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当福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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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帝拉着淑妃复入席间,我才尾随其后,坐回到阮暨岑身边,我偷偷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正举杯独饮,想向他道谢,若不是方才他以叶奏乐引我入曲,我便死得难看了。又怕他还在与我怄气,到嘴边的话却又生生咽下,方端起案上酒杯,小小饮了一口,心中已暗暗下了决心。
随之婉约一笑,对他言道:“多谢王爷适才替芸儿解围,否则芸儿必定要贻笑大方了。”
他浅然一笑,复将手中酒杯放于案上,看了我一眼遂将眼神移开,淡淡道:“岑只是不想你与淑妃出丑,有失皇家颜面罢了。”
我有心示好,却未想到竟是得到他如此淡漠的对待,心中一沉,方才同奏时的情深意浓莫非是我看错?
“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冷淡,与适才判若两人 ?'…'”我掰过他的脸,与他直视,想从他的眼中看到答案。
他与我对视,依旧淡淡的,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戏谑的笑:“吹奏《广寒相思》若不动情,又岂能奏出先帝对太后浓情之一二?做戏之法芸儿似乎并不需要岑教吧,‘淢湖’献舞当晚,芸儿不是做得很好么?”
我松开手,轻轻的垂下眼睑,心中的痛渐渐扩大,席卷着我的全身,眼中蓄满的泪终是没有掉落,将苦涩与心酸全数咽入腹中。
卷二 第五十三章 亦梦亦真
太后寿辰已过,我亦毋须再入宫中。淑妃风头正劲,甚受玄武帝宠爱,时常会赏些个珠宝首饰给我,亦赏了一些彩丝鸳鸯锦绣。我面上虽欢,待人走后却总总吩咐觅兰将鸳鸯锦绣放入箱中,‘鸳鸯瓦冷霜华重,悲翠寝寒谁与共’,既然无人与共,我又何需徒添伤感?自太后寿筵之后便未再见过阮暨岑,我也只是留在望月轩内,甚少出门。每每想起那日他淡漠的神情,难免有些闷闷不乐。
天气越发暖和了,我总是懒懒的没有精神,食欲亦是一日不如一日,方过几日,又见清瘦了。觅兰总是想法子弄些个我平日里喜欢的菜色来,却依然提不起食欲。翠儿亦会每日定时来我这望月轩,都会带上一些个滋补的药材,小顺子总在身边伺候着。
曾大夫来过几次,给我说了些医馆动工的进展。我总是提不起精神,叫他自己看着办便好。他见我身子清瘦不少,精神又有所不济,几番欲为我请脉,我自知不过是心病罢了,岂是药食能治,素来性子便有些犟的,每每都将他推辞了。
初春白日里虽是温温暖暖的,但一到夜里却透着凉意。我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迷糊糊的半寐半醒。觅兰前些日子受了风寒,我便早早的打发她去歇着了。整个望月轩门庭深锁,蕴静生凉,【。。】屋外长得正好的垂柳迎风而摆,透着槛窗映在墙面上,似无数手指张舞着。窗外依稀有滴水敲打树叶的悉索声,仿佛是下雨了。时时伴有春雷阵阵,越发的叫人难以安睡。忽有雷鸣伴着闪电劈下,雨势越发的大起来。雷雨之势,将半敞的槛窗带得哐哐直响,我骤然转醒,身上搭着的绒丝锦被已经滑落了一半,半截身子凉在外边,手亦冻得有些冰凉了。
近日里精神不济又总是懒懒的,明知手已冰凉却是懒得动弹,雷雨之声渐小,半阖上眼又欲睡去。心念着墙面上映着的垂柳,难免有些不自在,遂微微侧了身子,面壁朝里睡着。半晌觉得有人轻轻扯动绒丝锦被,替我将外露的手盖在里边,脚下微微一凉,随之便觉着暖烘烘的,身子一下子温热起来。
这般细心为我盖绒丝锦被放暖脚熏炉,自然只有觅兰,迷迷糊糊道:“你近日里身子也受了凉,何不早些去歇着?”
那厢却是没有应声,将半敞的槛窗闭上,反倒在塌边坐下了。
这时觉得倦意袭人,昏昏欲睡,又想着夜里那垂柳的倒影确实有些怕人,再道:“明儿个命人在槛窗上贴些个窗花吧。”
却是依旧未有应答,顿觉有些奇怪,强散了睡意,睁开眼睛,侧过身来,只见塌边身影并非觅兰,不由心中大惊,翻坐起来,身上绒丝锦被顺势滑落。辗转反侧间,内衫已有些松敞,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和微微丁起的锁骨。
温煦的双眸隐隐透着怜惜,眉宇紧锁,伸手为我轻扯内衫,将外露的肌肤遮好。虽是背对微薄的光线,便是这眼睛,这气味,我亦能辨出是谁。我不防是他在身边,又羞又惊,竟怔怔愣住,不知如何是从。
他见我如此,微微一笑,怜惜道:“素来雷鸣之夜你便睡得不好,特意过来看看你。”遂伸手为我拂开额前几缕散乱的头发。
这样的体贴,如何叫我心中不暖?我亦动容,眼中竟模糊起来,小心问道:“你可是不再予我生气了?”
他亦含笑看我,轻轻将我搂入怀中。
我枕在他胸前,感受着他怦然有力的心跳声,双手环在他的腰际,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中药之气,口中喃喃轻道:“你别再予芸儿生气了,芸儿曾经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将你狠命外推,这些日子,见你与翠儿亲厚……”我稍稍顿了顿,微微扬起头来,举眸看他,将手放在心室前,言道:“方知……这里……好痛!”
他温柔的凝视着我,将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双眸蕴含着浓浓的情意,轻轻俯下头来,在我耳边轻呐:“岑之心又何尝不是如此。”随之轻啄我的耳垂,一直延续到我的唇上,灵巧的舌头轻轻的撬开贝齿,探入的我口中。我生涩的回应着他,轻吟出声。
我以为他会在今晚要了我,心中有些紧张。他却在吻了我之后没有再继续,为我轻轻的重新盖好绒丝锦被,在我额上印下一记,遂握着我的手温言道:“我会在你身边守着,安心睡吧。”
我心中微微一松,亦有些失望,羞涩的点点头。雷雨过后,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泥土味,倦意渐渐袭来,暖嗞嗞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我自梦中醒来,暖暖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甚觉舒适。翻身而起,却见寝房空空,并未见着阮暨岑的身影,心中难免又是一阵失落。
唤了觅兰进来为我梳洗,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想是受了风寒还未痊愈的缘故。
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禁不住想起昨夜情景,心中一暖,面上已经是绯红如霞。忍不住开口问觅兰道:“王爷今儿个是什么时辰离的?”
觅兰正在为我盘髻,微微一怔,透过铜镜看着我,满面疑惑道:“王爷昨儿个有来咱们望月轩么?”
我浅浅笑着,拿起一株海棠绒花插入发髻,微红着脸道:“昨儿个是来得晚了些,你这丫头,许是正睡得香呢。”
觅兰拧着秀眉,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副吃惊的模样。“福晋可是睡糊涂了?昨儿个夜里奴婢被雷电惊醒,心知您在雷雨之夜总是睡不安稳,便过来瞧瞧,您果真睡得不好,呓语了许久,觅兰守了您近半宿才离开的,并未见着王爷身影啊?!”
我心中亦有一惊,若真如觅兰这般说来,昨夜之事莫非只是一场梦境?回过身去,看着觅兰,一字一句问道:“昨夜你一直守在我身边?”
觅兰点点头,很肯定的应道:“奴婢确实在您身边守了半宿才离的。您瞧,这暖脚的炉子还是奴婢给你放进去的。”觅兰说着,便想去取被褥里的脚炉。
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我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去取了。心中猛然安慰自己,做春梦是每个少女成长的必经阶段……
卷二 第五十四章 春瘟(上)
今日外面的天气极好,兴许是昨夜下了雨的缘故,树上翠嫩的新叶看起来尤其绿,望月轩内种植的各种名花迎风吐香,满院子里飘絮着淡淡香气。近些日子,身子老是乏,在屋子里躺着便不愿动弹。觅兰在我身边伺候着,我不出门,她亦是不出门去,又受了风寒,脸色越发的显得苍白。
我坐在塌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玄武帝前些日子赏的曲谱,香几上的燕窝羹已经放得有些凉了。觅兰见我又无食欲,总是将食物放凉了便叫人撤下,却是一口未动。劝慰我道:“福晋好歹还是吃些吧,这些个日子又见清瘦了,身子打紧。”
我顺手将曲谱搁到香几上,牵过觅兰的手道:“便先别说我了,倒是你这病,吃了好些药了,却总不见好,改明儿换个大夫瞧瞧。”
“奴婢好得很,不过受了风寒罢了,兴许是药效来得慢了些,过些日子也就好了。”觅兰朝我摇摇头,话一说完便又咳嗽起来。
“这病可大可小,拖不得的。”看着觅兰咳嗽得厉害,我微微蹙了黛眉。
觅兰好容易将咳嗽止住,对我浅浅笑了笑,气喘吁吁道:“福晋自个儿这病不也拖着的么?”
觅兰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我一时未会过意来,问她:“我哪里有病?”
却见她娇俏一笑,对我说道:“福晋这心病可是拖了好长时间了。”
“小蹄子,我哪里有什么心病,看你胡说!”我面上微微一红,顿时明白过来,伸手便朝她打去。
我与觅兰疯打片刻,才缓了下来。抬眼正见寝房一脚的香檀木八角桌上堆了一摞彩纸和一叠金银箔,想起觅兰方才便是在那儿坐着的,不免心生好奇。“桌上这些儿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觅兰笑笑,对我道:“院子里的花啊树啊的都开得极好,福晋却不爱出门。奴婢便想剪些窗花贴上,福晋便是不出门去,看着也喜兴些。”
听觅兰这么讲起,我一时也来了兴致。以前也剪过窗花,虽剪不出个什么样式,却也觉得挺好看,便和觅兰坐到八角桌旁一起剪了起来。
觅兰一双手级巧,我刚在彩纸上剪了几个五角星,她便剪出了一张‘牡丹迎春’来。我也不甘落后,加快节奏,未见多时桌上便多了许多色彩鲜艳的窗花,分别是由觅兰剪的:“牡丹迎春”、“祥云绵绵”、“和合二仙”、“鸳鸯戏水”。还有我的:“天圆地方”(由正方形和圆形组成)、“繁星点点”(清一色五角星)。
我将窗花一一摆放整齐,虽然把自个儿剪的窗花名字取得还算入得了耳,但这花式跟觅兰的比起来可真是见不得人。遂选了觅兰的“牡丹迎春”、“祥云绵绵”、“和合二仙”贴在槛窗上,觅兰强把“繁星点点”也贴了上去,我黝不过她,便依了。至于“鸳鸯戏水”与“天圆地方”,吩咐觅兰捡个地方放好便是。悠的想起昨夜那场梦来,觉得亦有几分真实的。
不消片刻便有人传小贤子过来了。小贤子进门便向我请了安,道明来意。原是要把望月轩里的柳树全都移了去,换做玉兰与红棉。我见柳树长得也是极好,问他为何要伐了,他只笑嘻嘻说是王爷的意思,兴许是觉着柳树没有玉兰、红棉来得喜兴。我只当阮暨岑想在王府里种一些寓意祥瑞的树木,便未做他想,由着去了。
明月轩里自移了玉兰、红棉来,更是春意满园。便是寝房里不点香薰,不插鲜花,亦能闻见悠悠香气。许是受了“阳春白日风在香”的影响,我精神倒也见好了许多,虽然食欲依旧欠佳,偶尔却也会想喝些汤羹了。
然觅兰的风寒却总不见好,咳了些日子便发热起来,这两日竟开始颈肿,我赶紧叫人去请了曾大夫来,诊断出觅兰竟是得了春瘟。此症传染极快,若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府。一时之间,王府上下人人自危,四处弥漫着草药呛鼻的焚烧味与烧酒陈醋浓郁的熏蒸味。
此疫由觅兰起,望月轩内一干人等统被禁足,便是时有进出望月轩的人亦被隔离起来,小翠、小顺子与小贤子也在其中。自诊出觅兰患了春瘟之后,整个望月轩一片死寂。望月轩虽不大,奴才下人加起来亦是有七八个的,却找不出一个人愿意照顾觅兰。玄武帝亦下旨让宫中太医前来救治,为我单独设了一房。
我自太医那儿得知,觅兰目前热虽未退,但颈肿却消下去了。不过阮暨岑的‘福泽阁’亦有两个下人出现了呕吐,发热的症状。
我知道这是春瘟的初症,心中一唬,连忙询问可是阮暨岑身边伺候的人。太医也知我心意,告诉我蔚太后已将阮暨岑接入皇宫,并无惹上春瘟。我方得安心。
然而太医的救治却只是杯水车薪,觅兰病情时有反复,王府上下已有多人出现呕吐、发热的症状。
这日我刚一醒来,便听见外边儿一片哭喊声,原是前日诊出惹了春瘟的丫鬟香巧昨个儿夜里死了,今早发现时,身子都有些僵了。
忽然想到觅兰,平日里我们何等亲后,她对我更是推心置腹,这个节骨眼我岂能弃她不顾?想至此,便转身往觅兰那儿走去。
觅兰与望月轩被禁足的下人们一起,但大家都离得她远远的,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咒骂的话。见我来了,都唯唯诺诺不敢再吭声。
春香见我过去,急忙将我拉住道:“福晋,您去不得。香巧便是给觅兰送了水去惹上春瘟的,昨儿个夜里就死了。”
我问:“太医不是有来救治么?如何都没见有人煎药?”
春香闻言,嘴角一撇道:“那些个太医如何肯为我们这些下人诊治?便是第一天来了一趟,就再未来过了。”
我心头一震,原来这群山羊胡子一直在骗我,他们根本就是在罔顾人命。甩开春香的手,便朝觅兰走去。春香见拉不住我,又离得觅兰越发近了,亦不敢再来拦我。
我走进觅兰,见她已经是奄奄一息,意识早就模糊了,人也消瘦得不成了样子。身边丢着一床被褥,原本应该是搭在身上的,滑落下来也没有人替她盖上。我将她移到被褥上,拖着往我的独间儿去。眼睛早就模糊不清了,低声对她说道:“平日里都是由你伺候着我,如今便换做我来照顾你吧!”
卷二 第五十五章 春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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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巳时,有太医来为我请脉防疫。刚入门便见着觅兰躺在塌上,而我正在一旁给她喂药,不由面色大变道:“嫡福晋,这患病之人是万万不可接近呐!”
我将汤药搁在香几上,抽出锦帕替觅兰擦净了嘴角的药渍,冷着声问道:“胡太医可是受了皇上旨意来我这望月轩以作救治的?”
胡太医见我语气不善异于往常,见机而道:“微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