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书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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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着急,这便上前一步:“那朕明日就下旨,叫他们改了这规矩!”
“皇上?下旨?”春哥儿眨眨眼睛。
皇上只觉着脑中一热,心里惴惴不安,叱责自个儿不够谨慎。春哥儿却看他一眼,瘪瘪嘴道:“便真是皇上?玉玺拿来看看?你可别忘了,冒认皇亲就是死罪,你假冒圣上,那更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上哭笑不得,这便摆手:“是是是,朕…真不是皇上,我就是个小王爷罢了。不过我和皇上关系特别好,他都听我的。不过你可别泄露我的身份,免得皇上啊太后啊他们骂我。”
春哥儿看他一眼,突然噗哧一声笑了:“你这人倒也有趣儿。来这儿的恨不能将自个儿官职身份刻个大金牌子顶在脑门子上,巴不得人人都晓得他,人人都来巴结逢迎他。你倒好,还怕人知道。”却又叹口气,拜了一拜,“便真是王爷,也该自重自爱,不当来这腌臜地方的。”
皇上只觉着春哥儿又是柔情万丈,又是绵里藏针,还得韧劲儿十足,这便更加喜欢,上前扶他起身道:“这便作你我之间的隐秘,可好?”
春哥儿便是一笑:“我可是个大嘴巴,指不定甚麽时候儿就说出去了呢?再说了,你可是个王爷。便是做一辈子了,能有几个见到货真价实的王爷?”
皇上又是爱怜又是气恼,这便苦笑道:“成,那依你,怎麽着吧?”
春哥儿转转眼珠子,笑着伸手搂了他脖子:“这法子倒也便宜,若是小王爷怕我一不留神说了出去,只管天天儿来守着我,不就成了?”
皇上一拍他滑溜溜的屁 股:“还是你这鬼灵精想得到!”
春哥儿却一扭腰:“疼死了!先前您那好家伙就折腾得春哥儿要死要活的,如今还要打我不成?”
皇上哈哈一笑,抱起他就往榻上去,一把扯了他半披半掩的衣裳埋首他胸前:“要我天天来,你这衣裳还是别穿了吧——”
春哥儿搂了他脖子,悄声道:“下回来,可别明着来,便叫李公子带来。否则,你找不着春哥儿的。”
皇上此刻正是性情大动,哪儿记得这些。只管抬了他腿就进去,往复来回虎虎生风。再推了他转过身去,抚着他白嫩嫩腰间跨臀,便又挺了一回。
正是:
玉眼探花花轻动,搔径弄蕊香更浓。一雄雄踞芙蓉帐,双雄便作戏鸯盟。散发柔态微微拒,香津华液落花丛。海棠摇曳随风摆,两心一点春雨濛。
好一阵子方歇了。春哥儿才起身叫人提水入房,两人挤在一个桶里互相搓揉身体,便又调笑了一回。春哥儿方伺候着皇上着了来时衣裳,送他出门。
皇上心里又是快慰,又是忐忑,两手只觉着微微有汗,浑身的又是轻闲又是负重,便觉着通体的不自在,却又不明白根由。
栾哥儿斜斜坐在马车门边儿,只是轻轻一笑:“皇上呐,怎麽今儿一言不发的?若是恼了小人,这便要打要罚,悉随尊便。”
皇上听他说话,才猛地想起方才与春哥儿两人情浓时说的话来,这便小心翼翼道:“李栾,朕有话问你,你可得从实招来!”
栾哥儿即刻正色道:“皇上请问,小人洗耳恭听。”
皇上见他正经,反倒有些尴尬,这便咳嗽一声:“那个春哥儿…是甚麽人呐?”
李栾瞅他一眼,见皇上面上薄红,便知一二,口中却老实道:“春哥儿自说是福建人,不过小人又听闻他是陕西的。不过小人也未查实,一个小官儿罢了,无甚要紧。”
“嗯?那你怎麽识得他的?”皇上微微一愣。
栾哥儿一愣,心里一阵翻腾,却笑道:“这便是长话了,皇上想听,小人改日好好说与皇上。”
皇上却摆摆手:“捡要紧的说。”
栾哥儿只得道:“小人先前在白鹿书院读书时,有个同席便是陕西人。他与小人…嗯,很是亲近,平日里多有照应。曾听他说自个儿有个邻居自幼茭好,可惜举家南迁去了福建,再没见过。此番进京,有位朋友开相公堂子要找伶俐的小官儿,便拖了小人多加留意。才买时小人听说南边儿有个叫春哥儿的不错,又说原是陕西的。小人虽不知是不是,便也当是他那童年好友。便是不是了,这些人也多受苦,照顾着些,总当是个积德的事儿吧。”
皇上歪头一笑:“倒看不出你除了晓得些旁门左道的词曲歌赋外,尚有三分怜悯之心。”却又瞪起眼来一拍案几,“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儿麽?胡乱骗个故事就想糊弄过去?”
栾哥儿心里一紧:“不敢不敢!”
“那朕问你,你那个是甚麽朋友?何故你堂堂举子身份,要参合这些事儿去?要是叫人参你一本,别说应试,便是小命儿都有可能不保!再者说,便是不知真假,你不会问他一问?”
栾哥儿冷汗连连,这就跪下口称“万死”。
诸位看官,预知这栾哥儿又说些甚麽,皇上是真怒假怒?咱们下回“巧舌如簧真性情 真真假假得圣心”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春眠不觉晓啊,处处蚊子咬啊。夜来小栾哥儿啊,谁也跑不了~~~~~~~
小老儿摇扇笑。
第五十三回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皇上迷恋春哥儿,便向李栾询问其事,栾哥儿一番做答罢了,皇上却翻脸怒喝,这就唬得栾哥儿翻身磕头,口称“万死”。
皇上哼了一声便道:“你便老实说了,朕就饶你一死!若有隐瞒,你当朕自个儿不会查麽?要是朕查出来了,你便是欺君罔上,罪诛九族!”
李栾满脸汗水,颤着身子道:“实在不敢欺瞒皇上。平日里去的这丽菊院,东家是个四川夔门人,名字唤作薛夔开的。他虽是五大三粗,但行侠仗义好打不平,小人与他甚是投契,这便帮他出谋划策。”
若是以往,皇上定然不会觉着甚麽。但这几日下来,深谙此中道理。便心里一笑,面上淡淡道:“甚麽投契?他便是你相好的吧?”便又打量李栾一眼,以前没觉着他有甚麽不妥,只不过这李栾生得白净些,眼目又有灵气罢了。如今再看,倒是浑身透着股子媚态。与春哥儿便又不同了。
栾哥儿这就连连磕头:“还望皇上恕罪,恕罪!”
皇上看他吓得全身在抖,这就撑不住笑了:“你起来吧!少和朕装模作样!你引着朕去这些地方,便是早有预谋的吧?”
栾哥儿起身擦擦汗,满脸带笑:“皇上英明!”
“英明甚麽?还不是被你小子算计着!”皇上假意一瞪眼,作势要踢他。
栾哥儿这就略略一动,让皇上的靴子险险贴着自个儿身上擦过去,口里诶呦一声:“皇上饶命啊!”
“得了得了!”皇上终是撑不住,大笑着招手让他过来,“你甚麽时候也叫我看看那个甚麽薛夔的,朕替你看看,看你都挑了个甚麽人。”
栾哥儿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忸怩道:“这…皇上别取笑小人了。”
皇上伸手一捏他脸:“行了,你这小媳妇儿样儿就别在朕跟前儿卖弄了,留着哄你家薛夔去吧。”
栾哥儿心道,皇上你再圣明,也猜不到薛夔才是我媳妇儿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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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哪儿知道他心里想甚麽,自顾道:“你接着说啊。”
栾哥儿忙的收敛心神:“皇上明鉴。小人是江南人士,来这京里人生地不熟的,住客栈的时候儿碰巧结识了今科状元花公子和杜翰林家的公子。他们…本也是极好的人,奈何我思乡心切,又是机缘巧合认识了薛大官人。他一幅热心肠,便可怜我身在异乡,请我住到他那儿去了。但小人也知道,这不合规矩,也落人口实。便如那杜翰林…”栾哥儿心道,杜翰林啊,谁叫你假仁假义,还仗势欺人打了我家薛大官人呢?这事儿便也怨不得我了,“便如杜翰林之流,就当我也是小官儿,百般调 戏。好在薛夔仗义,处处维护,小人才得全身而退。不过杜翰林也因此恼了,没少找薛夔的麻烦。这事儿…何太师亦是晓得的,不过太师大人秉公执法,并不偏私,还鼓励小人继续应试。想来,若是小人再勤勉些,也好叫太师大人心中安慰…”
皇上便是带着一分戏谑两分疑惑三分好笑四分好奇听的,谁知栾哥儿竟拉扯出这许多人来,便愣了片刻:“你且等等。杜翰林?那可是我朝方正之士,怎会如此?还有,太师也晓得?”
栾哥儿叹口气:“皇上啊,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人绝非说杜翰林不方正,只是…便如小人这般,平日看来也没甚麽,可皇上如今不也晓得小人不喜欢女子麽?”
虽是这譬喻乱七八糟的,但皇上倒也明白他的意思,这就点头:“那太师呢?”
“太师自然是好人,对小的多加照应。原先那杜翰林看破了小人身份,竟以主考要挟威逼小人。万分危急之时,幸得太师搭救…皇上若是不信,可问杜翰林家中奴仆,皆知太师带走小人之事。”栾哥儿心里叹口气,杜翰林啊杜翰林,您一个,您儿子一个,都不待见我,我便也是有脾气的,但我还算有义气,要对不住也对不住一个,不会两个都不待见。杜翰林呐您老放心,看在您和您儿子都算善待花美人的份儿上,我就口下留情了。
皇上听着,心里默默计较,微微颔首。栾哥儿瞅着他脸色便又道:“太师救了小人,便叫小人专心读书,旁的事儿都不去理会。小人得此大恩,没齿难忘。”
皇上一笑:“这你倒只算明白了一条儿。那杜翰林不当主考,不是太师的功劳。不过是他儿子也应试,他要避嫌的。”
栾哥儿心道,我自然是晓得的,但口中却言:“原来如此…但太师救了小人,却是不争之事。小人感激在心,但更忠于皇上,愿效太师,尽忠朝廷!”
皇上这就呵呵一笑,栾哥儿晓得这马屁是拍对了,便趁机道:“说起来,那杜家公子还比他父亲杜翰林明白事理些。听说他多次与父亲争辩此事,便是被父亲打骂亦是坚持。上回谢恩宴见着他时,小人还奇怪他怎的带伤,若不是花状元悄悄告诉小人,小人险些误以为他与杜翰林是一伙儿的呢。平日里他是个冷面孔,倒是个热心肠的人。小人本想谢他,却又觉着…唉,便只能在心里谢他的了。”
“倒是看不出来,这杜彦莘比他父亲通透。”皇上微微点头。
栾哥儿便大力颔首:“可不是?不过杜榜眼就是性子冷傲些,看着不可一世,其实心地好。还有花状元也是。听说他也是官宦子弟,却没有那些纨绔之风,勤勉向学,与杜榜眼真是我辈楷模。”
“花间甲麽?朕记得他,长得倒是比他爹好看的多,难得性子温软。不过这性子当官儿是不成的。不过和杜彦莘在一块儿,倒是不错。杜彦莘太冷傲,花间甲正好儿替他中和中和。”皇上自顾琢磨一阵,却又再看李栾一眼,“没想到你学问不怎麽样,说到看人你倒是门精儿。也罢,日后你就到吏部去,正好学着些。”
栾哥儿对做官本就没甚麽想头,应试也不过是个权宜之计,如今一听皇上这话反倒急了:“皇上,这可使不得。臣一没本事二没靠山的,如何在吏部混?可别丢了皇上您的脸。再者说,再者说,小人也真怕那杜翰林,实在不愿在京为官。”心里盘算着如何脱身,急的额上真落下汗来。
皇上一见,还当他真是怕了杜翰林,这就呵呵一笑,拍着他肩膀道:“你放心吧,谁说你没靠山的?朕不就是你最大的靠山?”
栾哥儿忙的跪下口称不敢,心里却倒,也罢,当靠山也比当你兄弟好些。
皇上等他磕完了,才叫他起身:“咱们说远了,还是那春哥儿吧。你既然照顾着他,也晓得朕喜欢他,你明白该怎麽做了?”
栾哥儿何等伶俐之人,只管贴近了皇上耳边悄悄道:“您放心吧,打从第一天您宠幸了他,小人便把他从薛大官人那儿赎了出来,单独安置在丽菊院里候着您来。如今,小人便想在城里找个僻静的宅院安置了他,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自然听得心里高兴,却又道:“你替他赎身了?这也好,总不能朕去…还有,宅子务求隐秘安宁,住着要舒坦,他要甚麽只管买去,别心疼银子。”
栾哥儿口里答着话,心里却道,不心疼银子?那是因着不是花你的银子!却又忍不住一愣,好嘛,这不是薛大官人的口头禅麽?怎麽到了自个儿这儿了?!
皇上却抓抓头:“朕也不好随便调内务府的银子…这麽着,你先替朕给着,等过几日吏部呈上你们这批举人名单来,朕就封了你个官,往官俸中想法子补给你也就是了。”
栾哥儿这就松口气,面上却道:“给皇上办差是小人福气,哪儿有叫皇上还找补的?”
皇上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欢喜,这就伸手取了腰上玉佩递给他。李栾自然不敢要,皇上却瞪他一眼:“这还是朕前年过生日的时候儿太后赏的,怎麽,你看不上?那你可要朕的玉玺啊?”
“不敢不敢,折杀小人了!”栾哥儿这就跪下磕头谢恩。皇上拉他起来,笑着拍他肩膀。栾哥儿亦是满脸含笑,两人皆是满心欢喜,各得所愿。
正是:
不谋而合乃故事,周郎孔明心两头。何得知己共一醉,便是半生梦绮罗。
便说之后,栾哥儿果叫薛夔在京里找了个安静的三进宅子安顿了春哥儿。又挑了些伶俐小子伺候洒扫,一概不得入内堂。里头儿一概伺候都由薛夔派信得过的人看着。栾哥儿也不时过去与春哥儿闲话,解他寂寞。春哥儿倒是不言其他,栾哥儿更喜他不多话。皇上来过看着那儿清清静静的,心里更是欢喜,便又有赏赐。栾哥儿尽数给了薛夔,这呆霸王方不再嘟囔,转而笑对这位“黄公子”。皇上本担心自个儿身份暴露,但见春哥儿不再言语那事儿,栾哥儿口风又紧,便更是高兴。再说皇上也不是傻子,太师与杜翰林自然不会去问,问也问不出甚麽来,只管暗地里令人查访。那些下人们能晓得多少,反而不如栾哥儿说的细致。皇上听来,只觉着李栾句句属实,心中便又添了些信任。这又比先前一同嬉闹亲近几分,更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要厚待李栾。这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