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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月 哭-第31部分

小说: 月 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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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她咬着唇,一时间也说不出理由来,只是坚持不离开,“你先不要杀她……”
  
  “哎呀,还要多谢小妹妹救我这一回。”怀碧的声音在她身后幽幽的响起,娇媚的,却又幸灾乐祸,“小妹妹面子可真大,听说上古神兵的反噬之力可是很厉害的,这一下劲力回收,恐怕要折不少阳寿吧?少年,后会有期了……”
  
  马荆棘只觉得背后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明亮,似乎有一阵轻柔的风从她身旁刮过,再回头时,那个白色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几乎就在怀碧离开的同时,白初一手中的镰刀发出一阵轻微的鸣响,他迅速的收回月哭,朝那面镜子扑过去,却在手指触到镜面的时候猛然的停下,被他碰到的地方奇迹般的泛起了一层浅浅的涟漪,慢慢漾开,化入虚无的镜中。
  
  “有封印?”白初一皱眉道,看着自己的手掌,沉吟道:“难道不是禁锢,而是保护……”
  
  马荆棘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袖:“白初一,那个……”
  
  “你到底为什么在这里?”
  
  “怀碧刚刚说的折损阳寿是什么意思?”
  
  两人同时开口,但在他冷淡的眼神下,马荆棘很没出息的先服输了:“我有朋友看到你了,我猜你一定是来了这里。所以就……”
  
  “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四处设下了结界,普通人根本进不来。”
  
  “我没发现有什么结界啊。”她茫然的应道。
  
  他盯着她看了一眼,清秀的眉蹙成一个“川”字模样,足足过了十秒钟,才问道:“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
  
  “那你又为什么要消灭她?”
  
  他沉默着不说话。马荆棘接着说道:“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她的确用幻术让赵恒跳楼自杀,那这个妖怪的确是罪无可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时侯……”她看着他眉峰微蹙的侧脸,斟酌着字句,“……那个时侯,她是故意想要引你去对付她的。也许她有什么理由要一心求死;又或者是等你砍下那一刀之后会对你不利……”她将手掌放在心口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有一刻好像能听到她的心里在说些什么似的。其实我还没考虑好要怎么办,但那个时候事态紧急,不知怎么就冲出来了……白初一,对不起……”
  
  她的道歉很有诚意,他的目光却从她脸上移到镜子上,又从镜子移回来,眼神中的愠怒并未消失:“我说过,我的事情不要你来管。”
  
  他那带着不满和指责的冷淡语气让她倏然间觉得委屈无比,扁了扁嘴,说:“我今天才听周师兄说了,那些被怀碧选上的男人最后都会死。要不是担心你,我才不愿意来呢!”
  
  “那好,你听着,我不需要你来担心我,所以以后别再跟着我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你在的话只会碍事。”他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下楼。马荆棘却像被雷劈了,怔怔的站在原地,三秒钟之后回过神来,蹬蹬蹬的跑下楼梯,大声的叫道:“谁要跟着你!你被妖怪骗到死我都不要理你!你活该,冷血动物,你跟妖怪有什么两样……”
  
  她正对着他的背影大叫,底楼的门突然间被撞了开来,一身T恤短裤手拿网球拍的周亦涯大步跨了进来,很难得的大声喊着:“马荆棘你在不在里面?你是不是使了什么法术,我刚刚无论如何都进不来……”
  
  正往外走的白初一几乎撞到他的身上,而周亦涯也看到了他,声音一顿,随后眼神越过他落在了身后的楼梯上,那里,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正戛然而止。
  
  他与他擦肩而过,他听到他快步走上楼梯,他还听到轻微的吸气声,然后是周亦涯惊讶意外的声音:“马荆棘,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白初一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推开门,门外是下午两点的阳光,烈的灼人。
  
  ×××××
  
  那天晚上,马荆棘很早就睡了,连周亦涯要请她吃润记的双皮奶她都没答应,尽管在此之前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提起过对那里的甜品垂涎三尺。
  
  下午的时候她跟在他身边一路抽抽搭搭的回宿舍,忽略掉了许多又羡又妒的目光,却忽略不了他的追根问底,最后只好以碰见了可怕的妖怪差点没命之类的理由来搪塞之。
  
  其实妖怪并没有让她觉得有多么可怕,让她觉得可怕的人是白初一。
  
  她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不管她怎么把他当成朋友,在他眼里,她的地位可能连一只过路的狐妖都不如。她不知道像凤鸣那样的人是怎么和他深交的,在她看来,这个人简直就是水火不侵,不可理喻。
  
  也许等她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妖怪的那一天,她就会和他断了交集,从此相见亦是陌路。她相信这种事他一定做得出来!
  
  也不知怎的,她就哭了。
  
  她觉得自己甚没出息。
  
  也罢,睡一觉,明早起来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好姑娘。他说她碍事,OK,她决定以后就算担心一只猫一只狗也不再担心他了。
  
  于是在辗转反侧了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梦见了怀碧。
  
  梦境中的幻像真实的叫人心悸。斜齿兰的香味如此甜美,夏夜的温度让皮肤下渗出一颗一颗的汗珠。她听到了白衣女孩轻轻的吟唱,她在她面前起舞,笑意带着几分亲切熟稔,蛊惑人心的指引着她一路走出宿舍,走上东门外的林荫道。她推开小楼半掩的铁门,在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中走上了阁楼。
  
  清亮的月夜,怀碧笑吟吟的倚在窗口,白衣胜雪。
  
  “哎,你果然来了。好奇怪的人,你能感应到斜齿兰的香味呢……”她笑着朝她伸出手掌,微凉的手直落在马荆棘的脸上,“白天你救了我,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呢?作为回报,我请你来玩吧……”
  
  她笑起来,手下一紧,蓦然抓住她的胳膊,马荆棘只觉得一股冰凉入心,手脚都像是被看不见的绳索缚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怀碧不费吹灰之力的拉住她,伸手扯开那幅布帘,毫无阻碍的朝镜子里面走了进去。
  
  不错,她就是那样走进去的——好像那不是一面镜子,只是一扇门。
  
  镜子后面是一片离离草原,开满不知名的小碎花。天高云淡,视野辽阔,竟是一派春色旖旎。马荆棘越发确定自己是在梦中——只有梦里,才会有那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回望来路,天地间悬着一方小小的窗,窗那边黑暗逼仄,正是那个小阁楼。
  
  怀碧正用一种探究的,带着几分恶毒混杂着几分妩媚的眼神看着她:“小妹妹,这里就是我的家。你喜欢吗?”
  
  马荆棘不喜欢怀碧叫她“小妹妹”,因为她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但她的确很喜欢这片草原,只有在妈妈寄回来的照片上她才看到过这么纯粹的蓝天。
  
  “喜欢吗……那你就留下吧!”怀碧轻柔的语调蓦然收紧,眼中泛出奇异的光芒,“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把我封印在镜子里,我一直想要离开,可我走不掉。幸好上天把你送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毫无阻碍的跟我一起进来,但是……”她的表情变的欣喜若狂,“只要你代替我留下,我就可以离开了!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马荆棘不明白她的话,但她隐隐觉得,那一定不是一件好事。她瞥了一眼那扇小窗,心里斟酌着等一下究竟是跳出镜子逃走还是用力把自己掐醒。
  
  怀碧却一手托起她的下颚:“你今天真不应该来救我的!如果没有你,也许我已经死了,而他也会活不长久。他这么年轻,一定还没有后代,传承月哭的白家到了这一代早已凋零至此。等他死了,那个该死的(炫)诅(书)咒(网)就没有再传递下去的必要了。狐族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下去,属于我们的盛世一定可以再度到来……”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眼中的光芒也越来越狂热。马荆棘却愣住了,她一时忘了自己身在梦中,急急追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炫)诅(书)咒(网)?白初一为什么活不久?”
  
  怀碧一挑眉:“哎呀,你真想知道么?这个故事不太好听哪……”
  
  “怀碧,请你告诉我!”
  
  “这可是远古的(炫)诅(书)咒(网)啊——狐族的先人曾用生魂为媒,(炫)诅(书)咒(网)月哭的每一个传承者。每当他们使用一次神兵,寿命就会减少一分,消耗的精神力越多,生命就消失的越快,直至死亡——所以白家的人都活不长,听说有些孩子,不满二十岁就死了。”
  
  马荆棘像是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倏然间怔怔,不能言语。
  
  怀碧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咯咯的笑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吗?传闻只有狐族的血才能破除月哭的(炫)诅(书)咒(网),可是他们找了几千年,都没有找到真正传承了(炫)诅(书)咒(网)鲜血的那只狐妖。月哭的主人死了一个又一个,狐族也还是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你知道那样的日子吗?你知不知道那样有多痛苦?”
  
  她的眼中流露出悲戚之色,仿佛想到了什么不能释怀的往事,顿了顿才又恢复了幽幽的笑意:“他今天本来可以杀了我的,若不是因为你——他为了不伤到你而收回的那一刀,会让他减少多少寿数呢?三年?五年?还真是感人哪……不过这都没关系,等你代替我留下来,我就可以离开了。我会用我的命来引出月哭所有的反噬之力……我死了,他也会死……千年的追逃,我们一定会赢!”
  
  她心情愉快无比酣畅的大笑起来,马荆棘却抱着胳膊不停的发抖。她不要听,她不要听!如果这是梦,让她快一些醒来吧!
  
  
  





第八幕 迷失

  可是,她并没有因为这强烈的意愿而醒来。因为这根本不是梦!
  
  手指掐在身上,是痛的;心里的痛,也是真的。她低低的呜咽了半声,突然跳起来朝那个小小的窗户扑过去,然而怀碧已经先她一步,拎着她的领子朝后一拽,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雪白的影子跨过镜子和现实的分界。怀碧在那个阁楼里朝她嫣然一笑,她却只能碰触到一片冰凉的镜面。
  
  封印已经结起,一定要留下一个人来,这一次,出不去的人是她而不是怀碧!
  
  马荆棘只能看着怀碧的背影在可见不可及的地方消失,她用力的捶打着那看似透明不堪一击的玻璃,喊叫着,却无论如何都不能企及彼方的阁楼。她出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手机,也没有带五行珠,没有任何工具。
  
  而身后的这一片草原——她回头看去,天地如此辽阔,风云静止,静的可怕。
  
  她终于累了,抱着膝慢慢的坐下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不见。白初一……白初一,为什么你从来不说自己的秘密?当你感知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消逝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总是独自一人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活的很久?你不想和不相干的人扯上关系,可是如果你死了,你死了……
  
  她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久久没有抬起来。
  
  ×××××
  
  白初一犹豫了一晚上,终于决定再次去s大。
  
  他不能就这样放过怀碧。
  
  虽然在他为数不多的关于爸爸的记忆里,他是一个温柔善良到愿意和任何妖怪交朋友的男人,但他始终记得未曾谋面的祖父留给继承者的信,那上面写着:对狐族,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走一个。
  
  祖父是白家有史以来最优秀的降妖师之一,可以在不使用月哭的情况下只手降服很多等级颇高的妖物;但他也是冷血而残忍的。在祖父的信条里,只有消灭了那只继承(炫)诅(书)咒(网)之血的狐,双方才能谈什么和平共处。在此之前,绝不能用牺牲一族的代价来让另一族逍遥。
  
  白初一才十八岁,尽管不喜欢暴力,却不想那么早就死。
  
  他跟自己说,去s大并不是因为担心她,尽管他的确有那么一点在意她昨天的哭泣。在遇到马荆棘之前,唯一和他相处过并可以称之为“女性”的,除了妈妈就是小碎 ,可她们都不爱哭。所以他不知道马荆棘为什么那么容易哭,同样的话他也对凤鸣说过,可凤鸣只是一笑而过,第二天该怎样还是怎样。她到底为什么要哭?
  
  他难得思考一件事思考了那么久,直到下了公交车,走进s大的校园。
  
  就在他犹豫着应该先去红砖小洋楼那里还是先去宿舍区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
  
  “白初一?你是叫白初一吗?”
  
  他回过头见是周亦涯,点了点头道:“你好。”
  
  周亦涯却并没有也回说“你好”,他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昨天和马荆棘在一块儿吗?”
  
  白初一摇了摇头:“我回学校了,没见过她。”
  
  “那她去了哪儿?为什么一晚上没回宿舍?”
  
  面对这咄咄逼人的诘问,白初一不由的皱了皱眉:“我不知道。”顿了顿又问:“她一晚上没回去?”
  
  “听她朋友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的,半夜起来就不见了,一直到早上也不见人影。学校宿舍11点以后就熄灯锁门了,肯定不那么容易就出去。她们来找我,我也找不到。”他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会法术吗?真的不是你把她带走了?昨天你离开之后她明明很难过……”
  
  再让他说下去事实就会被扭曲的离谱了。白初一越过他很快的朝前走去:“我不知道。”他再次重复,语调平板:“有这时间盘问我,不如你再去找找看。”
  
  他是就事论事,周亦涯却视之为无礼兼找茬。大少爷的自尊心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正要拉住白初一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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