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关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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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歧途(22)
徐大皮带忽然之间就来了欲望,上次他就对小兰的容貌垂涎三尺,这一看又勾起了他的浓厚兴趣。他稍作犹疑,便站起身来,对小兰说:“你跟我来!”然后在前面三拐两拐,将小兰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徐大皮带就将门反锁上了,然后转过身来色迷迷地对小兰说道:“想要跟我单独谈什么?说吧。”小兰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两千元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嘴里说道:“这是一点小意思,求你把我家志刚放了。”徐大皮带呵呵一笑,然后盯住小兰问:“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实话告诉你,我对你的钱根本就不感兴趣。”徐大皮带一边说着,一边步步逼近小兰,并且用眼睛淫邪地看着她,仿佛都放出绿光来。“不过你要是识趣的话,这事情也好商量。”说话之间,徐大皮带就开始向小兰胸前摸去。
小兰做梦也没有想到堂堂一个人民公安竟然会在办公室内对她调戏,赶紧一边躲闪,一边退却,嘴上惊恐地说:“你到底想怎样?”徐大皮带步步逼近:“我不想怎样,只要你能陪我睡一宿,我就放你男人回去,要不然我就把他送到县里,让他蹲个十天半个月的,吃吃苦头。”
小兰一听,心中大骇,嘴里说道:“不行,你做梦都别想,如果能放人,就把那两千元钱拿去,如果不能就算了。你不要过来,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喊人了。”说完,小兰开门就要跑,却被徐大皮带一把拦腰抱住,死命地往床上拖。小兰拼死挣扎,大喊大叫。谁知徐大皮带像一个发了疯的禽兽一样,将小兰摁在床上,用枕巾堵住了小兰的嘴。小兰一个弱女子怎能抵得过人高马大的徐大皮带,挣又挣不脱,喊又喊不出来,情急之下,挥手就扇了他一记又脆又响的嘴巴。徐大皮带被打得一甩头,回头恶狠狠地盯住她,嘴里说了一句让小兰更加恐惧的话:“我就喜欢你这个辣劲儿,这样才够味儿。”然后手上的动作更加粗暴,只见他双手一用力,哧嘎一下就将小兰的衣服撕开了一边,那半边Ru房都露了出来。
小兰又气又急,眼看就要被他得手,情急之下忽然摸到了一个硬物,却是一只手电筒,小兰急中生智,将那手电筒抄起来,照着旁边的玻璃窗用力砸去,只听咣当一声响,那玻璃稀里哗啦碎成了一大片。外屋的干警和帮办们听到响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都呼啦啦地跑了过来。徐大皮带见有人过来了,赶紧将小兰放开,小兰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襟,哭着夺门而去。干警们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徐大皮带尴尬地站着,再联想到小兰刚刚跑出去衣衫不整的样子,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徐大皮带却还欲盖弥彰地解释说:“这臭娘们想贿赂我,我没有同意,骂了她两句,她就跟我动上了手,我没有惯着她,把她揍了。”说着,还指了指桌子上的两千元钱:“这两千元钱就当罚款,明天早上把单志刚送去县城拘留所去,妈的,决不能轻饶他。”
干警和帮办们当然知道徐大皮带干了什么,在那个执法不严的年代,一个派出所所长就是天,什么都是他说了算,那干警和帮办们只能互相对望了一下,个个心照不宣。
果然,第二天单志刚被送去了拘留所,蹲了半个月拘留。在这半个月里单志刚吃尽了苦头,也许是徐大皮带真的关照了里面的人,单志刚自从进去第一天就开始挨揍,一连被打了十五天。本来单志刚血性得很,是容不得被别人欺负的,但那号子里比不得外面,俗话说“好虎也架不住一群狼”,单志刚刚要一还手,其他的犯人们就一哄而上,对他拳打脚踢。后来单志刚变聪明了,任凭他们怎样打就是不反抗。可怜的单志刚,这十五天对他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被放出来那天,人整整瘦了一大圈,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以至于后来年纪渐长时,单志刚还在痛恨,就是那十五天,让他着了凉,一到阴天下雨,那风湿腰腿疼的毛病就找上了他,足足折磨了他半辈子。正因为这样,他恨透了徐大皮带,诅咒徐大皮带不会有好下场。
第五章 歧途(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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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恨徐大皮带的不只志刚一个人,还有小兰。在小兰的心里,她连杀徐大皮带的心都有,她当然不会和单志刚说徐大皮带调戏她的事情,她知道凭借单志刚那火暴的脾气,保不准会闹出像志海那样的人命案来,所以想想还是忍了。终归是恶有恶报,数年后,据说徐大皮带在一天晚上回家的路上被人割掉了头,落了个死无全尸。
当单志刚被放出来,一脚踏进家门时,小兰看到他满脸胡子、神情呆滞的样子,心疼极了,一下就扑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千万般委屈都化作了无声的泪水……
单志刚经历了这一劫之后,越发是对人生看得清楚了,他已经深刻认识到了那赌博的本质,那就是如果不趁早回头,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单志刚曾满是感慨地问小兰:“我输了这么多钱,你为何还不放弃我?”小兰说:“因为我爱你!”
是的,就是包括很多亲友在内,在单志刚几次三番地赌钱之后,都劝小兰放弃,然而她却没有放弃。她对大伙说:“越是这个时候,我越不能离开他,如果我离开他了,谁来关心他,给他温暖和勇气,如果我再不管他,那他这辈子说不定就真的完了。”
所有的这一切,怎能不让志刚感动?他知道赌博的这些年来,小兰为他不知流了多少眼泪,简直是操碎了心。可怜小兰才三十出头,原本风华正茂,却有那鱼尾纹过早地爬上了眼角。单志刚在心中对小兰说:“小兰,请你相信,只要我今生还有一口气在,一定让你重新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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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外面的世界(1)
这一天的清晨,东方刚露出鱼肚白,单志刚推开家门,赫然闻到了一股春的气息。他抬眼望去,那门前的垂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吐露了新芽,有两只麻雀正在上面啁啾嬉戏,唧唧喳喳地扑打翻滚,仿佛在欢唱着春天的到来。
此时已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改革的春风吹遍了整个神州大地。在广大的东北农村,不知什么时候,小商小贩开始多了起来,集贸市场也逐渐活跃,人们习惯了不去供销社买东西,一些人开始哼唱流行歌曲,开始光明正大地谈论爱情,甚至有些前卫的小青年,也学着城里人的模样,烫起了头,穿起了喇叭裤,跳起了迪斯科……所有这些,预示着一个旧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一个新的时代已经悄然来临。
单志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呼了出来,觉得心胸豁然开朗。这已是他戒赌的第三个年头了。在这三年里,他就像背负了一个千斤的担子,尽管每一步都迈得十分艰难,但却很踏实。他和小兰搞玉米育种、香瓜种植,甚至还进行了黄烟栽培,历尽了曲折和艰辛,却一步一个脚印。
如今,第四年的春天已经来临,单志刚考虑着在这新的一年里,还应该干点什么来增加收入,他从腰间拿下了烟袋,卷了一支烟抽,一边吸着,一边深深地思索。这时,忽听身后有人叫他,回头看时,竟是大哥志江。志江问:“这么早就起来了?”志刚说:“嗯,睡不着了!”然后将那烟袋递了过去。志江说:“我不抽,你也少抽点,一大早起来就抽烟,会伤身体。”说完,志刚果真蜷起身体咳嗽了两声,志江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他对这个唯一存世的兄弟充满了同情,他知道兄弟原本是人中之龙,如今因为走错了路,才落得个如此颓败的下场。
志江原本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一想到志刚是一个无比聪明的人,有些道理不说他也明了,便将那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得岔开话题说道:“二蛋子的三姨说今天要给他介绍对象,你没事在家也跟着看看姑娘怎么样,帮忙参考一下。”志刚问:“哦!二蛋子今年多大了,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吗?”志江说:“都十九了,也该给他说媳妇了。”志刚听了,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嘴里自言自语地道:“真快呀,一转眼二蛋子都十九了,看来我们都老了。”志江也说:“是啊,我们都老了,我们这一代人算是定型啦,就看我们的下一代能不能有大出息了,单家的希望还在他们身上。”
这样说着,哥俩一起望向远方,目光中充满了迷离……
“得——驾,喔——吁!”上午十点左右,外面终于传来了马车的吆喝声,那相亲的人已经将一辆缠着彩绸铃铛的马车赶到了院子里,单家人赶紧迎了出去。大嫂笑呵呵地说:“呦!怎么才过来?都等你们半天了,快请屋里坐。”二蛋子的三姨也从车上跳下来,赶紧给大家介绍说:“这是海燕爸,这是海燕妈,这是她二姑,这是她老姨……”大嫂和志江也在旁边不住地招呼客人,将大家让到了屋里。
为了准备这次相亲,志刚还特意把院里院外仔细地收拾了一遍,那该清理的垃圾都清理了出去。这边小兰也将屋里屋外擦了个干干净净,单等那媒人领着女方家人的到来。作为叔叔婶婶,志刚和小兰知道该为大侄子做一点什么。
等到将相亲的人让进到屋里,小兰将早就准备好的瓜子糖果之类的端上来,大家随意扯了一会儿闲话之后,就将话题转到正题上来。二蛋子的三姨极力夸赞二蛋子道:“你们别看我这大外甥年纪不大,在农村可是一个壮小伙,干农活他爸都撵不上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将二蛋子拽过来,拎扯了几下道:“你看这大个子,今年才十九岁,就一米七几了。”二蛋子被他三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像个大姑娘一样脸红了起来,大家在旁边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要说这相对象也是一个有意思的过程,作为男女双方,难免揣着一种忐忑的心理。趁着大家聊天的当儿,二蛋子早就心猿意马,他拿眼偷看那叫海燕的姑娘,虽然她个子不高,但是皮肤却很好,脸蛋都是粉白的,身材也过得去,Ru房发育良好,臀部也是挺拔上翘。最值得称赞的是,这姑娘生得一双丹凤眼,瞅人的时候,倒很有些顾盼生情的意味儿。
第六章 外面的世界(2)
正当二蛋子偷瞅海燕的时候,恰好海燕也在偷看他,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又马上将目光分开了去,假装瞅向别处。还是二蛋子的三姨看出了端倪,在旁边识趣地说:“要不你们先去西屋唠唠嗑,看看感觉咋样,也互相了解一下。”二蛋子和海燕还想忸怩,却早被三姨笑呵呵地从背后推向了西屋。
两个人前脚刚走,海燕的母亲后脚就问:“那西屋住的是谁?”二蛋子的三姨随口说道:“他老叔一家暂住在这里,不过等二蛋子结婚了,就会搬出去住的。”志刚也明白了女方家长的用意,赶紧解释说:“如果二蛋子的婚事定下来,我们会立即搬家的,那西屋就给他做新房,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海燕妈听志刚这么一说,感觉很满意,又随口问了一些诸如家里有多少地,一年能收入多少钱等问题。
再说二蛋子和海燕进入西屋后,两个人刚开始都没有话题,后来海燕趴在箱盖上看照片,见到一张老旧的黑白结婚照,上面的一对年轻人很漂亮,便问二蛋子道:“这一对年轻人是谁呀?”二蛋子瞅了一眼说:“那不就是我老叔和老婶么?”海燕惊讶地说:“啊?他们年轻的时候这么漂亮?”二蛋子嗯了一声:“可不是,要不是因为老叔前几年赌钱,把家里造得不像样子,谁家的日子都不如他,这几年他人也憔悴多了。”海燕说:“那可真可惜,赌钱多半没好下场的。对了,你会玩两把不?”二蛋子赶紧回答说:“我不会,连那牌九都认不全。”海燕点了点头说:“嗯,我妈说了,即便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要嫁那耍钱鬼。”二蛋子说:“你就放心吧,有我老叔的例子,我知道那赌钱的害处,无论如何都不会走这条道的。”海燕瞅着二蛋子憨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眼睛里又流露出一股勾人的表情,看得二蛋子的魂都飞了。
这次相看对象,二蛋子和海燕基本上都没有意见,倒是那海燕的父母提出了要求,后来让二蛋子的三姨捎话过来,意思是说如果两个人的亲事成了,必须让志刚一家搬出去住,要把西屋倒出来给二蛋子做新房。另外,还要二蛋子家过一万元彩礼,如果这些条件不答应,那么婚事就算泡汤。
消息传过来时,志江很犯愁,不消说一万元彩礼数目不小,而且让志刚兄弟搬出去也是个难题,作为大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嘴的,别说志刚在他这里仅仅是借住几年,就是住上一辈子,他这个当大哥的又能说啥?倒是旁边大嫂担心儿子的婚事,口无遮拦地说道:“咱们已经容留他们好几年了,也没给他们要一分房钱,如今二蛋子要结婚了,他们照理应该搬出去,你们爷俩儿要是不好意思说,我说去。”说完,就要穿鞋下地。志江一口喝住大嫂:“你给我站住,都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你怎么能忍心撵他们出去,况且正是他们落难的时候,岂能看着不管?”旁边二蛋子也说道:“妈,你就别去了,平时我老叔老婶待我不薄,这婚就是不结,也不能撵他们出去。”
大嫂看这爷俩儿话说得在理,便反问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吧,难道这婚当真就不结了?”志江叹了一口气,掐灭了手中的烟卷说道:“要不,咱们等等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于是,志江就让二蛋子的三姨捎话过去,说这事情先放一放,等种完地了再说。海燕的父母听说对方要放一放,嘴里嘟囔道:“这老单家也太抠了,娶个媳妇还这样磨叽,这种人家不嫁也罢。”海燕在旁边听父母这样说有些不愿意了,她鼓着嘴巴赌气道:“咱家的彩礼本来要得就多,人家老单家又不是大财主,哪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这婚事不让你们要黄才怪。”海燕的父亲本来就是一个死犟的人,一听女儿这么说话,按捺不住火气骂道:“看你着急嫁人的样子,恨不得一分钱不要就过门给人家当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