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入膏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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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他们来不及变换姿势,亓克就到了高潮。很快,亓克又开始做了第二次。他们尝试着各种姿势,寻找着自己和对方最敏感刺激的部位、体位。
第三次当薛平在亓克身下抽搐战栗的时候,亓克恨不得将自己肚子里的肝肠肚肺和Jing液一起射给身下的这个女人,在一声长长的困兽般的悲咽后,他的身体和神经像一堵沉重的墙在薛平的呻吟中坍塌,空虚成无边的旷野,无着无落。
如果就那么睡去就好了。
如果自己不问那些该死的话就好了。
如果——,可这世界到他妈哪儿去买后悔药?
冲过澡,亓克搂着薛平躺在床上。
第二部分 第五章(6)
他知道女人最烦的是男人在做完爱后就自顾自地睡去,尽管他很累,很想睡去。但是,这毕竟是他们正式的开始,尤其是现在他不想让薛平心里有一点不愉快,此刻,男人和女人本来就应该对刚刚给过自己快感的对方心存感激。
宝贝,嫁给我吧?亓克以为所有沉浸在爱情中的女人最爱听这句话,现在阻隔在他们之间的所有障碍都不存在,两个离了婚的单身男女,有过去的基础有现在的疯狂、和谐,没有理由不走到一块。
薛平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娶你。亓克认真地说。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不爱我?或者说从来没有爱过我?
爱?你真逗。爱是一个多么奢侈的字啊,在我的字典里只有需要。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力了?离婚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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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婚没有任何关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爱情已经是古董了,而你还滞留在远古时期。这社会谁不是各取所需?需要时在一起不需要时分开,干吗还要让婚姻捆住手脚?你活得累不累?
那你当初为什么结婚?
找个落脚的地方。我家在外地,总不能永远租房啊?年轻、未婚也不在社里分房的范围,只有找个有房的人嫁了,才能给自己一个不用付房租的住处。
亓克支起胳膊侧身注视着薛平,薛平的神态不像开玩笑。
你难道一点也不爱他?
只是对他没有反感。怎么说两个人得在一个床上睡,一个锅里吃饭吧?我不能每晚都面对一个让自己讨厌的人啊,如果你把这也称Zuo爱情的话。
那么现在怎么不要这免费的住处了?
单位已经分给我房子了,97平米,再有一个月就装完了,我何必在这里委屈自己?
你过河拆桥,他知道吗?
我干吗要告诉他?我免费住他的房子,他免费享受我的身体,两不相欠。
你怎么这么冷酷?你不是这样的人啊?当初,我们在车里,也不是因为爱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我们都这样了,干吗还互相欺骗?
那么我告诉你,我那时就准备离婚了。但是,我没有理由,我前夫有个毛病,每次我回家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都会检查我的衣服,闻闻是否有男人的烟味或者看看内裤上有没有男人的Jing液。没有男人不重视自己老婆的贞洁,那晚我们吵了场大架,但是没有费更多的话。
你是说,你把我当成了离婚的工具?
不是我,是你主动做工具的。你干吗非要把自己当成受害者呢?你们男人什么时候不都在伺机占女人的便宜吗?
干吗要和我说这些?
让你不要心存幻想。如果你遵守规则,我们可以保持这种关系。
你是说做你的性伙伴?
装什么神圣啊?亓克?那是过时的男人和天真的女人要的东西。你不是也得到快乐了吗?又不是我强Jian了你?
我感觉已经被人家强Jian了。亓克下地穿衣服,他感觉小腿肚子一阵发软。
你干什么去?这么晚?
我要回去好好想一想,自己是哪个段位的?应该和那种水平的棋手玩?
哈,像你这么谦虚的男人还真不多。那我就不挽留了,穿暖点,别着凉。
不用领导操心,我还知道从那条道回去。
那我就不送了,拜托,走时,把门给我关好。
第二部分 第五章(7)
午夜12点,亓克开着车穿过北京灯火通明的城区,穿过二环、三环,拐上了通往T省的高速公路。
路上,薛平和他的对话就像好莱坞大片里演绎的某些情节,在真实和虚幻中闪过。
他疲惫的身体和空虚的大脑让他无法理清混乱的思绪,他只知道自己需要离开,离得越远越好。
那个在他的记忆里公主一样纯真的女孩什么时候变成了道行高深的女妖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尽管他曾听社里社外有多种关于丑小鸭如何变成白天鹅的版本,里面的神仙涉及到社长和市里某位很有权势的领导。他以为那些都是无中生有,是那些惦记副社长的位子都想成魔的人的一种发泄和嫉妒。
而今看来,自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当初自己被人家当做了离婚的工具,现在又被人家当做了填补空虚的工具,而自己还晕在爱情里找不到北呢,还在人家面前显示自己作为男人的那点本事呢。殊不知在别人眼里,自己做的和出卖身体的牛郎没什么两样。
三月的深夜,微风习习,高速路上闪亮的标识像平地上的流星快速被亓克甩过。亓克觉得车内的空气让他窒息,他放慢车速,摇开车窗,新鲜的空气一下子灌了进来。
亓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已经是春天了,空气中弥漫着春的气息,清冽如洗的夜空中,星星在远处诡秘地眨着眼睛,空旷的原野像婴儿的鼾睡,宁静而甜蜜,多么富有诗意的春天的夜晚啊。可是,就在这样的夜晚,亓克的梦想和爱情被彻底地击碎,甚至没有任何前兆,就在他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把他从天空抛到了地上,没有任何缓冲。
天蒙蒙亮的时候,亓克到达了记者站。
回到宿舍,亓克蒙头便睡,一直到晚上七点,同事喊他去吃饭,他才醒来。
吃饭时,同事说给他打手机一直关机,才敲门喊他的,担心他会有什么事情。
亓克掏出手机,回忆起自己为什么关机,他查阅着来电显示,找到那个生疏的号码,这个人是谁呢?亓克真想知道哪个在自己非常状态下打电话的人是谁?莫非他和他有种感应?知道他心里会发生八级地震提前预警?
电话没有打通,一连三天,都是关机状态。
是谁呢?他不上班?不和外界联系?或者他换了号码?同时有两部手机?
亓克想不明白,为什么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都这么不可思议。
苏北行驶在京沈高速公路上。
一连几天,父亲的状况都不太好,昨天又出现了心衰。
从主治医生的脸上,苏北看出,父亲留在人世的时间不多了。
答应替哥哥说服父亲,苏北始终没有兑现。苏北害怕父亲想不通,精神受刺激会出现意外,哥哥知道父亲的病重也不敢到医院探视,也是同样的担心。
苏北独自守在父亲的身边,看着父亲苍老的脸和日见衰弱的状态,苏北觉得自己应该为父亲做点什么。
父亲病情稍稍稳定的片刻,苏北回到家里,和母亲讲了那天父亲和她讲的一切。
母亲像听故事听苏北讲着,结尾,母亲喃喃自语:这一切应该是他亲口告诉我才对啊?这是怎么了?我们相依为命40多年,原来一直生活在欺骗和谎话中,尽管我知道这是善意的欺骗,但是,它让我40年的爱情黯然失色,我真的就那么不能理解他吗?他真的就那么不相信我能理解他吗?
苏北看着母亲滴落的泪水,不知道怎么劝慰母亲。爱情就是这么的匪夷所思,双方都在真切地爱着,到头来,能够享受这幸福,体会这份甜蜜的人寥寥无几。
妈妈,我想去趟唐山,爸爸一直牵挂着他们,如果,爸爸临走前看不见他们,他走的不会平静。再说,这么多年,他们到死都没有见过父亲的面,对他们不公平。不管他们如何决定,我们应该通知他们。苏北征询地看着母亲。
母亲抚摩着苏北的头:小北,你长大了,妈妈感谢你帮助我满足你父亲的愿望,也许,这是我们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去吧,快去快回,不要让你爸爸走的遗憾。
苏北扑进母亲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母亲的身体,为自己父母的爱情感动,为自己不能拥有这样的爱情悲哀。
新建的京沈高速公路,使北京到达唐山的路程方便快捷了许多。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中午的时候苏北到达了唐山滦南父亲的家乡。
现在发达的农村丝毫不比城市逊色,整齐划一的公寓式建筑,多了几分城市的宽敞,道路也修得平坦,华丽的路灯,干净整齐的街区,被绿色的田野包围着,既有城市的典雅又兼乡村的淳朴。
苏北沿着标识,找到村委会,她想先打听一下情况,她不敢贸然地做个闯入者,扰乱别人的生活。
苏北将车停在院外,来到一间写着办公室的房间。里面坐着一个车轴汉子,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材料。
大叔,您好!苏北尊敬地打了招呼。
那个男人听见声音站了起来:我是村主任,我姓苏,你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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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有50多岁的男人,他宽阔的肩和伟岸的身材活脱父亲的再版,尤其是那有些深陷的眼睛和高耸的眉骨分明打着苏铁铮的烙印。
苏东——苏北脱口而出。
男人愣住了,他端详着苏北,这个女人脸上有种似曾相识的神情,他不敢相信地:
你是?
苏北点头:我叫苏北,哥,我们的爸爸是同一个人。
说完这句话,苏北的泪水喷涌而出。
第二部分 第五章(8)
苏东宽大的喉结在艰难地蠕动,泪水像潮水慢慢地蓄满眼眶,他仰起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苏北心里有种冲动,走上前抱住苏东:哥,我来找你了。
苏东的手比父亲的手还要宽厚,他拍拍苏北的背,眼泪砸在苏北的仰起的脸上,和苏北的泪流在一起:好了,妹子,不哭,咱回家去。
车里,苏北简单地介绍了父亲的情况和她刚刚知道的一切,征询地问:我这次来一是想来看看大娘,二是想问问你们愿意去见爸爸一面吗?你们在爸爸心里是个永远的结,不知道你们的情况,他走都不会闭眼。
苏东沉吟着:我不知道怎么和俺妈开口,爸爸是她老人家心里一块病,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改嫁,其实我明白她是对爸爸不死心。外人面前她一直装得那么刚强,没人的时候,她老哭,十年前她的眼睛就不好了,带她去医院看,医生说她这种病只能有一个办法,换角膜,钱到是不成问题,可是没有角膜,那么多年轻人都排不上队呢,后来她的眼就啥也看不见了。
你是说大娘她老人家现在失明了?苏北问。
是的。全是因为爸爸。小时候,我恨爸爸,恨他抛弃了我们,恨他自私,爸爸和你说过他最后离开家时,我骂他那句话了吗?
苏北点头:爸爸说那句话就像一把利剑永远悬在他头上。
当时,妈妈给了我一个嘴巴,后来有一天,我放学回来,看见妈妈在奶奶的遗像前双手合十嘟囔着什么,我悄悄走进一听,原来妈妈在说:娘,您老人家保佑铁铮,在外面平平安安的,您大孙子不懂事,他的诅咒是气话不作数的,是我没有调教好他,要应验应在我身上吧。
我当时气得拽过妈妈说:您说什么呢?他那么对您,您还替他说话?
俺妈说:不许说他他的,他是你爹,生了你养着你,没他那来的你啊?许我恨他,你没有权利恨他。答应妈,以后再也不许在嘴上和心里咒你爹了,要不你就不是妈的儿子。
我问:为什么?许他那么做不许我说?
妈把我搂进怀里哭了,说了我这辈子听到的最重的一片话:傻孩子,这是咱娘仨的命啊,妈没福气,能跟他共患难没命跟他共富贵,要恨你就恨妈命贱吧。别咒他,他是你爹,是妈的男人,父母咒儿女是应不了验的,虎毒不食子,口不对着心,所以咒了也白咒,儿女咒父母,嘴上咋说心里就咋想,那咒是毒咒。孩子,羊羔子还懂得吃奶跪着呢,莫非妈拉扯你,是为了你长大了连个牲口都不如吗?那妈还有啥指望?还奔个啥呢?他不仁,你再不义,妈的命就真的苦到家了。
从那以后,我明白了妈,再也没有气过她。这些年虽说我们过得没有人家合满,但是生活上也没受啥大委屈,乡里、县上的总还以军属的名义照顾我们,盖房,上学什么的都是政府管的。我知道,这一切得的还是爸爸的济。
哥,你说的那些帮助不是政府给的,是爸爸出钱让政府出面替他做的,每月他都让警卫员给他去邮局寄钱。他怕大娘不要他的钱,他知道大娘一生耿直,如果是政府出面大娘就不会拒绝了。苏北插话说。
真的?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爸爸和我妈已经离了婚,政府不可能管他俩老婆啊,要是这样,他离过几次婚就管几个老婆,那政府还不亏大了。
苏北和苏东同时都笑了。
苏北发现原来血缘关系是这么厉害,两个从小没见过面的兄妹几分钟就没了隔阂,这种关系只存在于亲人之间,一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感觉。
苏东的家在村子的边上,作为村支书,他把位置最好的房子让给了村民,他领导的村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他们商议好暂时不和老人说父亲的病情,免得老人受刺激。
苏北随着苏东进了家。
客厅里,一个头发全白了的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腿边卧着一只大花猫。老人穿着一件棕底蓝花的丝绸唐装,梳的是那种农村老太太水溜光滑的头簪,皱纹在老人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是,苏北发现有两样东西岁月没有拿走,那是老人的精神和脸上的慈祥。
老人听见动静问:东儿,咋这早回来了?大队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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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苏东像孩子一样蹲在老人的面前:妈,有人来看您了。
谁啊?
苏北走上前叫了声:大娘,我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