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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雪似故人人似雪-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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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潮一到,雪儿悠长地啊了一声,躺了片刻,马上便穿衣服。程杰道:“你到哪儿去?” 
  雪儿笑道:“到别个男生怀中去,你只是今天的第一个,谢谢你的免费服务,程先生。” 
  雪儿匆匆用笔写下地址和电话:“我搬了家,这不是秘密,我的地址电话,很多男生都有的。那两个女生说的没有错。”程杰还未穿上衣服,雪儿已经像旋风般走了。 
  程杰愕在当场,雪儿变了,她甚至有心侮辱他。不久仆役送上张字条来:“别找我,我有兴趣时自会找你,程先生。” 
  雪儿离开了程杰,内心痛苦莫名。她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对不起老张,她作践自己的肉体,今天,还将自己的肉体献给令到她和老张一家遭受死别之苦的人。 
  程杰两年前在手稻山不是为记念她而去的,他是燃起白色的蜡烛在忏悔,他早已知道老张已死。 


  程杰亦早已清楚父亲在狱中被人打死,不然为什么比她还早知道? 
  雪儿一直尝试这样说服自己,但无法抑止得住思念他的欲望。这两年她变成什么了?不过是个大学妓女罢了。 
  茫茫然她乘搭了往大屿山的渡海小轮,茫茫然地跟着众人上了巴士,看见很多人进去热闹的宝莲寺。她不想挤在人群中,她看见几个年轻的尼姑往另一条羊肠小径往山上走,她茫茫然地跟着她们走。 
  走了大约四十多五十分钟,她看见尼姑们进入间小小的寺院,她便跟着进去。 
  管家的比丘尼见到这年轻的女子,仿若游魂似地走进来,问她:“你来干什么啊?”雪儿道:“我不知道。”比丘尼道:“午饭开始了,请进来吧。” 
  雪儿跟着二十几个比丘尼坐,主持法师背着她们,隔了十几英尺对面,是三十来个年轻至中年的僧人。 
  吃过了斋菜,雪儿不晓得该做什么才好。管家的比丘尼见她一脸迷惘,便对她说:“我带你去见见主持法师吧。” 
  主持法师是个脸貌清癯和善的老者,盘膝坐在旧酸枝长椅上,看了雪儿一眼,仁慈地笑着:“坐坐啊!”雪儿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法师,我留在这儿行不行?”法师说:“留与不留,都不是逃避,待会你跟我们一起诵经吧。” 
  隔不了多久,午课又开始了,比丘尼和僧人齐齐诵《金刚经》,雪儿没看过,要念得很急才赶得上,众人悠然,她却赶得上气不接下气,念了大半个小时,雪儿开始有悠然之感了。念着念着,午课又完了,雪儿对主持法师说:“我留,但我上无所有。” 
  主持法师含笑道:“住几天看看。”雪儿道:“我想削发为尼。”主持法师道:“有发无发,都是一样,我老了,便没头发啦。”主持法师说得很孩子气,雪儿像看着个可爱的孩子般,咧着小嘴笑了。 
  “住住啰,看看啰,早上三时便得起床做早课的了。”法师看得出这年轻的姑娘内心有很大的困扰,但是他不想她逃避,同时他亦知道,这头折翼的小鸟需要收留。 
  管家比丘尼对雪儿道:“打个电话通知家人。”雪儿打了,并叫母亲放心,她只住一个周末,她怕母亲上来。母亲说:“有位叶先生打过电话给你,他住在文华酒店。”雪儿道:“告诉他我不会再见他了。”母亲问:“他是谁?”雪儿漫应着:“是个男同学的朋友,我,我并不喜欢他。” 
  雪儿放下了电话,跟着众比丘尼干活去了。种瓜种菜,用干草枯枝生火烧饭,诵经,做事,周末很快便过去了。 
  之后雪儿每周一到周五都回校上课,周五晚上和母亲聚一夜,大清早便到大屿山。 
  蓝太太的周未在基督教堂度过,雪儿的周未在佛寺度过,蓝太太发觉女儿气色好了,男生的电话也少了,便不反对了。 
  雪儿终于拿到了毕业文凭,蓝太太悲喜交集,喜的是女儿终于念完大学,悲的是丈夫不能亲眼看到爱女毕业。 
  “雪儿,我们到基督教坟场看看爸爸。”蓝太太一说起便哽噎了。雪儿道:“我不想去,爸爸会了解的。我的心境刚得到了宁静,一去,我便得从头来过。” 
  雪儿已打定主意在暑期听主持法师讲戒经,受了戒,她便打算出家为尼了,只是暂时不想让妈妈知道。蓝太太叹了一声:“宗教是殊途同归的,你信佛教,我信基督教,没有冲突的,若你不能面对爸爸的坟地,那就是你内心还没有宁静。” 
  雪儿问:“妈妈,你得到宁静吗?”蓝太太点了点头:“我已心如止水,一切仇仇恨恨,上帝都包容。雪儿,我明白,你的宁静比我难得多。” 
  雪儿料不到妈妈看得穿她的心事。蓝太太说:“我已经宽恕了他,你还是不能宽恕他,亦忘不了他。”雪儿垂下长长的睫毛:“妈妈,你能宽恕我吗?”蓝太太抚着她的长发:“这些年来,我什么都没问你,要是母亲不能宽恕自己的女儿,谁能呢?” 
  “但我不能宽恕自己。”雪儿喟然:“也不能宽恕他。妈妈,这个暑假,请你让我住在山上。”蓝太太一双母亲的眼睛,表示她与女儿休戚与共,雪儿感激地说:“妈妈,你给了我生命,但却为我受了许多苦。”蓝太太转了话题:“今天你毕业,应是喜庆的日子,我也不去坟场了,陪着你,明天送你出门,好不好?” 
  雪儿在夜里,思潮起伏,踮着脚静静走到母亲床边,发觉枕上有泪痕,她想,妈妈不晓得悄悄哭过多少个晚上了,重重恨意又涌上心头。 
  翌日大清早,雪儿便别了妈妈,返回寺去。法师一连几天讲戒经,雪儿决定了削发为尼。 
  法师问她:“你还有未了的世务没有?”雪儿答:“没有了,母亲有她宗教的依归,我无所牵挂。” 
  六个粗香洞灼在光秃的顶上,雪儿觉不到顶上的痛,只记起CK的痛,她极力令自己莫思过往,同时又自疚着在这当儿还想起爱恨情仇的灼痕,实在罪孽深重。 
  在寺里的日子,便是在矛盾中度过,雪儿比谁都做得辛勤。一天,骄阳照顶,法师走过不停抹台抹椅的雪儿身边:“心中的尘是抹不掉的,桌子、椅子,抹破了也解不开你心中的挂碍,过勤,是你心不宁。” 
  雪儿道:“还俗,我会杀人。”法师笑道:“先学学不用杀人的力度去抹椅子桌子。” 
  时光一晃眼又是四年,在三藩市那边,程杰的出入口事业一天好过一天,而他亦一天寂寞过一天。 
  起初他只是独个儿到酒吧去喝闷酒,二十八九岁的雄俊男人怎会吸引不到女人?渐渐,程杰回复了少年时的生活,他觉得那是对海伦最好的报复。 
  海伦终日沉迷于各种安眠药和镇定剂中,人愈来愈瘦、愈来愈衰颓,她渴望程杰的爱,但她的一场心计却换来一场空,程杰根本碰也不碰她,自怨自怜令她失去从前的艳光,看上去比她的三十三岁老上五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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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素做了程杰的私人秘书,海伦问她什么她都缄口不言,她乐意替程杰约情妇、会女人,这是她活了整辈子才可以开始占姐姐上风的时期。 
  程杰虽然从来不约会她,但她常常安慰自己,因为她是海伦的妹妹,所以才不约会她。然而,上班时常常在程杰左右,偷看他俊秀的脸、雄伟的身躯,她已经觉得胜过海伦多了。她甚至欣赏程杰的风流倜傥,听他肆无忌惮的跟女人在电话里调情,希素有个代入的飘飘然感。 
  不过她不吃醋的,跟了程杰做事这些年,她都分得出他到底是喜欢还是爱,至今她仍未听见过程杰说过真正沐浴在爱河中的话。有时她觉得他有点奇怪,他已不爱海伦,却又只是玩女人而不爱女人,有时她觉得他好像在等待,好像完整的砌图游戏缺少了中间的主要一块。 
  那一块是什么呢?那是谁呢? 
  希素不知道,但海伦知道。她要玉石俱焚,她要程杰死在他等待了多年而等不到的那一块、那个她手上,那时,海伦对自己说:“我也可以不活了,谁都不可以活了!” 
  海伦是不可以输的,她手上有钱,山长水远也买得到听她使唤的人。 
  她一直叫香港的熟悉线人向她报告雪儿的一举一动,她早已知道雪儿削发为尼。当她知道了之后,她哈哈笑了,时候未到,让雪儿多捱几年空门生活吧。 
  程杰想念雪儿而不雇用私家侦探追踪雪儿令她嫉妒上加嫉妒。他怕雪儿生气,他要表示真情,他要痴痴地等,他要自己去寻。 
  四年过去了,时间够了,海伦开始她的行动,她命那个线人故意跟踪雪儿的母亲跟踪得显眼点,必要有意无意地让蓝太太发觉。 
  一日,蓝太太特地装做长途跋涉地去探访雪儿,她发觉有人跟踪她直到大屿山。蓝太太机警地进入宝莲寺而不上山上。那人也跟着她进入宝莲寺,蓝太太胡乱地礼佛了一阵,便乘搭巴士和小轮回家。 
  蓝太太回家坐了一阵,便到教友家中借电话打给雪儿。 
  “雪儿,不好了,有人常常跟踪着我,今天我去大屿山,那人也跟着我去大屿山,倒不知是想探你的踪还是想对我不利。” 
  雪儿当然担心起来:“妈妈,我已经四年不见外人,连你都四年没见了,我想有人想引我出来。” 
  “那怎么办?”蓝太太慌张了。 
  “我不出来便没有事。”雪儿道:“如果还有人跟踪你,便给我电话,上街记着找教友陪伴。” 
  隔了几天,蓝太太仍是发觉有人跟踪她,她惟有电告雪儿。 
  雪儿想了想:“妈妈,你再来大屿山,约几位教友,走上我寺的路,先报警,看他跟也不跟,我会请几位憎人在山脚等你们,不用害怕。要是他跟上来,便是想抖我出来了,但我不会露脸的。” 
  蓝太太照做了,亦报了警。警方说只能备案,不能在无证无据之下出动便衣警探,香港那么多人,哪来那么多警员护卫怀疑被人跟踪的人? 
  蓝太太既担心女儿安危,亦有教友壮胆,便组了男女五六人一齐到大屿山去了。那人果然跟着来,扮做礼佛客尾随他们。 
  正如雪儿所答应,沿途有僧人或修路或挽着礼佛者所送来的水果在山路上走。那人亦在山脚买了些橘子,提着上山。 
  上到了山,雪儿躲在比丘尼睡间二楼偷看,那人果然跟着她的母亲一群人。蓝太太依女儿指示,没要求见雪儿,吃了顿斋,便下山去,那人徒劳无功地走了一趟。 
  蓝太太回到教友家,少不了讨论一番,每个都认为证据充足,至少有六个目击人,认为应该报警。 
  蓝太太在众教友护送下回家,一切无事。沐浴完毕,走进睡房,赫然见到床头小几上有张字条: 
   
  蓝雪儿若不出来,小心你的老命!不可报警, 
  我们既可进你房间,你未报警前我们会已经知道。 
  底下签了“药房老张”四个字,吓得蓝太太哇然大叫,忙请教友接她过去度宿。 
  蓝太太连电话也不敢打,由位男教友打电话去告诉雪儿此事。 
  雪儿忧怒交集,早课后请见老主持。雪儿把她从十六岁起的故事坦白地告诉了他。 
  老主持叹道:“孽债,孽债!显雪师,你尘缘未了,下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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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雪师是雪儿的显字头比丘尼名字。雪儿跪着问道:“我怎么办?” 
  老主持问:“能让给人家的,便让。尘世间,不外一个争字。” 
  雪儿道:“我已一无所有,还有什么要跟人争的?” 
  老主持道:“有争无争,非物非情,乃在于彼众心中有物无物,有情无情而已。情仇原为一体,原为无,有与无,在乎你的慧很造化。显雪,寺院非避心魔处,你下山吧,有缘再来。” 
  雪儿想着,心无挂碍,尼衣秃头的下山去了。回到家里,一切恍如隔世。 
  “妈妈!”雪儿抱着母亲:“要你担惊受怕了。我回来,看他们怎样。” 
  雪儿回了家,一切跟踪活动便没有了,安静了大半年,雪儿的头发长得快,又长发披肩了。 
  一天来了封三藩市寄来的信,又是斜斜花体英文字打的地址,雪儿静修四年多,也不禁心中怦怦乱跳,打开来一看,是程杰的字: 
   
  雪儿: 
  你为什么恨我?是因为我离开了你?因为我不爱你? 
                   杰 
  雪儿再看信纸,是一家公司的名字,上面印有地址、电话和传真号码等等。旧爱旧仇,一时涌上心头,雪儿一时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翌日,门缝中不知何时寄来一封信,上面写着:“显雪师收”。蓝太太捡起来,交给了雪儿。 
  雪儿忖着,奇怪,怎么有人知道她的出家名字?她把信打开来看: 
   
  冤有头,债有主,是谁使人杀害了你父亲?是谁杀害了我老张?勿忘手稻山之约。 
  下面署名居然又是“药房老张”。 
  雪儿忙把信撕掉,以免吓坏母亲。蓝太太烦得不想看了,只问是什么事,雪儿装出个意外的喜悦地笑面:“原来是一群老同学,以为我还了俗,哗啦哗啦地齐齐签名说很高兴,很高兴我终于看开了。”蓝太太露出很久未有的欢容:“什么以为?雪儿,你真的是回到妈妈怀中了,妈妈多高兴,多高兴啊!” 
  雪儿心想,老主持说得一点没错,孽债,孽债,谁是头,谁是主,到底程杰的信是真是假,她非做个了断不可,自己怎能避到深山中,让守寡的母亲孤零零地日夜被跟踪、受恐吓?她和程杰必须会面,要是他是冤头债主!她不惜亲手要了他的命;若不然,便是有人想陷害程杰,她要向他通风报讯。 
  她马上跑到街旁的速印信纸、信封档口印了叶子公司的字号,印了张总经理叶方生的名片,回家找出了旧打字机,用英文打了封信空邮过去,就像生意来往的第一封空邮信一样,附了名片,借用了街头书店的地址寄去。 
  程杰出奇不意地收到这封信,一看公司名字是“叶子公司”,内容写着: 
   
  程先生: 
  贵公司曾否赐函敝公司有关巴黎铁塔纪念品之事?为免疏漏,有无掷函均请赐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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