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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穿越三从四德-第67部分

小说: 穿越三从四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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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州府各位大人们论级别分润,知府独拿大头,最后能有个百中之一用到堤上就不错了,也不是发饷,不过一天发两个杂合面窝头罢了。冯汝仁哪里知道这些,他原先带兵,不发饷银,下头要闹兵变的,知道此事才【炫】恍【书】然【网】大悟,他不过新到任,也无甚建树,为何每回去堤上,都叫役工团团围住磕头,大呼青天大老爷——他发下去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国朝制钱呀。

    知府大人不知他不懂规矩,见他一来就将这肥水截断了,独个去收买民心,不由大怒,细细查访了一番,知道他原来不过是个边防军头领,上头无甚背景就放手整治起来。

    冯汝仁打听的清楚原委,忙将自己扣下的那三成河银亲自送去给知府大人查收,知府大人收下,他刚喘了口气,想着往后能顺遂些,那吴知府竟不声不响的调往别处发财去了。

    冯汝仁平白孝敬出去一笔大财,气的吐血,又肉疼的紧,痛定思痛,方知朝里有人好做官是怎么个意思,心说自己就是吃亏在上头没人照应,消息又不灵通上,可惜西北军已是叫朝廷零碎肢解了,树倒猢狲散,靠他不上;他又不比那些科举出身的文官,有个同年,师承什么的可以互相带契,如此一来不禁十分气馁,却也不肯坐以待毙。抓耳挠在的盘算了几日,又冷眼看着一干同僚如何攀附同党,终于灵机一动,生出个主意来——立意要结一门有背景的儿女亲家做帮手。

    如此,忙叫人寻了官媒来家,将本地有适龄儿女的高门大户扒拉了个底朝天,最后看中了回籍守制的礼部侍郎张英家里 ——这张家一族在本地是著姓望族,雄踞数世,深孚众望,等闲外来官员也要蓄意结交,不敢触犯,前几任的一位知府大人都把小姐许给了张侍郎那一支的长房为媳;这张侍郎本人丁忧前已在内阁行走,又是太子属官,冯汝仁想着若能攀上这门亲,在本地有张家撑腰,就是以后调任到别处还有张侍郎在朝中依托,况且风闻张英的岳家就是现任的九门提督姚孙森大人,这姚大人与他同为军伍,若是能说上句话,与日后前程大有好处,这么一想只觉非他不可,顿时心热的不行,立时就要遣媒去说。

    谁知托了几位,竟都把头摇的风车一般,只道这张侍郎府上等闲不许三姑六婆进门,恐说不上话。他不死心,辗转又找到曾来家教姑娘的崔大姑处,知她过了年恰要去张侍郎府上,忙许下重金请她居中牵线,也不绕弯子,直言说打听得张家一双儿女同自家两个孩子年岁相当,有意要同张家结亲,请崔大姑帮着探探口风,撮合撮合。

    不想那崔大姑也犹豫着不肯应,冯大人见此也明白这张侍郎府上门第显赫,怕高攀不上,心里掂量了掂量,只道宁撞金钟一下,不打破鼓三千,就是能沾上些亲也是好的,日后出了什么事,他说一句话,比旁人说一百句都好使些,于是又同崔大姑说,若是成了呢,还有重谢,若是不成,寻一位张家同族本支的小姐也使得。

    崔大姑这才应了下来,没过两日说张家姑娘已是定了亲,荐了张家大房的一位嫡生幺女,只说性子爽利大方,模样也好,冯家就叫她放手去办了。

    谁知今日一见,大房这位小姐却绝非良配,应了,只怕要委屈儿子,不禁懊悔起当初若不是为了怕落空,也不能平添了这许多事,只提三房就好了。

    思之再三,不好取舍,忽然又想到夫人方才说的话来,问道:“你说今日在张家还见了个娴静些的是怎么回事?”

    冯夫人就道:“没大看明白,是跟正主一块儿来的,我拉着手细问了问,中间行的也是个‘廷’字,想来是一家子的小姐,只是不见张夫人介绍,怕是个庶出的。”

    冯老爷思量了思量,道:“明知道咱们去相媳妇儿,还安排了出来见客,莫不是想叫咱们捡好的挑一个?”

    冯夫人就疑惑道:“不能吧?”

    冯大人只道: “叫崔大姑来问问。”

    一时崔大姑来了,冯夫人也不再提张家长房的姑娘如何不堪,只道:“今儿同来的那一位小姐是庶出的?”

    崔大姑因今日打了嘴,脸上就有些讪讪的,此时听她不提那事,才放下心来,将功补过似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那一位却不是庶出,她乃是张家二房的嫡长女,族中排行第六,因母亲过世,无人教养,一直养在大房太太身边。”

    冯大人听说这位小姐是位嫡出的,同为张侍郎兄长之女就有些心动,问道:“我听夫人说,这位姑娘十分娴静,比大房那位姑娘书貌还强些,崔大姑怎么不曾提过?”

    崔大姑听这样问,心道明明是你们一味要趋炎附势,先盯上三房的少爷姑娘,不成又改说同族的小姐也使得,我衡量着给你们挑了个好的,如今倒来怨我。口中却道:“这位大房的姑娘平日里看着也还好,今儿也不知怎么了,我瞧着,保不准是怕府上看低了她去,特意打扮的,用心倒不坏。”

    那冯大人不理这话茬,又问道:“这二房不大出来走动吧?我往常竟没听过?”

    崔大姑已是有些听出这冯大人的意思,不便表态,就拿捏着回道:“张家兄弟尚未分家,家业都是大房打理。”

    冯大人就‘哦’了一声,随即叫人送崔大姑回去歇息,等崔大姑走了,才喃喃道:“也是嫡生的呢,一样的亲侄女儿,聘二房的不聘大房的,总不至开罪了三房吧,咱们丫头的亲事也还可再提,若是像你说的,那张夫人看待咱们丫头十分不错,可不是一件大喜事吗?”

    冯夫人比之正主也更喜欢这位举止娴静和婉的,见自家老爷见识高妙又善变通,十分服气,只道:“那我这就打发崔大姑去说?”

    冯大人一挥手:“不忙,着人再去打听打听这二房是个什么情形。”

    冯家新落户,也没有本地的三亲六眷可互通消息,不过是放出府里的老妈子去张家邻里打探打探。

    老妈子能打探出什么来?晚上回禀,不过将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家长里短絮絮叨叨的报给自家老爷、夫人知道,冯大人用分析军情的法子将这些柴米油盐的芥子之事提炼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劣势是,张家三个房头大房有财,三房有势,二房却是个不济事的;好处是,其余两房倒似乎是十分肯看顾二房,二房两位没娘的嫡生姑娘也是自小养在大房身边照拂,况且又有一件意外之喜——二房庶出的长女嫁的原来就是本府的通判大人朱达醉。

    冯老爷同夫人秉烛加减一番,只觉此事大有可为,翌日一早到官署点了卯,就转悠着去了南衙寻朱通判套话。

    朱达醉与他不过是点头之交,见他来访,知无事不登三宝殿,将他引到签押房就坐,恭维了两句便只端了茶喝,等他开口。

    冯大人脾气有些直来直去,从西北调防回来以后,自己也深觉同本地官场有些格格不入,虽然刻意按捺了许多,与一肚子弯弯绕的文人却没法比,只坐了一会儿就试探道:“听说朱大人今年新娶了张英张侍郎的侄女儿?我过后才得了信,也没来得及讨杯水酒喝。”

    这朱达醉浑身的机窍,听他一提话头,知道今儿这话怕是就要着落在张侍郎三个字上头,左不过或是巴结或是请托,他倒要看看有什么好处,闻言就笑道:“哪里哪里,大人才刚赴任,小弟不过是续弦,便不曾冒昧下帖子。”

    冯大人道:“原该知会我一声的,张英大人回籍丁忧,我一直想要前去拜会,只恨没人引荐,若当日知道,兴许能有幸见一见。”

    朱达醉一听果然是这么回事,就端出一副张家至亲的面孔来,徐徐道:“族叔为人淡泊,从不在乎这些虚礼,况且又是丁忧,向来不大见外客,闲时只叫了我们这些亲近子侄过去,稍事教导两句罢了。”

    这冯汝仁最想有人闲来教导提携一番,听了这话,心热的火炭一般,盘问个不住。

    朱达醉倒也喜欢跟旁人亮一亮与张侍郎家有亲,如此也不嫌费口舌,直把自己说的不像是张侍郎的侄女婿,倒像是他亲儿一般。

    冯汝仁一听张侍郎肯这么关照侄儿女婿,立时将最后一点犹疑也抛却了,又思量着这朱通判娶的那个不过是丫头养的,我们求的这个乃是二房嫡生,直觉比他还要高贵些,神魂颠倒的回了府,跟夫人商量了一番,就使人去请了崔大姑来,叫她去张家提亲,求昨日见的那个二房的姑娘。

    崔大姑听了,虽有准备,一张嘴也是半晌没合上,心里暗暗叫苦怎么让她摊上这么个事,好半天支吾着推脱道:“那姑娘虽养在大房,说亲这么大的事,想来还是要跟她亲爹去说才作准,我跟张家二房却没什么交接,只怕人家不肯给这个脸儿,况且既是正经提亲,请官媒去才郑重吧。”

    冯汝仁听了点了点头,心想也是这个理,何况,那张家二房只怕还不知道冯家是谁,头一回去以说合,还是得找个有份量的才好,最好是给他们家做过亲的。

    崔大姑见冯大人点了点头不由松了口气,见无事了就要出去,走到门口,心想这样还是不行,又回头劝道:“我提的那位,贵府既然没相上,再寻别家也就是了,这么办,只怕不大好吧?”

    冯汝仁听了心说都是张侍郎的侄女,娶哪一个,毅儿到时都是张侍郎的侄女婿,大房养的姑娘不成,总不能硬让我们委屈儿子吧,有什么不好的?也不同崔大姑废话,立时又把脑子用在选个什么样的媒人去说亲上头了,想着想着,还真叫他想到了个面子够大的媒人,立时一拍大腿,起身就往外走去。

    崔大姑见这位老爷听了她的话风风火火的出了门,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一时只觉心里有些不托底。

    朱达醉正在签押房里同清客闲话,一时见冯汝仁又回了来,忙迎了出去,心里奇怪这人想干什么,方才来了就事无巨细的盘问他同张家的关系,他只道这人要让他帮着牵线疏通关系,想着有一笔大财进账,就耐着性子陪他闲扯了半日,谁知他问完拍拍屁股走人了,现在又投了来。

    冯汝仁这回来,一坐定就开门见山道:“朱大人,今日愚兄前来,实不相瞒是有一事相求。”

    朱达醉心说,来了,口中道:“冯大人不要见外,但凡有小弟能效劳之处,一定不会推辞。”

    冯汝仁就清了清喉咙:“愚兄想为犬子求一门亲事,就是尊岳父大人家的爱女,族中排行第六的那位小姐,内人昨日去张家拜会,一见之下十分喜欢就要遣媒去说,我想着咱们本是同僚,就不必舍近求远了。”

    朱通判听了这话,倒是意外之极,先前只当他有事请托,却原来是这事,心里盘算了盘算,他知这位去年秋天才升任过来的同僚向来有些冒失,不知精于养寇,一番打压之下反受其扰,又不大懂规矩,上来就拿草棍戳知府大人的鼻子眼,叫人痛整了一顿。如今看来倒是明白过来了,想给自己当长辈,靠在大树底下乘凉呢。朱达醉一番计较,最后想了想,觉着这人倒也心实,又没个派系,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也不错,就笑着拱手恭喜道:“这是喜事呀,小弟定当尽力居中撮合。不知令郎年庚多少?表字是哪个?我叫内人回去告知家岳。”


84前车之鉴
冯汝仁一听他应承下了,不由大喜,立时叫人回去跟夫人要庚帖送来,晌午两人在一处吃了酒,朱通判也不回衙,直接拿着庚帖回府去叫廷琦回娘家说亲。

    廷琦正看着小丫头绿波穿珠花,见老爷进了她这屋,喜得忙把小丫头赶了出去,亲自走上前去服侍着更衣,闻出他吃了酒,又忙忙传人去做醒酒汤来,通判大人一摆手,道:“别忙了,转的我眼花,有不长眼的冤大头相中你那妹妹了,喏,这是庚帖,你收拾收拾回去跟你爹说一声,让他,若传了出去,往后谁还敢找她做媒?这可真是要了命了,自己这点脸面怕是这一遭事就要砸个干净。什么谢仪,只求能立时把自己摘出去就谢天谢地了,想着,忙上前道:“说什么谢不谢的,夫人但有吩咐安敢不从命?只是家里忽然来了信,叫赶快回去一趟呢。”

    冯夫人就道:“那你可快着些回来,我们毅儿娶亲,还要敬你的谢媒酒呢。”

    崔大姑一听这谢媒酒,忙忙摆手,道:“可不敢当,可不敢当,是夫人慧眼,可跟我没关系。”

    说完忙忙告退,出门雇了顶小轿就往张家去。一路上坐在轿中,思量着张家姑娘打扮的那个样出来见人,冯家瞧不上却怪不到自己身上,只是若等冯家换亲的事发了,大太太难免要迁怒她,再误会是她撺掇的就不好了。还是辞了这差事,躲出去干净,连三房也一起辞了去,反正在张家也待了两个月,算是不辜负玉清给的银子了,想到这,又有些可惜了前些日子在张家做的衣裳,原先本打算衣裳做出来再辞馆的,这下也顾不得了。这换亲的事,传出去她提的还了得。

    一时到张家见了大太太,崔大姑一打眼见她脸上也有惭色,立时腰杆硬了不少,喝茶时就道:“当初保媒的时候,我跟冯家说起五姑娘,那真是秀外慧中,柔顺端庄啊,结果来了一见……那冯家把我叫了去,只道我花言巧语哄了他们,说的那个难听,羞臊的我这张脸都没地方搁了,这不是叫人家打嘴吗……”

    大太太早知廷瑗那么一番做作,但凡是个好人家,都肯定不会要的了,心里很觉对不住崔大姑一番张罗,只是听崔大姑把廷瑗说的这样不堪,心里不免生气。

    却听崔大姑又道:“冯家已是不叫我管这个事了,我倒是尽力说了令千金的好话,无奈人家信不过,这门亲事我是做不了了。”说着又叹了口气,道:“恰好,家里来信叫我回去一趟,我无事一身轻,等下见见三太太就回去了。”

    大太太听完她抱怨,见她要走,只道:“叫崔大姑受累了,这事虽不成,也不能叫你白忙,我这有几两银子,崔大姑拿去润口吧。”说着抬头吩咐胡婆子:“去,给崔大姑拿一封谢仪来。”

    崔大姑咽了咽唾沫,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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