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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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聪明人，只是想要鱼翁得利，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和成了白如雪手下的冤魂。

西城祭　第三卷　谁与我煮酒

第12章　西域归来

西老爷子知道自己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半个身子已经躺在棺材里的人了，对这个世界也算看得明明白白了，看着这几个孩子已经坚强的长大了，越来越象他们父亲了。他已经很欣慰了，若老去了后去见他们父亲，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而今武林如此混乱，人心渐渐不能自满。他不想自己的孙子们也被搅入这些事中，只想他们能够安逸的过着自己的人生，平平安安的，不要有野心，不要有纷争。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金钱和名利都只是身外之物，人哪有不死之说的，即使真的不死了，活这么久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没有看到坐在他身边的这几个低着头的青年，已经摩拳擦掌，热血沸腾。

这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太过于悲伤了，怎么能够让人放得下。

西老爷子继续深远的道：在下来就看到连天岳大灭圣门了。

西城猛然抬起了头，心一颤，低下了头，拽紧了拳头，仿佛在听着宣判一样。

司徒晓轻轻的转过眼角，轻飘飘的在西城的身上荡过一下，嘴角突然浮现过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那时候已经是春了，我都记得满园子的荷叶都绿了，花都开了，特别的灿烂。就是在那个时候，全武林人都以为连天岳会与圣灵一起把白如雪引到了“界”那边，在杀了她，得到钥匙。

让江湖人猜想不到的是，连天岳竟然突然，叛举，杀了圣灵。

西城觉得浑身游荡过一股寒冷，心里一阵忧凉。他也只记得：那时圣山很热闹，仿佛要举行着什么大会，在接下来，就突然爆发了那场战争。父亲被那个戴面具的人杀死了。母亲抱着他躲了起来，妹妹也失踪了。面具人出现在了他跟母亲的面前，母亲被死了。自己也挨了他一掌，本以为一切都来不及了。那个神仙女子突然出现了，救了自己。

西老爷子道：后来，老夫只听说白如雪出现了，救走了圣灵的儿子，他叫圣弦。

那时，几乎所有的江湖人都去了白城了，春天到了，那天刚好也是灯节。整个西城门都张灯悬挂的，非常的热闹。一屋子的人都是爱热闹的都去了外面看灯了。

灯节，在我们这一带其实就是鬼节了，是送鬼魂安抚的归西的。老夫念那刚去世不久的三个儿子，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便独自一人沉默的转在院子里。

突然一阵白风吹过，树叶抖动。老夫突然感觉到有人来了，回头一望，竟然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

她一身白衣，飘渺的竟有些象鬼魂。我有点颤抖，因为我知道她是白如雪，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很安静。

白如雪一句话都没有说，走过来把那个孩子递给了我。我那时竟被鬼迷惑了一样的将那个孩子接了过来，一看，心中一跳，那孩子长得眉清目秀，面象俊俏，竟有点象水望。老夫以为这个孩子是水望的。

但一看年龄才感觉不对，那一个孩子已经有7…8岁了。如果是水望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大了呢，也该只有5…6岁而已。

白如雪没有什么表情，温和的看着我手中的这个孩子，道：这个孩子拜托您了，请您就象自己的孙子一样的把他养大吧。就算我求您帮我这一个忙吧。她说完就象魂一样消失了。

后来我才听说了连天岳洗劫了圣门。圣主已经死了，连天岳控制了大权了。而那张地图下落不明。

有人传闻地图在圣灵儿子身上，因为圣灵的儿子下落不明了。老夫才意识到那事情的严重性。

我一直不安的抚养着那个孩子，给他重新取了个名字叫西城。教他武功，只是他当时已经中了连天岳一掌，身体很弱。生命不能保证，却还坚强的活着，人也很聪明，学轻松一点的武功，学得也很好。我十分的喜欢他。

整个江湖都动了，大搜索圣弦的消息。

连天岳都把整个圣山都翻遍了，都没找到圣玄的下落。

江湖人装痴装傻的，没有人敢试想圣弦就在“西城门”里。

事情竟然在圣弦失踪后开始平静了下来。一晃就过了这么多年了，直到今天一切的谜底才揭晓。众人对“界“的那种痴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因为江湖中出了悬铁门洪远山，灵山叶子竟，还有仪门这一些奇怪的门派。个个都是高手，深不可测。

西老爷子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因为终于把这一个故事说完了，他如释的抬起了头望了望亭子外的天空。

中午了，几屡刺目的阳光入射进来，空气都在这个时候活跃了起来了。

故事讲完了，就象结束了一样，西老爷子不希望会有人去眷念。

西城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为了界，那个可恶的界。

司徒晓撇起了嘴角，微微笑了。

一阵淡风过，屋顶的那屡刺眼的光芒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个颀长的人影从屋顶上折射到了亭子面前。影子上发稍还随着风飘扬着。

众人惊奇的走出了亭子，抬头望去，一个少年静静的立在了祠堂的屋顶上。一身黑衣飘飘，一把石剑闪闪发亮，飘逸的刘海随着风一漾一漾的。他双眼凝视着众人，眼中夹杂着一种忧郁。

西老爷子突然双手一颤抖，望着挡着阳光的这个少年，失声痛叫道：我的儿啊！

风过刘海，凌乱的扑打着少年那张俊俏的侧脸。少年低头望着屋下，冲西老爷子一笑，叫了声：爷爷。

西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一片波澜澎湃，喃道：没想到竟然是他，他竟然还可以活着回来。原来小四没有说谎，他真的还活着。西城顿时悲席交加。

西原与嫣然二人激动的跳了起来，相抱在一起。

他就是7年前与西城一同赶往了圣门，却被留下来做人质的西域。如今也成长成现在的这个模样。那面容，那眼神，那菱角分明的个性，仿佛在说着，这一切都不能够让他屈服，不能让他毁灭。

西域轻一跃，跳下了屋顶。

西老爷子快步上前，激动的扳住他的肩头。认真的打量着他，7年了啊，7年都过去了，真是在没有想到西域竟然长这个样子，比当年多了英伟之气。已经太高了。

西老爷子激动得老泪又落了下来：儿啊，你可让我们惦记死了啊。西老爷子一下子把西域抱住了。

许久，才慢慢的松开了。

西域睁着眼，也认真的看着西老爷子，望见西老爷子激动的哭了，竟不知所措，他低沉的道：爷爷，我让您担心了，也让您累了。

“域儿，爷爷是激动啊，真的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啊。你到底在圣山怎么了，爷爷对不起你啊，当年爷爷上圣山要人的时候，圣山的人誓死不放啊。爷爷没得救你，爷爷对不起你啊。那连天岳没有对你如何的吧？”西老爷子又是愧疚又是着急。

西域轻摇了摇头道：没有，圣司没有赐死我，还让我回来了。爷爷，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

西老爷子突然想起只顾着自己太激动，倒望了西原他们了，忙擦去老泪对西域说：快，过来看下你的兄弟姐妹们，他们可想你了啊。便拉过了西域见西原他们。

西原和嫣然激动的叫道：大哥。

西域对他们二人点了点头。

西城望着西域，满怀激情与愧疚。

西域的眼光浮过西城，停了一会才微微一笑道：爷爷，不知这位是？

西老爷子忙道：域儿，这位是三少侠。那位是司徒姑娘。

西域点了点头，依旧一抹淡淡的微笑，微笑过后就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样，可以说与7年前没有什么大样。

西城能够做的也就是朝他微微一笑。

司徒晓的眼光也跳过西域，一直的保持着那副倾国的微笑。

若第一眼看过司徒晓的人，都会被她那迷人的微笑神魂颠倒了，西原与西城二人都是有同感的，而西域却只是冲她轻一点头，没有在她的脸上停留过多的目光。

司徒晓暗想：这个小子不管是谁，来得都莫名其妙，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看了西域手中的那把碧绿色石剑，那是柳家的祖传的宝剑。想必是柳三娘口中那个失踪的儿子吧。

司徒晓明白了，笑对西老爷子道：老爷子，谢谢您告诉我这么多事情。我想我先不打扰你们的相聚，先告辞了。

西老爷子忙打哈哈道：真对不起，一时忘了告诉司徒姑娘了，这便是我那失散去了的大孙子啊。哈哈，那改日老儿我在找姑娘叙话啊。西原你送送姑娘。

西原应了。

司徒晓一笑忙道：不必了，原公子一定非常的想念他兄弟吧，西家我也熟悉了，自个走就可以了。

西老爷子只得让了，不在强求。

司徒晓一走，西原与嫣然二人就开始和西域掐了起来，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叫得热乎。问东问西。西域却依旧带着那一眸微笑不怎么说话。

西城立在一边，静看着，微微笑着。

西老爷子一眼就看出西城的尴尬，他走了过来轻拍了拍西城的肩膀，冲他微微一笑。西城朝他点了点头，依旧微笑。

西老爷子忙对西域道：域儿，你别顾着你的兄弟啊，还有你娘亲呢。快去见见你娘亲吧！

西域别过头来冲他点了点头，便对西原嫣然道：陪我去找我娘吧。

见众人都走后，西城心中才突然一片失落，象幽魂一样的又飘回水阁去。

西城祭　第三卷　谁与我煮酒

第13章　牡丹琴声

路过牡丹亭，听见的竟又是那一曲：（问柒）

年少不知愁，渺渺绿竹休。

竹下女子笑，竹间少年游。

漫漫君子道，绿草碧悠悠。

不知君何意，却将我来愁。

西城不由得放慢了脚步，隔着那道墙轻轻的欣赏着，此曲流入倾情，相必司徒姑娘定是有无限情愁无处释放。

司徒晓专神的轻挑着琴弦，凝神时，却望见面前站着一个人，她有些迟疑。见此人穿着一双白色的靴子。今日她早就把众人的相貌都仔细观察过了，什么爱好与什么脾气与性格都摸清了，知面前站的这一个人定是西城。

她没有抬头，依旧拨弦，笑道：公子请坐吧。

西城有些吃惊这个女子竟不看自己，竟知道是自己。他走了过去，靠在旁边的横杆上坐了下来，低头看着司徒晓碧玉般的手指轻盈的在琴弦上上下游浮着，感受这天籁之音陶醉精神的舒畅。自小，他就十分敬佩懂音律的人，父亲在他小的时候也喜欢抚琴，他听得自是入迷，父亲曾经说过等他长大以后会教他抚琴的，可惜一切都远去了，到头来倒成了一场噩梦。

司徒晓直到把这一曲弹完了才收了手，轻放在双膝间，站了起来象西城道了个福。西城忙起了身还礼道：姑娘多礼了，在下不敢。

司徒晓一笑，道：公子，请坐。

西城入了坐，司徒晓问：公子贵姓？

西城道：无名无姓，叫我小三就可了。

司徒晓微微一笑，道：公子来自何地？要去哪里？？她其实早就看出了西城便是那日在西门客栈的那个疯乞丐，只不过不想点破。

西城一笑，道：无处可来，无处可去。该来时就来，该去时就得去。

“那就是说公子还是有目的而来。”

“姑娘笑话了，在下有一事不解，还请姑娘指点一下。”

司徒晓微笑道：请讲。

“听爷爷说起，姑娘象是“桃花国度”的人？为何不想回去呢？？”西城一语点破。

司徒晓望了他一眼，双眼一眯，笑了，道：今日若没听西老爷子说起父亲与叶竹青先生的事，我还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没有住在北国“桃花国度”呢？想必娘亲是无处可去了才去投靠叶竹青先生的吧。当年父亲与竹青先生是世交，如今竹青先生已经去了，叶子竟坐了“门主”的位置了，叶子竟对我很好，我在灵山也过得很好，何必非得要去北国呢。

西城心一颤，不由暗自苦笑，可怜了司徒三一个人孤独的悲哀啊！

“缘起白如雪，灭亦归白如雪。总有一天，这些帐是需要算一下的。”司徒晓突然道了一句，嘴角撇起了眸奇怪的微笑！

西城眉心一皱，明白她对白如雪的恨意。这难道也是老三恨白如雪的原因？？

司徒晓突然撇起眼角望了西城一眼，不经意的道：恕我冒犯，三公子可是来自北国？？桃花国度呢？？

西城一惊：姑娘怎么知道的？？

司徒晓笑道：不瞒公子说的，那日我见你在比武会上所使的那招“勾月”正是我司徒家剑法

第十九章里的招式。恕我多话，我司徒家的剑法独特与别家剑法，只要是司徒家的人，一眼就可以看穿的。别人可能丧且不知。是吧，公子。

西城一震，看着司徒晓微笑的面容，不知道这个小女子从未住在桃花国度，却会对他们司徒家的武功如此的精通。那倒是十分可怕啊。他才一笑，点了点头道：姑娘果然厉害。

“公子过奖，家母留了几本书，我虽未习，却也如珍爱，细细读过。所以认得。

“那姑娘就不想回桃花国度去吗？？老三可想你了。”

司徒晓似乎没有半点兴奋，却转移话题道：爷爷向来不过问江湖之事，却会收了你这一个外姓之人，一定是有事相求你吧？？

西城一怔，暗惊，这个女子真是可怕，只得道：老三，确实有事交代我来办。至于什么事，姑娘也该清楚了。在下多说了也无益。只是老三倒是非常的想念姑娘，忘姑娘有时间可以回去看看他。

司徒晓笑道：公子说的是，我已不是“桃花国度“之人，更没有权利过问。只是小的时候记忆，已经记不得爷爷长什么样子了。今日听你如此一说，我倒对这个爷爷很是好感，我若有时间定回找个时间回北国去看看他，也让他放心才好啊。

西城听了司徒晓的话，才心一宽，想：这个姑娘还不错嘛，让人挺放心的，想司徒三那老头有这样的孙女，真的是祖上积德。

西城突然憋了半天，道：老三还让我问姑娘，可许了人家了？？

司徒晓倒也一怔道：什么意思？

西城脸一红，突然变得有些难开口，这本是媒人才做的事，司徒三那混蛋却让他来问，真是让他十分郁闷。只得道：姑娘，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老三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帮你许了个人家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回去跟他商量一下。西城说完赶快站起来要告辞了。

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