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笙(女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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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儿着急景笙的病,二话不说多塞了些银两给船家。
那船家女子也不含糊,掂量了两下银子的重量,塞进衣襟里,撑起船桨就转了船头。
然而,没料到的是,才天晴不久,天色竟然又阴沉起来。
雨水比想象中来得更快,而且也比上次更大,不到一刻,乌云滚滚遮天蔽日,河面也一下子险峻起来。
她们租的船只并不大,虽容纳下四人起居绰绰有余,可是在宽阔的河面上,船只便如一叶扁舟,仅仅是靠风帆和船桨来控制方向。
看见此时的天色,船家也慌了起来。
“糟糕,起了风浪!”
从船舱里抽出两支船桨甩给流萤、岭儿,三人竭力用船桨稳住船身,黑云里一阵阵阴风卷着浪潮打上船面甲板,已经能看见有水流被冲击的涌上船面。
大量的雨水侵袭入船内,不一会,除了船舱里,船面已完全湿透。
船身也开始幅度很大的摇晃,船帆被吹得发出阵阵骇人的响声,水面上一浪高过一浪,甲板上的东西也开始东倒西歪起来。
岭儿一手扶着船缘,一手撑着船桨,看看近在眼前的变换天色,又看看船家异样的神色,当下丢掉船桨,扶着船缘摸到船舱里面。
“小姐,小姐,出事了,你快醒醒,可能要翻船了。”
景笙的神智仍不清醒,岭儿也顾不上,用力摇着景笙的肩膀,声音几乎有些惶急的哭腔“小姐,小姐,我们只怕是遇上风暴了,你快些醒醒啊!”
晃了好一会,甚至连船舱也跟着晃了起来,景笙的眼皮抬了两下,干涩的嘴唇里吐了两个沙哑的字:“什么?”
岭儿赶紧倒了口水,喂给景笙,一边飞快的把现在的情形告诉景笙。
景笙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脸上依然是不正常的红晕。
谁知刚一坐起,船身一个倾斜,景笙的身体随之摇晃,幸亏及时用手撑住,差点没一头撞上舱壁。
流萤不知何时也掀帘走了进来,此时的她几乎半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长发和衣角滴落在地面,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但神情却严肃起来:“这船怕是撑不住了,船家说离岸现下约莫只有两三里的路,游过去快的话半个时辰足够了。”
“可是小姐现在还病着,根本不能下水,怎么办?更何况我们这里还有这么多不能下水的物件。还有风浪这么大这么急,下去保不住不等游到岸边就被一个浪打进水里,再出不来……”
又是一个浪打进船里,船身剧烈摇晃,怕是再来几下就要翻了。
流萤稳了稳身体,道:“没时间了。”
说着丢下剑,一把拽起景笙:“我背着景小姐下去,带她游到岸边,你收拾好东西跟上。”
“可是……”
“没有可是。”
景笙勉强集中起注意力,可是流萤和岭儿的对话声还是越来越远。
直到流萤一下纵身跳进水中,景笙才被冰凉的河水猛地惊醒。
那些冰凉的液体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体的温暖,冷热交替的感觉让景笙苦不堪言,可她也确实不敢开口,流萤的身体在水中依然灵活,一潜一潜已游出去十来米,景笙的身体随之起伏,不时有些河水涌入鼻翼,景笙伸出疲软无力的手掩住鼻子,只在出水时用口呼吸。
天空已经彻底暗的看不清前方一丝。
尽管被背着,但水浪的冲击实在太大,景笙只用一只手来抱住流萤显然并不牢靠,流萤在游泳应对海浪的同时还必须不时把景笙的身体托起,以防脱落。
这样高强度的运动,即便体力好如流萤,也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雨水还在不停的落下,雨声越来越大,,雨滴也越发密集,景笙开始咳嗽,呼吸渐渐有些紊乱,头痛的几乎无法思考和维持清醒,抓住流萤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流萤咬住牙,想再快些。
突然一道巨大的浪潮涌起,流萤睁大眼睛,一手死死拉住景笙的衣角。
大浪整个吞没了这片河域,波涛如怒,甚是骇人,待浪过去,河面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百里外,浅滩沙地。
三个穿着布衣的女子卷起袖子从滩上拖出两个已经昏迷不醒的人。
待拖到一处平地上,三人围在一起,研究着两个衣着褴褛到看不出原本模样的人,一个面容冷森,闭着眼睛也让人觉得这人不好相处,另一个则恰好相反,闭着眼睛也让人觉得骨子里透着一种淡淡的温和之感,唇角微微扬起,让人禁不住心生好感,只是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其中一个说“喂,喂,你瞧着这两个是死是活?”
另一个嘿嘿一笑,贼手就伸向两人:“是死是活先别管,我们先搜搜这两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最后一人猛地排开前者的手,不赞同地摇摇头:“老李,你还不接受教训,当家的早都说了,不许乱摸老百姓东西更不许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要劫就去劫那些官家的,而且公子也会不高兴的。”
那老李听了也不乐意了:“老张,你别老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们可是海贼!我们本来就是贼,还约定那个不是可笑么?老刘,你来评评理,她回回这样,碍着老娘的财路,可还上了瘾了!”
老张听了也不乐意了:“有本事这话你和当家的说,和公子说?”
“唉,你这人怎么回事,还和我杠上了!”
说着,老李就要动手,老刘连忙上前劝架。
这一番折腾,倒是没人发现,那个面容冷酷的女子已经悄然睁开眼睛,河水顺着她的嘴角一点点流出,她的手掌不自觉地握紧,眼睛却瞄向一边仍在昏睡的女子。
指节脆响,流萤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回来,目光扫过那边争执的三人,思考着怎么能一击得手,把三个人同时干掉。
不想,一阵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混着着马蹄声远远传来。
流萤的耳力极佳,绝少听错,当即闭上双眼,松开手掌,仍装作昏睡。
“公子,你觉得此处如何?”这是个颇为浑厚的女声。
“这里很好,无论气候还是景致都比西凉好得多。”
温弱的嗓音柔如春水,清清淡淡不染尘垢,一瞬连流萤都有些为声所迷。
“那不知……比起皇王朝的帝都呢?”
那声音似乎沉吟了一会,才轻声道:“我……记不清了。”
“公子……”声音忽然一停,“前面是什么人?”
流萤赶忙将呼吸放缓,发现她们的三个女子忙到那女子面前,步伐飞快,半点不敢耽搁:“当家的,我们刚在这发现了两个水里冲上来的女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
“把她们带过来我看看。”
“是。”
很快有人抬起流萤、景笙二人送到前面。
屈媛看看被抬起拨开头发的两人,很显然不是她们的人,很可能是被遇到船灾被水流冲上这里的,不过也不排除是来卧底的,屈媛皱皱眉,正想说找个大夫给两个人看看,再找人看着她们,一有船就送她们离开,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就突然被打断了。
“这两个人,给我吧。”
屈媛的脸上浮现出有些奇怪的表情:“公子认识这两个人?”
牧云晟摇摇头,又点点头,目光停留在景笙的脸上,唇边漾起浅淡的弧度:“算是吧。”
那个女子,他记得,帝都的花灯会,她和她的夫君相爱甚笃,这几乎是他在帝都唯一算得上美好的记忆,只是不知如今怎么只剩她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想完结。。。。
删除的剧情大部分都是副线什么不太重要的情节;比如我必然不会写的战争场面之类的;然后主要就是感情线什么的。。。
四五章
四十五
痛,全身酸痛,身体连带着四肢都痛得乏力。
头部晕沉,连思考也显得有些艰难,景笙想睁开眼睛,眼皮却似灌了铅,即便再用力也只是颤动。
“公子,她好像醒了。”
“是么……那先喂她喝点药吧。”
身体被扶起,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灌进口中,极致的苦味让景笙差点把药呕出,但温热的液体涌进胃里多少还是带来了舒逸的感觉,四肢百骸也渐渐有了力气。
有了意识,景笙按了按仍有些疼痛的额头,回忆起出现在这之前的事情。
她似乎发了烧,然后船出事了,她被流萤背着在河里游动,然后来了风浪,她们……
景笙睁开眼,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一边试探着问:“请问……”
房间里陈设简单,常见的桌椅屏风,除却打扫的十分干净整洁,并无什么特别,也没有任何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显然,这是一间客房。
刚才喂她喝药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童,此时正爬在床边看着她,小童的衣饰略有些奇怪,和景笙在皇王朝所见常穿的款式不大一样,袖口更为宽大,腰肢则要收紧些,裤腿有些灯笼裤似的感觉,不论衣裤都绣着大量繁复夸张的花纹,这样的衣服,应该是外邦的男子。
再一抬头,景笙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个……那个,不是传闻中已经失去行迹的牧云晟。
不怪景笙记性好,实在是牧云晟的容貌见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此时他同方才的小童穿着一样款式的服装,却硬是给穿出一种难言的异域风情,雪白的狐裘围在颈间,更衬得一张小脸白皙无瑕,吹弹可破,五官亦是秀气精致,眼睛里一片通透的明澈,有种小鹿般的纯然无垢,很像景笙前世见过的那种拟人娃娃,美得几乎让人忘了性别——其实这才算是女尊世界里男子最受欢迎的长相,传言说牧云晟的容貌倾国的确不能算错。
只是,比起……
景笙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张更为倾国倾城的脸庞,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幽魂……
蓦然间,景笙想起了云敛的嘱托,他说什么……
“请带给西凉牧云晟,告诉他,父亲,父亲对不起他,但是父亲是真的爱张……”
当时听的时候没在意,现在想想,简直匪夷所思,牧云晟是西凉国代王的独子,若是这样云敛那便该是西凉的代王夫,这点从牧流芳叫他舅公也可以证实,可是云敛却说他喜欢的是皇王朝死去的前监国张安秀……这还真是……
不过,也确实,云敛的容貌和牧云晟的容貌从某些角度来看很有些相似之处,只是前者由于岁月的洗礼心智的沉淀,而更显出一种成熟深邃的味道。
“我们是从河中发现你的,这里很安全,请不用担心。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落水的么?”
牧云晟的声音和他的容貌很是相称,清透干净,有着少年独有的清冽与澄澈。
景笙摸了摸身上,随身放着的东西都还在,也幸亏考虑到坐船,景笙把重要的物件都放在了密闭的蛇皮袋子里,袋子的防水性很好,又放在她怀中,想来那些东西应该都没湿透。
景笙正想把云敛给她的信拿出来,中途犹豫了一刻。
虽然牧云晟是云敛的儿子,但是,有着七公子事件的前车之鉴,虽然牧云晟现在表现的很无害,可谁也无法肯定牧云晟和牧流芳是不是一丘之貉,而她刚刚才擒杀了牧流芳,虽然牧云晟不一定知道,可是……不自觉地,景笙的手收回,心里多了几分防备,说话声也冷了下来。
“多谢公子相救,不过是遇上船难。”
牧云晟没察觉,柔声继续道:“这位小姐,你的同伴就在隔壁,她的伤势要轻些,需要我叫她过来么还是你先继续休息?”
同伴?
景笙立即点头,声音还是没什么温度:“可以叫她过来么?”
牧云晟忽然捂着唇咳了两声,白皙的脸色里透出几分苍白,小童忙上前顺着牧云晟的被,缓过劲来,他有些羞赧似的对着景笙笑笑,转身道:“那我去叫她,你们聊。”
流萤进来,倒比景笙料想的要好上许多,步履稳健,精神充沛,甚至脸上还意外的带着些笑容。
“景小姐,这里很安全,请耐心养伤。”
闻言,景笙几乎同时发问:“岭儿呢?这里是哪?你……为什么说这里安全?”
流萤这才敛了敛笑容:“岭儿姑娘还未找到,不过已经有人去找了,不日应该就能找到了。这里……景小姐请相信,这里绝对要比呆在帝都安全。”
景笙敏锐的捕捉到流萤的关键词。
“流萤姑娘,你认识这里的人?”
流萤摇头又点头:“不算认识,应该说是今天才认识的。”
“那她们为何会帮我们找人?”
流萤深黑的眼睛看着景笙,表情一时竟很是严肃:“景小姐,你真的想知道么?知道了,只怕你以后就走不了了。”
景笙毫不犹豫地点头,换做以前,也许她还会思忖一下,现在……呆在哪里对她来说不都一样?
是的,哪里都已经没有那个人了。
“这里是秦霜的复国大营,忘了说,我的真实身份是秦霜甲部暗卫司暗卫。不过因为自幼跟随公子,这是我十年来第一次踏足这里。”
秦霜景笙自然听过,事实上她看过不少书籍里都有提及秦霜,这个曾经辉煌一时无与匹敌的民族,流萤如此一说,景笙倒是想起当日牧流芳胁迫云敛时说的。
云敛如果真的是秦霜的后人,那么又怎么会和西凉扯上关系,而牧云晟既然是云敛之子秦霜后人,又怎么会和牧流芳同流合污助纣为虐?
疑问很多,可景笙此时兴趣实在不大,也懒得多管,她相信,既然流萤在船上拼死救她,那就不会害她。
所以景笙也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这边可以收到帝都的消息么?”
“可以。”流萤见景笙如此表现,有些意外。
“那这几日皇王朝有什么大事么……”
流萤道:“西凉长驱直入,直杀到广江便,皇王朝已经派人去议和,一时民愤大气,皇王朝东面的凉王以太女囚禁女帝,卖国求和的名义如今正要出兵帝都清君侧,太女祭出女帝手谕,从地方各抽调千余人,与驻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