洛青海又拒绝,言:“建昌兄弟十日旅途自是疲惫不堪,青海不敢再添麻烦,租辆马车回宜县便可。”汪叔又再劝,洛青海亦是执意如此,汪叔无奈又妥协。
汪叔便让建昌拦了辆前往宜县的马车,车夫是个黝黑皮肤的中年汉子,憨厚的笑着把洛青海迎上车,汪叔一同前去送洛青海至安县城外。
安县城外。
汪叔和洛青海分别下了车,相互道别。
“青海弟,为兄真是愧疚难安。此次半年之约让海弟受苦了。”身着黑色长袍的汪叔黑红的脸上满是歉意。
“汪兄,言重了。何谓苦不苦?一切都是为了兄弟情谊,值得值得。”洛青海身穿湛蓝色长袍,一头黑发紧致的用根木簪子固定,白净的面皮菱角分明的脸,浓重的眉,黑漆漆的双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一股子书生气。
“天色已晚,青海弟,十月再见。”汪叔看着阴沉的天,灰蒙蒙的看不清远处。
“汪兄,小弟就此告辞。”
洛青海刚欲转身登上马车,就看见一只带着白色羽毛速度极快的箭‘嗖’的一声朝汪叔射来。此时汪叔也惊觉危险,转身欲抵挡,可是那箭实在太快了,容不得人有半点抵挡的时间。洛青海用左手迅速推开汪叔,长长的箭羽划开汪叔的胸前的长袍又直直刺入洛青海的左胸,贯穿身体的箭羽把洛清海带出好远‘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汪叔看见洛清海口角流着鲜血还没来得急查看他的伤势,又是一只利箭‘嗖’的射来,忙躲到马车后隐蔽。这时车夫才回头看见胸前插着长箭周围一片血红的洛青海倒在地上,吓得他颤颤巍巍的从车头爬到汪叔身旁。
汪叔顾不上身后吓得哆哆嗦嗦的车夫,全部身心都在紧紧锁在射箭人身上,突然身后一阵酥麻刺痛,回头看见车夫诡异的朝着他笑了笑,心道不好,知道是中毒了。运气内功,猛得拍出一掌正中车夫的脑袋,车夫晃悠一下就倒下了。由于运起了内功更是加速了毒的蔓延,汪叔明显感到自己后背木然的没知觉了,摸索着后背拔下暗器,还好他身上带着解百毒药丸,吞了两颗。都怪他大意了,害得海弟不知是生是死。海弟放心,我一定会抓住凶手,把他给你带来的伤害十倍的奉还给他。
汪叔迅速扒下车夫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又把自己的衣服套在车夫身上,幸好两人身形差不多,远远的看不出差异。汪叔默默的在心里分析形势:敌人在暗,他在明。他就赌一把,深吸一口气,拎着‘自己’的尸体,大步走出马车。果然箭没再射来,汪叔也不敢托大,把车夫扔进马车,又抱起受伤的洛青海伸手探探他的鼻息,已然断气,悲伤的把洛青海也放进马车。他驾着马车飞快的赶往安县搬救兵。他的十三个徒弟都在客栈呢,他现在担心徒弟们也都着了道,想着快点到安县能救几个是几个。
“不是说好到荒郊野岭埋掉两个人么?怎么拉着马车去城里了?”一个略带怒气的声音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响起。
“这个……爷您不知,我们当地有个习俗,入土为安得先买口棺材,这样身上才不会带着死人的怨气……也算是做做善事……”一个卑微的声音解释着。
“人都被他杀了,买口棺材就算做善事了?”哧,真是可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屑和玩味。
“……”后一个卑微的声音没再响起。
汪叔驾着马车刚到来祥客栈附近的酒楼,就看见几乎烧成灰烬的客栈被官差抬出十三具尸体,不多不少,刚好十三具。汪叔的心里一阵透心凉,焦黑的尸体大概的轮廓还能确定是他十三个手下。依他们的一身本领打不过逃是肯定能逃出生天,看来是被熏香迷倒了,或是被下了蒙汗药了。
汪叔到棺材铺买了口棺材,他要厚葬洛青海。
在安县的墓地里多出一座新坟,一块崭新的墓碑上刻着刚毅的五个字‘洛青海之墓’,旁边还有一溜小字‘尚武八年四月二十三日’。
汪叔并没有马上离开安县,他还记得他来这的目的,调查灰阴山。
他凭借多年收集情报的经验确定灰阴山不简单,这次的事肯定是灰阴山搞的鬼,而且他总觉得这次的事不是意外,而是事先设定好的局,他的手下中出现了奸细。可细细想来并无可能,情报是王伦将军直接下达的,只有他知道需要到哪里去找情报,而且每次地点都不一样,情报还需特定的密码方可解其中真意。这个环节可以排除,他拿到情报后对十三个手下只说了要去安县,可是十三个手下也都被烧死了,除非有人没死,找了具相似的尸体代替,也似乎不太可能,他凭借常年尖锐的眼睛近距离观察十三具尸体的衣着轮廓,确确实实都是他的手下。这一切都透着古怪,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第一卷 舟择芙羽 十 人猛于野兽也
汪叔在安县调查灰阴山的工作并不顺利,暗杀他们的人员发现了他并没有死。他锐利的双眼发现街上到处都是扮作平民的武功高手,不过还好他有看家本领,易容术。
一个月后。
汪叔发现暗杀人员仍旧在街上乱晃,他们似乎知道他没有出城。
两个月后。
汪叔易容成六旬老丈在街上乞讨,灰色长袍罩他佝偻着的身子上,显得老丈瘦骨嶙峋,花白的头发散乱的梳成一个髻用根树枝固定,满脸的褶子和黑斑让人怀疑老丈随时可能倒下去死掉,右手拄着根根部开了叉的木棍子,干枯黑瘦的左手端着个缺了几个口的空碗,颤颤巍巍的向路人乞讨:“可怜可怜我吧……可怜可怜我吧……”。
老丈晃到无人问津的悬赏墙附近,青灰色的墙上几张画像贴在那里,状似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差点让老丈端不住手里的空碗。汪叔竟看到他自己的画像出现在悬赏墙上。心道:灰阴山果然来头不小,居然能让官府为他卖命。当然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官府自愿的,一种是被迫的。但无论哪种可能都证实了灰阴山的实力到达了很高的一个程度。汪叔决定在安县再待几天就回洛邑城,密信禀告王伦将军灰阴山不可小觑。可就在这几天内,他被发现了。
那天他依旧是扮作老丈模样,在街上乞讨。他感觉有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愈加娴熟的乞讨起来,那低沉哀婉的声音听得人声泪俱下“可怜可怜我吧……可怜可怜我吧……”
“老丈,过来,我给你十两银子。”耳熟的声音在汪叔耳中响起,这声音难道是……?
“…十两银子!……好心的公子啊……”老丈费力的拄着拐杖,晃悠悠的走到说话的男子跟前。
“师傅,学得不像喔,被我发现破绽了!”男子趴到老丈耳边轻声说道,声音得意至极。
直到这个时候汪叔终于看清了男子的容貌,瘦削的身材穿着一件黑色长袍,二十左右的年纪,狭长的双眼闪着精光透着阴狠,薄薄的唇显露出他的薄情。此人正是建昌!!
汪叔实在想不到奸细居然是建昌,建昌平常是跟自己感情最好的手下,总是喜欢和自己厮混在一起,偶尔还模仿自己的习惯、声音,现在想来这些都是有目的的。汪叔的心啊,哇凉哇凉的啊!!现在生气也没用,既然被发现了,还是赶紧逃命吧。
建昌自是早有准备,街上突然冲出十人围住了汪叔,有富贵公子哥,有抬轿的脚夫,有餐馆小二,有算命先生等等。汪叔此刻仍是老丈扮相,咧开干裂的嘴开始大哭,声音悲恸感人:
“抢银子啦,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欺负老头啦,这位好心公子刚给老丈的十两银子,你们就眼馋啦…以多欺少啊…可怜老丈我三天没吃饱饭啦……”
路人对十个围住老丈的人纷纷侧目,刚刚就听到好心小伙给老丈十两银子,这一会儿工夫就要抢!更有很多乞丐听到十两银子而假装帮助老丈,其实是来抢银子的。现在汪叔是不怕热闹,越热闹他逃跑的几率越大,看着人群差不多都沸腾了,他开始偷溜,但没走几步就快被后面的十个人追上了,边跑还边喊:“救命啊……十两银子已经给你们啦……就放了老丈我这条小命吧……我已经六十八了……没有几年活头了……”
好心的路人听了老丈的话开始帮忙追打那追着老丈的十个人,世风日下啊,光天化日之下抢银子!
没拿到银子的也在追打那十个人。原来银子被你们拿走了,怪不得我没拿到银子呢,你们还真不仗义,要是我肯定拿了银子就跑了。你们拿了银子还追着老丈干嘛?难不成老丈那还有银子?
拿到银子的人也纳闷,明明是我拿到了银子,怎么老丈说银子在那十个人手中?难道我手里的是假的银子,那十个人手里的银子才是真的?隧,也跟着追打十个人。
后来围观的群众不明所以,老是听着老丈叫‘十两银子’‘十两银子’的,还以为他们浩浩荡荡的前去某个密洞抢银子,陆陆续续的也加入了队伍。队伍是越来越大,后来,安县史上第一次如此声势浩大的“万人空巷”活动就此奠定,只是好些人都不明所以,也跟着去看热闹。直到前面的老丈都出了安县老远了,后面的队伍还在壮大中。造成安县城门外的人进不来,城门内的人又出不去,如此人挤人,人推人拥挤成度不不亚于春运的火车。当天就把安县建造了百年的城门给生生挤出个豁口!!
百年后,据史书记载:尚武年间,百年不遇野兽群疯狂攻击城门,竞给撞出个偏门来!后当朝知县为了美观,在另一面也建造了偏门,并挂以匾额,亲手写了六个大字“左偏门”“右偏门”。后来这个说法沿用了很多年,后辈们诸多感慨,“当年的猛兽何其凶猛才能撞出一个偏门来?”(百灵言:人猛于野兽也!)
汪叔奔波了近一个月才抵达洛邑城,至于汪叔身上的伤,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伤的?跑着跑着突然扔出只鞋子来直中后脑勺,又跑着跑着扔出跟簪子来直接戳上了他的屁股,后来,也不知道多少只鞋子击中了汪叔,刚开始他还数着,后来就数不过来了;至于簪子的数量他倒是可以知道,数数身上的窟窿就知道了。那是一场声势浩大不亚于军队攻击的悲惨遭遇。如果汪叔知道会是这么一种结局,估计也就不会非要嚷那一嗓子了。
至于汪叔爬墙的桥段,据他自己解释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