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骄傲,拿下腹黑帝-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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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说吧,你先养好伤。”
安阳煜看了看念阳,表情又柔软了下来,看着念阳,就像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做父亲的感觉倒真是奇妙。
只是,这柔软只持续了一会儿,他便又回复了那冷硬的神态,亲手拉上了马车的车帘,自己带着人往前疾奔而去。
他让轩辕辰风护送崔梦母子,自己带着云雪裳、青梅、古风一路疾驰。
云雪裳总是不理他,和轩辕辰风却有说有笑。青梅是头一回挨他巴掌,心里不舒坦,古风在山寨中长大,既知他是皇上,也做不出那等巴结讨好之事,一心只装着青梅。所以这一路上,他可是孤单到了家,几乎一天下来,和这几人连三句话都说不上。
回了宫,只稍微梳洗,他便匆匆赶去了前朝。
众臣见他归来,自然又是一番哭诉,安抚了好半天,众人情绪才稳定下来,开始商讨处理朝中积压之事,又提拔了他在民间听说过的几位清廉官员,替换了那些被他以土匪名义劫杀的贪官之位。
一忙便是好些天。
他不许云雪裳回飞云宫,让她和自己一起住在天龙宫中,可他这些天忙得只能在深夜回来。
她白天只管拉着青梅古风四处疯跑,晚上倒是早早就在那舒适的龙榻上,伸展了手脚占了整张榻,睡得满脑子星梦闪闪,话也不肯和他多说一句,更别说让他亲近了。安阳煜明白,依她的性子,没立马打包跑掉,已经是奇迹。
他也无奈,睡了外间的小榻上,独自过了好几晚。
崔梦有伤,又有孩子,晚了五天才回京来,他便安排了崔梦带着孩子住进了稍远又僻静的华清殿。
崇德殿。
一大早,几缕阳光从窗口穿进,六月底的天了,天气渐炎热。
崔梦未换宫装,还是一袭浅绿的朴素衣裙,她今年已是二十四岁的年纪了,又长年东躲西藏,身上又有旧伤,脸上的憔悴脂粉也遮不去。
念阳换了一套华丽的锦衣,这是近日来尚宫局赶制出来的小王袍,胸前带了长寿金锁,细软的发用一枚精致的小玉冠束着,眉眼间,像极了安阳煜,又调皮,并不认
生,在这大殿里跑来跑去的,一声声爹娘喊着,脆生生在殿中回响。
“皇上,皇贵妃她……”顺儿匆匆进来,小声说道:“皇贵妃说不必了。”
安阳煜点点头,挥手让顺儿退下。今儿让御医以秘法验亲缘,菲霜之事,他也只能依着菲霜去了,若真验出是兄妹,对于菲霜来说,打击更大。
“皇上,老臣已经准备好了。”太医捧上了一盘用具,低声说道。
“开始吧。”安阳煜微微前俯了一些,把手伸过去。
崔梦的脸白了白,把念阳抱过来,拉过他的手,哄道:
“念阳,乖,等下再去玩。”
“哦。”
念阳倒真是一下就安静了下来,伸出了小手,任崔梦托起他的一根手指。
取了血,注入那盘中,安阳煜并不看那盘中的情况,只稳坐着,等待着结果。两滴血,慢慢地靠近,融合,崔梦抬起头,看向了安阳煜,目光,几分痴迷,几分胆怯。
“回禀皇上,小王子确是皇族血脉。”御医捧起了玉盘,跪下去,大声说道:
“恭喜皇上,遗珠回朝。”
宫奴们也连忙跪下去,齐呼起万岁来。
“起来吧。”
安阳煜的唇角这才有了几分笑意,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顺儿,带小王子下去,退下。”
众人一听,连忙退出大殿,只留安阳煜和崔梦二人在殿中。
“梦儿。”
安阳煜从龙椅上站起,缓缓走下来。
“皇上,梦儿对不起皇上。”
崔梦跪下去,额头俯地,痛哭起来:
“梦儿无法,梦儿家世代为紫衣军,太后那时权大,梦儿若不听令,一家人便难逃死命,梦儿有身孕之后,太后便不许梦儿生下孩儿,她们是要夺权的,哪里能容得皇子们生下皇孙?梦儿以墨脱和血罗为条件,求他们答应梦儿,让梦儿生下孩子,可是他们出尔反尔,还是要杀梦儿灭口,梦儿无法,只得出逃,梦儿对皇上的感情,绝不是因为血罗,而是出自真心。”
安阳煜弯腰,扶起她来,沉吟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
“过去如何,朕都不想再计较了,你即生下了念阳,他就要认祖归宗,梦儿,朕要和你说明白,朕已经不可能再纳你为妃,不过,朕会安排好你日后的生活。”
崔梦的身子震了震,又跪下去磕了个头,哭着说道:
“皇上,求皇上不要分开我们母子,梦儿便给念阳、给皇上做个奴婢吧。”
“起来吧。”安阳煜扶起她来,低声说道:“崔梦,朕也不想对你太过残忍,可是,事到如今,朕也只能这样安排。”
“皇上。”崔梦拉住了他的衣袖,哭得不能自已:
“梦儿已经得到惩罚了,皇上如此分开我们母子,让梦儿今后如何活下去?”
“朕会在京中给你安排府第,你可以随时进宫看他,还有,你若……想他嫁,朕也会给你安排。念阳久落民间,现在起要开始接受皇族教化,而且在宫外住,始终不安全。”
安阳煜轻轻地拉开她的手,看着记忆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却找不回当初一丁点的柔情,或者,在听到太后那句这份情因血罗烟而起的时候,当那口血吐出来的时候,心就死了吧?
十七岁时,那份最简单的纯真,不在了!
又经历了这回山寨之痛,他不想再给身边人带来任何一点受伤害的机会。
有时候残忍,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拉开门,他缓步走了出去,念阳正在和一群小太监们玩,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新奇好玩,远胜过去他在乡里过的日子,他咯咯笑着,和那群比他大不了多少岁的小太监们追逐嬉戏。
“皇上,可否让奴婢再陪念阳几天?”
身后,崔梦哭着问道。
“准奏。”
他没转身,沉声说道:
“传旨,小王子,赐名:安阳东歌。”
一层层的旨意传下去,宫里又忙了起来,赐了名,过不了多久就要封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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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月,静浮幽暗天幕。
今儿也算解决了一件大事,好歹能给云雪裳半个交待了,安阳煜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跨过高高的汉白玉门槛,顺儿乐呵呵地掀起了门帘,小声说道:
“皇上,娘娘今儿还没睡呢。”
哦?奇了,她会等自己?安阳煜快步进去,只见云雪裳一袭浅绯长裙,只散了长发,躺在床上,一只腿翘起,搁在另一只腿上,双手在小腹上轻轻地敲打着。
“皇上,歇着?”
顺儿带人,捧着梳冼用具进来,小声问道。
“嗯。”
安阳煜低声说着,让宫婢们伺侯他宽了衣,洗漱完,也躺了下来。云雪裳是躺在正中间的,见他上榻,身子微微往里挪了挪,还是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拍打着自己的小腹。
“月事来了?”
安阳煜的目光盯着她的手,低低地问道。
呃,管得真宽!云雪裳没好气地回道:
“没有。”
“还有几天?”安阳煜却追问起来。
“不记得。”云雪裳不耐烦地说道。
“之前是每月初七,你每回都要提前个三四天,这个月应该是二十五前后,就是这几天了。”
安阳煜却一本正经地说着。
云雪裳瞪大了眼睛,慢慢转过脸来看着他,这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还记她的月
事的日子?
“别敲了,如果有了孩儿,敲下来怎么办?”
安阳煜见她的手还在小腹上敲打着,终是忍不住了,把她的手拉下来,用腿压住了,低低地说道。
“没孩儿。”云雪裳用力抽出了手,还不忘用尖刺扎了他一下。
安阳煜吃痛,皱了皱眉,小声说:
“古风说你和青梅要开什么冰人铺子,胡闹,不许再出宫去。”
“你管不着。”
云雪裳把被子拉起来,蒙住了头。
“你倒真和我赌起气来了,我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
安阳煜扳过她的肩来,翻身压上去,云雪裳挣扎着,就是不肯让他得逞,二人扭打得气喘吁吁的。
安阳煜还头一次遇到她这样的抵抗,身上被扎了好多个血印子,只得松开了她,两手撑在她的身边,拧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痕,不悦地说道:“怎的变得这般凶悍,母老虎一样。”
“如何?怕了?睡觉!”
云雪裳把他推下来,拉起了被子蒙住,他的手又伸过来,在她的手心里划着,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扭过头来。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有几分笑意。
“你的脸在哪里!”云雪裳眨了眨眼睛,从鼻子里挤出了一句话来。
“你喜欢不喜欢?”他凑过来,贴着她的耳畔,哑着声音问道。
“讨厌都来不及!”云雪裳红了脸,这厚脸皮的刚在她的手心上写……“让你在上面。”
☆、143。你爱他?让天雷霹死你吧【143】
“你分开她们母子,还不恶毒?”她缩进被子里,轻声说道。
“如果不然呢?东歌若跟他在宫外住着,如今局势这样乱,若有人拿他做文章怎么办?”
安阳煜从她身后揽住她,手指探进了她的衣中,胡乱摸着。
“拿你的梦儿威胁你怎么办?”云雪裳反问道。
“不会,这世间,只有你才能威胁得我,我也不会再给人这样的机会。拗”
安阳煜的声音低下来,她是新洗的头发,香得让人醉,他轻叹了一声,为何这一回动情,就让他醉得不愿意醒来?便是……梦儿,也不能唤回他半分回忆……难不成,他真是恶毒的人?只是,他不得不承认,面对梦儿,他已经没有一分半秒的悸动。
“你叹个什么气?这世间,谁有你快活?天上掉下你的初恋来,还有儿子。安阳煜,我并不是大方的人,我做不到对别的女人为你生的孩子和颜悦色,他再可爱,我现在也做不到去爱他,我只要一想着你和别的女人也像这样,在床上翻来滚去,我就想一刀……剪了你!跖”
她侧过身来,伸出了两根手指,做了个剪刀的姿势。
“那,快活完了,你再剪。”
安阳煜趁势拉住了她的手,像猎豹一般跃起,把她扣在了身下,云雪裳涨红了脸,怒吼道:“安阳煜,我在和你说正经事——没这事你会死么?”
“会。”安阳煜大言不惭地说道:“朕今年才二十三岁,正当壮年,没有此事,真会死。”
“你……”
遇到如此赖皮的男人,云雪裳是哭笑不得,他又上下一阵乱吻,不肯再放手,不多会儿,便被他弄得丢盔卸甲了。
“我在上面。”
她咬了牙,jiao*喘连连,满心地不服气。
安阳煜低笑着,退都未退出来,就抱着她翻了个身。
这样紧密的姿势,让云雪裳低声尖叫了起来,毫无预兆地,直接被他送上了云端,去看那满天兴奋的星星了。
“舒服么?”
他看着她媚眼如丝的模样,哑声问道,这些天,怕惹她生气,已经忍得快爆炸了,此时她小野猫一样的尖叫,就像一根引线,引爆了他这些日子以来久绷的那根神经。
“不舒服。”她犟着,急喘着气,双颊绯红。
“那为夫再努力一些好了。”
安阳煜按住了她的腰,就开始了新一轮的“舒服。”
大门边,顺儿正贴着门听着,今晚听到的这几句话堪称经典,明儿说于轩辕辰风听听,又骗他几两银子过来花花就好。顺儿如今是极喜欢云雪裳的,她,就是他财源的保障啊!
突然,殿中又传出了一句尖叫:
“安狐狸,这回就算是你被人给用了药,我就忍了,但你再敢惹桃花债,姑奶奶一定剪了你!”
殿外,突然一片死寂。
顺儿忍得嘴角抽筋,也没敢笑出声来,挥挥手,让殿外守着的宫婢们再往外退了退,就任他二人折腾去吧。
星儿,懒懒地缩回云中。
湖边,那道纤细高挑的黑影又出现了,静静地立着,眺望着天龙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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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了临近午时,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顺手将长发松松地挽了个发髻,垂目,看向了手臂之上,那枚朱砂依然妖媚如血。
心里,无端地又烦了起来,这守宫砂,应该出来的时候不出来,白害她受了那多罪,现在它又跳出来,给她心里添堵。
今儿是个阴天,不多会儿,还飘起了雨来,打扮停当,她唤过了两个宫婢就往云菲霜那里去了。
自回宫已有十日,她每日都来,菲霜却只是不见,听宫中奴才说,她是病得不轻,整个人瘦得都脱了形,想来,此事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
站在宫外,又得到了相同的回答,她黯然地往回走去,这事说到底,还是安狐狸毁了菲霜!不若放她出宫去的好。
想着,她拔腿就往安阳煜的御书房走去,这时候他应该下朝了,运气好,还能碰上轩辕辰风那呆子,说不定还能跟着他混出去玩。
想着轩辕辰风,她的唇角一扬,居然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
刚到院中,顺儿便瞧见了她,神情顿时有几分不自然起来,扯起了喉咙就要喊,云雪裳立刻明白了过来,她抬手,指住了顺儿,瞪着眼睛不许他出声。
顺儿苦起了脸,退开来,云雪裳加快了脚步,昨儿才警告过他,若再惹桃花债,便剪了他,他真敢乱来么?
推开门,不由得楞住了。
殿中,只有他和梦儿,念阳三人。
他坐在椅子上,念阳窝在他的怀里,正在吃东西,他高卷裤边,一手揽着念阳,一手拿着折子,脚却踩在一只金盆之中,梦儿
跪在地上,正在认真地给他洗脚,低眉顺眼的,温柔极了。
她记得,安阳煜之前提起梦儿的时候,总说,她是个温柔至极的女子。今日一见,梦儿的柔顺,果真是从骨子里出来的,对爱人的柔顺。
见她进来,他也楞了一下,下意识就把念阳往梦儿怀里塞。
“你来了。”
他湿着脚就套上了鞋,显然有些慌张,居然有种活生生被捉奸的感觉。
“奴婢见过娘娘。”
梦儿连忙跪下去,磕头行礼。
“免了吧,我来说一声,和辰风约好了去看戏,你继续。”
云雪裳脑中只乱了一下,便镇定了下来,这殿中有股浓浓的草药味儿,就是从那金盆中散发出来的,胡诌了个理由,便快步走了出来。
“雪裳。”
安阳煜追出来,拉住她,她斜了他一眼,他便拧着眉,松了手,沉声说道:
“保护好娘娘。”
“遵旨。”
看她远去,安阳煜才转过身来,梦儿正趴在地上擦着刚被水打湿的地面,五年多了,这个女子还是维持着这种习惯,用左手擦着地板,右手扶着椅子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