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落春光无数(女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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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芍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自甘初瑶说要赏人时脑中便一直混乱着,但有一点却是极清晰的呈现在眼前,那便是悠云给了许诺,那能赏且她一直想推之不受的便只有自己了,一时心中悲恸交加,抬眼定定的看着与以往再无一处相同的女子。
想自己身在那种地方,从小鸨公便耳提面命不可轻易将心交托给任何女子,去那种地方的女子都不是善主,不过玩玩而已,钱财交易哪有真心情谊可讲,可冥冥之中却叫自己遇到了当时失意彷徨恣意堕落的女子,原以为不过尔尔,可几次相交过后他才知道外面那个被传的恣意飞扬的女子不过是个在睡梦里还觉不安的可怜女子,于是……
他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爱恋之中,谢绝了鸨公欲为他引见她人的提议,忍受着楼内其他男伶们的嘲笑冷眼,勿自在自己的那方小天地里坚守的等着她的到来。
果然在苦等了几个月后她来了,可全然陌生的眼神,那样冷淡不带温暖的淡扫过他,不曾停留,那一天他的世界彻底崩塌,如果不是许诺的出现,很难想像现在他会是什么样子。可就算他被许诺带到她身边,却依然换不起她眼里的一丝温情,她不再需要他了,她不再用那种依恋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了,纵然知道他不过是个替代品,可他却依然甘之如饴,只为了那不属于他的深情的眼神,现在她彻底的把他戒掉了,她把他弃了……红芍最后望了心爱的人一眼,接着做了那日在花园内听到她拒绝要他俩后一直想做的举动。
刘兰听到甘初瑶竟说出那样的话来,一时惊慌的不知所措,愣愣的接不上话,只抬眼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欲离开的甘初瑶。
王浏却眼明脚快的一步跨到甘初瑶面前阻了她的去路,单膝跪地的拱手诚恳的请求道:“大小姐请息怒,刘兰绝没有异心,她对大小姐绝对忠诚,她只是过于粗放,并不是心软易被人哄骗的人,大小姐放心,您所要求的三从令属下必定会督促她全部遵守执行。请大小姐再给她一次机会,看在她如此忠心的份上。”
王浏不敢说也看在她的份上,怕甘初瑶再说出一番她答不上来的质问,只得定定的看着甘初瑶,一边拿眼使劲的瞪呆愣的刘兰,心中急的要死,一向无所变化的脸上终于急白了。
杨氏自刘兰来了后便站在院门边不曾离去,看着她们你来我往的说话,起先还不是太明白,可听着听着便大至能猜出点门道,当甘初瑶说不再要刘兰侍候时,杨氏脑海里突然一闪。
此时见自家女儿为自己不待见的人求情,可先前却对自己不理不采,杨氏心中恼火非常,便也不想让她如愿,遂也一步上前拉起还跪着的王浏道:“大小姐的意思你还是不要擅加干涉,这用谁和不用谁的都凭大小姐高兴,哪有下人们说话的份,你就不要再添乱了。”
接着又对甘初瑶道:“老奴知道大小姐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侍卫,刚巧老奴这里就有一人,她绝对会服从大小姐的那个三从令的,还请大小姐给她个机会,至于刘兰嘛,她太粗人也不够细,还真不适合给大小姐当贴身侍卫,当个普通的家卫还是绰绰有余的。大小姐觉得呢?”
看着杨氏如此卖力的推销着他说的那个人,甘初瑶收起冷漠表情,却依然淡淡的开口道:“杨公,你知道我的脾气,不要再想随便找个人来糊弄我,本小姐的贴身侍卫想来还不是那么的难找,就不劳杨公操心了。”
看着杨氏的样子,甘初瑶不用猜也知道他必定又再为自家亲戚谋差事,如果是其他事情甘初瑶倒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撂过,可这事关乎自己身家安全,就由不得他随便来插手。当下便板起了脸孔,宣示着自己的不耐。
杨氏本想借机将自己的侄子摘出来,随便再为她谋个前程,却不想一向好说话的大小姐此次却板正了脸色警告他,当下也僵在当处不敢再开口。
刘兰终于是回过神来了,看着王浏竭力为自己求情的样子,刘兰一阵感动,也就无视了杨氏对自己的不待见以及他欲用旁人替代自己的不良用心,正打算也开口替自己求求情,虽然她并未觉得今晚这事自己有错在何处,但王浏即说了要她一定要守大小姐的三从令,那就守好了,只要能跟王浏服侍同一个主子,这点要求算不了什么,何况现在的大小姐确实和以前大为不同,说不定自己以后能借着她更进一步也未可知。虽然都说她头脑简单易受人蒙骗,可侍卫的前程全拴在主子身上,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可刘兰终是没明白甘初瑶气在何处,虽有心想寻求甘初瑶的谅解却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只拿两眼定定的看着甘初瑶讷讷不言。
眼角余光似有衣角闪过,手下的反应胜过脑子,等刘兰反应过来,她人已经如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耳边传来杨公的尖叫声,刘兰愣愣的看着闻声奔过来的王浏和皱眉紧走上前的甘初瑶,手在甘初瑶和躺在地上的那人之间来回移动,讷讷的竟说不出一句话。
“红芍,你这是为什么啊?”杨氏扶起满脸是血已经奄奄不能出声的红芍颤声问道。
刘兰这才似找到声音是的低低的开口道:“我来不及阻止他,只得绊了一下,还是叫他撞了上去。”
“有你这愣神的功夫大夫早该叫来了,还不去?”甘初瑶看着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红芍淡淡的开口道,尽管心里也震憾非常。
瑶落二十四回
莲若一觉睡醒后见身边床上无人,遂起身看看沙漏,方知自己一睡便过了二更天。因甘初瑶伤好后便再不许人在旁值夜,故莲若已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和甘初瑶同处一屋。而莲若从前即使和甘初瑶同处一间房,也是中间隔着一道屏风,在外间打地铺,只有在甘初瑶有特殊需要时方才被允许进入,从未像现在这样能理所当然的躺在内室这张床榻上。
除去昨夜如恶梦般的经历,莲若侧身躺在床榻之上恍惚觉得他的人生就此圆满了,当然如果能允许他拥有一个她的孩子就会更加圆满。
忽又想到今天傍晚时甘初瑶对自己做的事,一时脸颊忽又红了起来。如果不是自己身子不济她怕再伤了自己,这会子也许妻主就躺在身边温柔的拥着他入眠,莲若嘴角含笑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对甘初瑶能在关键时刻还能顾忌着自己的身体感到深深的感动,尽管这副身体如今的惨样也是拜她所赐,但莲若此时竟丝毫没先前那般觉得委屈,反而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浓浓的喜悦甜蜜。
心里想着甘初瑶莲若便有些躺不住了,遂干脆起床套上外衣准备出去寻她,身上的伤被清凉的药膏涂抹后也不觉着疼,虽然走路时还需小心别碰到伤口,但这并不防碍莲若欲去寻甘初瑶的决心。
转过雕栏屏风,莲若刚想打开房门,门外便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便是刘兰的回话和甘初瑶冷淡的发布命令声,莲若立即从房内奔了出来,一脸担忧的看向事情发生的所在。
入眼便是一片血红,那原先还好好的红芍此时正安静而苍白的躺在杨公怀里,全无一点声息,刘兰白着脸跪在一旁,只看到王浏那匆匆而去及忧虑的背影。而最该有所反应的甘初瑶却一脸平静的甚至说得上冷漠的看着场中的流血事件,眼中全然无半丝情绪外露。
莲若颤着身子,不知是吓的还是身上伤口蹭到疼的,总之他几乎是颤抖着身子一步一挪的来到了甘初瑶身边,眼里的担忧无声的传达给了心情烦燥的初瑶。
“你怎么出来了!睡醒了?”一瞬间心情似是平复了不少,甘初瑶抻手揽住颤抖的莲若。
坚难的平复了下惊骇的心情,莲若轻轻的指着红芍问道:“他怎么了,为什么……?”莲若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便不敢开口问红芍是他伤还是自伤,虽然看起来自伤的成份高一些。
甘初瑶拍了拍莲若冰凉的小手安慰道:“没事,许是他有什么想不开的吧!好在最后关头被刘兰绊了一下,虽看着严重却不至于无药可救,先送他回房吧!杨公。”
“是,大小姐。”杨氏心里懊恼今晚没找着机会替内侄女说情,若拖到明日,事情怕真是要铁板钉丁无可挽回了。
杨氏毕竟年纪已经不轻了,独自一人扶着昏迷全无力气的年轻男子便有些吃力,好在刘兰经过此事终是彻底回过神来了,立即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倒的两人,见甘初瑶无所表示,便闷着头将人送回他自己的住处。
甘初瑶扶了莲若和他一同回了自己的房间,也不说话,只替莲若宽了外裳和自己的衣裳就此睡下,期间莲若觑着甘初瑶冷淡的脸色不敢开口问上一句,乖乖的任她摆布,直到感觉身边人似真的睡着了,才又迷迷糊糊的睡着。
其实甘初瑶哪能真的睡着了,只不过看着莲若那盈盈欲倒的样子不忍叫他担心而已,再说那抹绝决的身影撞向基石时给她的震憾还未退下,她想不通他为何好好的要寻死,难到就为了今晚之事?或者是因为自己对他冷淡的态度?甘初瑶默默的起身低头思考着今日自见到他时他的一切举动。半晌方放弃了似的摇摇头叹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一个浅意识里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许诺揉着额角口干舌燥的起身,瞪着这间陌生的客房,脑中转了半天方才记起,自己似乎又在那人面前喝醉了,且还醉的毫无意识,想到此忙低下头来查看自己的衣裳。
这一看不要紧,立时心凉了半截,外裳被解了倒还无防,可现在连自己的贴身里衣也被解的一件不剩,身上只盖着薄被一床,裤子也明显被人慌张的动过未曾理好,就那么松松挎挎的挂在那里,许诺立时沉下心来眯眼查看房内动静。
瞅着月色许诺心下暗自估摸了下现在大概四更天的样子,屋内因此陷入一片黑暗,但并不防碍许诺视物,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使他在睡觉时也只是浅眠从不敢深睡,像这样一而再的栽在甘初瑶的手下,一半是自己不想提防,另一半却是为着自己的那点私心试探。
许诺摸着下巴复又躺回床榻上,先时的紧张此时好像是烟消云散,屋内一时陷入静寂之态,半晌无声。
就在许诺以为那人不会再有所动作而要自己先开动之时,房内角落里终于有了动静,感受的那轻细的脚步朝自己这方移动的力道,许诺判定此人必无功夫在身,心下大定。
抬手掩了下欲打出的哈欠,许诺懒懒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现身呢!若是那样也许你还能有一条活路,只现在怕是……”
脚步声立即停下,接着便是跪地的声音,极重,黑暗中传来一道弱弱的颤抖的声音道:“许先生既帮过悠云一次,那么现在许先生定然不会就这样半途而废吧?况且就算悠云不现身,许先生难道就真能放过悠云?”
“咦?怎么又是你?”因先前悠云一直将头埋在膝盖上,再加上黑暗,许诺便不曾看清那躲在角落里的人的面貌,只知道那里躲着一个人罢了,此时听见悠云的自报家门,和着窗前月光,许诺终是看清了那张清水般柔丽的面容,可不就是自己从烟波阁内带回来的其中一人么,当下便也收起了手中欲射的飞刀。
“大小姐可真执着,怎么偏偏要把你一而再的塞给我,呵呵……”许诺翻身坐在床榻之上打量着跪于下首处一脸绝望的悠云接着又道:“你即已窥破我的秘密却为何不马上离开这间屋子?而且你若将我这秘密透露了出去,我也许会看在事态无法挽回的份上饶你一命,再或者,你也可以只告诉你家大小姐一人,那样也许你还能重新回到她身边!”
悠云看着眼角上挑看似微笑却实则冷意非常的“女子”,听着她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话语,没来由的心里凉意上涌,紧握了下冰冷的手掌,尖尖的指甲刺的掌心疼痛钻心,平复了下心中的惊惧,平静的开口道:“大小姐要奴今晚勿必与先生生米做成熟饭,自然是派人来查探的,不过现下除了奴知道先生秘密外便只有红芍哥哥了,但请先生放心,红芍因先生的关系才能进入甘府,必会念着先生的恩情,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何况哥哥也不希望看到我再被这样随意送人,好在先生在我们心里也是个很好的主子。”
说完一俯首便叩了下去,在这个沉寂的夜里那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极重,可悠云却连眉头都未眨一下的连叩了三个,等再直起身时额头隐隐的渗出了丝丝血迹。
许诺见他这样亦陷入了沉思,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静静的思索着他的话带了多少的诚意,终还是整肃了表情,冷漠的问道:“你这是在向我表忠心?或同时是在威胁我?若我不收了你,转而或杀或卖的除了你,那红芍便会告密?还有,大小姐知道红芍和你相好,怎会只派他一人前来查探,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一道说出来呢?”
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额角挂血的悠云,许诺眼里半丝同情也无,有的也只是彻骨的冷意和隐隐的杀意,悠云掌心血肉模糊一片,却依然跪在地上半丝不动,便连眼神也未闪过一丝犹豫,接着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原来自刘兰说出那样一番话后悠云心里受不了再次被弃的冲击,愤然关门决定就依着大小姐的意思坐实了和许诺的关系,虽然心里不愿意,但看着因醉酒而眉目含春的魁伟“女子”,悠云心里还是稍感安慰,毕竟大小姐没有将他随便送给个不堪入目的女子。虽然是因和这个女子之间的事情牵累了他,但这对于从小在烟波阁长大的他来说也未偿不是桩幸事。
于是眼一闭心一横的开始动手解许诺的衣裳,解开上衣还好些,只那胸前的高耸令从未见过此景的悠云还是羞红了脸,于是眼睛不敢直视的开始继续解许诺的中裤,本也没觉着什么,毕竟眼睛没落到那处,可拉裤子的时候手上不小心碰到一物,立时惊的悠云瞪圆了双眼。
直到再三确定自己没看错,悠云一时惊的呼出一声,待想要禁声时门外已经传来红芍和刘兰的问话声,悠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怱怱替许诺拉好中裤又盖上条被子,又将自己衣裳解开弄乱,方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隙哽咽着声音请红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