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奇缘-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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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语重心长
“那也要冷静呀师父,如果这样冲过去,和项庄主翻脸,这不是正中了他的计吗?景心会怎么想?她百分百会站在师父这一边吗?”
“这?……”。
一句话,把沧海点醒了,沧海瞬间冷静下来,喃喃自语,“对,我要冷静,我不能上了这混账的当”。
“师父英明,事事要三思后行”。
“有了!”
沧海心生一计,对逐风说道:“逐风,一会儿把项天龙叫到我的禅房来,我有话要跟他说,想让我上他的当,门儿都没有”。
*****
景心在梅竹林和项天龙玩儿的很开心,学的也很开心,不知不觉,金乌西斜,已经到了日暮十分。
项天龙要走,景心还是那么的依依不舍,把他送出瑞鹤仙庄,“项叔叔记得明天再来看心儿,……”。
“有时间我一定再来!”
景心的一颦一笑,时刻牵动着项天龙的心,项天龙已经‘忘乎所以’了,景心更是依依不舍地说道:“那心儿先回去了,项叔叔要看着心儿离开”。
项天龙好笑了一下,不明白景心为什么总喜欢让他看着她离开,“快回去吧,门口风大,别着凉了”。
“嗯!”
景心点头答应,转过身,蹦蹦跳跳地跑过门楼,不免再回头嘱咐项天龙一定要常来。
景心的身影看不见了,项天龙心中也有些许的怅怅,准备打道回天下第一家,身后突然有人叫道:
“项庄主留步!”。
项天龙回过头,见是逐风从门楼中走出来,心里便是一沉,项天龙猜度着,会不会是沧海要见他?
一切都让项天龙猜对了,是沧海找他,背着景心,逐风把项天龙领到沧海的禅房,这次沧海脸上没有愤怒的表情,但也没有和色,面无表情的,见到项天龙进来,也没有说一句看座,看茶之类的。
房间沉默,主人表情沉默。
沧海突然变得如此冷淡,项天龙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那帖子的事,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也不觉得过分尴尬。
项天龙进入禅房后,沧海在坐榻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过了好久,项天龙也站了好久,
暮色降临,室内掌灯,
项天龙终于忍不住问道:“不知禅师唤天龙来有什么吩咐吗?”
又沉默了一会儿,沧海不得不吐了口气,他虽然恼恨,这次叫项天龙却不是为了动手打架的,沧海伪装了一副忧虑的样子,
“有,是让你看一件东西”。
“看一件东西?”
项天龙感到奇怪起来,沧海为什么没有为谏帖的事发怒而是让他看一件东西?
在疑惑间,逐风端起茶几上的托盘,来到项天龙的跟前,上面有两碗茶,金黄色釉彩琉璃,红字‘福’字茶碗儿,看茶碗儿的外观,貌似是中午景心端来的那两盏。
“这是?”项天龙疑惑起来,
逐风说道:“项庄主打开看看吧!”
项天龙满怀疑问,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将茶盖儿拿开,里面是两杯已经凉透的茶,茶叶有所不同,一盏叶片展开,一盏芽嫩微曲,都沉于水底。
项天龙思忖,难道沧海以茶寄语,瑞鹤仙庄和回心山庄的关系到此为止了吗?
项天龙想一点没错,沧海以茶示意,但其中还有一重目的,沧海却不说第一重目的,而是说在了茶上。
“项庄主,你说这两杯茶有何不同?”
“项庄主?”
项天龙恍如做梦,听到‘项庄主’三个字,项天龙的心就明了了,沧海已经和他保持了距离,让他心中恍惚起了一种担忧,到此时他才觉出了送谏帖的事,他是如此的‘欠’思量,原来,他的心被景心牵扯住了,有了顾虑。
项天龙赶忙说道:“禅师误会了,今早玉瑾山庄的祝庄主,还有金镇山庄季庄主来到寒舍,这谏帖是……”。
想到得罪沧海后会与景心有距离,项天龙竟开始解释起来,
“不用多说了”。
沧海语气沉重,似是斥责地打断一声,项天龙顿时无语在当地。
“我们继续说茶吧!”。
沧海不得不再压抑压抑心中的气恼,又转到茶上,项天龙开始困惑起来,沧海第二次说到茶,这茶里有什么玄机?
“这茶有什么问题吗?”
项天龙当局者迷,只想到了沧海在示意,瑞鹤仙庄和回心山庄的关系从此冰凉,其它的,再也想不出来,
沧海淡淡地说道:“那是两种不同的茶叶,我们喝的是两种不同的茶水,……”。
“茶房用品,是禅师的家事,这与天龙有何关系?”项天龙实在困惑了,当话出口后,突然想到,这茶是景心端来的,并且说是她亲自调制的。
为此,项天龙心中又生了一次隐忧。
沧海继续说道:“回想当初,还是在这间客厅,第一次,听你赞茶,当时我非常的困惑,茶功是极品,可是,我的茶却没有你所说的味道,今天你再次谈出味道,看到景心,看到这茶,我才恍然而解”。
沧海一席话,如同警醒梦中人一般,两盏茶,一眼看出是两种茶叶,如此细腻的味道,如此用心的‘示意’,项天龙百感揉合,说不出的味道。
“景心不小了,……”。
沧海伸手比试着景心的身高,是如此的感触,“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在她这个年纪,很容易用错情,我是他的曾爷爷,也是她在中原唯一的亲人,我不要看到她这样弥足深陷下去,……”。
沧海没有把‘窗纸’点破,恳请的味道语重心长,又以这两盏茶为证,项天龙如何听不出来?
项天龙心中一阵怅怅,他对景心一直视为‘舐犊之情’,竟然陶醉其中,忘乎所以的忘记这样的感觉也可以理解为男女感情。
项天龙位居尊崇,虽然有家室有子女,但在这个时代,讨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妾,不但不会被人说三道四,还会被认为是风流雅士,可是,这样的‘小女子’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她是沧海禅师的曾孙女,不管景心和项天龙之间的关系是不是男女感情,这种暧昧的表现,是沧海不能让其发生的。
名声、地位的负担,项天龙也深知道不可僭越。
沉默了好久,项天龙幽幽地说道:“禅师的意思天龙明白了,天龙一定不会让禅师为难……”。
看着项天龙怅怅的表情,神色说不出的苦涩,说出了这样的话,沧海在心里吁了口气,不免又有些许的得意,在心里恨道:“等着,等景心和你的关系疏远了,我再好好的和你算这一笔笔的帐”。
……
一天,两天,三天,三天过去了,项天龙不再上瑞鹤仙庄,无疑,景心焦灼起来,若是平时,即便项天龙琐事缠身,也会派人来送封书信,可是,三天来,项天龙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不免让景心猜想连篇。
“让开!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瑞鹤仙庄的门外,响彻了景心的呵斥声,守卫拦住了景心的去路,不让景心出庄,可是,叶轩备好的快马就在石阶下,真是‘触手不可及’。
因此,景心斥责起来。
“曾少主恕罪,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混账!奉什么命?我的驾你也敢拦?”
守卫还是一脸的和色,“属下也是身不由己,主人有命,但凡有出瑞鹤仙庄者,一律要有手谕,按尊卑职位不同,要有上级手谕,因此,曾少主要有主人的手谕才能出庄,……”。
☆、第23章 争 执
守卫解释的很清楚,瑞鹤仙庄的仆婢、武士、管事出庄,要有上级手谕,以此辖制限行,轮到景心,景心要出瑞鹤仙庄,必须要有上级,也就是主人沧海的手谕,如果没有手谕,他们职责所在,一律不会放行。
“放肆!”
景心的气更不打一处来,简直荒谬,简直不可言喻,前些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要什么出庄手谕?如果没有手谕,还不让出门了?
“我是曾爷爷的曾孙女,我要出门,岂能和你们一样,需要什么手谕?还有,出庄不是有腰牌即可,什么时候要亲笔手谕了?”
景心忍不住气愤的说道:
守卫依然陪笑着,小心在意的答话,“是刚不久的事,曾少主息怒,属下也是遵令而行,望体谅则个”。
景心娇嗔怒视,在旁的叶轩感觉事有蹊跷,却又不解其意,看守卫的态度,是不会放行的,这里毕竟是瑞鹤仙庄,不是玉溪宫,叶轩怕景心和他们摩擦出过激的火花。
“孙少主息怒,他们也是职责所在,以奴婢之见还是去讨一封吧?也耽误不了多久”。叶轩规劝地说道,
“我何尝不知道?”
景心显得有些气愤,说道:“就是有些不自在,好好的怎么突然立下这样一个规定?我出门都要手谕,多不方便?”
叶轩浅浅一笑,说道:“正因如此,奴婢才劝孙少主去讨手谕,这样,也可以请沧海禅师废除此令,以后出门就方便了”。
“叶轩,还是你聪明,我怎么没想到?”景心顿时大喜起来,“走,去找曾爷爷去,我要让他废除这条规定,省的画蛇添足,里外麻烦”。
景心哪里知道,出门要手谕是专门儿为她规定的,守卫还算有眼色,对景心说成了‘不论与谁’。
被蒙在鼓里就蒙在鼓里了,自己做事欣欣然就好,景心重返蕙心小筑偏阁,走到半路,经过曲桥时,遇到了逐风。
“逐风师父好!心儿有礼了”。
景心盈盈万福,身后的叶轩和其它随行的侍女也蹲身见礼,逐风差异了,他见景心身挂白狐披风,脚穿虎头鹿皮靴,手持短鞭,颈上暖领将自己围的严严实实,叶轩好像拿着一副貂皮手套,这身厚厚的装束,像是要出门骑马的样子。
“你要出去?”追风疑问起来,
景心说道:“是的,都三天了,项叔叔还没来庄上,我想到天下第一家去看他,顺便也可以去散散心”。
闻此言,逐风皱了皱眉头,“师父同意你去?”
逐风的反问是话里有话的,景心哪里知道他们大人之间的矛盾,依然面含微笑,自我地说道:“心儿想曾爷爷会答应的,只不过,曾爷爷好过分,现在不管谁出庄都要有手谕,太不方便了,我正要找曾爷爷商量,废除这条规定”。
“哦!”
逐风轻轻的答应一声,似是表示他知道这件事了,但心里仍然觉得很不妥和不自然,整个瑞鹤仙庄,恐怕只有景心不知道‘手谕’的真正目的了。
顿了一下,逐风叹息了一声,对景心说道:“丫头,听逐风师父的,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景心奇怪起来,
逐风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原因,而是说道:“师父一向言出如山,哪儿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我就不!”景心反对起来,说道:“不合理的规定就要废除”。
“我是怕你招来师父的责怪”。
“放心吧逐风师父,曾爷爷一向疼我,一定会答应我的,我先去了,见过曾爷爷还要到天下第一家,要不然晚了,就改成明天了”。
不等逐风说话,景心先走一步,
看着景心疾走的身影,逐风一阵叹息。
……
“曾爷爷早安!”
蕙心小筑偏阁,一间禅室,沧海面向佛龛默默诵经,都道沧海日日诵经,潜修佛理,又有谁知道沧海心中的另一种目的?
听到脚步声,便有所觉察,听到景心的问安声,沧海睁开了双眸,挪身坐到蒲团上,因为盘膝太久了,双腿有些麻木,眉头显得紧蹙了起来。
“我给曾爷爷捶捶”。
景心赶忙提起裙摆,走上前,跪倒在沧海的脚下,笑吟吟的,握着拳头,在沧海的腿上轻轻的捏了起来,捶了起来。
“还是有曾孙女好呀!”
沧海一脸的笑容,是那么的舒服,顿了一下,景心开口说道:“曾爷爷,心儿求您个事?”
“有事说便是,在曾爷爷面前有什么求不求的?”
“今晨心儿要出瑞鹤仙庄,可是门卫不让,非要拿什么手谕,还说庄内上下无一例外,这样出门多不方便,心儿想请曾爷爷废除此令”。
“出门?你要去哪儿?”
一时间,沧海奇怪起来,看向景心,景心又变得难以启齿一样,嘻嘻含笑着,说道:“项叔叔有三天没来看心儿了,心儿各方面的技艺都开始生疏了,也没有捎信来说什么情况,心儿想到天下第一家去拜访项叔叔”。
“嗨——”。
听到‘项天龙’这三个字,沧海长长的吐了口气,脸色立刻变得特别的难看,阴雨密布,比下雨还要沉。
“曾爷爷,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脸色如此难看?”
“曾爷爷浑身上下,到处都不舒服”。
沧海一时气火起来,语气非常生硬,景心顿时一愣,沧海又十分肯定地说道:“去天下第一家?你还是打消这个决定吧,从今往后,曾爷爷不准你再见项天龙”。
“为什么?”
景心呆然在当地,多么不能理解的要求,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去天下第一家?为什么不让我见项叔叔,……”。景心显得不能理解起来,更有些生气的样子。
“曾爷爷已经说了,没有为什么,曾爷爷不让你去,你就不能去”。
“我不答应!”
景心霍地站了起来,娇俏的脸庞和沧海一样,变得气愤不平,说道:“好好的为什么不让我再见项叔叔?”
“刚才曾爷爷已经说过了,没有为什么,曾爷爷有曾爷爷的道理!”沧海只是阻止,却不说明原因,
“你明明就是无理取闹!”景心气得大声斥责。
“放肆!”
沧海呵斥一声,忍不住说道:“都是曾爷爷平时太惯着你,让你这么没大没小,曾爷爷的话是不是也不听了?”
景心更是一阵阵的气愤,更是觉得委屈,也得压抑一下冲动的情绪,不敢和沧海顶牛儿,说道:“您总也要给心儿一个不去的理由吧,说不见,就不见了吗?你让心儿怎么接受得了?项叔叔到底怎么得罪您了?还是心儿哪里做错了?”
沧海的反常,不免让景心想起了她最后见项天龙的那次,她的项叔叔和她的曾爷爷谈过一些事情,当时的气氛很不愉快。
而沧海,只是深深的吐了口气。
“曾爷爷,您说话呀,为什么不让心儿见项叔叔,心儿要见项叔叔,心儿要出瑞鹤仙庄,心儿要去天下第一家”。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曾爷爷说不行就是不行!”
“曾爷爷无理取闹”。
“那曾爷爷就无理取闹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