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两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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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这样的恼怒与绝望。这个倔强的女人,如果她真要分手,只要绝然的回头,十头 象也拉不回来。
如果不是放不下她,以他的性子,如何会与一个女人牵扯五年之久?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明,原以为,她什么 都会知道。如何一笨起来,就笨到这个地步?
现在她要做什么?电话里,声音那么平静冷漠,她越冷漠,只说明伤得越深。今生都不见,见鬼,她知道自 己在说什么吗?
N多的电话不接,N多的短信不回。她果然气极了。杨本虎的手心微微沁出汗来。她不是个任性的女孩。向来 冷静,向来淡然。她决定了的事情,几乎没有办法改变。她想做什么?把五年的时光掐在掌心里,从此捏碎 ,再无留恋?
如果没有林千娇,如果没有身后的那一片沉沉的黑暗与重压,一切会多么美好!可是没得选择。从来到这世 间的那一天起就没得选择。所以注定也许真的就只能眼睁睁地……让爱流走。
真的要那样?明知道迟早有这一天,如何心痛得像被吸干了一样?
猛然间的红灯。杨本虎回过神来踩刹车,尖响声中,险险的,差着几厘米,就和前面的车热吻了。惊出杨本 虎一身冷汗。
来到写字楼前,停好车,杨本虎几乎是跑着大跨步地迈上宽阔的台阶。迎面下楼的一位穿短裙女子被他猛地 擦到,身子歪了一歪,差一点摔下去。杨本虎伸手稳稳地拉住她的衣服,说了一声抱歉。女孩还没明白过来 ,白眼翻到时,他已经闪进大堂。他极少这样的匆忙和失态。只是这一次,真的慌了。
来到前台,穿制服的女孩正低着头在理文件。杨本虎打了一个招呼:“请帮我通报,我找803室宋晓京。” 人事部在十四楼,和总经理室在同一个楼层。非公司员工需要前台的通报与允许才能通过指纹门。杨本虎站 在透明的玻璃门前。心稍稍稳了一些。无论如何,见了面再谈,她总不会那样一个人胡猜乱想。至少可以解 释。
门没有如料想的叮当一声开启。前台的小姑娘抬起头来,有些迷惑地看着杨本虎:“对不起,宋主任已经走 了。”
走了?杨本虎的心咚地跳了一下。他慢慢走到前台,隔着大理石的台面凝神望着面前这个留着直发的小女孩 :“她去哪里了?已经下班了?还是有其它事情?”
李玲看着面前这个帅气的男人。这样笔直的注视,让她有些脸红。那漆黑的眼睛直逼过来,望着她,竟有一 种压迫感。她才来不久,对人不熟。他是谁?董事会的?新的经理?查岗的?还是宋主任的什么人?
但那样压迫的眼神让她没有时间多想,底气有些沉不住,话便脱口而出:“宋主任要去出差。所以先走了。 ”
“出差?”杨本虎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她要去哪里出差,什么时候走,走多久?”
“对不起,我不知道。”李玲看着这个带着强势气场的男人。他很着急。眼里有焦躁的神色。但宋主任说过 行程要保密,她还记得。
“你出票,你不知道她去哪里,不知道行程日期?”杨本虎盯着女孩子。他在这里工作了三年,出差过无数 次,流程熟悉到闭眼都能说出来。他的手暗暗地握起了拳头,出差?逃到哪里去?连面都不想见了吗?不想 听他的任何解释?宋晓京,你真狠得下来!
李玲被这句话赌得脸红了。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他无疑很熟悉。而且很急切。那张俊朗的国字脸上,严肃 得如同结了一层寒冰。“宋主任嘱咐过,她本趟的行程要保密。”李玲急急地说。
“谢谢。”
杨本虎面无表情地走开,下了楼,在大厅圆柱后的沙发上坐下来。阴沉着脸。拿出电话来拨。现在打得通了 ,却依然没有人接。拼命地唱那首《男儿当自强》。宋晓京,你是女孩子,你柔弱一点行不行?你少自强一 些可不可以?难道你真的不需要人保护,有了伤痛,也不需要明白,只是自己躲起来去舔伤口?
再拨,依然没有人接听。
杨本虎锁起眉头,点燃一根烟,再打。
“JULIET,是我。杨老虎。她要去哪里出差?”
放下手机,杨本虎平静了一些。缓缓吐出一口烟来。一个月,明天就走。她倒是急。果然打算从此就断了, 再不回头?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就够了,可以疗伤,可以忘记?不过,川城不远。阿京。我不会让你不明 不白地离开。什么都可以怀疑,但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他将烟头按在茶几的小白瓷盘里。拿出钥匙来。 去她住的地方吧?她不是回去收拾东西吗?
车辆疾驰而出。车上,稳稳坐着一个想要留住爱情的男人。只是,爱情可以想留就留吗?****************
分手有时候不是不爱了,是因为爱的后面有太多的负担与累赘。背不动载不起却又舍不得。越甜就越痛。只 是再想回头抽身,怎么可能?
给票吧给票吧,我朝天狂呼。不要让我一个人冷清好不好?
九、妈妈你恨我?
回到家,随便抓了几件衣服,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小小的一个红色旅行箱。装不了什么。那一颗沉沉的受 伤的心,能掏出来塞进这箱子里去吗?
电话又响了。阿京拿起来看了一眼。还是他。现在到了公司?
阿京无力地傍着沙发瘫坐下来。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耳朵。痛苦地闭起眼睛。
她不想再接受任何的刺激。老天为什么那么残忍,平安的日子,过不到八年,又要让她的心痛到要撕裂?
眼前,似乎又出现一幕血腥。倒在血泊中的父亲,呆呆跪在一边连哭都不会哭的母亲。汩汩的血慢慢地流, 甚至还带着温热。冒着淡淡的雾气。她疯狂地冲上,伏在父亲俯躺的身躯上。哭着喊着叫着。那么健硕的身 体,怎么会倒下?那么慈爱的眼睛,怎么会闭起来?身体还是软的,她把脸轻轻地贴上去,眼泪滚在父亲满 是胡茬的脸上,把那还没有僵硬的头紧紧抬起来,和自己的脸贴在一起。
她一声一声地叫:“爸爸,爸爸!”凄厉的声音在悠长的胡同里回荡得很远很远。
没有人回答,那双黑色的会笑得弯起来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那温暖的大手再也不会抚摸着她。伟岸开朗的 父亲再也不会站起来,亲昵地说:“小镜子,哭什么?过来爸爸亲一下。”
羽绒服被血泡成了红色,她抱起父亲的时候,手只轻轻一挤,便像挤开一个膨松的血泡,父亲的血,从羽绒 服里像红色的溪水一样流出来,顺着青石板的缝渗下去。还有一些,染在她的衣服上,和她的手上,像永远 也擦不掉的疤痕。
那么多的血,全是父亲的血。那样苍白的脸。即使是没有了血色,父亲的脸,还是那样亲切和安详。呆呆跪 在旁边不会说话也不会哭泣的母亲,似乎已经傻了。不会动弹。眼睛空洞地盯着面前。除了呼吸,什么都没 有了。
阿京歇丝底里地叫出声来。狂乱地把头砸向沙发。
这样的景象,曾经时时在半夜将她叫醒。夜夜将她扰到得无法入睡。她几乎死掉。躺在床上瘦得像枯柴一样 。披头散发,水米不进。夜夜拥着被子坐着,睁着眼睛到天亮。眼里,全是红红的血丝,如红了眼的瘦得只 剩一张皮,快要倒地的狼。
母亲只是静静地坐着。不关心她的死活。不动也不哭。
所有的后事都是亲戚帮忙料理。叔叔婶婶坐在房里抹一把泪,让母女俩保重。除了这两个字,再说不出更多 的言语。凝重的气氛,沉沉的悲伤,让人不敢走进母女俩呆坐的房间。
天没塌。可是这个三口之家的世界已经陷入黑暗了。没有呼救,没有哭喊,连空气都沉闷得滞流。阿京瞪着 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母亲。母亲只是呆坐着,眼睛涣散地盯在某一点上,似乎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没有一个瘦得快死,哭得断气的女儿。
为什么?爸爸为什么会死?阿京盯了母亲三天。母亲头都不抬。和她一样,不吃东西,不和她说话,也不理 任何人。两个人就像行尸走肉,魂飘魄散,只剩了一具躯壳。
公安局很快地介入。把母亲叫去做笔录。母亲被小婶扶着去的。目光呆滞,脚步踉跄。
没有人来找阿京。叔叔拒绝了所有对阿京的问讯。她还小。十七岁的女孩,应该笑得像一朵开在阳光下的花 。被从天而降的冰雹打过一次,就不要再碰。不然真的会凋谢。
做过笔录的母亲回来后,似乎清醒了。她不再发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坐下来吃饭。母亲吃得很慢很慢。 一边吃一边掉泪。半碗饭和着半碗眼泪一起咽下去。
然后,把稀饭喂到阿京的嘴里。阿京机械地张开嘴吃。眼睛仍死死地盯着母亲。等她说话。等她告诉她一些 事情。
可是母亲什么都不说。喂过稀饭。放好水,要把坐在床上的阿京拉起来,让她洗澡。
阿京用手扶着床沿,死死抓着不动,血红的眼睛瞪着母亲。为什么?爸爸为什么会死?给我一个解释!她望 着母亲,有愤恨,有悲伤,还有乞求。
父亲走得那么冤,母亲就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母亲终于抬起眼来看着阿京。那一瞬间,阿京竟从母亲幽黑憔悴的深瞳里,看到深深的恨意。阿京只觉得全 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心掉进千年的寒窖。这是妈妈吗?妈妈竟恨她?那样浓烈的恨意,又憎又恶,透入骨髓 。让阿京打了一个冷战。
母亲垂下了眼睑,再抬起头来,眼中只剩下悲痛。她扒开阿京的手,声音沙哑:“为了你爸爸,你要好好活 着,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阿京顺从站起来,疑惑而绝望地看着母亲。这个悲伤的一下子老了很多的女人,让她有一刹那认不出来,那 还是自己的母亲吗?温柔安宁平静的妈妈?她在恨什么?
洗过澡出来,阿京看见母亲把阳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取下来,叠进衣柜里,回头来望着阿京笑着:“你爸爸 这些衣服,等有时间,我得给他熨熨,都是皱巴巴的。”
阿京手里的盆怦地掉在地上。母亲嗔怪地看她一眼,却眼角眉稍都是笑:“这孩子,小心点不行吗?”说着 ,又转身去叹一口气:“你爸爸刚说今天要加班,晚点儿回来,你先睡吧。”
阿京不敢说话,过去紧紧搂住母亲。泪水把母亲的衣襟湿透。母亲又慌又急:“你怎么了,傻闺女,有什么 事好好说,哭什么?”
阿京痛哭失声:“妈妈,我想爸爸。我想爸爸了。”
母亲却笑起来,轻轻拍着她:“一会儿不见,就想了。你爸爸加班,晚点回来,回来一定到你房里去看你。 ”
阿京放开母亲,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瘦弱的女人,脸上湵着和平常一亲宠溺又幸福的笑:“别哭了,天大的 委屈,等你爸爸回来,和他一说,什么都好啦。”
阿京抹干了泪,呆呆看着母亲把衣服一件一件放进衣柜里,母亲似乎想起什么,停下手来,自言自语:“下 个周末,你要是有空从学校回来,咱们三个去爬山吧。吃吃农家乐,打打乒乓球。你爸爸最喜欢吃农家乐的 灰灰菜了。”
阿京慢慢地折回房间,关起门来,无声地哭。母亲怎么了?才失去父亲,又要失去一个正常的母亲?
幸好,母亲似乎只是臆想着父亲仍然在身边,幻想着,她们,还是美满的三口之家。
母亲仍旧上班,在小学里教着三年级的语文,安静又慈祥。只是话少了很多。有时候会默默地一个人坐着, 抬起头来,却笑容满面。像个弥勒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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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个壳。受的伤越大,包的壳越厚。不要碰它。碰坏了,里面祼露的,是惨不忍睹的痛。
谢谢给票的大大。可是收藏没有涨。我好伤心。给我票票吧。给我收藏吧。给我信心吧。
十、不要再回来
阿京想从寄宿学校搬回家里陪母亲。母亲却微微地笑着:“我和你爸爸两个人在家,多清闲啊。你要回来, 吵死了。”
阿京再说什么,母亲摇着头:“你爸爸不同意,说小女孩儿,要多在外面锻炼自立的能力,哪能随时赖在家 里?”
阿京流着眼泪,什么都说不出来。
母亲的异常,渐渐被人知晓。阿京在周末回家的路上,遇到曾经同在一个院子的一群男孩。因为阿京拒绝了 他的情书,一个怀恨在心的男孩子一直怀着恶意,擦身而过的时候,冷笑着:“死了就死了,一天到晚骗自 己。”
阿京猛然支住了自行车,冷冷地回过头:“你说什么?”
男孩比她高了一个头,恶痞地咧着嘴:“笨蛋,你不知道我说谁吗?一屋的疯子!”
阿京慢慢地下车,将书包放在车头上,仰起头,眼睛像星星一样亮亮地盯着他:“再说一遍!”
男孩犹豫了一下,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阿京,又露出不屑一顾的眼神:“我就说疯子,怎么了?”
阿京猛然打出一拳,带着羞侮与愤怒,狠狠击在男孩的肚子上。
男孩发出惨叫声,凶相毕露,与阿京纠打在一起。
女孩总是体力不支,更何况身高不够。男孩还有帮手在旁边。阿京抓了他很多下,却也被打和口鼻流血,鼻 青脸肿。
眼泪和血一起往外流,阿京越打越勇,不要命地扑腾。几个相帮的男孩都远远地站开来。挑衅的男孩被阿京 死死拖着,又撕又咬,仿佛要拼命一般。
男孩子脸都白了,恶狠狠地砸下一拳,脸上又被阿京抓出三道血印,身上的衣服也被撕裂了一大块。阿京的 眼眶被砸中,无数的星星伴着眩晕一起袭来。阿京扶着墙,用手擦去鼻子上的血,血红的眼里闪着凶光,瞪 着乘机退开好几步的满脸惊恐的男孩:“以后,再敢说我妈妈一句,我叫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一群男孩哄叫着:“疯子”,四散地逃开。阿京歪歪倒倒地推着自行车回家。这一瞬间,她开始明白。这个 世界,强者才能生存!
母亲看到满脸青紫的阿京,又疼又气,给她擦脸上药,不停地问,怎么会伤到?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了,怎么 还会去打架?
阿京不吱声,忍着痛,看着母亲慈爱的脸。母亲还年青。四十多岁的人,头发很黑,皮肤很白。眼角皱纹也 很少。弯弯的眼睛依然美丽。
阿京忽然紧紧地抱住母亲,流着眼泪叫着:“妈妈,谁也不能欺负你。我在这儿,谁也别想欺负你!”
母亲忽然叹气。慢慢地把阿京推开。愣愣地看她脸上和身上的伤。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