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新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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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啜了口马丁尼,眼神随意地扫向宴会厅——然后他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该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
那女人很美,至少从背影看是挺美。及腰的长发,姣好的身材,浑圆的臀部,还有修长的双腿皆是上上之选,绝对是优秀基因下完美的产物!不过——她那紧绷的短裙上似乎有那一点——养眼!
拉练没拉!
要是让人发现了,肯定她会拼了命的挖地洞躲起来。
不是他没一副好心肠,这并不关他的事。甚至于他来参加这该死的宴会是另有目的。
他要找出那个想毒死沈如侠的幕后黑手!
陈得腾,K企业的董事长,这回抢标的那笔土地跟K企业预先规划的高尔夫球场有密切关系。而那块土地正好位在规划中的高尔夫球场中央;少了这块地,恐怕高尔夫球场会因此而夭折,就算他要低价出售土地,恐怕也没人愿意接手。传说K企业为了高尔夫球场的计划已经赔上了千万,要是再失去这块土地,立时有倒闭之虞。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就是元凶,却是三个嫌疑犯里最有可能的。心很烦,却发觉目光还停留在那女人身上。
怎么她还没发觉?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真的要钻地洞了。
看她正要走向厅中央,也管不得什么闲事勿管的金科玉律了!急步迈了过去,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站在那女人身后——“小姐——”
僵直着背,欧阳紫葛直觉地想转身怒骂来人。才正要转身,一双手按住她单薄的肩膀。
“别转过来。你—你不该转过来的。”
“为什么?”她含怒问道。
“说出来别不好意思,至少为你自己,别尖叫好吗?”
“尖叫?”
“好了。现在别说话,慢慢靠在我身上,知道吗?”
她愤怒地握紧拳头。“当着所有人的面前?”
“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龙奕有些不耐。
“你以为我会答应?”
“为什么不?”女人还真难搞!龙奕不禁后悔自己的多事。要出糗就让她出糗,没必要为她设想——“左先生,我想我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
“左先生?小姐,我想你搞错了——”话还没说完,发觉按在她肩上的手臂忽地让她抓起,撑住他的上身炫…书…网…提…供…下…载,以过肩摔的姿势想摆脱他。
摔得动吗?
不是存心轻视,以龙奕一米八六的身高和壮硕的体格,没有精良高超的技术是甭想摔得动他的,纵使这个拥有高挑身的背影小姐也没那份力气,更遑论以他过去身兼的职务来说,要是让她摔倒在地,他岂不是要去切腹自杀了?
“不要再尝试了。”他连动都不动。“不是存心嘲笑你,小姐,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恐怕你还没将我摔过肩,反而先将你的手扭伤了。”
“我——”
“我想我并不认识你吧?”
“不认识?这是哪门子的钓法?”
“钓法?”他疑惑的低喃,还来不及思索它的意思,就遭她以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踩了下去。
他喃喃讥咒着,如果他的脚还安好的话,绝对要让她一一吻遍他的脚趾来赎罪。
“放开我!不然我就大叫了!”她愤怒地低语。
已经懒得解释了,幸好他们是站在角落,没引起多少人注意。于是他干脆捂住她的嘴,一路拖着她的长发走到落地窗外。
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也懒得跟她说道理。
他是可以一走了之,任她在里头丢脸至死,可是他没有,也许是仅存的最后一点绅士风度吧!这是说服自己唯一的理由,不然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连瞄一眼都懒得瞄她,也不理刚才是不是拔掉了她几撮头发,直接将她推近可以遮掩半身的盆栽。
连想都没想,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直落在他脸颊上。
他连抚疼的动作都没有。
“你这个王八蛋!敢这样对我——”突然,紫葛住了口,愣愣傻傻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不是左先生?”
“我该是吗?”鲜红的五爪印清楚的烙印在他黑黝的脸颊上。
“不——但你的声音是他——”这下丢脸丢大了!本以为那个死皮赖脸的左先生,没想到竟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可是,他们的声音如此相像……
“我不是他。”是被冤框的!从没人敢这样打他,女人更不曾有过。她是第一个,很勇敢但显然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打他?如果她是男的,他会直接向她挑战。
该死!
她竟敢打他?
紫葛的脸红了红,她是很少脸红的,至少从小学毕业后就不曾脸红过。偏偏遇上这男人,唉!怎么会将他与左大色狼错认呢?
左大色狼长相俊俏,是阴柔的美。但眼前的男人肯定是混血儿,一头及肩的黑发束在身后,冷漠中夹杂一丝不耐的脸庞与一身正式的燕尾服格格不入。他该是那种骋驰在沙场上的战将,与山为伍,与溪为伴,无拘无束,该是太阳下最勇猛的子民——没来由的,她脸又红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战将?
多傻气的想法!
偷看一眼他那阳刚气颇重的脸庞,竟发觉那双眼神正放肆地打量着她——随即将背挺得僵直,任他看个过瘾。
她从不觉得自己美,总认为在镜中的自己是平凡的、普通的,但四周的赞美令她厌烦。从小学起就招惹不少人注目,人们总以“漂亮娃儿”来称呼她,似乎遗忘了她还有另一个名字!那种叫法像是在叫着没生命的木雕娃娃一般,仿佛她没有脑子、没有思想,有的只是美貌。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是完美得找不出任何瑕疵——这是拍大学毕业照时摄影师的赞美,甚至于因而追求过她。而这些却是她最不屑一顾的,说她高傲也好,似乎人们忘了——除了美貌之外,她其实和一般普通女人没什么差别——渴盼一个自己心中的男人出现,相爱甜蜜,携手走过人生——但对象不会是他——他?
她睁大乌亮的双眸。怎么会想到是他呢?与他是素不相识的,甚至交谈不到三十分钟。是为了他粗犷勇猛的外貌吗?当然不,想都不想的就否定了。左大色狼阴柔的俊美让女人更惊艳、更趋之若。
也许是那双黑色的瞳孔吧?她偏着头打量眼前的男人,就算是拥有冷冽吓人的脸庞,也因为那一双黑亮镇定的眸子而让她心安。
多奇怪的想法!不过是初识而已,却想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出来——“你该道歉的。”口气不是很客气,像是不将她看在眼里。
“是你先吓着我的。”
“我是为你好。”难得的好心竟受到如此非难。
“揪着我的头发是为我好?”
“如果你愿意跟我走,就不会这么难堪了。”
“不是难堪!”是她看错了吗?他竟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本书由炫书网提供下载'像是将天下尽踩在脚底下——他以为他是谁!
天生的王者吗?
还是上帝?
瞧他扬起一道眉,像在等待她的下文,似乎颇觉有趣。这才让她想起刚刚只说了一半,于是懊恼地瞪着他,愤怒地喊道:“当然不是难堪!是痛!你拉得我好痛!”好像是在抱怨,但却是真的痛。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谁知道一提起,就疼得像是刚掉几百根青丝似的。
“痛?”龙奕回想他用的力道。应该不是很用力才对,只出了三分力吧?不过对方是女人——糟!忘了她是个女人!
这是他的不该,他懊恼地想道。他从不对女人动粗的,却让她挑起几分怒火,竟没注意到她是女人而粗手粗脚——她是很美,美得慑人心魂,在他的认知里,那是理所当然的。他身处的世界中,放眼所及几乎是美女的天下,美得动人,美得让人起爱怜之心!在他眼里,女人是没什么差别的。面对她时,他也没有惊艳的感觉,因为他早已习惯视觉上的美感。并不是说真的毫无感觉,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双慑人心魄的明亮眼眸,似乎在许多年以前,更甚者,在遥远的时代洪流中曾惊鸿一瞥而停下脚步深深眷恋——他眯起眼,很新奇的感觉!
“无话可说吗?”她看不惯他高傲的神态。
“你裙子的拉练没拉——这是我要说的。”依然是面无表情的。
“什么?”他在说什么?
“拉练没拉。”他重复。
脑筋一转,就算再迟钝也能揣测出他话里的意思。几乎是直觉的,紫葛探手摸向身后的短裙。
拉练真的没拉!
如果脸颊能燃烧起火的话,紫葛大概就是第一个创造此种奇景的女人。天!她不是羞惭而死就是让人嘲笑至死!
从没丢脸到这般田地,偏偏又让人遇上!
如果可能,她宁可死掉算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龙奕看她的脸蛋嫣红,连鼻头都红了,该不是要哭了吧?对于爱哭的女人,他向来是没辙的。就是不懂女人为什么老是为这点小事而脸红,把拉练拉上不就没事了吗?
“我该道歉的。”紫葛小声的说。恐怕一辈子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吧?!很努力地偷瞥他一眼,发觉他将眼光停在花园上,庞大身躯挡在她面前,应该是为她遮掩吧?
从没这么感动过!不过感动归感动,她还是迅速地拉上了拉练。其实平常不曾粗心大意的,要不是左大色狼忽然闯进香闺,说什么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不过话说回来,从宴会开始的那一刻起,只见陈老板的影子,左大色狼却不知溜到那儿去了。
轻咳了咳,还是道声谢吧。
“你——我应该感激你的。”紫葛双眸低垂,不敢直视他。“你是陈老板的朋友吧?”
“你在跟我说话?”
“是——”
“那就看着我。”
这男人真傲慢!带丝怒意的抬头看向他,发觉他嘴角正难得地扬起一丝笑意。
是在笑她吗?笑她的蠢?笑她的羞惭?
“欧阳紫葛,陈老板的私人秘书。”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报上了名字。
“龙奕”他简洁道。虽然不愿透露他是哪号人物。那是当然的,他是混进来的,可不想让人给揪出去。
随意瞄了一眼厅内,陈得腾总算出来了!二楼书房里应该是没人了吧?经过他多方的探听,知道保险柜是放在这栋别墅里的某个地方,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吧?
独自沉思着,心里正纳闷为何事业成功的人几乎都拥有不少共同点时,身后忽地起了动静,正待回头一探,当头砸过来的盆栽正中目标——
※※※
探险是如侠的最爱!
在鬼屋里探险的确有些危险,不过她向来就是胆大之人,也许真能查出什么宝藏也说不定。谁叫她近来的日子太过无聊,一天到晚待在鬼屋不生厌才怪!以为龙皋会陪着她,才不呢!由于食物中毒的关系而请了假,终日待在鬼屋,但没两天功夫就活蹦乱跳了!白天没看见的龙皋的身影,以为他又回去教课,细问之下才知道他早辞了老师的职务。问他干么辞职?得到的回答只是一抹淡笑,声言当初是为了保护她才到学校教课的,现在人不在学校了,他留在圣修也没什么意义——到底白天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他是死去哪里了?
喔!她终于发现秘密了。
还是从窗口偷窥才知道的呢。
原来鬼屋后院的杂草中还有一道地下入口。多刺激啊!神秘的密室不知隐藏着什么秘密,也许跟宝藏有关也说不定。
她老早就想探查其中的神秘,不过在那之前,她实在非常好奇那个女人是谁?听说给关在西边的房里,每天由那个扑克牌脸送三餐上去。不曾见过她,也许今晚就是个好机会,几分钟前亲眼目睹龙皋和那个扑克牌脸走进地下入口,现在当然是探查的好时机!
于是乎,拎着布鞋,像是做贼似地悄然踱向西边的房间。
被关起来了吗?
以这种老旧的房子而言,还有锁就已经是很不得了了。想她第一晚住在这鬼屋里,门板摇摇欲坠,问龙皋门锁在哪里?他还很好笑的回答她——“没人会侵犯你”,气得她哇哇大叫!
说得好像她乏人问津似的。
好歹她长得也算马马虎虎过得去吧?竟然这样说她!不过想想也许是因为年纪小的关系,小吗?已经十八岁了,当然能谈恋爱啦,虽然相差足足有十岁,那还不简单!他活到一百岁,她只要活到九十岁就可以了,相偕白头,多美好的事——等等!那岂不是在说自己真的爱上龙皋了吗?
她会爱上他?
烦死人的问题!干脆暂的抛一旁。她这种个性的好处之一就是——解决不了的问题扔在一旁,交给别人来解决。
也许该仔细问问龙皋才对——来到西边的房间,看见那扇朽木,那也能叫门?当柴烧还能有些用处,能锁门?打死她都不相信!这也能关住那个女人?
她好奇的轻轻推开那扇“门”,不推则已,一推——啪的一声,终于寿终正寝!回归自然了。
“是你?”林沛书惊讶地从书桌前抬起眼来。
“你认识我?”如侠一蹦一跳地跳进房里。
“我当然认识——你怎么也在这里?”她睁大眼。“难不成也是被绑架的?”
“绑架?”
“大皮鞋真是太过份了!就算拿不到赎金,也不该绑架你啊。”沛书难得生气。
“喂,大皮鞋是谁?”
“就是冰块脸嘛。”林沛书站起来,收起稿纸。“把我关在这里也就够了。最近我可是很荒废责任,没尽半点肉票的职责,怎么能又绑架你呢,太没职业道德了吧?”
“肉票的职责?”如侠听得是一头雾水。
“就是逃跑啊。”
“你想逃跑?”她顺着沛书的口气问。谁叫她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这女人在想什么!
“对!”沛书用力点点头,像下了决心。“我们逃跑吧。”看似迷糊的脸蛋竟有一丝坚决,甚至握紧如侠的双手。
“等等,我还没搞清楚呢——”
“就算住在这里三餐温饱,不用天天吃泡面,外带附赠水果,但也不能让大皮鞋继续误陷下去——”
骨碌碌的眼珠子转啊转地,如侠皱起一张小脸。
“大皮鞋该不是指龙皋吧?”
“他是谁?我说的是龙瑾。”沛书一脸吃惊。“你是说除了龙瑾、龙奕之外,还有帮凶?”完蛋了!那不是逃不了了吗?
“龙哥才不是帮凶呢。”好歹也要为龙皋申辩一下。
“你不是被绑起来的?”
“是被扛来的。”想了想,又改口:“也不能算啦。龙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