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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淡扫娥眉 上-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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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快了些,搞得赵瑟颇有些猝不及防,一时被压得喘不过气,竟然败下阵来。好在她脸皮厚,在陆子周耳垂上咬了一口,勉强扳回局面。
  


  简而言之,赵瑟与陆子周的这场欢爱,从床上到床下,从床下到桌子,从桌子再回到床上,最后又从床上落下脚踏。直到赵瑟认输讨饶,才算圆满落幕。陆子周自认尽力而为,至少赵瑟不行的时候他还能勉力支撑。只是,尽欢是尽欢了,欢爱之后,两人谁都动弹不得。
  
  陆子周试着抱赵瑟站起来,没等回到床上,便一起滚到在地上,翻了两三圈才止住。于是两人索性大张身体,躺在地毯上喘气。赵瑟咯咯地笑了,笑意感染了陆子周,两人一起笑了好长时间。
  
  那么,青玉和三四个侍奴进来伺候时,便正好看见赵瑟和陆子周两个人躺在地上傻笑。陆子周靠在桌子腿上,赵瑟就躺在陆子周的腿上,都是东倒西歪像掺了水的泥土。英明神武的形象完全不必提,不着一缕勉强因为是在内寝之中也只好春秋笔法。
  
  在地上耗了老半天,深更半夜,愣是让赵瑟纠缠着摆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吃光喝完。陆子周擦了擦手,起身拉赵瑟一起去沐浴。像不到一向好做鸳鸯戏水的赵瑟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宁愿浑身汗津津地难受,说什么也不肯去沐浴。
  
  问起缘由,赵瑟回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不是说,要生娃娃就不能急着沐浴吗?没关系,些许苦日子我坚持得住。你陪我一起坚持坚持吧……不然,你自己去好了!等有了娃娃,我再把这些缺了的好处全补回来!”
  
  她说的挺大义凛然,陆子周却仿佛不十分领情。怔倒是一怔,却到底不会像赵瑟臆想中的那样抱住她感动地泣不成声。他只是一怔,便摇头道:“你是傻瓜还真是死心眼!”说完便甩手独自去沐浴,一点儿都没有和赵瑟同甘共苦,一起受罪的意思。赵瑟本来被自己牺牲奉献的伟大情怀感动得不行,这一下,热情颇受打击,感动随之大打折扣,再也热泪盈眶不起来。
  
  “今天第二次说我死心眼了!以为我没数着啊?找张纸记上!你等着,等我有了娃娃再找你算账!你不给我磕头赔礼,我就不给你生娃娃!”赵瑟坐在地上恨声说。见陆子周都没影了,只好不大情愿地扶着侍奴的肩膀爬起来。
  
  扶赵瑟的这侍奴名叫菱角,才十四岁,生性极是活泼淘气。他在一旁听闻赵瑟这怨气发得如此没志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赵瑟正在找替罪羊出气的当口,便扭住他的耳朵,没好气骂道:“笑什么?”
  
  菱角忙连连讨饶,却忍不住带着笑意道:“小姐饶命啊,小奴只是想起今天的日子仿佛不是吉期,怕小姐白白受苦……”
  
  赵瑟闻说掐着指头一算,仿佛今日确实该是最不好受孕怀娃娃的日子。但是经过年前那件事之后,或许有些变化也未可知。然而不管她如何安慰自己,终究心里没什么底气。索性一骨脑都推到菱角身上。心道:都是你这该死的奴才乌鸦嘴,本来该有的娃娃,说不定就是让你这么一说便说没了!
  
  赵瑟越想越是生气,探手拿过一旁大花瓶中插着的鸡毛掸子照菱角的屁股大腿上抽打。菱角平时因为年纪小,多被赵瑟逗着玩儿,情急之下不辨真假,又一时打得痛了些,竟滚在地上哭闹起来。他又不是迷糊,赵瑟自然不肯担待,怒火上来不免用力打了几下。
  
  本来气头上,她随口说明天派管家押走处置。后来青玉老在一边给她加油助威,她自己把火气都发泄在鸡毛掸子上,也觉得不至于如此麻烦。赵瑟见菱角哭得像一只猫咪,眼睛却红的像兔子,白雪一般的手面上两道红痕肿起来,大约是情急之下伸手去护被自己误伤到的,极是惹人怜爱。
  
  赵瑟一时心软,便将睡衣上的几个玉扣子扯下来哄他玩儿,笑着在他面颊上亲一口道:“好了,今天便算我委屈你便是了。下去歇息吧,日后不哭了,我好好疼你。”菱角孩童脾气,脸上还兀自挂着泪珠,人却高高兴兴地握着扣子一蹦一跳地去了。
  
  过了十几天,科举放榜。果不其然,赵瑟榜上有名,并且名列一甲第三名,亦即通常被称作探花的那个名目。榜眼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在上都一丁点儿名气都没有,名字也很眼生,唤作江中流。至于状元,一得着信差点没把赵瑟其死,正是众望所归的蜀中第一才女欧阳怜光。这样,阖府大开筵席,庆贺赵瑟高中探花,唯有赵瑟自己一个人悄悄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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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怜光其人其才,比赵瑟高十倍都不止;欧阳怜光中状元,那是众望所归,名符实归。赵瑟这个探花,则是陆子周捉刀代笔堵题的功劳,外带原阳赵氏天大的面子。
  
  这些,赵瑟都承认,然而,她就是觉得难过!难过的要死!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子周的原因她才会这么难受,反正她便毫无根据的认为宁可名落孙山,也比现在做欧阳怜光这一榜状元同组的榜眼舒服。偶尔忍不住要向陆子周抱怨,却一张口便发现没有合适的理由,只好说:“我的卷子是抄的你的,现在她是状元,便是超过了你,我想起来就难受。”陆子周只是摇头而笑,心道:我都没有难受,你当什么真?
  
  所谓苦尽甘来,否极泰来。赵瑟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还不满三天,喜事便来了。那天一大早,三叔公使人叫她,一进门便是青草郁郁,繁花似锦。依赵瑟那菲薄的眼光看,她们家的美人西楼正在万花从中冲她笑得阳光明媚。
  
  赵瑟惊喜交加,拉住西楼连声问道:“西楼啊西楼,真的是你啊!突然一下就冒出来,我真是……高兴。”
  
  西楼含笑点头,却是悄悄给她打手势,意思是一会儿再说。他身子特意往旁边闪了闪,赵瑟这才看到,原来不止西楼,以前在家纳的夫侍,俞怀英和莫惜时也和西楼一并站在一处。这便不好厚此薄彼,只能依照刚才对西楼的样子,分别牵手表示久别重逢之喜。
  
  三叔公笑道:“本来过年时,你父母送年礼回来,他们便都一并跟了过来,我和你祖父商量,先寄在我这,待考过科举再送过去伺候你,也免得你分心。”
  
  赵瑟施礼道谢,心中却想:你们这些老家伙,口风也太紧了。过年前后我和傅铁衣那么闹,你们都没露出一点儿来!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事你们知道了故意不说……
  
  三叔公接着道:“瑟儿如今你也金榜题名,这家也该齐齐了。趁着傅铁衣还没进咱们赵家的门,三叔公做主,先给你挑几个合适的人伺候,也免得房中太过冷清。”
  
  于是便招手唤身边两个绣衣貌美,刚刚成年的男子上前给赵瑟磕头,说道:“这两个是你刚到的时候,你祖父大人给选下的,子周也见过,今天便带回去吧。”
  
  接着时候又从背后揪出个小孩子,身量都没长齐。赵瑟一看,尽然是自己的侍奴菱角,不知道怎么给自己三叔公给寻过来。菱角之后,赵瑟的另一个熟人,一直以来都最宠爱的事儿碧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出来,在赵瑟身前下拜。
  
  赵瑟有些迟疑地望向自己那三叔公,三叔公笑笑道:“这都是你自己侍儿,既然喜欢,便趁着今天,一并收房了吧。”
  
  赵瑟啼笑皆非,碧玉也就罢了,菱角还是个小孩儿,能干什么?最多逗着玩玩,难道还能真当成男人使?看来都是自己那晚随意一句戏言惹的祸。但这等事情,万万没有推辞的道理,还好攒起来一并带回去。
  
  路上,赵瑟只顾拉着霍西楼问东问西,最后还要霍西楼提醒,她才想起来少了个人,左右环顾着问:“咦,杨同没来吗?”
  
  莫惜时笑着答道:“家里庄子里在练兵,因为杨哥有武艺,大人留他下来帮忙。”
  
  俞怀英只好出言纠正:“不是练兵,是团练,因为最近有盗贼时常响马来犯,这才把庄丁集起来拿些棍棒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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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院子,大约三叔公已经送过信,五音使唤着满院子的人收拾房子。本来这院落出去正房和东西厢房,大大小小的偏房、抱厦足有三十多间,显得有的冷清。这下可是妥当了,干琢磨是不是换个大点的了。
  
  陆子周出门相迎,见面先递给赵瑟一封信,道:“傅侯给你的信,另外还有四个美人……”说罢,便一手挽了霍西楼,一手牵上俞怀英,先进厅叙话。
  
  赵瑟拆开一看,信很简单,大体是恭贺夫人高中探花。自己这边很好,勿要挂念。因为河北局面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平定,自己一时不能回去,所以先选了四个男子服侍夫人。时间迫近,河北又不安定,或者有选的不合夫人意的,便请随意处置。过些日子,舍弟铁云身体稍好,便遣先傢过来。
  
  赵瑟把信翻来倒去的看了几遍,并没有一字提到十一,心中便有几分不祥的预感。等五音带了四个男子来看,果然一人柔美,一人健硕,一人儒雅,一人妖娆,尽是美人中的美人,自然不会有她的十一。名字分别叫做傅佳、傅偶、傅天、傅成,一看就是现给取的。赵瑟也懒得改,便就着么着了。
  
  俞怀英和莫惜时都是家里取的,霍西楼也是行过礼,郑重拜见过父母长辈的。身份当然略有些不同,久别重逢,不过马马虎虎行个家里就算完了。剩下的,包括傅铁衣刚送来的那四个佳偶天成便都是新人,总要郑重其事。佳偶天成那四个美人尽管傅铁衣的意思仿佛是也不用给名分,放在身边随便玩玩也便是了,但赵瑟本着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的负责态度,索性便都给光明正大的纳了。
  
  因为到底赵瑟还没取这取正夫,事情便办得简单了许多。只不过是给给赵瑟拜三拜,给陆子周拜一拜,奉杯茶,最后大家聚一起吃顿饭就完了。初春季节,没有石榴可吃,这一礼顺便也就免了。
  
  再简单八个人依次拜下来也要老大一段时光,吃完饭,正好,天黑了。现在赵瑟可是富裕了,繁花似锦哪!反正今天晚上除了陆子周那儿不好再去,其余的她随便挑。
  
作者有话要说:网络欠费了,电脑又出故障,一直没更新,对不知大家了。
贞锁
  如果按照赵瑟自己的心愿,当然愿意这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夜晚是和霍西楼一起度过。这种愿望无关于所谓久别胜新婚的急切渴望。直白点说,也就是和肉体上的欢愉没有丝毫关系,而只是一种纯粹的感情。肉体上的东西不能说毫无期盼,但它是附加的,真正令赵瑟魂牵梦萦,遏制不住要和霍西楼呆在一起的,是一种复杂难以表述明白的情怀。
  
  每一个男人,包括她所挚爱的,她所爱慕的,她无可挑剔的未婚夫,还有那些无关紧要的,除去霍西楼,还有谁是她用自己的手收拢来并真正得到的呢?
  
  就像Chu女作之于伟大的艺术家,第一件收藏品之于疯狂的收藏家,或许束之高阁不值一提,却总是隔上一段时间便不得不回想起,小心翼翼的从琉璃阁子里找出来,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土。
  
  是的,赵瑟现在感情正是擦拭时不由自主发出的那种会心的微笑。
  
  然而,即使是赵瑟也清楚,她不能依自己的心意行事。平时的时候,作为妻子,或许可以以一种随意甚至轻慢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夫侍,但在一些特殊的日子里,比如久别重逢,比如新人初入府的夜晚,不想有麻烦的话就非得按一定之规行事。
  
  很不幸,今晚既是久别重逢的夜晚,也是新人初入府的夜晚。
  
  依照久别重逢习惯上的做法,应该按照男人地位的高低确定谁获得优先与赵瑟“重逢”的权利。就算地位上都是赵瑟的侧侍,身份仿佛一般无二,实际也必然要存在高低上下之分。及笄时纳的总要比后纳的更尊贵些,新人总要比旧人更多几分光彩,而更关键的则在于父母亲族的地位权势……如此算起来,赵瑟今晚怎么也要先与俞淮英凑活儿一夜才能谈到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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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新人初入习惯上的做法,倒可以随赵瑟喜欢,反正都是自己家里的侍奴收房作侍,没什么身份可言。只是数来数去八个人,怎么也数不到霍西楼头上。
  
  赵瑟习惯性地望向陆子周。陆子周就算猜到赵瑟的心意也不可能连这主意都帮她出,只微微施礼告退,交代一句“我去书房看书”便彻底置身事外。赵瑟偷偷地,轻轻地叹了口气,吩咐五音先安排自己这一众芳草美眷沐浴更衣,送入“洞房”。
  
  这般交代,饶是五音也吓了一大跳,以为她要一锅烩了。于是趁着新人旧人统统都被引走的功夫,他竟悄悄问赵瑟曰:“小姐,您看是一会送郎伴们各自回房,还是都送到您的卧房呢?”
  
  赵瑟乍一听,还真是心中一动。后来她仔细琢磨了琢磨,估摸着自己实在没有将这么多人撮堆儿解决图省事的能耐。何况,这么干虽然无关夫侍不可同房侍寝的规矩,万一传言开到底也不算光彩照人,便只好算了。于是微微斥责道:“想什么呢?房间不都安排好了吗?你命人好生伺候。我再想想,一会儿便过去。”
  
  她到底也没交代要去谁那儿,五音不好追着硬问。好在他自有一番未卜先知的本事,自问怎末也有八成把握,于是便轻声称是,施礼退下安排。临去前,五音奉上一个红木的小匣子和两封书信,禀告道:“淮南那边夫人和院君捎来给小姐的。”
  
  匣子上贴了封条,挺普通的那种。花押像是七叔的手笔,日期是过年前。赵瑟猜想大约是七叔寻找到什么有趣的玩意儿,捎来给自己,便放到一边,先去拆那两封书信。信分别是母亲和父亲亲笔所书。
  
  母亲的信很平常,不过是嘱咐自己多爱惜身体,节制房事,不必急着要孩子。傅铁衣见过了喜欢最好,不喜欢也不要勉强。只是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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