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从四德-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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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珑就笑着回道:“本想来帮着娘摆饭打个下手,不成想娘正忙着呢,我没妨碍娘吧。”
玉清就笑道:“不妨碍,也快做完了,这就到饭时了吗?”说着看了看桌上的自鸣钟,道:“可不是,从晌午还没动地方,这时间过的真快。走吧,咱们家平时摆饭都在你祖父那边,我跟你一同过去。”
廷珑瞄了眼案上累的高高的账本,走上前去搀了玉清的胳膊,道:“我扶着娘。”
玉清不甚不习惯,有些拘谨,却也没拒绝,只侧头看了廷珑一眼,廷珑就抬头对婆婆笑了笑。
方老爷子正在房中推开窗户望景,远远见廷珑扶着玉清,婆媳两个一道过了来就微微一笑,转着轮椅去堂屋等着。
廷珑扶了玉清上楼,跟祖父请了安,丫头们就捧着捧盒鱼贯进来上菜,廷珑忙走过去亲手揭开食盒,将饭菜从里面逐一端出,正按次序摆了筷子,以然也到了,进来跟祖父母亲行了礼,就走到廷珑跟前,笑着问:“怎么你一个人先来了,也不叫我。”说完,又小声说道:“睁开眼看你不在,吓了我一跳。”
廷珑听见这话,飞快的挑了下眼睫,往方老爷子跟玉清那边瞄了一眼,耳根就红了,也不肯答话,只走去那边恭敬道:“祖父,娘,吃饭了。”
以然就快步走过去,帮着祖父把轮椅推到桌前,玉清落座后,抬头对站在一旁伺候的廷珑道:“坐下吧,早晨不是说过了,不用立规矩。”
廷珑闻言也不再假意推脱,笑着福身谢过玉清,便走去挨着以然的下手坐了,这顿饭吃的倒还安静,以然才往廷珑碗里夹了一箸葱烧海参,就突然反应过来,两边看了看,又分别夹了两筷子,先送去祖父碗里,又送去母亲碗里,玉清端碗接了,眼里就含了笑意,道:“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吃你自己的吧。”
廷珑听见以然挨了训,心里很痛快,吃了满满一大碗饭。当晚回去,看了以然就想笑,以然见廷珑给他点儿好脸就要顺杆往上爬,白天又睡够了,此时龙精虎猛,将廷珑揉搓的受不了连连求饶才罢休。
第二日就是三朝回门,廷珑跟以然吃了早饭,玉清便打点了回门礼,打发他们回张家,又道若是亲家留,就住一天再回来吧,廷珑谢了玉清;方老爷子也让廷珑带话说家里的船队再过半个月回来,有个五七六天,装了货就往京里发,问亲家赶不赶得及,廷珑也答应了,回去给自己跟以然换了成亲当日的吉服,就雀跃着回了娘家。
到家,才进了庄子,廷玉已经接了出来,笑着看了眼廷珑,跟以然并排引着她们一行去了正房。
姚氏跟张英已经在堂屋端坐着等着了,以然跟廷珑一进了门就跪倒蒲团上给父亲母亲磕头,第三个头才磕完,廷珑已经伶手俐脚的一跃而起,跑到姚氏的怀里撒上娇了,姚氏揽着她,看她一张脸上容光照人,眉眼中具是笑意,脸庞泛着桃花瓣的颜色,就放下心来,看了眼以然,笑道:“都成了人家媳妇儿了,怎么还没个稳重劲儿,当心你相公笑话你。”
廷珑就翘着尾巴,道:“爹跟娘都叫他骗了,论稳重,他还不如我呢,哪里笑话的着我?”
姚氏闻言就飞快看了以然一眼,见他眼里只是浓浓笑意,宠溺的看着廷珑,好似廷珑那排揎听到耳中也成了福音,就憋不住笑了一声。廷珑大嫂何氏也掩着口,满脸的取笑。
一时又问候了廷珑祖父跟婆婆几句话,廷珑也将祖父跟婆婆叫带的话说了,张英闻言,道:“因着送你出阁,已经启程晚了半个月,到京还要接印,恐来不及,就不等你们家的船了,我掐着日子,坐本月十九的官船进京倒还宽裕。”
廷珑虽知日子赶,可一听家人再这么几日就要离开自己,还是鼻子一酸,何氏见了忙忙笑着换了个话头,道:“娘,那日我送亲回来跟你说的事,你不是骂我贫嘴恶舌吗?今儿她带着女婿回来了,当面对对质吧,您问她,是不是当日我问她跟不跟我回来,她舍不得她那相公,抱着床柱子死活不肯?”
一屋子听了这话,哄堂大笑,廷珑就啊呜一声揉进嫂子怀里,不依的揉搓,道:“嫂子这么贫嘴恶舌,也不怕舌头长疔,谁抱着柱子了?谁抱着柱子了?”
何氏就笑道:“娘,你这下听明白了吧?妹妹就是没抱着柱子,不过当真是死活不肯回来的,你瞧她这么厉害,我也不能硬把她牵回来,只好把她留在那了。”话说完,这下连姚氏都笑道:“可见嫁出去的姑娘当真是泼出去的水了。”
廷珑看着一屋子的人单拿自己开逗,连以然也笑的不知有多开心,也就不徒劳挣扎了,任嫂子编派自己,只气鼓鼓的生气。满屋子人笑了半日,回门宴就摆在了前厅,一家人围坐用饭,张英、廷玉跟以然爷仨商量着开了壶酒,喝的细水长流,女眷先吃完就先回去说些体己话。
姚氏先是问了些杂七杂八的事,就问廷珑道:“玉清对你还好?”
廷珑就道:“婆婆待我倒和气。”又把以然说他娘忙的没空刁难人的话说给姚氏听,姚氏只是笑,末了道:“玉清这一辈子倒也真不容易。”
廷珑跟嫂嫂母亲说了会儿话,忽然记起廷玥婚期跟她正是同一日,就问了两句,谁知一问之下才知道她成亲那日还出了件大事——张杰因经营无方,只得把分的铺子一半的股卖个了胡瘸子,想要借鸡生蛋,又把廷玥许配给他,要做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打算,银股两讫立合同字据的日子就定在廷玥成亲当日。
外边敲锣打鼓的迎亲,里边签字立约,连中人都省了,来贺的宾客随便抓两个来按了手印就算是成了。接着,张杰收好银票,胡瘸子收好合同,敲锣打鼓的抬着廷玥回去成亲。
结果,当晚张杰一觉睡醒,刚收的银票跟他那年前才纳的填房就无影无踪了。张杰头上顿时劈下一道惊雷,炸得他头昏眼花,提上鞋到厨下拎了把大菜刀便冲去胡家要人,胡瘸子洞房高卧,搂着廷玥还没起,就被张杰在床上摁住了,刀架在脖子上跟他要人,胡瘸子也是大惊,一个劲儿的推托跟自己没关系,廷玥吓得藏在被窝里,只露个头,张杰已是气的疯了,不顾众人围观,刀往前哆里哆嗦一递一递的只说既是胡瘸子的小姨,人卷了银子跑了,就定要胡家交人交银子,胡瘸子躲没处躲藏没处藏眼看刀割了脖子,血顺着刀刃往下流,以为自己今日交代了,谁知他那新媳妇儿廷玥一跃而起将亲爹推得仰倒在地刀也离了手才救了他一命,众人一拥而上算是制住了他。
张杰叫人抓住又是骂廷玥,又是管胡瘸子要人要银子,胡瘸子穿戴了,看了看刀口还死不了,就跑出来打躬作揖的说跟自己没关系,两人扯皮一直扯到下晚,张杰肚里一饿,那口疯劲渐渐散了,又让胡瘸子指天盟誓痛哭流涕弄得有些糊涂,到底打不动了,只得先愤愤回家,接着又奔山上来寻三弟,让张英跟州府缉盗捕快都打个招呼,定要将那贼娘们儿抓回来,如此如此……
廷珑听了母亲说完惊异的不行,姚氏就叹气道:“你二伯行事荒唐,这样的荒唐事才屡屡找到他头上,这也是一报还一报,往后我们走了,你诸事尽量不要同二房交接,不过,毕竟是长辈,逢年过节也别忘了他那一份礼。”
廷珑一一点头答应下,当晚廷珑跟以然就宿在这边,第二日,廷珑又帮着母亲收拾了一日行李,下晚才在姚氏的催促下回了方家。
方老爷子听说亲家十九就要回京履职,便交代玉清让廷珑跟以然两个这几日就去那边住着、帮帮手,一分开就千里迢迢的,再见不易。
玉清听公爹交代,自然没有不准的,廷珑更是喜欢的眼睛弯弯的,一口一个娘叫的像掺了蜜。
玉清忽然就有些看不懂她,说精灵精灵的要命,说憨傻又憨傻的无双,也不知哪个是真的。
廷珑既得了婆婆的赦令,第二天便又跑回娘家,姚氏听说方老爷子这样说,也很欢喜,却道不能有风使尽帆,让他们两个早上伺候那边吃了饭过来,晚上再回去,反正离得近。
廷珑听命,这么着一直来回跑着帮母亲收拾打点,到了十八日那天,姚氏将庄里的钥匙,留下来看屋的下人名册一干东西都给了廷珑,算是把家交代给她了。又将以然也叫了过来,交代了一堆“少年夫妻最爱拌嘴,你们两个凡事要商量着办,互相体谅,不要怄气……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廷珑强忍着泪,含笑点头听着,生怕现在落泪,母亲离开会不放心。以然握着廷珑的手,一并听岳母训导,末了笑道:“珑儿交给我,娘就放心吧。”
姚氏听了这话微微笑了,伸手摸了摸以然发顶,柔声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们两个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你爹跟我就没什么可挂怀的了,珑儿往后我就交给你了。”
以然被岳母摸着发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当晚,廷珑跟以然就留宿在这边,第二日一早,张英带着全家登上官船挥别女儿跟来送行的大哥一家。廷珑立在江岸,看着船渐行渐远,泪留了满脸。自她来到此间就一直生活在张英跟姚氏的臂弯里,一朝分别,廷珑依恋难言,心里酸楚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只不住的泪流……
以然默默的站在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
103 管家
送别爹娘后,廷珑委顿了几日,以然就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末了,廷珑不胜其扰,生怕自己被唐僧加情圣的合体生生烦死,只好重打起精神来。
又过了几日,一早才吃了饭,方老爷子就对以然道:“成亲也半个多月了,该去铺子看看了吧。”
以然听了就摸摸鼻子,侧头看了看廷珑,呵呵傻笑了两声,道:“知道了,等下就去。”
廷珑听说以然要开始上班了,心里几乎雀跃,这半个多月,廷珑都要让他磨死了。
以然正是年轻气盛,嘴馋肚大的时候,又才开了斋,每天只要在房里就围着廷珑转个不休,用过晚饭回去,不等天黑就急着把廷珑往床上带,拿出小姑娘研究洋娃娃的劲头,把廷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研究了个透,廷珑快叫他揉搓熟了,告饶也告了,生气也生了,以然厚着脸皮刀枪不入,廷珑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其实,殊不知,这里面也有她的责任,廷珑在姚氏跟前装乖日久,不经意间那语气里就带着一点儿娇声嗲气,拒绝的话听到别人耳中也不那么坚决,到了那种时候,这些个软语嗔怪听到以然耳中就不仅不够坚决,简直倒像是在撒娇了,恨不能把她揉碎到自己怀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吃了饭,两人相携着回了房中,以然就絮絮叨叨更前期提前了似地交代廷珑,我不在,你别总是在房里待着,吃了饭到园子里走走,散散心……你把白毛球给澄儿了,我再给你弄一个吧,跟你做个伴,好不好?晌午多睡一会,省的一到晚上就吵着困……
廷珑给以然穿戴出门的衣裳,正左耳听右耳冒的强忍着白眼,听到这,气的就在他肩上挥了一拳。
以然伸手抓住廷珑的粉拳,笑眯眯的亲了一口,又亲一口,廷珑气的都笑了,道:“眼看晌午了,你是不是想吃了晌午饭再走啊……”
以然回头去看了眼案上的西洋钟,就笑着迅速在廷珑发顶亲了一下,飘洒出门,半路还说了句:别总想我……
廷珑就扑哧笑了出来……
以然走后,房里顿时安静了,廷珑一时倒想不出来自己该干点儿什么,亲手泡了杯花茶,慢慢喝了半杯,剩下的就走去窗边倒进鹩哥的水槽里,有逗着它说了会儿话,才想起应该收拾收拾嫁妆,东西锁在楼下库房里,还没动过,该把她的书跟些家常衣裳都翻出来。
有这么件事混着,就又打发了十来日光阴,接着,山下那十几间铺子的账目廷瑞堂哥送了上来,廷珑就更有的忙了;以然每日回来必问廷珑都做什么了,结果,发现自己不在,廷珑过的还挺好,也不知是该高兴啊,还是该失落……
廷珑确实过的挺惬意,忙,不是那么忙,但稍微有点儿事做,又有很多时间可以随意支配,祖父跟婆婆也待她十分和气,并不约束规范她,几乎跟她在家时也没有两样了。
结果乐极生悲,忽一日,廷珑正在园子里散步,见新开的栀子肥白馥郁十分可爱,就折了一捧,用油绿的芭蕉叶子半包,回到房里正打算寻个合适的器皿清供起来,就听说婆婆要见自己,廷珑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来,只将这捧栀子顺手捧去给玉清。
进门给婆婆见了礼,笑道:“才去花园子,听说娘叫我,直接就过来了。”然后眼睛一扫,见玉清书案前有只羊脂玉似的白瓷洗笔,清白透亮,里面注着半碗水,便将花束插了进去,摆弄了两下,歪头端详端详还不错,才抬头问道:“娘叫我有事?”
玉清把目光从花束上收回,道:“你坐。”
廷珑就在书案前的宽椅上坐了下来,做出倾听的姿态。玉清润了口茶,问道:“身上好些了吗?”
“没什么事,娘,老爷太太刚走的时候心里难过才不'炫'舒'书'服'网'的,现在好多了。”
玉清就笑道:“女孩总要离开家,以然她姐姐也是,从成亲就一直跟着公婆在任上,一次也没回来过。”
“大姐好吧?”
“她公爹刚升了湖广粮道,不日就要从蜀地赴任,她怀着身孕,难免要颠簸些,不过不是头一胎了,走水路没事的。”
“那就好。”
玉清此时就细看了看廷珑,从桌上抽出一本账目来搁在廷珑眼前,道:“这账目是你做的?”
廷珑身体前倾,看了眼封面上的小楷,知道是以然干的好事,就点了点头,道:“是。”
玉清眼神里就透出惊讶来,半晌道:“你祖父见以然这么做账,夸他呢,他说是看你这么做的,你这是哪里学的?”
廷珑没法说,这是现代会计的做表方法,只含糊道:“爹跟娘回京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