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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世婚-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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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谨容不由讽刺一笑。大吉,这世间又有多少婚姻不是通过占卜得吉之后才成的?可是真的都大吉了么?陶氏和林三老爷,当年的她和陆缄。特别是她和陆缄,就如同一个世间最冷的笑话。可见很多时候,神灵也是在敷衍了事的。

    在她看来,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怎比得她手里的那些钱财相亲相爱,然后繁衍出无数可爱的后代,金灿灿白光闪闪的晃人眼睛更值得让人欢喜,更让人觉得踏实?论起来,最高兴的事情当属陶家和陶氏,以及林家手里的存粮终于以一个好看的价钱卖给了陶舜钦介绍的一位姓梅的大商人,林世全顺顺利利的跟着这位大富商手底下的大管事上了路。

    再有就是陆家答应晚几年成亲。当年她十六岁就嫁入了陆家,十七岁就生了宁儿,现在她则希望能够多拖些时日。也许,错过某个点,错过某个时段,她就不用再经历当年那种撕心裂肺,恨不得去死,却又死不掉的伤心痛苦。

    久远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林谨容使劲闭了眼,试图不再想起那张粉嫩可爱,让人心疼到骨髓里去的笑脸,那张脸却总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刚会笑的宁儿,刚学会喊娘的宁儿,刚学会走路的宁儿,刚学会跑的宁儿,满头满脸鲜血的宁儿……

    心脏仿佛被谁握住狠狠捏了一把,疼得林谨容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走,她咬紧牙关,紧紧抓住荔枝的手臂,缓缓滑坐在榻上。那种滋味,她再也不要再尝试一次,她赌不起!她受不住!

    荔枝被林谨容掐得生疼,低头一看,只见林谨容的脸苍白得吓人,眼神涣散,嘴唇青白,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不由唬了一大跳,大声叫道:“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桂嬷嬷正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念叨,说陶氏给林谨容准备了些什么好东西,陆家又许多少聘财,知州夫人如何威风,官媒如何能说会道,突然听见这一声喊,跑过去一瞧顿时吓得手足冰凉。可她到底是经过事的老人,只慌了一瞬就冷静下来,指挥荔枝扶林谨容躺下。

    林谨容犟着不肯:“我又没什么,为何要躺下?”

    桂嬷嬷便上前不由分说先灌下一盅热茶水,抚胸抹背,见她脸色缓过来了,才让荔枝赶快去请陶氏:“姑娘怕是撞着什么了,快去请太太过来看!”

    热水流入腹中,林谨容僵硬的四肢渐渐缓和过来,力气也重新回到了身上,便叫住荔枝:“不要去,我没事儿。”

    荔枝自是不听,一定要去,林谨容吸了口气,大声道:“我的话都不听了么?你们眼里可还有我?”

    荔枝委屈得红了眼,仍坚持道:“姑娘不舒服,奴婢自要去和太太说,请大夫来瞧,您骂死奴婢奴婢也要去的。”

    林谨容叹了口气:“我就是这两日没睡好,没吃好而已。不是什么大碍,不信你们去端点吃来的,我吃下去就好。不必再去让太太担忧伤心,再惹无数闲话出来了。”说着扶了榻沿,缓缓站起身来,展示给她们看,她果然没有事。她死不掉的,她怎能轻易就死了呢?

    桂嬷嬷忧虑地探手去摸她的额头,见还正常,便用哄小孩子的声音道:“姑娘想吃什么?”

    林谨容道:“有什么吃什么,我就是饿了。”她真的饿了。

    樱桃忙捧了一碟子枣箍荷叶饼过来,荔枝手忙脚乱地倒了热茶,林谨容取了一个,就着茶水,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地吃下去,吃完一个又吃一个,一连吃了三四个都不住手。

    桂嬷嬷和荔枝互相使了个眼色,还是不对劲,得去请陶氏。却见林谨容轻轻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笑道:“真好吃。打水我洗手。”

    桂嬷嬷和荔枝又是一阵忙乱,取水递帕子,偷偷打量林谨容的情形,却见她除了比先前沉默一点之外,其他都恢复了正常。二人便都轻轻松了一口气,到底放不下心,虽不去同陶氏说道,却也去寻了林谨音过来。

    林谨音过来,把那温柔宽慰体贴的话细细说来:“有什么不舒服的,不好过的,都要说出来,姐姐没有什么本事可以帮你,宽慰你替你出个主意还是可以的。也别怕别人说闲话,病了看大夫乃是理所应当。”

    林谨容微微一笑:“我没有事,吃得香睡得香。那时候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觉得头晕。姐姐不必担忧。”有些槛儿必须她自己迈过去,谁也帮不了她。也许花的时日会有点长,但总有跨过去的时候,总不能还被从前的事情给憋死痛死不是?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

    第二卷:风中起舞,自此开场。

第139章 离别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林谨音出嫁这一日。这日是个大晴天,不但晴空万里,还暖如春日。

    一大早林谨容就起了身,与陶氏一道看林谨音梳妆,也是最后陪陪林谨音的意思。先始还好,母女几人有说有笑,林谨音先叮嘱陶氏要照顾好自个儿,凡事多想开一些,又叮嘱林谨容要照顾好母弟,让林慎之听陶氏和林谨容的话,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见她一哭,陶氏和林慎之也少不得跟着哭,林谨容经历过两遭,又知林谨音去了是过好日子的,并不是很伤心,少不得劝道:“这又不是多远,随时想看就能看到的,姐姐去了是享福,不要哭。”

    女儿能嫁去哥哥家里,不用担心婆婆会恶,夫君不成器,对陶氏来说多少是个安慰,可想到女儿做了人家的媳妇,就不再是娘捧在手心里疼的人了,哪有从前那么自在?想见就能见?想疼就能疼?于是又抹着眼泪道:“你不懂得做娘的心情。哪怕就是知道她是去享福的呢,我也舍不得她离开我,所以我要哭。”

    林谨容不由笑了:“那您就哭吧。最好眼睛哭肿了,等会儿不好意思见人,再引着姐姐一起哭,哭得大表哥见了都要到处找姐姐的眼睛到底在哪里。”话音未落,就被林谨音扔梳子去砸:“臭丫头!”

    陶氏也被她给引笑了,啐道:“你这丫头!冷心冷肠的。你姐姐要出门,你不哭,还在这里笑我们。”

    林谨容小声道:“大喜的事儿,干什么要哭?日后你们一回想起我这句话就得笑,岂不是比哭更好?”

    “是,是,姑娘太太们笑口常开。”龚妈妈从外头进来,劝道:“老太太和族里的太太、奶奶们全都过来看三姑娘了,太太快快收了泪。”

    陶氏好面子,忍住了,亲手给林谨音净面匀粉,整整衣衫发饰,欣慰之余又忍不住心酸。

    只听门口一阵脚步声响起,呼啦啦进来一大群妇人,口里说着吉祥话,又赞林谨音美丽,又恭喜陶氏,吵成一片。林谨容被挤得远远的,眼见是插不进去了,索性专心招呼几个年龄和她相仿,甚至更小一点的族妹。

    这些人多数家里的情形不是很好,平日里不怎么出门,束手束脚的很是拘束不自在。林谨容当年不觉得,此刻却清晰地记得自己在落魄时,走到哪里都觉得被人无形中冷落轻视的那种感觉,于是让荔枝拿了糖果糕点,亲切地招待她们。

    慢慢儿地大家熟悉了,说话也就随便起来,就有人大胆地扯着林谨容的衣袖问她衣料在哪里买的,胭脂和粉是自己做还是外面买,林谨容一一耐心回答不提,遂就有人热情地邀她去做客。林谨容很少得到这种邀请,心情很好,便都欢喜地应了,众人见她不拿架子,也很欢喜。

    正在说笑间,一身新衣的林五牵着林八进来,扯了扯林谨容的袖子,朝她挤眼睛,小声道:“姑母来了。”

    林谨容回头,就见林玉珍和陆二太太宋氏、陆云等几个陆家的女眷相携进来,陆云进门就冲着她灿烂一笑。林谨容见躲不开,只好和几个族妹告罪,过去行礼招呼。

    林玉珍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林谨容:“病都好啦?”

    宋氏在一旁和气地笑:“阿容,自听说你病了后,你姑母一直记挂着你的身子,早前登车时就念叨着不知今日能否见着你,你的身子可好了。”

    她这话听着是带些调侃的好听话,在林玉珍听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分明是讽刺林谨容不愿嫁陆缄,气得都病了。可又找不到可驳的,便板着脸不说话。

    林谨容将二人的眼神表情悉数看在眼里,淡淡一笑,落落大方地道:“多谢姑母挂怀,侄女儿早就好啦。只因姐姐要出阁,家里事多,所以不能登门拜谢姑母前番探病之情。”这是客气话,她和陆缄正在议亲,怎可能登门拜谢?但确实是实实在在地堵了宋氏的口。

    林玉珍的心情便好了许多:“一家人,客气那么多作甚?我们去看看你姐姐,你继续招呼好你的小妹妹们。”又语重心长地教导林谨容:“你的性子太闷了点,和妹妹们多说说话,开朗一点也是好的。”

    林谨容一笑,低头让过。

    陆云左右张望,低声道:“怎么不见二舅母和六姐七姐?”

   明知故问,林谨容只作不曾听见。林五倒是接上了话头:“二婶娘病了,六妹七妹要伺候她,也不知吃饭时会不会出来。”

    陆云便背着林家族里的女孩子们,极小声地道:“不是我说她们,这也太小气,太不懂事了些。好歹姐妹一场,日后天各一方,难得见面,怎么也该来送送三姐姐的。”

    若是从前,林谨容一定觉得她真是太好了,最是公平正义不过,可此刻林谨容却连搭理她的念头都没有,只是微微一笑就算揭过。林五本能地想跟着抱怨指责双胞胎几句,可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斜着眼瞟了陆云一眼,扔开陆云跑回林家姑娘们的阵营里去说笑。

    陆云却也不觉得自己被冷落或是有什么尴尬的,落落大方地和林谨容告了别,上前去和大人们见礼说笑,凑到林谨音面前去说些舍不得的话,妙语如珠,得了许多人的夸赞。

    不多时,鼓乐之声传来,周氏身边的许嬷嬷跑进来报喜:“新姑爷上门了!花轿来啦!外面宴席已开,请各位太太、奶奶、姑娘们出去吃酒用饭。”

    于是林老太太和陶氏起身,招呼了众客人往外吃酒,顷刻间,林谨音的房里便只剩下林谨容和林五两个人。林谨音便撵她二人:“不用管我,都去吃饭。”

    林谨容到了此刻,却是真的又舍不得林谨音了,加上婚事已定,不用再去担心婚宴上林玉珍会同陶氏提什么,便含着笑道:“我陪姐姐,我不饿。”

    “我也陪三姐姐,早起早饭吃多了,半点都不饿的。”林五是有很多话想和林谨容说,早前林谨容被软禁,后来林谨容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称病不出门,一直都没机会,今日好容易才逮着机会,坚决不肯去前头。

    林谨音无奈,只得任由她二人。

    林五和林谨容咬耳朵:“你能得到这门亲事,我可真高兴。若真让那两个黑心烂肝的得了去,那才是天理不容。”

    林谨容认真打量林五一回,见其果然不是故意做出来的,不由苦笑起来。不曾想,中间波折这一回,林五不再恨她,双胞胎则是比从前更恨她。却又听林五小声道:“我和你说,你要小心陆云。这个人笑得甜,其实没有半点真心的,你若是把真心给了她,最后吃亏的总是你。”

    林谨音在一旁听得仔细,不愿林谨容还未进门就掺杂到这种说小姑坏话,飞短流长的事儿里面去,便出言打断,指使林谨容:“我收拾了一匣子钗环,都是适合你们小姑娘戴的,你去取出来,等会儿和几个妹妹一起分了。今日来的那几个族妹,也给她们每人挑一份,算留一个念想。”

    这事儿林谨容是早就知道的,晓得林谨音这是解救她,便应了,起身去翻找东西,不给林五再说闲话的机会。林五坐了一会儿,见插不上话,只好随便挑了根钗子,辞了往前头去了。

    姐妹二人都轻轻吁了一口气,林谨音道:“囡囡,她说的话你虽不能搭话,却也要记在心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意不可无。陆云是姑母的独女,若是能够,尽力处好一点,将来对你只有好处的。”

    林谨容垂着眼应了:“姐姐你放放心心的去,我不会让你和娘操心的。”想了想,又道:“舅母的身体不好,你要多上些心。”

    林谨音不由笑了,手摸着她的脸道:“舅母若是知道你这句话,不知会欢喜成什么样子。定会说,不枉我心疼那丫头一回。”

    姐妹二人从未觉得有哪一刻有此时想说的话这么多,奈何时间总是过得太快,吉时将到,外面催着上花轿。拜别双亲之时,陶氏忍不住又哭了,林三老爷也破天荒的眼圈有些发红,一本正经地告诫了长女一回,又叮嘱陶凤棠要好好对待林谨音。

    林谨容立在一旁看着,忽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一看,只见陆缄跟着林家众子弟远远站在一处,正朝这边张望,二人目光一碰,陆缄便有些慌乱地垂了眼,随即又迅速抬了眼,朝她翘了翘唇角。

    林谨容只朝他跟前的林慎之淡淡一笑,林慎之接到她的笑容,忙也大大地回了她一个笑,然后回头问陆缄:“二表哥,我当真不能跟着我爹爹和五哥他们送我三姐姐去清州么?”

    陆缄收了还来不及完全放出的笑容,垂下眼低声道:“大人们怎么说的?”

    林慎之垂头丧气地道:“母亲说我太小,不许去。可是我好想送姐姐去清州。”

    陆缄轻轻揉了揉他的头:“你姐夫和姐姐今日就要赶路回清州的,路上走得急,没人照顾你。以后吧,机会多的是,我也想去清州。”

    林慎之便讨好地道:“那你带我去?”

    陆缄笑道:“如若有机会,你好好念书,三舅和三舅母又准许,那自是可以的。”

    林慎之便笑:“我要做个像吴二哥那样的人。”想了想,自己觉得不妥,小心翼翼地看着陆缄道:“不然也要和你一样。”

    陆缄沉默片刻,低声道:“还是像你吴二哥那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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