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翅膀的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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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了翅膀的梦
作者:拉风十代
青春犯了错,就会错失整个目标,五年十年以后,未必能重新来过?
如果y稣真的存在,请赐给我一个愿望。
但愿,我从来都没有认识你。
可是耶和华说,我管的是白种人的事儿,你还是找x天祖祷告去吧。。。。。。
楔子
更新时间:2010…2…2 8:23:00
字数:1243
你在黝深的夜色中把手伸向了我,一直伸到我面前。
其实也不是完全黑暗,毕竟还有那么一点,委靡不振的路灯光。
其实你也不是把手伸到了我面前,而是到了靠近我腰部的地方。
你的眼神,淡定,泰然。
你的手平摊着,因为夏暮的炎热和几分钟前的握紧,即使路灯快要寿终正寝,我还是看到你手心一点点的水汽。
于是我理所当然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跟随多年忠心耿耿的皮夹,印着伟大领袖毛主席头像的红色人民币被我一张一张地拿出来。
从下一秒开始,它们不属于我了,它们属于你。
你接过这沓钞票,面无表情地,专注地数起来,翻钞的速度甚至不亚于点钞机。
一、二、三、四、五……
一、二、三、四、五……
但其实只有五张而已,而你却能把五百块数得像一万块那么认真。
是五百RMB,不是五百英镑。
而且,看不出一点财迷的痕迹。
那是你的眼神,由漠然一下变得执念。
就像我一样。
我知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但你不知道。
你那么认真,像每个杀手一样认真,仔细,并且冰冷。
接到钱的这一刻起,你便被赋予了一项必须完成的使命,因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但事实上,你并不是什么杀手。
杀手只会在完成任务后才能拿到所有的钱,杀手拿到的钱,也不会只有五百块。
不过你也有个不错的头衔,和你所有赖之生存的兄弟姐妹一样。
枪手。
你们是老师们的噩梦,却是考生的天使,对于你们的身份,我不能去笼统地定义。
于是我把你们叫做,精灵。
至少你是,在我眼里是。
你终于完成了第十遍点钞,自己转身就走掉了,也不管我是不是还站在原地,也不管我还有没有话要说。
你挥挥手,那意思是告诉我,保证完成任务。
你拿着你的钱,扬长而去。
那是你应得钱。
那也将是会让你致命的钱。
我伸出手,想叫住你,想取消这笔可耻的订单,喉结却似被灌了哑药,沙哑,红肿,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为我皮夹里,还有六张钞票在敲打着我的神经。
没错,其实,我的皮夹里,有十一张红色的人民币,但我只给了你五张。
虽然你很满足了,你甚至满足得怀疑雇主是否是个败家的小开,只是一次普通的期末考,竟同意开价五百。
我的良心曾千百次地告诉我,应该把它们全部都给你,但我的私欲告诉我,我还需要下个月的生活费,还有下个月,下下个月。
其实我很惊异我的良心怎么还会在这个时刻冒出一点点一掐即死的苗头,它明明早已被私欲打败过一万零一次,身负重伤,流血不止,而我曾不止一次地怀疑,它是否还活着。
可我不得不这样,否则,我早就在两年前,大一的下学期,客死在这他乡之中。
死于饥饿。
你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胸口,因为路灯的点点辉映而熠熠发着光芒的校牌。
080741,那是你的学号吧。
对不起,080741,我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我有我的私心。
01。我叫张醉
更新时间:2010…2…2 8:24:00
字数:2083
我叫张醉,张冠李戴的张,沉醉的醉。男,长相还好,至少不是非主流。
现在在一家国企上班,顶着白领的头衔,拿着总经理的工资。
因为我有本事。
直到高三之前,我都还在为我的名字而骄傲着。
“醉”,那是多么令人陶陶然的名字。
高中的时候我喜欢舞文弄墨,没事就会写些只有自己看得懂的火星文。
又因为姓张,和我那一副刻意装出来的忧郁与深沉,损友卡门曾经把我叫做小张九龄,或是张九龄的第N代玄孙。
自从他知道有张九龄这么个唐朝诗人之后。
“你们都是穷酸诗人。”他千百次地这样说。
我知道这是嫉妒,红果果的嫉妒。
虽然我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嫉妒得资本。
纵然我胡诌的本事和故作轻松的文风可以抓的上张大诗人的一点小尾巴,我与他,仍然是没有可比性的。
张大诗人可是唐朝名相,即使他没写过苏轼那样豪放派的语句,诗风淡然(有点像我),却字字珠玑,遥寄着远大抱负,即使他曾被贬谪。
贬谪了也还是个官,何况他之后又被召回朝堂。
就冲他有官邸可住,他也绝对不是穷酸的文人。
而我只能天天吃着一块钱一包的“一元王”方便面,并偶尔用最便宜的面包改善一下伙食,为了不变成那个吃泡面吃到胃癌的学长。
而且改善伙食的钱,还是从卡门那里揩来的。
然后我便一再为了抒发难以排解的郁闷,而去捏造一些别人明明看不懂却还要频频称好的文字。
只有看着小姑娘陶醉在我的狗屁文章里,我才会有那么一点点高于卡门的感觉。
而我终于明白了,这个年头,越是狗带嚼子瞎胡勒的文章,越是好文章。
我才是真正的穷酸文人。
如果我真能攀上张九龄这房年代久远的祖宗,我将荣耀不已。
但我想张九龄绝不会因为多了我这个无病呻吟的小辈而开怀,他只会掀棺大骂,制造诈尸现象。
一切看似美好的景况终于还是被改变了。
因为高三的某一天,一位操着浓厚乡音的同学拿着被我遗弃在图书馆的学生证,在我身后,追着跑着,叫——“张嘴、张嘴!”
从那天以后,我就多了一个新的外号。
张嘴或张大嘴。
这也是卡门给我冠之的外号,我曾听说他私下里要挟大家都这么叫我。
小张九龄这个绰号就这么被流放了,而我的名字也彻底失去了他本应有的骄傲,取而代之的是耻辱。
我清楚,对于卡门这个走进教堂门都能被卡住,回头率高是因为“大肚”的男生来说,可能即使我这普通到全世界能找出几十张双胞胎般的脸孔,还是值得他嫉妒的吧。
并且从此以后,我常常能在五米开外听到我的无良兄弟们大声吆喝着“张大嘴”。
他们故意操着刚刚学来的方言在我面前说话,浓不浓淡不淡,只有“张嘴”这两个字儿学得最像那么回事儿。
我不介意他们怎么调侃,毕竟大家是兄弟。
但从此以后我的生活就没法安生了。
我在大街小巷,餐厅食堂,任何一个会有甜蜜小情侣伴着食物出现的地方,都必须神经紧绷。
总会在我闲散地吃着青菜豆腐,或者用卡门“捐给”我的钱买来一小杯速溶咖啡惬意地喝着时,有某个男声或女声,浓情款款地叫声 “张大嘴”。
“啊——”
而当我条件反射地看过去时,却只会看到,公主把一小勺冰激凌送进王子嘴里,又或者是阿哥拎起蛋糕上的一枚小樱桃放在他家福晋伸出来的小红舌上。
无奈归无奈,为了以防真的有人叫我,听到这样叫人恶心的声音我还是要象征性地回一下头。
于是在(炫)经(书)历(网)过一段时间后,我也被圈儿内的一小部分人认定为***窥视狂。
卡门更是嚣张地扬言,因为我穷得交不起女朋友,所以到处观察人家小情侣的私生活。
我终于还是把这场本该打得头破血流的架忍了下来。
我的档案很轻,即使是一小片象征处分的蓝色纸片也承受不起,我需要在高考之后被某个重点大学择优录取。
而在选择未来的时候,我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点中了计算机系,编程。
熟悉我的人实在不能想象,一个满口飚酸诗的人如何带着瓶底厚的全框眼镜,坐在电脑面前潜心研究一串串外行人看不懂的天文符号。
但谁也没有因为这出乎意料而对我表现出出乎意料。
那个下午填完单子的我们就要各奔东西,大家更关心的,始终还是自己的前程。
只有卡门呐呐地说:“我还以为你会选择中文系。”
没有人知道,除了在狗屁不通的语言方面我有着天赋外,我对数字,计算,逻辑一类也有着同样的敏感。
当卡门启动Windows XP却只会玩儿魔兽世界之类的暴力游戏时我已经开着自制的小外挂自动升级,并深入到更高级的编程中去了。
我想,这对于我这个家徒四壁的城市贫民户,我这个在学校电脑课前连显示器长啥样都不知道的人来说,总应该能算一件了不起的事了。
说老实话,十岁的时候我第一次梦到松下牌儿的显示器,梦里它跟外星人的圆脑袋差不多。
那是在卡门家装了电脑的三天后,他锲而不舍地念叨了六十多个小时,如魔音穿耳。
也许所谓的文学会让我搞起来更轻松,但我无疑要选择一条更有“钱途”的路。
因为我穷了那么久。
02。你好米泛
更新时间:2010…2…2 15:00:00
字数:2578
说实话,从你进校不久我就注意你了。
不是因为看你坐在操场的篮球架下享受阳光的幸福样子,也不是因为你面带微笑而专注地坐在图书馆。
这些只会出现在里的洒狗血情节我没看到。
我只是常常在学校的食堂,听到不同的人叫你不同的名字。
“小米,我一会儿就来,帮我占个座!”
“水稻,校门口的速递包裹好像是你的!”
“蛋炒饭,我妈寄钱了,今天请你吃水饺!”
“米泛同学,系主任有请。”
……
凡此种种,真的不胜枚举。
于是我开始注意你。
我想你一定也不是很喜欢那些如影随形地外号,就像我一样。
那不知被谁无故带进大学校园的狗屎绰号——“张大嘴”。
即使现在传播的范围不是很广,却足以让我无法改掉“***窥视狂”这个高中留下的后遗症。
我发现你也跟我一样地对青菜豆腐情有独钟,而且绝对不是女孩为了爱美而减肥这么狗血的理由。
你已经够瘦了。
即使在熏风阵阵的夏天,你也是两三天才换一次衣服。
但那并不代表你就是个邋遢女孩,我看得出,你的头发一点都不油,衣服也很干净。
你一定常常洗澡,洗衣,烘干。每次我不经意从你旁边过的时候,都会闻到淡淡的洗涤清香。
是纯粹肥皂粉的香味。
这样的味道我很熟悉,因为我身上也常常有。
我们用的是一个牌子的香皂,最便宜的那种。
以前我很讨厌这种廉价的橙子香,太女孩子味,如果不是最便宜我一定不会买。
不过自从发现了你这个同僚之后,我觉得也不是那么太糟糕。
可惜我身上的香味往往不能持续多久,一场尽兴的篮球赛就足以让它被汗臭味替代。
你选的是中文系,我听同寝的人讨论说。
我想他们也是因为你太出众的名字才注意你。
米泛,呵,米饭。
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开心了好久,因为终于有个人比我有更雷更囧的名字,你被嘲笑的程度足以掩盖我的存在,足以让我心理平衡。
虽然我知道这样想不对。
小陈说你出身在书香门第,爸爸是中文老师。
你出生的那一年,家里闹起了金融危机,你的降临对于全家人来说不是惊喜,是雪上加霜。
你连最便宜的假奶粉都喝不起,只能啜饮些米粒比老鼠屎还小的米汤。
你那比我还要穷酸的爸爸抱着你欲哭无泪了半天后,终于下定决心给你起名“米泛”。
我问他是从哪儿听来的,他说100块钱一份,从情报王Jacky那里买的。
阿雄于是立刻跳起来反驳,他说你根本没有爸妈,是在一个大雪天被人放在福利社门口,修女听到你因为饥饿而嚎啕的哭声,这才注意到你,把你捡回来。
你的妈妈或是爸爸只留了一张纸条,据说上面只付了一个“米”字。
神父希望你永远不用再饿肚子,才会给你起了个如此雷倒众生的名字,希望你不管到哪里,至少可以吃得饱饱的。
阿雄的情报好像是从你们女生宿舍那里弄来的,他还为此跟小陈掐了起来。
我猜那时候小陈跟阿雄一定都在暗恋你。
小陈那个小气鬼,连一块钱都恨不得扳成十份花,怎么舍得为一般人花一百块呢。
阿雄最烂好人,温温吞吞却为了你跟别人急红了脸。
米泛,你一定想不到,那天晚上有两个你以前不认识现在不认识将来也不太可能认识的男生,居然为了你光着膀子在宿舍里火拼,直到双方都被打得连亲妈也认不出来,才被观看肉搏看到审“美”疲劳的我们拉开。
也许我们真的是有一点没心没肺吧。
不过,对于你的身世那两种不知从哪儿淘来的说法,我应该更赞同第二种吧。
因为有一天,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一封寄给你的信,寄信人一栏写着:玛索育幼院。
对了,每次有人嘲笑你那土呵啦的名字,小陈就会站出来为你维护,他说你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我想,他干脆说你身上散发着圣母玛利亚的光环好了。
那个时候暗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