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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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废物,要们何用?”薛逸冷笑一声。
刚才还叫苦叫得天祥几个大学士瞬间变了颜色,“薛督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被挟持之前,该有计划早就一一布置到了们手上,身负皇恩,在此等危难之时,们竟然想着是如何推脱肩上重担,真是闻之令人心寒。”
“若是当真才疏学浅,不如另请高明。”这几个大学士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又仗着内阁权利大,整日里对这些言官多方敲打,底下自然有人隐在人群里顶了句。
“好,若是出了问题,那就大家一起担!”他们自然不好当众和言官计较,纷纷一甩袖子撂下狠话,气冲冲地归了位。
有了这几个人作为开头,接二连三地就有人开始哭诉夏泽不在对大夏影响如何如何大,悲观情绪向来具有传染力,朝上竟然有人当场就作出了一篇字字珠玑骈文来哭诉,言下之意若是再不立新君大夏将亡云云……
一传十,十传百,眼见得形势有些失控,柳宁不得不出来镇场面。但此时局势已成,绝大多数人意见都已经由找天子变成了另立新君。
多少人心里打着小九九,若是夏泽继续在位,那么多半也就是眼下形势,倒还不如趁着皇子年幼拥立上位,还能在内里分一杯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怪不得这些人连起码气节和脸面都不要,眼中惟权势二字再无他物。
“诸位,皇上不过才被劫持了不到一月,们就这么急于推立新君,恐怕有不妥。”说出这话人竟然是幽微。
薛逸看了半天好戏,总算等到了这位正主出来亮相,如果不知底细,说不定还真会被他这幅忧国忧民模样给蒙蔽。
人情绪往往是盲目,即便是精英也不例外,拥立新君一事仿佛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门,让他们看见了有生之年能往上再爬一步可能性,自然会想方设法为幽微造势。
“国师,不如问问神明……这太子当立不当立?”
说这话人似乎完全忘了当日里幽微因为“天命之子”反而是绿帽子产物摔了多大一个跟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夏泽归根到底明面上也有只有这个孩子,除了他还能立谁?
幽微一副为难神情,迟疑了半天才道,“贫道夜观天象,忽有所感……听得上仙道,大夏国运,尽在此子,不知……”
原本还在暗地里打着小算盘众臣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神明真是如此所言?”
此时幽微到底先前有过怎样黑历史压根就不重要,他们所需无非是一个冠冕堂皇名头,就像这商议立太子一事肯定被提上议程已经不止一天两天,却偏偏要等到柳宁和薛逸回来再行此事。
若是万一夏泽又回来了,这太子还小不是?把皇位交还给父亲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把所有人都拉下水,此所谓法不责众。
车轮战一般来回过了几场,薛逸从中也看出了门道。
现在朝上有为数不少臣子都偏向于立张嫔之子为太子,也有人在此时提出夏泽身世,言外之意是干脆迎夏涛入京,
……这样看来,他家小阿妩造谣工作倒还当真做得不错。
“此番战乱四起,乃是上苍降祸,”幽微煞有介事道,“神明对下有所不满,故令死人产子,动摇大夏社稷,为害一方。”
这话说得众人不禁骇然,“死人产子?”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说夏涛来历,如果当真是这样祸害,那还是张嫔之子更妙。
“正是如此,”幽微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也是西南那处山民甚多,不曾多蒙道义教化,这才会奉妖魔之子为首,意图谋夺大夏江山。”
薛逸不禁暗暗好笑,什么叫冠冕堂皇,西南起义原本就是因为道士们为祸乡里,又适逢天灾,百姓活不下去了才早饭,夏涛这个冒牌货都还是借着百姓名头,这样被幽微一颠倒黑白反而成了百姓之过。
“这该如何是好?”自有人恰到好处问出了一句。
“不若……还是先立太子,待到皇上归来之时再迎回皇上?”又有人小声道。
夏泽子嗣艰难众所周知,说不准这个皇子即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其实立不立,还真没什么打紧。
关键就在,是谁来监国。
“那么诸位,太子年幼,这监国人选又该如何?”出乎众人意料,柳宁竟然非但没有阻止,还对此异常乐见其成。
这样一来,有些人心中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而另一些人则动摇了。
“监国之人不可轻率,”见众人没有异议,柳宁自然而然接过了这定夺重任,他先前一直旁观,却在最后来插了一竿子,分明是打算从中渔利。
“不如,多选几个也好相互之间有个商量?”
这话虽是商量语气,但却没有任何人反对。这朝中势力虬结,谁不想在这种时候分一杯羹?
一番乱战之后,监国重臣选出了四人。
柳宁,幽微并列其中这不难理解,但大出众人所料则是,薛逸也赫然在列。
“大家先散了吧。”柳宁毕竟重伤初愈,有些疲倦。
几家欢喜几家愁,柳宁婉拒了同僚庆贺邀请,独自打算回府。不料在轿旁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人。
“柳帝师,不如单独一叙?”
西厂马车公然停在柳宁轿子旁,其嚣张霸道之气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薛逸好整以暇地坐在车上,柳宁心中叹息一声,慢慢登上了马车。
他这是来算把他也算计进监国重臣那笔帐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1K字,明儿更个4K补偿大家嘤嘤嘤……
☆、176最新更新
一大早华妩还在睡眼朦胧中就被薛逸一把从床上抱了下来,薛逸面色冷凝;抓起被子往华妩身上一裹;纵身就从窗外窜了出去。
华妩被这剧烈的动作逼得不得不睁开了眼;不满地出言抱怨,“你又在做什么……”
她话音未落;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方才她和薛逸住的那间房坍塌成了一座废墟。华妩顿时完全惊醒。
“地震了。”薛逸身上不过只着了件中衣;却还细致地把华妩用被子卷好。
此时不过天微微泛白;剧烈的震动中;接二连三的倒塌声响起,尖叫和哭号刺得人头皮发凉。
华妩心中不由后怕;若是刚才薛逸的动作慢了一分半分;那现在他们俩估计也多半没了活路。
年六月初八,京畿地区大规模地震,死伤无数,原本就风雨飘摇的大夏更加雪上加霜。
西厂的獒犬们接连赶来,见薛逸和华妩没事后顿时松了口气。
“邵傲,你去看看华庭怎么样了。”华妩手中捧了杯薛逸塞过来的热茶压惊,只觉得心中一阵心慌气短。
……若是,若是夏泽在这一场天灾中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暗獒,你去打探打探,宫里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薛逸对一旁的暗獒吩咐道,精准得仿佛能听见华妩的心声。
“走,去戏梦。”华妩忽然打断了薛逸的话,眼中的光芒亮若妖鬼。
薛逸若有似无地冲暗獒点了点头,獒犬们乖觉的转过了头去,薛逸亲手把獒犬们带来的衣物给华妩披上,“你打算就这么去戏梦?”
华妩顿时眼前一黑……
戏梦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当年甄绮给戏梦定下地盘的时候用的就是最好的木料,坚固度超乎人的想象,除了戏台子和楼阁塌了之外,其他的主要居所倒都还算完整。
花沉无时无刻都是一副衣着整齐梳妆完整的模样,可这次却是浪荡随意,相较之下花梨倒是满脸惊慌,担忧几乎要从脸上溢了出来,若不是花沉决计不乐意,说不定早已上前去从上到下摸了个彻底,就怕这个大宝贝有什么不适。
见到薛逸和华妩前来,花沉原本带了些恹恹的美人脸终于多了分活气,冲花梨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可是……”花梨咬了咬下唇,却见花沉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恨恨跺了跺脚,泄愤般在出门时把门重重摔上。
“打算动手了?”花沉对花梨的小性子并不在意,或者说,能让他在意的东西压根就没有几样。
华妩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打算这么拖着?”
花沉打了个呵欠,“什么拖着不拖着,小姑娘家家的,多见些世面也就不会再执着于旧人了。”
“你以为她一个人撑起整个戏梦,还算见识的人事少?”华妩又好气又好笑,“罢了,这是你的事。”
花沉压根对花梨一点心思也没有,她也犯不着去多操这份心。凭着花梨的能耐,她值得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而不是花沉这样一个心如耄耋之人。
“夏泽凭空消失,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消息?”薛逸没华妩那么多小心思,西厂他已经在悄无声息地往外移交,暗獒这些跟了他多年的獒犬都开始没了安全感,恨不得日日夜夜跟在督主身边,生怕一个错眼主子就不见了。
“连西厂都没门路,我不过一个小小戏子又怎么会知道。”花沉无声地笑了笑,“不过华庭走的那天,我倒是捡回了一个人。”
“方黎?”华妩立时竖起了耳朵。
“不,龙倩倩。”花沉竖起食指摇了摇,“亏得华庭一直以为是齐优泄了密,却没想到内奸原来在这里。”
“……难不成?”华妩心中浮起一个不妙的猜想。
“龙倩倩爬上了华庭的床,现在恐怕他还不敢和自己的得意属下说。”花沉嗤笑一声,“简直是白长了个脑子。”
这话说的到底是龙倩倩还是华庭……还真不知道。
薛逸的脸色倒是有了几分微妙,龙倩倩是西厂的人,这样无异于当众打他耳光,只是没想到华庭竟然如此不知收敛,龙轩摆明了看重龙倩倩,他却还要如此行事。
“龙倩倩怀上了他的孩子?”面对如此破廉耻的事,华妩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花沉冲她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默认了她的猜测。
“……你去把龙倩倩的那些个所谓的家人收拾掉。”华妩只觉得太阳穴有些抽疼,眼下马上到了可以事了拂衣去的地步,她也不想横生枝节。
薛逸揉了揉她的发顶,“放心,华庭会收拾得干干净净,你跟他一起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到有女人怀上过他的孩子?”
华妩顿时醍醐灌顶。
华庭这分明是有意将龙轩拘在身边,只要两人你情我愿,又有了孩子,难不成龙轩还真会和他计较?
真是……用心良苦。
“你看看这京城,放眼望去现在还有几家不去抱国师大腿?”花沉这些日子来都过得浑浑噩噩,手边随时摆着一坛酒,抱起就往口中倒,“朝中的事你们比我清楚,戏梦也已经尽了力,这么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想来这不过是个缓兵之计。”
华妩和薛逸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个词。
密道。
这和他们先前的猜测不谋而合,幽微怎么舍得让夏泽这个祸根子离开他的视线?更何况最后他肯定是要出来揭穿夏泽的假冒身份,如此一来,怎么可能让他死?
这样的话,夏泽多半还在皇宫中。
“宫内的情况想来薛督主不会陌生,”花沉怀里的酒坛子根本就没放下过,“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有什么地方易守难攻……”
他这话明着是在对薛逸说,实则是在暗中敲打华妩。说到宫中藏人之所,还能有谁比这位废黜的前皇后更加清楚?
“你少喝一点,”华妩微微皱眉,上前抬手把他手中的酒坛子夺过狠狠朝旁边一砸,“你这是在做什么!”
“只是看透了而已,”花沉单手捂住眼睛,声音中有遮不住的疲惫,“我是真的累了啊……”
华妩虽然不知道他这些日子来经历了什么,但却知道从花沉这决计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另寻门路。
“龙倩倩先放在你这,”华妩觉得有些头疼,“现在华庭都还没个落脚处,带上她别横生了枝节。”
“多口饭的事,”花沉应了声,“这女人惜命的很,整日里安胎药喝了不知凡几,也不怕喝成个傻子。”
这是一朝飞上枝头,所以有些惊喜过度了。
华妩瞥了薛逸一眼,后者恍若无事地别开头,似乎这事压根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恭喜。”花沉忽然毫无来由地说了句。
华妩一愣,回头看去,只见花沉向来透彻的目光中有了几分难得的暖意。她对花沉点了点头,伸手挽住了薛逸的手。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辞了花沉,华妩和薛逸径直去了柳宁府上。
在去的路上华妩已经和薛逸达成了一致,那条密道的另一头薛逸早已派人探过,暗獒和邵傲已经收到指令,两人正在赶赴达林寺的路上,想来再过两日就能探得夏泽真实被囚禁之处。
柳宁不像他们,出入宫禁完全没有任何障碍,而且若是龙倩倩真的怀了华庭的孩子,那放在龙轩身上的筹码,说不得就得变一变了。
柳府也是一片狼藉,也亏得柳宁住的那间屋子彻底塌了他也没伤到半分毫毛,甚至连擦伤都没有。
幸而华庭也无事,但现在柳府这副模样,自然是短期内无法再住人,待到修缮好起码也要数月,柳宁正在发愁如何悄无声息地把华庭转移到别处,薛逸和华妩就送上了门来。
余震仍在继续,整条街上到处都是倒塌的民居商铺以及哀哀惨叫的伤者,废墟中时不时还能看见一只伸出的手抑或是被砸烂的半边人头,有侥幸逃得一命的伤者疯了般去刨家中的废墟。哭声、哀嚎声,偌大的京城,犹如人间地狱。
趁着兵荒马乱,薛逸迅速给华庭和柳宁易了容,换了身平民衣着,四人就这么鬼鬼祟祟地离开了柳府。
柳府势必是不能住了,京畿附近的军队多半要发动起来救灾,这样一来,反而更方便己方的人手混入京城。
一段日子不见,华庭有些瘦削,但却精神奕奕,反观柳宁,总是带着股恹恹的疲惫感,莫不是后悔了?
放着夏泽给予的高官厚禄不要,却要为甄绮复仇……怎么想来,似乎都不是太划算。
“夏泽被幽微囚禁在宫内,”到了安全的处所,柳宁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华庭似乎也并不意外,“我安在宫内的眼线也说,宫里现在处处都戒备森严,各宫的人无事不得出宫,甚至还安排上了侍卫监视,连张妃也不例外。”
华妩和薛逸对视一眼,越发肯定了他们的猜测。
密道的那头是宫里一座年久失修的宫殿,又因为死了好几个宫妃,荒废已久,轻易不会有人朝那去,若是夏泽当真要从内往外运什么东西,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