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当福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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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可是被我宠得无法无天了,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便好,当心被人听了宣扬出去,扣你个藐视圣意的罪名,看你是要舌头还是要脑袋……”我顺势用指尖在脖子上一划,吓得苋兰一张俏脸阵青阵白。
苋兰这番话差点没让我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谁会好端端的在结婚当日把祈愿灯放着玩呢?亏得那小皇帝没有把我指给那个廪亲王,天晓得他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需要全国人民冒着这大冷的天儿为他点灯祈福……
禁不住想起那缠绵床榻之上,娇袭一身之病的赵妤茹。自她苏醒得知已被圣上赐婚廪亲王后便再未展颜笑过,一副态生两靥之愁的模样让人怜惜万分。纵是魏锦日日下朝便前来就诊,赵妤茹这副病怏怏的身子骨似乎也未见多大起色。
我虽对赵妤茹的遭遇略搏几分同情,却也只能精神上替她打抱打抱不平,鞭策鞭策那不经人家同意便乱点鸳鸯谱的小皇帝,咱还没伟大到滋生出替她去嫁的那觉悟……然而就在我日复一日的在精神上替赵妤茹狠狠鞭打小皇帝之际,距正月初六,离廪亲王与赵妤茹喜结连理的日子也仅有五日之遥。
魏锦近日似乎也因赵妤茹的病情仍未见好转而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俊逸的脸孔清减不少,皎如明月的双眸隐约间蒙上了一层愁云。眼见正月初六将至,赵妤茹至时如若还不能下床行礼,那御医院这一干太医必定难辞其咎。
善解人意兰质蕙心如我,自然要在心上人黯然神伤之际替他分忧解愁,以体现咱贤良淑德的优良品性。
“魏大哥似乎清减了……”我朝着魏锦嫣然一笑,朱唇微启。魏锦虽日日登府,却多是与山羊胡子同进同出,今儿个才总算是逮着个机会将他半路拦截。多日不见,魏锦虽显清瘦却俊逸如昔,略显憔悴的俊容勾得我母性大发,直想将他搂到怀里好生安慰。
“二小姐……”魏锦依旧一副温文尔雅之态,并未因我何以会独自出现在这冰天雪地间游蹿而感到丝毫惊异。
“几日之后便是姐姐大婚之际,不知姐姐身子可还承受得了大婚礼节?”这个就是典型的找话题,即便是我有几千几万次想冲上去告诉魏锦咱看上他了,也只得生生吞下,免得将人给吓跑不说,还得套上一个不知廉耻的骂名。
“是啊,没几日了。”魏锦悠然而语,眉宇间笼起一层忧虑。清寡的黑眸中跳动着一丝深沉得令人看不清读不明的情绪,眼神自我身上划过,淡淡的落在远处那株迎雪而出的冰凌花之上。
魏锦在那边赏冰凌赏得怔怔入神,我在这边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本想投其所好再剽窃一首关于冰凌花的经典诗词来吸引魏锦的注意,却被这正月里的寒风吹得脑髓冻结罢了工,唯有作罢。只得矗在一旁强自挂起一张绝对算得上‘楚楚冻人’的笑颜,抖到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正当我抖得骨头快要散掉之际,这不开眼的老天爷居然还好死不死的跟我开起了莫大的玩笑,悠悠的飘起雪来……今日一心只顾念着巧遇心上人,出门时竟也忘记了披件裘衣御寒,现下还得撑起一脸僵笑雪中赏花,怪只怪自己太没出息,一想到帅哥就脑瘫……
“又飘雪了,二小姐身子单薄,别受寒才是。”魏锦不知在何时收回了放在冰凌花上的目光,微微侧过脸来对我温言而道,美如冠玉的脸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这不看还好,一见到魏锦这副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让本来就对帅哥没有免疫细胞的我没出息到差点撅了过去。
“二小姐大病初愈不久,尚不能受寒,魏锦走后,定要记得好生照顾自己……”魏锦徐徐道来,明如皓月的双眸中透出一丝关怀,置于身后的手抬至我额前,轻轻为我拂去落于发顶的雪花。
最后一道免疫系统完全崩溃瓦解,忽然觉得鼻间一热,一股热涌喷流而出,浓郁而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在空起之中……得,咱也总算是尝试到喷鼻血的滋味了……
卷一 第七章 鹣鲽双飞违圣意
“我的二小姐,您就别再动来动去的的可成?这药可得上着,若不然再流血了那可怎生了得?”苋兰一边操持着手中药物,一边絮絮叨叨念个不停。
我时刻谨遵左耳进右耳出的伟大做人理念,对苋兰的念叨完全免疫。手指戳着一边鼻孔,用力一呼气,另一边妨碍我正常出气的障碍物咻一下飞了出去。
“昨儿个出门时都好端端的,回来之际那满脸血迹的模样可没把奴婢给吓死……上次您从蝶园被人抬回来时便是这样,若是再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将军怪罪下来可叫奴婢如何担待得起……二小姐,这止血的绸缎怎可随意取下?”苋兰叨念着忽然一阵尖叫,丢下手中的东西噌一下蹿到我身前,拾起桌上的绸缎便往我鼻孔塞来。
别看苋兰这小妮子平日里乖巧秀气得紧,倒还有一身子蛮力,这一使起劲来差点没把我的下巴掰脱臼……两根上好绸缎制成的鼻塞条又被她给硬生生的塞进了我的鼻孔。
“已经没流血了,还塞着这玩意儿干嘛?多难看……”咱倒不是怕丑,只是这塞着两根‘擎天柱’的模样要是被魏锦瞧了去,我费心费力打造的完美形象不就给毁了?
“自您从蝶园摔伤后便时常头疼,昨个儿又忽然鼻孔流血不止,魏大人担心您脑伤未尽痊愈,吩咐苋兰好生伺候着您,这止血缎条自然是多塞会儿的好。”
苋兰字字掷地有声,还把魏锦给搬了出来,说得我是毫无还击之力。谁叫咱有事没事的装头疼,还没出息到喷鼻血?咱脸皮虽厚,却还不至于厚得理直气壮到把看见帅哥兴奋到喷鼻血这种事情当成人之常情……
一想起魏锦那温文尔雅翩翩俊逸的模样咱这一颗小心肝就开始超负荷运作,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尤其是他为我拂去发顶残雪之际表现出来的温柔体贴,更是令我血液上窜。又是一阵鼻间热涌,却听见苋兰高分贝的惊呼声:“二小姐您可千万别动,苋兰这便去请大夫前来……”
得,这鼻血算是跟咱干上了……
我急忙仰起头来,将矮几上涂有三七(古代用于止血的草药)的鼻塞条塞进鼻孔里,抑制鼻血再往外溢出。
“苋兰,莫要声张,不碍事儿的!”我急忙开口唤住已经窜到门边的苋兰,不过是流个鼻血罢了,哪用得着这般紧张?
只是这赵芸儿的身板也真是忒差了点儿,仅是想到魏锦竟就流起鼻血来,若是真成了夫妻,指不定这辈子就得离不开这鼻塞条了……
“这鼻血说流便流,定如魏大人所言,是小姐旧疾未愈。若是再生出个好歹,苋兰如何担待得起……”苋兰铁青着一张俏脸,急得双眼发红,眼瞧着这泪珠儿在眼眶中滴溜溜的直打着转就要落了出来。
蛇虫鼠蚁刀山火海咱都不怕,就怕苋兰扯嗓子嚎哭……不是因为咱怜香惜玉,而是苋兰这一嗓子嚎出来,没有三五个时辰收不了场,简直是要人性命。
“我的好苋兰,你可千万得忍住,这个时辰魏大哥该在为姐姐会诊,你去那儿将他请来便是……”我一巴掌捂住苋兰欲张的嘴,就怕她这一嗓子嚎出来。
“是,苋兰这就去请魏大人过来。”苋兰这一嗓子算是给咽下去了,抽抽了两下便蹿出门去。
我回身对着镜子将脸上糊花的血迹擦净,再把两条鼻塞条子给取了出来,娇娇弱弱的上了床,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魏锦前来疼惜咱了……
左等右盼,在我把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挨个儿数了第三百六十五遍,数得我迷迷糊糊就快赴约去和周公下棋之际,总算是把苋兰给盼回来了……
“二小姐,出大事儿了……”典型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半扶床沿娇弱起身,抬起杏眼挑看前方,却只见苋兰一人身影。遂翻身下床着地,一气呵成,顿时觉得自己有练家子的潜能。
“爹爹被罢官了……?”我问。
苋兰瞪眼结舌,不知所云,喘着粗气使劲摇头。
“爹爹要纳妾了……?”我又问。
苋兰再顿,喘着粗气摇头摇得更加卖命。
“难不成是娘亲想改嫁了……?”我接着问。实在是想不出除了爹爹被罢官和家庭婚变以外,这将军府还能出得了什么大事儿。
苋兰这口气总算是给顺了过来,吸了口气遂道:“大小姐,大小姐和魏大人留书私奔了……”
这下换做我瞪眼结舌,不知所谓了……
我情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愿意相信魏锦跟赵妤茹有一腿……昨日他不是才跟咱轻拂发梢雪,柔情而言对么?怎么这会儿便与赵妤茹留书私奔了呢?莫不是跑错了房门,带错了人 ?'…'
“随我看看去……”撩下一句话,我便随手抓了两条鼻塞条率先夺门而去。咱的意志力倒还算得上坚强,怕只怕赵芸儿这单薄的身子骨经不起刺激再喷鼻血……咱得做到有备无患……
“芸儿,既是身体不好,便该好生休养着,到这里来做甚?赶快回屋去……”刚至赵妤茹闺房,便瞧见娘亲手握一封已被拆阅的信件,神色凝重的训斥着一群下人,尚未开口询问便被娘亲给瞧了见。
“额娘,芸儿听闻府中有事儿,便前来瞧瞧……”我朝娘亲打了个千,徐徐而道。
娘亲闻言,拧起黛眉瞅了苋兰一眼,顿时吓得苋兰扑通跪地……那气势,绝不亚于咱那威震五洲,豪气冲天的将军老爹。
“小事罢了,老爷回府自会处理。”娘亲回眼看我,温文而道。
“额娘,芸儿既是家中一员,便该为爹爹娘亲分忧解愁。今日之事芸儿已有所耳闻,娘亲何以对芸儿再有隐瞒?”我娓娓说道,动之以情。两眼盯着娘亲手中拽着的留书不放,就差没有生抢豪夺了。
“如此额娘也不再做隐瞒,你自己拿去看看吧……”娘亲微微一顿,总算是将手中紧拽的留书交予了我。
卷一 第八章 飒飒霜飘替嫁名(上)
字体娟秀畅美,真真是字如其人,一看便是出自赵妤茹之手。所留书信惜字如金,甚是简洁,仅有三句之多。
爹爹娘亲膝下:
不孝女妤茹与魏锦乃两情相悦,妤茹情为君牵,一心难容二人,委实不能另嫁他人。妤茹有负圣恩,有负爹爹娘亲厚望,还望爹爹娘亲原谅,妤茹来生甘为牲畜以报两老养育之恩。临书仓卒,再祈珍重。妤茹书。
事实证明,母猪不会爬树,但魏锦确实是与赵妤茹有了那么一腿儿,没有跑错房门,也没有带错人。仅留下一封不足一百字的书信,潇潇洒洒的私奔去了。咱的初恋还没正式开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彻彻底底结了束……
昨日还与魏锦看雪赏花,柔情到我喷鼻血,今儿个便与魏锦堪同路人,天涯两隔,景物依旧却人事全非。
一时情绪澎湃竟起了吟诗的雅兴,忍不住将屈原的《离骚》添了一字:情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姐姐自幼身子娇弱,有魏大哥在身边照顾着也算是所托非人……”咱还能咋样儿?总不能屁颠颠的追着去给魏锦当小老婆吧?咱现在的胸部虽然缩了水小了不少,但胸襟比胸部还是要大得多的……
“芸儿可知,抗旨乃是满门抄斩的罪名?”额娘压低声音,面色凝重的看了府邸中的一干下人。
“竟有如此严重?”顿然感悟原来要成就他人之美不仅要拥有宽大的胸襟,还得拥有足够的脑袋,至少一个脑袋是万万不够的……
“皇上圣旨一出犹如金科玉律,岂容违抗?茹儿与廪亲王的大婚若是不能如期举行,便是抗旨。”额娘言之凿凿,毫无半点夸大之意。
顿时觉得还是咱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好,不会随便拿咱老百姓的脑袋来锋刀玩儿。一时语塞,这全府上下百十余人的脑袋瓜子可不能随随便便砍着玩儿。况且咱也不能知道这赵芸儿的脑袋要是移了地儿,老天爷还给不给咱再穿的机会……
“夫人,老爷回来了……”家丁狗撵似的窜了进来,险些撞在了门柱上。
额娘闻言,快步迎出门去。跪地发抖的一干下人纷纷抬起头来,伸着脖子朝门外望去,巴不得把脑袋卸下来丢到外边儿去看个究竟。
“你们都先起来吧。”为了避免在被小皇上下旨满门抄斩前便出现脑袋瓜子四处滚的凄惨景象,我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菩萨心肠叫他们起了身。遂便被苋兰率先拉扯着尾随在了娘亲身后迎接爹爹而去。
爹爹风尘仆仆驰马而归,身上一品官服尚未换去,满是风霜的脸上竟也略微显现焦虑之态。
“快快将茹儿留书递于我看。”爹爹翻身下马,开口便要赵妤茹留书。
我大步向前,将手中留书交给了爹爹。
爹爹接过留书,蓄目而阅不发一言,气氛顿时紧张得让咱心率加强,膀胱骤涨。暗自吸了吸鼻子,好在没有出现要流鼻血了迹象。
“老爷,当如何是好?”在气氛紧张得一干人等都快要尿裤子的时候,娘亲总算开了口。
爹爹将手中书信一把拽紧,沉声而语:“魏锦心思敏捷,既带茹儿逃婚便定已备好万全之策,以防我等追拿。”
“正月初六已迫在眉睫,老爷可否向圣上禀明原由,延迟婚期?”娘亲手中绸绢一拧,谏言而道。言下之意便是小皇帝若真真要扣个违抗圣旨的罪名来砍着人的脑袋玩儿,拿那私奔的两人开刀便是,与府中一干人等毫不相干……赵妤茹若是乖乖与廪亲王完了婚,便还是继续风风光光的当她的正福晋,若是仍然一意孤行,这违抗圣旨的罪名是怎么也别想摘去了。至于魏锦,无论如何都仅有一条路可走,横竖都是死。
不禁有些佩服起娘亲的那股狠劲儿,想来爹爹长年征战在外杀敌无数,她便在内灭敌三千。如若不然,以爹爹地位又岂会仅有娘亲一人独霸正室之位,就连那唯一的妾室赵妤茹之亲母也在生下赵妤茹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一命呜呼?
“不可。皇上已下旨大赦天下,云泽百姓全数皆知,况且廪亲王生辰便值正月初十,婚期岂容有变?”爹爹大手一挥,句句铿锵掷地有声,将娘亲谏言当即否决。
“老爷可是已有主意?”不愧是相濡以沫的夫妻,爹爹仅是如此一说,娘亲便知晓爹爹心中已有权衡。
爹爹并未当即作答,只是转过头来,用那双锋锐却不失慈爱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