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 txt .黯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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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换上干净素雅的衣裳,秀发一揽,吩咐鸢儿端来一盆清水。
“姐姐,让妹妹看看这块斑痕可好?”
唇边梨涡一笑开,轻轻握起轻雪的手,走近几步:“这斑痕只有雀蛋大,形似梅花……”
云袖一捋,素手就要抚上去。
轻雪将头侧了一下,敛着眸道:“妹妹别看了,怕吓了妹妹。”
“姐姐多心了。”璃落不在意一笑,收回素手,接过鸢儿递过来的湿帕子,“姐姐抹上吧,这是璃落亲手调制的红丹药,或许有效。”
轻雪望着那湿帕子上无味无色的药膏,眉峰一蹙,还是接过了。她所食用的沉香是一种形似小草的小黄花,是盐矿的狭缝里生长出来的,吸收了不少的盐分。每到初春便盛开一次,药效能持续一年,没有解药。
不过食用多了,脸上就会凹凸不平,整个被毁。
此刻,她决定试一试璃落的这个药方,因为骑虎难下了。
璃落道:“姐姐,多敷一会,这药可能有点凉,过一会就好了。”
“外面那位公子是?”她在椅子上坐下,让旁边的鸢儿给她敷着帕子。
“是个顽皮的小哥,爷在外面认识的朋友吧。姐姐,你在这坐一会,我出去看看爷他们。”
“好。”她颔首以对,自是求之不得。
璃落再次笑了一笑,挽着烟纱步履轻盈往外走,走到刚才那个亭子,在凌弈轩身边落座,道:“禀爷,那药膏璃落已给姐姐敷上了,姐姐那斑并非天生,而是用药物遮上的,看来,姐姐不想让世人看到她的美貌。”
凌弈轩俊脸波澜不惊,出声道:“还有呢?”
“姐姐的脉象平稳,体内有一股真气,却并非她的内力,应该不会武。还有,姐姐身上有一股非常自然的青莲香,上次璃落在姐姐身上没有闻到,这次倒有了,不像香露。”
男人的剑眉这才不明显跳动了一下,对璃落沉声道:“帮她弄好脸上那块斑后,你去准备一下,我今夜在你这歇下。嗯?”
璃落双颊立即飞红,脸上有了娇憨之态,却道:“爷明日就要上京了,今夜可以与姐姐多说些行程的事,以免姐姐没有准备。”
凌弈轩抓起她柔软的素手,“不要过于乖巧,做你真实的自己,如果想要我留下,就说出口。”
璃落红唇微咬,又放开,浅笑嫣然:“璃落是爷的人,又哪有将爷拒之门外的理。只是今夜身子疲累,怕扫了爷的兴致。”
“你身子不舒服?”男人的眸中即刻涌现关怀,也没有过多的热切,声线平平稳稳:“我让大夫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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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烦了。”璃落摇首,捏着帕子捂着胸口,轻道:“可能是上次落胎的事留下病根了,一到起风的天气,我身子就发冷,人变得容易乏。”
听璃落这样一说,男人英挺的剑眉皱了一下:“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爷你这么忙,璃落不想打扰,这是小事。爷,我去准备一下。”浅笑着,挽着薄烟纱站起身,在男人的视线中走出去。
这个时候,房里的轻雪已敷完了药膏,正在用清水洗脸。洗过一次后,鸢儿换了盆水,又在水里撒了一包细粉,让她再洗一次。
她望着那盆|乳黄|色的水,没有依言去掬水,问道:“这是什么药?”这水,还带着淡淡的香。
“这是羊|乳粉,是主子调制的,对去斑很有效。”鸢儿巧声道,乖巧机灵:“主子不仅善歌舞,更会调制香露,二夫人要是喜欢,赶明儿奴婢给二夫人送几瓶过去。二夫人,您喜欢什么味的?”
轻雪想了一下,问道:“璃落喜欢什么味儿的?”
“主子平日喜欢用莲香味或梅香味。二夫人,您快趁药效洗吧,这羊|乳粉异常珍贵,又难得调制出来,过了药效就可惜了。”
“那你再去端盆清水过来。”她这才掬水去洗。
一刻后,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指尖抚着那块淡淡的痕迹,暗暗咂舌。
药粉没有给她完全消除,也消去了大半,只剩淡淡的粉色,不去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不过,她开始相信璃落是个调香露的高手,甚至也可能懂医术或易容术。
当然了,这也只是猜测,至少,她吃了沉香这么多年,不知道羊|乳粉可以消去这沉香斑。
又见镜子中的人儿,一张尖尖巧巧的鹅蛋脸白嫩如玉,更显眉黛如画。刚净过脸,鬓角微湿,芙蓉面不沾胭脂,纯粹的晶莹剔透。
一双清冷的眸,不言语时便是水波荡漾,如一潭幽深的潭水,让那两排卷曲的睫扇掩映着。娇嫩绛唇,不点即润着水盈,饱满含香。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只喜欢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曾在等待白杨回来娶她的那几年,眼波流转,光华显尽,藏的尽是少女的情怀。她才明白,用沉香遮美貌的做法很可笑,遮了容颜,丑女之名比美女之名反倒来得更响亮。
而在这个府里,那个男人不嫌弃她的无盐,依然将她当侍妾来占有,没有情欲的折腾。
想到此处,她修长的远黛眉挑了一下。
“姐姐,真的有效。”璃落惊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把拉起她,“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璃落今日总算是见到这样的女子了。姐姐,快让爷瞧瞧去。”
说实话,她不想让这个男人瞧。轻雪顿住脚步,刚想说句什么,一转身,竟然发现凌弈轩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看着她。
她让那目光弄得心头一跳。
不是惊艳,而是……
“你回自己的寝居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启程进京。”他道,将看着她的目光调开了,声线愈发的冷:“卯时之前起身,打扮得体一些。”
“是,妾身这就带善音回去。”轻雪连忙往门口走,边走边缓气,在璃落叫出那声“爷,我来给您宽衣”时提着裙摆踏出房门。随后带了善音,走入那片芬芳的琼花林。
她在想,他看清她样子那一刻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没有惊艳的,跟大婚那夜看她的眼神差不多,只不过这次多了阴沉。可以用阴沉这个词吧,因为那快速的一掠,确实是阴鸷的,阴鸷中又带了点别的东西,让她看得特别不好受。
总之,他看清她的样子后,不想再看她,甚至有些厌恶。
不过,这样也好。
第二十九章
马车在一路走,却并不是往京城的方向。
轻雪打开马车的窗扇,看到是往宣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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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坐在车头的马车夫:“这是要往何处?”
马车夫赶着马,不答她。
她眉一蹙,心头微微不安起来,不得不将头伸出窗外,去看前面的马车。
那辆马车上坐着的人是他,与她分开而行,一人坐一辆马车,这是他的命令,从出门起两人就是这样,一个照面也不打。
只有等到日当正午,马车终于在一简陋的茶栈前停下。
他吩咐在茶栈里歇息一会。
她这才有机会与他同坐一桌,望了望四周,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京城。”他在悠闲的喝茶。
“这条不是上京的路。”她无视他话中的揶揄,正色起来。
“在上京前先游玩一下不好么?”他笑,让旁边的侍从又给他斟了一杯香茶,看着外面。
只见外头有几个骑马男子正朝这边赶过来,缰绳一勒,利落翻身下马,将马交给栈里的伙计,大步流星走进来。
他们穿着上等的丝绸缎袍,步履平稳,在窗边落座。
“爷真是好兴致。”轻雪看了那几个人一眼,重回正题:“既然路过宣城,爷是否打算顺便去趟云府?”他要求在外面得叫他“爷”。
“你想去的话,我可以让马队路过一趟。”他淡淡的回应,又喝了口茶,干净修长的指,让他显得异常尊贵优雅。
这个男人,很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茶。
“四……四爷啊,我总算赶上了。”此刻,茶栈门口又是一阵吵闹,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富贵公子哥带着两个小厮,赫然出现在门口,“你们走得真快。”
墨色缎袍,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镶边的贵公子哥折扇一撑,不停给自己扇风,“四爷,你们动身可真早,也不知会睿渊一声。”他往楼内望了一眼,举步朝这边走过来,“幸好赶上了,不然睿渊又白跑一趟了。”
不顾男子脸色的难看,他一屁股在板凳上坐下,“小二,再加个杯子和一个碗。”
凌弈轩剑眉很轻很轻的动了一下,看着这个明显不大受欢迎的男子:“你为主,我为客,我以为睿渊少爷该已回府张罗喜宴去了。”
名为睿渊的男子嘿嘿笑两声,望向一旁的轻雪:“睿渊这次亲自过来洛城,就是特意来接四爷和嫂夫人的,哪有先回的理。嫂夫人啊,素闻你精通医术,宅心仁厚,睿渊在这里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轻雪头上戴上带面纱的斗笠,回以轻轻颔首。
睿渊看凌弈轩一眼,才道:“睿渊家中老母亲早年患湿毒,请尽京城大夫都不得治。这次睿渊来洛城,除了恭请四爷前去参加老母亲寿宴外,还想请嫂夫人看看这常年不治的湿毒,素闻嫂夫人曾在宣城治好不少这样的病例。”
轻雪隔着面纱笑了笑:“仅懂一二罢了,不敢说精通。”
“嫂夫人过谦了。”睿渊聊得更起劲,又道:“睿渊一直对行医药理颇感兴致,不知可否拜嫂夫人门下,学习一星半点皮毛,也好时时照顾家中的老母亲。”
“呵。”此话一出,座上静静喝茶的男人终于不悦的呵了声,嘴角微微翘起:“睿渊公子家大势大,能有如此孝心,实在难能可贵。只可惜,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洛城,贱内即使有心却也无力!”
睿渊端起茶杯,大口“咕噜咕噜”将杯里的水喝个底朝天,露齿笑道:“没事没事,只要四爷不嫌打扰,睿渊可以亲自来洛城拜师学艺。”
凌弈轩听得面无表情,剑眉却微微动了下:“假若睿渊少爷诚心想学医,我可以介绍京城的医师。”
轻雪隔着轻薄的面纱看着这个男人,发现他深邃的双瞳里闪过一丝不悦,让他面无表情的俊颜有了一丝情绪。
看来,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讨厌这个睿渊。
不过,她倒觉得这个睿渊蛮有意思的。这个男子明显不是冲着拜她为师而来的,而是想拉近与凌弈轩的距离,百般讨好,不管凌弈轩怎么摆臭脸,他都跟一只跟屁虫般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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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念一动,出声道:“如果睿渊公子有时间,妾身愿意倾囊相授。”
凌弈轩的脸即刻铁青,朝她瞪过来。
她隔着薄纱轻笑:“妾身虽医术不精,但能为老夫人尽一份力,也算满足了。爷,您说是吧?”
当然不是!凌弈轩望着面纱后那笑靥,星眸半眯起:“女人,你给我安分点。”
“多谢四爷和嫂夫人。”睿渊连忙在旁边开口,朗声笑道:“老母亲若是知道四爷这份心意,旧疾定也会好去大半的。四爷,嫂夫人,到时候到府上多吃两杯酒水,睿渊这个徒儿定全力招待。哈哈,白溪,快去让掌柜的准备一桌最好的酒菜。”
“是。”浅衣侍从领命跑下去了。
两日后,他们在京城的荒郊有凤山庄落脚,并未随睿渊入他府上。原来那是凌弈轩在京城买下的个人府邸,仅作消暑山庄之用,偶尔小住。
睿渊在山庄坐了会,嘱咐了句一定要赴宴,就匆匆离去了。
她站在红漆漆的廊下,望着廊下一个燕子窝怔愣。用枯草和树枝结成的燕巢,浅黄的泥土,缭乱的枯草,有汤碗那般大,与庄里的雕廊画栋格格不入。
而且,巢里是空的,燕子不回巢,留下也没用,只会影响庄里的美观罢了。
她看了看,将视线收回来,问旁边的小婢:“这京城可有什么好地方走走?”她听说,白杨将翩若带来了京城。
“回夫人。”小婢低着头,答道:“爷吩咐下来,夫人不得出山庄。”
“爷人呢?”他什么意思!
“出去了,走前吩咐下来,酉时二刻夫人得去爷房里服侍。”
她听得脸蛋发黑,转身走进廊下:“我知道了。”
只是等到酉时二刻入得他房里,她让那软软躺在帐子里的身影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姐姐,我怎么不能来?”那妲儿咯咯一笑,赤身裸体,如一只被剥得干干净净的葱躺在他的床上,“爷指名让我来,你说我能不来吗?爷是鱼,妲儿是水……”
“那好,我先退下了。”既然如此,她求之不得。
“先别走,姐姐。”那妲儿急急叫住她,指指角落里那用层层帐曼隔住的琴台,隔着帐子道:“爷让姐姐过来,是为了让姐姐弹曲助兴,爷就寝的时候习惯听一曲‘有凤来仪’。”
“助兴?”她听得脸色大变,“我不会弹琴!”
第三十章
万籁俱静,灯火通明,山庄的某间寝房传出缭缭洞箫声。
轻雪坐在浅黄|色帐幔内,洞箫贴唇,随着音律的高低起伏,她的脸色由先前的苍白逐渐转为现在的淡定自若。
只见男人并没有脱衣,任由身下那雪白玉体如藤蔓缠着他,小手在他体魄上到处抚触,酥软娇媚的申吟声充斥整个房间。
她说她不会弹琴,他便让她选一样她拿手的,总之一定要坐在那里观赏他和那妲儿的“交战”。那一刻,她妥协了,对这个男人那一丁点的好感也全消失殆尽。
她吹着洞箫,唇角淡淡的勾着,冷眼瞧着帐子里这两个人。对于此刻的她来说,面前的两个人就是两只畜生。
只是曲子吹了一曲又一曲,帐子内还不停歇,她开始吹的有些僵硬。
“不准停下!”帐子内的他突然呵斥起来,带着微微的喘息,而床不再动,浅帐内映出他不再挥汗如雨的身影。
“爷。”那妲儿娇嗔一声,又缠上来:“怎么停下来了,妲儿还要……”
帐子外的她浑身一阵疙瘩,忍住恶心,道:“那爷要听什么曲子?”
“当然是‘有凤来仪’……啊,爷,慢一点,妲儿受不了了……”
接下来,全是这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大声申吟,叫得特别卖力,估计连外面院子的仆人们都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