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天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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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河抬起头,从惊魂中稍稍回过神来,他盯着那女子,讶然道:“无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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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盐女
更新时间2009…10…28 22:15:45 字数:3887
那女子摇摇头,语气中丝毫没有异样,“这位公子,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叫小亭,不是什么无盐。而且无盐不是用来形容相貌丑陋的女子么,怕是没人会叫这个名字的。”她说得甚是自在,一丝尴尬也没有,那混着淡漠与天真的脸盘给人一种她是不会说谎的错觉,就连殇河也渐渐没有把握。
殇河低吟几句,脸变得严肃起来,“你究竟是何人?这儿是皇家猎场,在这个时候是不该有外人出现的。”君少也立即戒备起来,看刚才她杀虎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生涩,想来武功也不低,这种陌生人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多少有些不自然。更何况五年前皇宫出了刺客一事,使得护皇军、护城军倍受压力,一切都得小心翼翼。
小亭似乎轻蔑地掠起嘴角,发出鄙视的“哼”声,她左手取出手帕轻轻拭去残留在右手上的钢爪的血痕,漫不经心说道:“那么就请两位大人将我带到圣上跟前吧。也不能怪两位大人,小女子身份低微,自然不比两位大人那样家喻户晓。”
殇河摇摇头,在他印象中,无盐是一个很纯的女孩子,是绝对不会还嘴的,更别说是说出这种明赞实贬的话语。可那种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那失而复得的感觉并不会错。
无盐是他最后的解药,化去他一切悲伤的解药,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乞求原谅的人。他必须弄清楚一切,哪怕是要对她做出过分的事,伤害她。其实他也像烛楼一般,他最需要的是自己的原谅,而唯一幸存的无盐便成了原谅自己的唯一介质。
君少碰了碰殇河的手肘,“怎么样,带她去见圣上么?”
殇河道:“这是必然的吧,我们肩负守护圣上的责任,这人是一定得带去面圣的,只是我们得先审问一番。大哥,麻烦你了。”
君少可不干了,“喂,我可是不和女人打的。你自己上吧!”
殇河稍稍一愣,“你要我的命就直说嘛!”他说得很不正经,君少也没把那句话放在心上。殇河又补了上去,“和她打?她可是一招杀了那只可以一招杀了我的大虫哎,我和她打,除非我脑子坏了。”说着便闭上眼睛把君少推了出去。
小亭摇摇头,把右手的钢爪脱下,“大男人也婆婆妈妈的,我随你们走便是了。”
殇河立即绷着脸,“走吧!”
小亭竟忍不住“扑哧”一声,轻轻一笑,却又敛去笑容。
殇河与君少将小亭带到一顶帐篷之内,殇河将其他人支开,然后坐在正位,冷喝一声,“你是什么人?”小亭却不吃他那一套,依旧用手帕拭擦着那只钢爪,那神情根本就当殇河不存在。
殇河点点头,“你不说我也不强求。”他说得很平静,“把面纱取下。”
小亭总算抬起头来,她变得严肃起来,坚决说着:“不成。”
殇河淡淡道:“七国刑部向来有这么一个规定,凡是被判死刑之人,他们的脸都会被刻上‘不赦’两个字。你既蒙着面纱,想来也是这个缘故吧。那可不成,虽说七国互相争斗,可死囚却也不敢包庇。”最后一句他纯粹是胡说八道,用来诓眼前这位少女。
或许她年幼,涉世不深,虽带有疑惑,可也信了七分。她摇摇头,“我长得丑,揭下面纱怕会吓到你。”
殇河道:“那可无妨。”
小亭还真的急了,手搭在面纱的边沿,看似要揭下面纱,可实际是将面纱护住,以防殇河突然出手揭下她的面纱。
“揭下来……”殇河的声音不大,可里面带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就如夜刑纵那般的威严。小亭竟被这一声气势所慑,一时呆了。
君少忙缓过气氛,“殇河,她不肯就别逼她了,人家有苦衷。”
殇河回头瞪了君少一眼,在这件事上就算是国君烛楼出面他也不会妥协。他已等了很久,眼见他唯一的解药摆在眼前,只须验明身份,就可以摆脱过去那个噩梦,他怎么可以停下来。
“夜君少,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殇河已而哽咽。
君少一副苦笑,“我的确不懂,以前的你我不懂,现在的你我不懂,也许你从来不曾把我当作兄弟吧!”
“不是的”殇河想这么说,可他没说出口。每个人都会有自己觉得愧对的人,可并非每一个人都会有勇气说“对不起”三个字。
君少无奈地摇摇头,“慰都统,本副统领要带她去审问,请慰都统毋要阻挠。”说着也不理殇河,直接拉着小亭的手离开那顶帐篷。
君少搬出护城军副统领这个名头来,比他低一级的殇河自然无法阻止。他低着头,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君少拉着小亭来到外面,他说道:“这件事已让不少人知晓,我不能私下放了你。”小亭还没从殇河的震慑中恢复过来,喃喃道:“我明白。”
君少看着她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你与他认识?”
这一句把小亭拉回现实,她转过身,“不认识,副统领不是也与慰都统一般审问我吧?”
君少笑着摇摇头,“现在去见圣上只会扰了他的兴致,我们先去狩猎,待傍晚再去见圣上。”
“随便你。”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不会要一直抓着我的手吧!”
君少“噢”的一声,松开了手,突然有些感慨,“其实殇河他也很可怜的。”
小亭也被带入那个气氛中,“可惜他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你同情他的话他可是要翻脸的。就像小时候……他性子很倔可又老是扮出一副圆滑处世的样子。为了我啊……”她叹了口气。
“你与他果然是认识的。”
“那又如何呢……”
君少摆摆手,“你们迟早会相认的,现下先不谈这个了,既然来了,不如比试一下,看看谁先猎到猎物……哎……你耍赖。”他没说完,小亭纤弱的身子已然飘了起来,她的步法十分轻巧,君少话刚完时她已转到那只一直在偷听他们说话的野猫跟前。
那是一只黑色的野猫,全身脏兮兮,爪子都从肉垫中冒了出来,弓着身子,盯着眼前的少女。它左爪稍稍侧开,后退重重压在地面,随时准备撤离。小亭轻轻一笑,左手已伸到那只野猫跟前去提它的脖颈。哪知它头往后一缩,后肢立即发力,在千钧一发之际缩到右侧。那一刻,那套在小亭右手的钢爪无情地往前伸。那尖利的爪子全搭入野猫的身体中,将它勾住,提到半空。
那野猫中了这一下,尚未死去,只是肉身被钢爪勾住,痛得凄厉地惨叫,只是几声之后便渐渐弱了下来。
君少已到小亭身旁,“你这般太残忍了吧!”
小亭竟然笑了,“我如何残忍了!”声音听起来便让人觉得她受了委屈,虽然她在微笑。“所谓狩猎不就是要猎杀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么?相信惨死在夜副统领箭下的动物也不少吧!只是我让它死得痛苦些,这便是残忍吗?反正都是死,过程是快乐还是痛苦也无所谓了。你认为死在我手上的猎物就要痛恨我,而死在你手上的反是要感激你么?”
君少一时语塞,他只能笑着摇摇头,“论起言语,我可是完全不是对手啊!人太老实总会吃亏,谁让爹娘把我生得太老实呢!”他打小就自我感觉良好,这习惯便延续到十九岁的现在。
小亭将野猫从钢爪上取下,然后又取出绷带给那只野猫包扎。她的表情很温柔,动作很细腻,口中说道:“吃了这次亏,下次可别再上当了。”
君少觉得眼前这个少女很特殊,就像百变魔女一般,有时候很冷淡,有时候却又很活泼,有时候很残忍,可有时候又很温柔。哪一个才是真的她呢?他不禁陷入遐想,又不知想到什么,憨憨地笑着。
小亭推了他一把,“想到公主了吧!”
“恩!恩?你说什么?”
小亭微笑地站在他身旁,“你与公主那些风流韵事已传遍整座月见天,更何况喜欢公主又没什么错?”君少仍一脸迷糊。
“只有想到喜欢的人才会有憨憨傻笑的表情。”小亭见他仍一脸迷惑干脆直接挑明。
君少却一时嘴快,说道:“刚才我是想着你……”他刚说出口已是后悔,脸红得发烫,尴尬地转过身去,糊弄了一句,“你的老相识。”
“哦,没想到你有这癖好。”小亭倒是不害羞。
“不是,我哪有什么癖好?”
“那是在想我了?:她似乎特别喜欢可那君少尴尬的样子,”其实我很难看的,要是公主知道她败给一个无盐女,那她岂不是要凤颜大怒。“
“嘶”,一股不寻常的风吹过,直接扯下小亭脸上的面纱。那不是风,一切就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也许是拳风也说不定。太快了,君少凭借“天方谭夜”把不可能化为可能,取下小亭的面纱。
那是一张绝色的脸庞,如果脸上没有那纵横交错的伤疤的话。君少也只是一时好奇,他压根便不相信小亭的脸丑陋不堪。
小亭与刚才不同,她也不生气,仍是微微笑着,“夜副统领果然与慰都统是一个样,看到这张脸,失望了吧!”这些年来,因为这张脸她受的罪已经够多了,如今也不觉有什么。除了那个人外,别人想看那就让他看吧!
“对不起。”君少把面纱还给她,“那些伤疤是不是贴上去的。”君少仍不死心。小亭自己都觉得好笑,“你还真是一个特别的人,我长得丑还丢了你的脸了,硬要把我说成绝色。是不是仍对我没死心啊!”
君少一听脸又红了,只好背转过去,“你说什么啊!”
小亭把面纱重新戴上,“你还真容易害羞。现在去哪啊?”
君少总算平静下来,“我们去猎几只黑熊怎么样?听说在树林深处有黑熊呢!”
君少刚说完,小亭已在他前头。君少忍不住嘀咕一句,“又耍赖!今天怎么每个都偷步,真是一群不守规则的家伙。”说着便急忙跟了上去。
便在两人走后,一个全身黑衣的女人站在君少站过的地方,她看着两个远去的身影,喃喃道:“小亭……”
此时,另一个全身黑衣的女人出现在她跟前。
“月神大人怎么说?“
“小亭被指定为下一任月神!”
起先那女人吃了一惊,“如何也想象不出会是小亭。月妃,你会赞同吗?”
另一个女人道:“的确,小亭的资质无可否认,而且出手够狠,有一击杀敌之力。同时她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幻化出各种不同的性格,可她毕竟经验尚浅,而且也被过往之事纠缠。她与那个慰殇河之间有着同样的噩梦。如今怕连你那个弟弟也纠缠进去了。暮晴,你说我该支持她吗?”
暮晴叹了口气,“云裳不会同意吧!其实月神大人还很年青,为什么要那么快放弃。”
“看过太多的悲伤吧!当初弦月只是为了守护主上而存在,现在呢?变了许多。”
暮晴点点头,“查到那个人的下落没有?”
月妃摇头道:“他的行踪十分隐秘,除了一个月前那次无意中发现,还真像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一般。”
暮晴道:“他是故意的吧,能把行踪隐蔽到这种地步,不可能会让我们发现的。”
两人看着天空,都叹了口气,平静的日子还剩多少呢!月见天,怕是又要遭受血与火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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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堕香
更新时间2009…10…29 18:18:28 字数:3786
烛楼坐在中帐,与昭平、昭南两人相谈。烛楼看来很是看重烛昭南,虽然他年仅四十余岁,却也开始传授烛昭南为君之道。
烛楼道:“当今天下混乱,我萧骑国力强盛想平定四海也非一朝之功。昭南,若你为君,你会先攻打哪一国。”
烛昭南思索片刻说道:“当今氓国为萧骑之下的另一大国,自然不可先与之相争,我方与氓国相隔一座爻山,敌我均有险可据,想由此道攻打对方是难上加难。西南的鸿国虽然国力衰败,可面积甚广,要全力攻下他耗时太长,而且容易拉长战线,给氓国、儒车和芦国有可趁之机,所以也不当取。因此我认为应先取儒车。儒车位于我国东面,对我过东南觊觎已久,经常趁我国动荡发动突击,若不先攻下它,很有可能在我们背后捅一刀。”
便在此时,殇河走了进来,向烛楼行了个礼。烛楼脸上带着微笑,“殇河,我与昭南正定未来方向,你也说说。”
殇河走到烛楼身旁,说道:“儒车向来是我国的心腹大患,自然先由儒车下手。这一点也是无庸置疑,关键是如何下手的问题。儒车的实力虽比不上我国、氓国这等大国,可也排在三四位间,若以东南疆营的兵力去攻打实属不智,但若倾尽全国兵力那更愚蠢。属下认为‘快’对儒车未必有效,我们可以慢慢蚕食他们的土地,当然得先借鸿国为踏板,再对它们形成包围圈。所以我认为应该同时对儒车与鸿国下手。“
烛楼点点头,“殇河,在护皇军方面,你只怕也是到了头,上面那一人是不可能撤下的,我想你到东南疆营去,从小兵开始做起,你可愿意。”
殇河看了烛楼一眼,东南疆营原本的统领夜刑纵已经被撤了职,可里面仍残留夜家的党羽,虽然新上任的统领也很有威望但要做到从东南疆营手中夺回军权,他尚未足够。烛楼此举是要殇河暗中协助,帮他夺回东南疆营真正的指挥权。
“属下愿意。”到时候与夜刑纵碰面是不可避免的,自己如何面对呢?
此时君少与小亭走如帐篷内。君少向烛楼行了个礼,口中说道:“圣上,我在狩猎场抓到这位女子,特来交予圣上发落。”
烛楼“哦”了一声,看了小亭一眼,温声道:“姑娘,你是何人,怎么来这儿。此时这儿可是禁止外人进入的。”他的语气一点也不像一国之君,倒像一个见识渊博的智者。
小亭一点害怕的神色也没有,淡淡道:“小女子的家人便葬在这里的竹篙山上,今日正是父母祭日,小女子孤苦无依五年,也有五年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