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落春光无数(女尊)-第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甘明纶只抱着甘初瑶,对于身后之人爱理不理,可许言却正对着他的脸,居然发现这个一向霸道的三公子脸红了,虽则仍有些苍白,可看起来比那日里好多了。
原来萧岚血洗甘府时,甘明纶也不幸被抓,疯狂的萧岚一心想毁了甘初瑶身边所有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他,可没想到甘明纶也是个烈性的,当即撞了南墙,等甘初瑶找到他时看着已经没气了,只胸膛还微有些起伏,于是王碧在甘初瑶默许下将他抱回家去了。
“谢谢你王碧!”甘初瑶头一次认真而真挚的对着王碧道谢,倒让王碧有些手足无措,忙忙摇手,出口的话令甘初瑶险些大笑出声。
“不用,不用,我自己的夫郞理当尽力,大小姐这样客气做什么!”那样子说不出的窘然滑稽。
甘明纶飞快的看了王碧一眼,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话,只甘初瑶知道,若依着他以往的性格,早反驳回去了,当下也有些明了。
“嗯,这倒是,自家夫郞是该疼着些,这样吧,等三弟的伤好了,我便做主给你们办喜事,省得还要你们等三年,想来父亲也不会怪我让他没有尽早入土为安。只是,你们婚礼怕是要俭省了。”甘初瑶轻轻拍着甘明纶,心情终是欢快了许多。
王碧一探身,拱手谢道:“多谢大小姐成全!我一定好好待他,请大小姐放心!”
甘明纶早羞的抬不起头来了,只一想到父亲,不由的又流了眼泪。
他自醒了后王碧便将萧家的事告诉给了他,虽心中大快,可一想到疼爱自己多年的父亲就这样没了,还是觉得让萧岚那样死去太便宜她了。
甘初瑶不忍告诉他自己的决定,王碧自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两人眼神交换后,具是会心一笑。
王碧的前程甘初瑶自是不必再挂怀,前几日听说她家那个族长有心想扶持她,虽也知道是因了甘初瑶,可这并不影响她俩的交情,反而更加同气连枝了,尤其在她救回甘明纶后,甘初瑶心里想着是不是要在走之前跟凌宥通个气,不然这个药呆子何时能升官发财呢!她可不想让自家弟弟去住她那三进出的小院,且还没个人侍候。
想到这里甘初瑶的心仿佛又活了,且还充满了干劲。
由于甘明纶的伤还未完全好,刚才只不过凭了一股气,现在渐有些支撑不住,王碧自然上前二话不说的将他给抱走了。
许言有些羡慕的看着远去的两人,想那木头样的王碧都这样了,自己若还是这样听天由命,可不知要等到何事。
当下趁着甘初瑶心情还不错,上前就拉住了她的手,在甘初瑶充满疑惑的目光中轻咳了一声,“如今你即要跟了我回去,那我二人总也该有个名目,到时候人家问起来我也好回话不是?”
甘初瑶皱眉想了想,“我是说和你一道去那里看看,顶多也就是结伴而行,这要何名目?人家问你就说是搭伙的不就成了?”
许言黑了脸,咬牙道:“大小姐如今孑然一身,我亦待字闺中,两相正好的事。”
甘初瑶低头沉思的半会,方抬头,“我要守孝来着,你怕是等不得了,我可还要为我甘家留后呢!你都这大岁数了,还能生娃么?”
许言头发都竖了起来,气哼哼道:“大小姐是不信我么?那成,你反正也要替你三弟办婚事,我俩这个时候研究一下生女问题想来也不会冲撞了老夫君。”
当下一弯身就将甘初瑶抱了起来,在她还怔愣当中就丢上了身后的软榻,合身扑了上去。
王浏带着功得圆满归来的刘兰前来谢恩,只是看着屋内一室春光,皆都愣在当场动也不能动。
刘兰指着内里两人,“我就知道这许先生不是个好人,你看,大小姐终于被她拐上手了,天啊!甘家要绝后了!”
王浏瞪着她冷声道:“绝什么后,五皇子肚子里已经有一个了,大小姐再要做什么事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你乱担个什么心!”
只是一回身便冷汗直下,对天求道:千万不能叫大小姐知道她的隐密被她们撞见了,不然她们可不敢保证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许言挑唇笑的得意,甘初瑶被他压在身下挣扎,自然没注意门外响动,此时见门外脚步声渐远,许言立刻上前关了房门又重新扑了过去,只这时甘初瑶已经被剥的衣裳皆无,正手忙脚乱的想穿衣呢!许言哪里肯给她机会,当下又三下五除二的给扒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此完结,会有甜蜜番外……下面是偶滴新文,小白轻松向滴,大家顺道给收个吧,嘿嘿!点击可直接穿越二婚依然彩旗飘
正文 事成之后尘嚣起
…
甘初瑶看着矗立在烟雨濛濛中的京城,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惆怅。
身后立着为她撑着油布伞的许言,旁边一驾简单至极的马车,前方十里亭外依旧执着挥手的一众人,甘初瑶尽管不愿承认,但内心里还是不由得温暖了许多,想来自己做人还是很成功的,看看来送别的人,竟也挤满了整座小亭。
这样想着甘初瑶脸上不由带上一丝微笑,整个人一下子柔和了许多,这让一直站在她身后担心她随时会反悔的许言也放松了脊背,脸上也带上一丝笑容。
“走吧!再磨蹭下去今晚我们可就要露宿野外了。”许言轻轻的拉起甘初瑶的手,心情无限好。
甘初瑶最后一次看了眼近在咫尺,下一刻就要远在天崖的众人,最后一次对着她们挥手,最后一次对着她们展开了从不曾在她们面前露过的笑颜,在众人怔愣中随着许言进了马车。
甘明纶早哭晕了过去,他实在不能相信,他的姐姐就这样抛下他离开,他更不敢相信那一直以女子现身的许先生竟是个男子,他靠在新婚妻主身旁无力的看着马车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眼前。
新皇并未来送行,甘初瑶非常理解,可亭中一众人等都为她叫屈,谁人不知若不是因了甘初瑶的原故,轮着谁也轮不着她,可是事已至此,虽一个个都不愤的表现在脸上,但在被甘初瑶严厉批评过几次后,众人也都收起了不满,只将不舍挂于脸上,这令远走的甘初瑶颇为担心,好在于半道之上接获了新皇的一封告别信,倒叫她一时颇觉宽慰。
“怎么了?这么郁郁寡欢的?”许言看着闷声不响的女子,心情极度好。
“没事,就是累而已。”在放下了一切心理包袱后,本来一身轻的甘初瑶却忽地感到前路茫然,虽答应了许言同他一起离开,可就在这时她竟忽然生出了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情。
甘初瑶闭着眼睛靠坐在马车内壁,马车内很宽大且布置的很是舒适,一炉熏香袅袅燃起,甘初瑶在马车的一荡一荡中渐渐睡了过去。
许言看着睡着了的甘初瑶,心中百味杂陈,想自己长久以来不就盼着这天么,现在心愿达成,理应欢喜雀跃才对,可为什么那颗心还是落不到实处呢。
而睡梦中的甘初瑶却做梦了,做了一个自到了这里后从不曾做过的梦,在梦里,那个遥远的快要令她忘了的地方却鲜明的展现在了她的眼前,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真实。
一方破落的小院内,一位穿着洗的泛白的青衣女孩,一位满头乱发满院追着不知打哪来的野猫跑的年轻男子。
甘初瑶看着那个女孩,觉得她竟是如此的熟悉,不由的抻手想去触摸她,却是自然触摸不到的。
只见那个女孩满脸漠然的看着那个疯跑的男子,手中拿着的破碗中赫然只有一块上了毛变了色的馒头,可就是这样一块不能入口的东西,女孩却当宝似的紧紧的捏着。
那疯男人终于跑累了,站在那里发了会呆,转头看了女孩一眼,先还不以为意,哪知下一刻便狠狠的瞪着女孩,突然跋脚跑了过来。
甘初瑶下意识里知道他定是冲着食物来的,于是想也不想的站在了女孩子的面前,开口想让女孩跑,可那男人的速度竟是快捷无比,一下子便穿过了她的身子扑向了那个还站着不动的女孩,甘初瑶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状态。
可没等她再想,那个男人就一把打掉了那个女孩手上的东西,嘴里还愤怒的高叫道:“这种东西你也要?你忘了你的身份?狗奴才,真是欺人太甚,本宫、本宫定要让陛下将她乱棍打死。”
惊怒的高叫声一下子将甘初瑶的记忆拉回了许多年前,甘初瑶泪流满面不住的喊叫着,手足俱颤。
许言不曾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本来对面女子睡的很是安详,他竟端详的移不开眼了。可是忽然,女子竟蜷缩了身体向外倒去,许言一把上前搂住她,这才发现她已经是满面泪痕了,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于是许言立刻慌了神,忙轻轻摇晃着她,意图想将她叫醒,奈何许是入梦太深,竟是怎么也叫不醒的样子,许言无法,只得狠狠的掐了下她的人中。
甘初瑶只觉一阵刺痛,眼前画面消失,映入眼帘的竟是许言那焦急的神情,甘初瑶眨眨眼睛,这才发觉眼睛竟酸涩肿涨,拿手一抹,入手一片水渍。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许言试探性的问下,只是他自己却是不信的,在他眼里,甘初瑶冷情的足以让任何事都烦不着她,做噩梦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也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嗯”闷在胸腔里的声音低低的应了一声,令许言惊谔不已。
甘初瑶曲膝靠着车壁,眼睛直直的看着许言,又似并没落在他身上,就那么睁着看着,许言被她看的发毛,刚想开口相问,她却抢先开口了。
“你知道你们岳麓国曾经嫁过一个皇女么?”似遥远的声音传来,许言不名所以,但依然开口回道。
“我国为了与箬邑国保持和睦,曾经嫁过不止一个皇女。”语气虽是平常,但那调子透露出的嘲讽却令甘初瑶打心里舒服。
“那你知道百年前有一个名叫岳婉的皇女么?”甘初瑶心情放松,遂又问道。
许言摇头,眼神奇怪的看着甘初瑶,不明白她打哪来知道这个名字的,可见她依旧一副等他回话的样子,只得开口道:“不过,岳姓确是我国国姓,你…”。
甘初瑶看他确实是不知道的样子,遂也有些失望,但随即亦自嘲的笑笑,眼神飘向马车外头,那一路倒退的风沙让她恍忽想起了出嫁时也走过这样一条风沙满天的路途,只是那时自己满腔的对未来不知所措,以及想要活出个属于自己身份样来的跃跃欲试。
过了许久,就在许言已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一道似久远而古老的轻吟声响起,竟是对面甘初瑶唱起了岳麓国歌谣,许言惊诧。
“是谁为奴把花簪,是谁为奴筑瑶台,金光玉器送奴嫁,满面羞红觑新妆。谁家女子最势威,谁家儿郞得主欢……”
甘初瑶的记忆里似又响起了那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吟唱,自己也不知不觉得哼吟出声,完全忽视了对面许言的表情。
许言已经被对面甘初瑶的神情惊住了,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悲伤如一团轻烟般笼罩着她,他想将她唤醒,可心底深处冒出来的一种无力之感令他动弹不得,便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女子越陷越深,情难自禁。
甘初瑶看着茫茫烟尘,思绪又回到了梦中的那方小院,不由的低喃出声:
那个叫岳婉的皇女其实并没有享受到真正皇女的待遇,她从小便生活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每日三餐吃的是那些发霉发腐的食物,寒冬酷暑就只着一件浆洗的发白的,来自同院中那个疯男人的旧青色袍子,下摆还是被磨成了一条条的。
她活到十四岁还从未踏出那个院子一步,打晓事起便一直深受着那个疯男人的折磨,但有时那个疯男人清醒时又会待她极好。
她自那疯男人口中知道,她原不该过成这样,她该是高高在上的活着,呼奴引侍,可是,她从来只是淡漠的听着,看着,从不发表任何意见,而那个疯男子每每得不到她的附和,便会拳脚相加,她常常被打的鼻青脸肿。
可她却从来没有哭过一声,甚至在被打完了后还帮着那个疯男人揉那打的红肿的拳头,她不恨他,相反却很可怜心疼他,只因为那是她的父亲,是她在此世上唯一可以相伴的亲人。虽现在他看起来形销骨立,可从时而清醒的眸子中,她可以断定,这个男子在美好的韶华里必然也是倾城倾国的。
就这样,她们相伴着在这方小院内生活了十几年。
突有一日,那一直紧闭的院门被人打开了,她依然站在廊檐下淡漠的看着,而那个疯男人也依然绕着院子满院子追那跟本没有的东西。
随着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一把怪腔怪调:“咳咳咳,什么味儿啊?这么难闻,哟!这样子居然还活着,你的命可真够硬的。”
来人看着已经停下脚步望向她这里的男人。
正文 百年缘分今朝定
…
甘初瑶的面上出现了极度的讥诮与冷冽,如果她的眼神不是望向窗外,许言都要觉得在这密闭的马车里可能还有一个他看不见的“人”立在那里,令面前的女子恨的双目赤红,却又奇异的面带感激,双重矛盾的样子令女子的脸红白相间,额头之上细密的汗水顺流而下。
许言想要叫醒她,奈何甘初瑶的样子竟令他动弹不得,尤其自她口中诉说出来的故事竟让他有一种想要深入了解的冲动。
不管别人信不信,但此刻他是信的,那来自心底里的信任让他觉得,只要他将这个故事了解了,那么,他与甘初瑶的关系才能更深一步的往下继续,不然,他们彼此只能永远这么不远不近的相处着,他不想这样。
果然,在停顿了一瞬后,面前的女子又开口了,只是这次却换上了一脸微笑。
那个男人进来后虽无好言好语,但他带来的东西以及吃食却是那个女孩此生都没有看过的,而那个疯男人在看见那个衣着光鲜头束玉冠的男人后,竟一反常态的没有嗷叫,而是收了之前所有疯态,竟用女孩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优雅礼仪对着那个男人点了点头。
女孩目瞪口呆,那样子与之前的冷漠完全相悖。
然后便见那个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