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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世婚-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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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囊配色雅致,脚下的袜子是厚实的毡袜,十分适合暖和。陆缄的唇角不由轻轻弯了起来,他不由回想起新婚初期的林谨容,那时候她的神情不似现在这样宁静温和,更多的是茫然。看着此刻的她,他多少有些成就感,为他如今的顺意,也为林谨容如今的模样,他伸出手,轻轻搂住林谨容的腰。

  林谨容灵巧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看着他轻轻一笑,却见他专注地看着自己,一手托住了她的后颈,俯身下来,温热的气息瞬间吹得她的肌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不等她开口,他已经封住了她的嘴唇,犹如美味一般的细细品尝。

  陆缄听见自己的心在剧烈的跳动,他觉着他好似又回到了新婚那一日的紧张和不安中。他几乎是拼了命地搂紧怀里的林谨容,尽力让她贴近他。她的唇瓣带着徘徊花的芬芳,又有泉水似的清甜,她的呼吸好似是最轻最轻的羽毛,抚得他心烦意乱,他松开了她微肿的唇瓣,又轻轻咬在她的颈窝里。察觉到她战栗了一下,他立时恨不得将她揉进去才好。

  良久,他方松了手,在她耳边低声耳语:“阿容,我想你了。”他这次去了半个多月,回来最想先看到的人就是她。他十分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已经和新婚初期不一样,他想他和她真的能白头偕老。

  冬天黑得早,此时屋里已经陷入昏暗之中,陆缄看不到林谨容的神色,只看到她低垂着眸子,听到她的呼吸轻轻浅浅的,她的手还抓在他的腰带上。他也不着急,就一直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林谨容一直没有说话,许久,在他的耐心几乎要殆尽,满心的喜悦即将平复的时候,他方听到她含糊不清地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也是。”

  “阿容……我很开心。”陆缄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一动不动,林谨容温和地轻轻推他:“天黑了,你要迟了,休要喝醉。”

  “我理会得。”陆缄方放了手,心满意足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去了。”

  林谨容浅浅一笑,命人进来掌灯,取了他的披风给他披上,送他至院门前,眼看他走得不见了影踪,方才又回到房里,坐在灯下沉思。

  荔枝进来,悄悄打量着她的神色,小声道:“奶奶,您应该高兴才是,何故烦忧?”

  林谨容一笑:“我是在想,如何去大姑娘那里做这个说客。”就快了,那一年,陆缄就是在这个冬天,与她翻的脸。


240章 孝道
 “奴婢正要与您说这事儿呢,适才方嬷嬷过来,说太太让她来提醒您,让您休要忘了此事。”荔枝少不得与林谨容出主意:“今日正好备的好酒好菜,奶奶不妨去请大姑娘过来一聚。她若是愿来呢,便相机而行;她若不愿来,也可以在太太面前交差了。”

  林谨容遂收了心思:“说得是,你亲自去请。”按她的猜侧,陆云心高气傲,必是不肯为了这种事情示弱的。哪怕就是再不想来,也会装作没事儿似的来吃这顿饭。她呢,也不必什么苦劝,只是把林玉珍的话带到即可。

  荔枝自领命去请陆云不提。少倾,喜滋滋地回来道:“奶奶,大姑娘说她换身衣裳就来。”

  林谨容便吩咐桂圆等人设下席面,温起酒来,专待陆云前来。不多时,陆云卷着一股子寒气进来,脸上早已没了初时的那种闷闷不乐的样子,看着容光焕发的。

  林谨容拿眼瞧去,但见她着了一身八成新的海棠红梅花纹锦小绵袄,银狐皮镶边,下头系了一条象牙白的裙子,发上碧着陆老太太赏的事事如意碧,唇上还抹了一层淡粉色的口脂,容色娇艳清新,显见是精心装扮过的。便知自己先前的猜侧不错,于是笑吟吟地迎了上去,领她在榻上坐下,笑道:“平日里总是忙,早就有心邀妹妹过来一叙,总无机会。”

  二人平日里不过是面子情,似这般亲近是极少的机会,陆云心知肚明林谨容为何寻她,却也装作不知的样子,笑道:“承嫂嫂的情,改日我再回请嫂嫂。我哥哥呢?听说回来了怎地不见他?”

  林谨容笑着给她州了一杯酒:“为着踏犁、秧马之事,被知州府请过去叙话了。”
  “那是好事。”陆云举杯与她相碰,抢着道:“第一杯,祝哥哥能心想事成,壮志得酬。”姑嫂二人饮了,林谨容正要与陆云斟酒,陆云又抢先拿起壶来与她斟酒,巧笑嫣然:“第二杯,就祝嫂嫂早日生个白胖可爱的小侄子。”

  林谈容一笑,饮了那酒,陆云夹了一箸肥美的羊肉,关心地道:“母亲没有为难你吧?我有听说大嫂那事,就劝过了她,怎奈她是听不进去。那时我想留在那里,可是这种事我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好多言。”

  荔枝在一旁张罗上菜,听到这里不由微微皱眉,这大姑娘是故意来给林谨容添堵的吧?明知大家都盯着林谨容的肚子,好心请她过来吃饭开导她,她却每句都不离这个话题,是不是提醒林谨容,你自己的事儿都没弄好,休要多管闲事呢?于是看着陆云那故意装出来的关心体贴就觉着格外不顺眼,觉得这满桌子的好酒好菜都浪费了,若是喂狗还记得摇个尾巴示个好呢。

  林谨容却是笑容如常:“婆母自来口利心软,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还担心她让你伤心了呢。”一句话,就把矛头转向了陆云的亲事上。本来她不一定提这事儿,但既然陆云要刺她,她当然要把该说的都说了,省得白白受这一刺。

  陆云含着那块羊肉就有些食不下咽,将手里的筷子放在了桌上,脸色就冷了下来。
  林谨容仿似不曾看到她的神色径自给她满了酒,又给自家满上,自顾自饮了,道:“姑母要我劝你,可我想着,你自来是有主意的人从来都最懂道理,最懂孝道,哪里需要我劝呢。”

  陆云盯着面前那杯酒看了一会儿,抬起眼来看着林谨容,语气尖刻地道:“嫂嫂,当年你就是为了孝道罢?”

  荔枝的脸色都变了,从前林谨容抗婚一事大家都有意识地掩着不提,只怕说出来就是伤了林谨容和陆缄之间的情分。陆云这样说,简直就是挑衅了。简儿担忧地悄悄扯了扯陆云的衣袖,陆云恍若未闻,紧紧盯着林谨容,静待她回答。

  林谨容又给自家满了一杯,淡淡地道:“往事不提也可。不过长辈的话终究是要听的,婆母终究是心疼你。你看我现在不也过得好好儿的?”

  “那人哪里极得我二哥半分?”陆云咬着牙站起身来,张口还想说什么,大约是觉着影响自个儿平日里端淑温雅的形象,便又住了口,淡淡地道:“我饱了。嫂嫂慢用。”言罢转身就走。

  简儿留在后头,面红耳赤地对着林谨容行了个礼,小声道:“二奶奶,您不要和我们姑娘计较,她心里……”

 “简儿?”陆云在外头拔高声音喝了一声。
  “来啦。”简儿犹如惊弓之鸟,飞快地朝林谨容又行了个礼,匆匆忙忙出去了。
  林谨容淡淡地吩咐桂圆:“你打了灯笼送姑娘回去。”
  桂圆忙应了,飞快点起灯笼追了上去。

  荔枝不忿:“大姑娘这性子越发尖酸了,看着似是最体贴人不过,其实哪里又真是如此?不过都是顾着自个儿罢了。肯劝她还是为她好,否则谁又会去讨这个嫌……”
  “咱们不说她。”林谨容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位子:“重新取套碗筷,陪我吃一点。吃完以后,我还要再过太太那边去一趟。”姿态总要做足,省得说她这个当嫂子的不关心小姑子。

  荔枝果然自取了一套碗筷偏着身子坐下来,林谨容与她倒了一杯酒,举杯敬她:“这些年辛苦你了,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荔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恭恭敬敬地站起来:“这是奴婢的本分。”

  林谨容示意她坐下:“今年庄子里大丰收,茶肆和铺子的生意也极不错,我今日同三爷说了,请他帮你打套银头面,上面想镶嵌点东西,你喜(…提供下载)欢珍珠,还是宝石?”
  荔枝惶恐不安:“奶奶,您可是要……?”这就像是在替她准备嫁妆一般的,可是要打发她出去了?

  林谨容笑道:“我要什么?”
  荔枝眼圈微红:“奴婢不想离开您。”
  当年她问荔枝,荔枝也是如此回答,但彼时她处境艰难,就算是心里想,也不能替荔枝配个满意的,多少也有些离不开荔枝,倚仗荔枝。但今日,她却可以给荔枝更好的,她不会再让荔枝如同前世一般,血淋淋的,孤单单的死在江边。林谨容沉默片刻,低声道:“我过了年就是十八,你就是二十,年岁不小了。”

  荔枝垂眸想了一回,擦了擦眼角:“奶奶是需要外头的人手了吧?您是主,奴是奴,您安排就好,奴婢都听您的。”

  荔枝自来恪守本分,故意说这样的话激她,那是真没想过出嫁的事情。荔枝还是那个荔枝,固然变得能干精明了,心却从没有变过,林谨容心中宽慰,也不忍责她,温言道:“你明知不是这样,我只是希望你好而已。真心实意待我好的人,我总希望能尽力对他们好的。”

  荔枝红着眼倔强地道:“既然奶奶是想要奴婢好,那奴婢就告诉奶奶,奴婢就想守着您。什么劳什子破男人,奴婢看不上,也没想过。”

  林谨容不由笑了:“说傻话,你真心想陪我一辈子,我又如何忍心看你虚度光阴,将来年老孤苦?你不用管这事儿,我必会叫你后半生过得安稳踏实。来,吃菜,都凉了。”带了几分俏皮道:“你二爷那个铺子里有好珠子,我便给你镶上珠子罢。好替我省点钱。”

  荔枝勉强一笑,扒拉了几下筷子,实是吃不下去。林谨容就给她夹了几块好羊肉:“可是不好吃?看看外头樱桃和豆儿都馋得吞口水了。
  荔枝勉强笑了笑,还是不动筷子,林谨容无奈,只得道:“罢了,都撤下去,将菜热一热,你们几个吃罢。另外给我煮碗面来。”

  荔枝忙去了。少倾,桂圆打起帘子进来,小心翼翼地上前将一只荷包递到林谨容面前,小声道:“奶奶,大姑娘赏的。里头是一百个钱。”
  林谨容瞥了一眼,道:“既是赏你的,便是你的。”

  桂圆依言收了,又道:“大姑娘又问,芳竹是否还和从前一样的经常在您跟前伺候,奴婢回答,经常在您跟前伺候的是我们几个,芳竹常跑的是外院。大姑娘略静了一静,又问奴婢和荔枝多少岁了,咱们院里可要进小丫头。奴婢说,不曾听奶奶提过。”

  “你做得很好。下次若是再有人问,你就说,我打算选两个小丫头进来伺候。”林谨容亲切一笑,“她们几个正吃好吃的,你快去,去晚了就没了。”
  桂圆得了她的笑脸和夸奖,兴冲冲地屈膝行礼告退。

  林谨容略坐片刻,算着丫头们吃好了,便叫人跟了她去见林玉珍。林玉珍还没睡,歪在熏笼边发呆,见她进来,忙坐起身来,满是希翼地道:“如何?”
  林谨容轻轻叹了口气:“有说了两句,就扔了筷子走啦。我怕婆婆挂心,先过来同您说一声。”

  林玉珍怔了片刻,用力捶了胸口两下,眼泪流了出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冤家!”
  林谨容劝道:“也许她过了今日就想通了也不一定。”

  林玉珍流了一会儿泪,猛地站起,一迭声地命人给她穿衣:“待我去同她说,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难道真要你祖父和公爹动了怒,半点体面全无,她才欢喜?”


长寿在知州府的门房里一边等候陆缄,一边笑吟吟地同门子说笑凑趣儿:“我家二爷来前叮嘱我,可不能小看这门房里的人。能在这门房里当差的都不是一般人,眼力见儿,聪明才智一样不能少。

我那时想,不就和我们家门房一样的么?只比寻常人机灵忠心些罢了。见着大哥才知我家二爷的吩咐是对的,这知州府哪里比得寻常人家?一般人哪里干得了这差事?”

“果然是举子老爷身边的人,就是会说话。”那门子给他奉承得眉花眼笑的,一边将炭盆捅得更燃了些,一边又洗了茶壶另外泡茶:“这可是我家大人赏的好茶,一般人我不给他喝。”其实也就是府里处置的陈茶。长寿跟着陆缄多车,陆缄是个随和的性子,可没苛待过他,一尝就知道是什么茶,却不说破,笑道:“就和当年我跟着我家老爷在任上时侥幸分得的那贡茶一样的好。”陆缄的性子沉默,陆老太爷早有吩咐,让他出门要多长只眼睛,多长个耳朵,尽量和人家下人把关系搞好。这知州府的门子可不是一般人当的,少不得要仔细奉承好。

门子早知陆建新同样任着知州的,少不得又转过去奉承,说知州老爷如何夸赞陆缄少年有为,如何器重云云。二人正说得欢喜,就见里头出来个小厮,冲着长寿道:“小哥,陆二爷要出来了,让你去牵马呢。”

长寿忙谢过了,好声好气与那门子道别,说好改日请那门子喝茶,方去牵马出来,在门外背着寒风缩着脖子等陆缄出来。

片刻后,陆缄脚步轻快地走了出来,长寿就着门口的灯光看过去,见他脸颊有些红,眼睛也比往日亮,似是喝得比往日里都多,不由担心地道:“二爷还骑得马么?”

陆缄道:“主人劝得急了些,比往日都多喝了点。但还不碍事,骑得马,走慢一些儿就是了。”又问:“你没吃吧?”

长寿笑道:“回去让厨房热点冷饭就好。”

陆缄心情好,轻轻一磕马腹,引马向西:“走,去晚市,爷买羊饭与你吃。”

长寿喜不自禁,唱了个喏,跑上前去与陆缄牵着马朝着城西的箱子街晚市行去。虽然寒风凛冽,此处却是热闹非凡,无数个卖吃食和日用杂货的摊子在道旁顺次排开,热气腾腾,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陆缄对这个地方不熟,便将鞭稍轻轻戳了戳长寿:“你自个儿瞧去哪家,挑家好些儿的,别怕花钱。”

主子给体面,长寿当然要凑兴,便挑了有名的钟家羊饭,先叫店家拾掇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出来,寻个背风的地儿放了,将袖子擦了凳子,引陆缄坐下,去请店家替他熬碗醒酒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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