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黑心小宠-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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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不是羡慕阿九姐姐的优秀,而是羡慕阿九姐姐可以凭自己所愿站在王爷的身边,即便是王爷瞒着阿九姐姐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但一旦被阿九姐姐发现,王爷也不会将阿九姐姐从身边赶走……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乖乖地听着师父的话,这一次去稼轩一族,是师父面临的最危险的境况,而这一次她也不想听师父的话了,她尝试着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但结果还是这样,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小川……”慕容熵心口被刺了一下似的疼,让他的脑子清明了一些,看着她那失落的背影,他觉得心缺少了一块儿,冷风不停地往那缺口灌注,冷得他身体都有些发颤,低声喃喃着,在左小川转身离开他视线的时候脸色大变闪身冲了上去,却发现她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下子他是真醒了,也慌了,宠了小徒弟这么多年,他还从未像今天这样说过这么重的话,这下怕是真伤了她的心,她现在定是恨死他了,小丫头最后那个不气不闹的态度现在想想比她跟自己撒泼还要恐怖。
慕容熵把墨王府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才发现左小川已经回了青澜阁,但回的却是自己的房间,房门从里面锁着,小丫头呆在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怎么敲也敲不开,在他烦躁得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里面才幽幽传出来一句“我想一个人静静,师父过几日还要离京,就不打扰师父休息了。”那平静又带着点恭敬的语气不但不能安抚慕容熵,反而给他心头火再添一捆柴,若非墨止突然让他过去一趟,也许他就直接闯进去了。
等慕容熵心绪不宁地离开青澜阁之后,苏洛九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门,抬手,轻轻敲三下。
“师父,你就……”
“小川,是我。”苏洛九勾了勾唇。
里面的人呼吸一顿,而后快步上前将门打开,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小脸,她见来人真的是苏洛九,眼眶一红,憋了很久的眼泪倾涌而出,径自扑到苏洛九怀中放声大哭起来,似是要将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全都宣泄出来。
苏洛九也不言语,只是频率适中地轻拍着她的背,垂眸看着怀里哭成一只小花猫的小姑娘,有些心疼,良久才勾起一抹隐隐的笑容,眼里划过精光。
……
“哒哒哒——”
一长串的马蹄声在静谧的清晨林间越发清晰,朴素的马车擦过长的矮一些的枝桠时发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与马车的外面相比,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低奢舒适至极,而坐在马车里的,正是几日前便离开了京城的墨止、苏洛九和慕容熵三人。
“说,你还背着我做了多少事?”苏洛九困倦地窝在墨止怀里,眼睛懒洋洋地睁开一小条缝睨着上头玩着她的手指头的男人,语气也懒洋洋的,与其说是在质问不如说是在撒娇。
她不过是坐月子其间被迫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一个月,没想到墨止就已经将她的大宝和小宝的去路安排好了,等她第三天醒来想跟大宝小宝好好告个别的时候,她家一直在外游玩不知什么时候回京的师父和外公已经趁夜将大宝和小宝分别抱走,大宝跟着师父前往祈天寻他的老友,小宝则被外公带去了熤天,带着墨止的亲笔书信直奔熤天都城找闻人钰,一切在墨止的计划下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连她都瞒了过去,天知道一觉醒来发现宝宝们不见了她有多难过,但另一方面她也放心了许多,毕竟墨止此举连她这个枕边人都瞒过了,这些天一直派人查探墨王府都无功而返的稼轩族人就更加不可能找到大宝和小宝了。
玩手指的长指一顿,墨止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裔儿和祤儿一路有护龙卫隐在暗处,苏筠找不到他们的行踪,洛儿不必担忧。”
“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苏洛九没好气地瞪他,若非是了解他的,她还真以为他不在乎那两个小家伙,瞧瞧这说天气似的语气,哪里像个孩子的爹爹。
“洛儿。”墨止皱了皱眉,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泛起细碎的光芒,淡漠中隐隐可见一丝委屈,自从有了那两个小鬼,洛儿便没有以前那么在意自己,即便他找借口让孩子去别的屋子睡,洛儿每日一醒来估计都还看不清他的脸便问孩子怎么样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跟洛儿单独相处的机会,她还是心心念念着那两个小鬼,一天无数次提及……对此,他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不满意。
“……”苏洛九真的不是故意看出来他是在委屈的。
“喂喂喂,你们能不能不要在伤心人面前卿卿我我,这样不道德好不好。”一直看着窗外形同空气的慕容熵突然烦躁地打断两人的温馨,脸色很憔悴。
“是你自己惹了小川,这可不能怪别人。”苏洛九干脆连眼睛都闭上,懒洋洋地说道,小川这次倒是硬下心了,不但三天没搭理慕容熵,临走之时居然也没有来送行,她还记得慕容熵当时等不到小川差点气得失去理智干脆不走了。
“女人心海底针,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不带她不也是为了她好吗?”慕容熵烦躁地按了按眉心,这么多天心里的杂乱都没有平息。
苏洛九不屑地撇撇嘴,“慕容熵,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怎么知道你所谓的为她好对她来说就是真的好?小川没你想象的那么没用,而且她比你想象得更加倔强,你前几天的行为,我猜小川一定对你很失望。”
“把话说清楚。”慕容熵神色一凛,一想到小川对自己失望就着急得不行。
苏洛九闭着的眼里闪过笑意,而后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墨止,蓦地伸手捏住墨止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遇到什么事情便想站在女人面前,但你们怎么知道女人就真的需要你们的保护?我看你跟墨止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半斤八两。”想到之前墨止种种私自行动的作为,苏洛九就恨得牙痒痒,好在他现在知错能改,碰到事情还知道知会自己一声跟她商量了。
慕容熵看着墨止被捏得变形的俊脸,嘴角一抽,目光有些呆滞,良久,在墨止冷冰冰的视线下才一惊回神,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想到上次小徒弟一脸的落寞和失望,他急得想要返程。
“好了,你也别着急着想回去,我给了小川别的任务,她估计会比我们晚到一些时日,希望到时候你真的能想通,别再把小丫头给气跑了。”苏洛九又闭上了眼睛,轻飘飘地说道。
慕容熵狠狠一怔,瞪大眼,“你让她干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眼皮子都不掀一下,轻哼。
慕容熵看向墨止,却见他也是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怀里的女人,看样子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时无言。
“洛儿,你有什么计划?”良久,某人还是没沉住气。
“你只用相信我便可,问那么多做什么?”一声轻哼,那话跟男人曾经说的话十分相似。
“……”墨止有些好笑,对她此刻的任性既是无奈却又是喜欢得紧,最后只能宠溺地笑笑,将她搂好给她摆了个睡得舒服的位置。
等着答案的慕容熵看着一瞬变妻奴的男人,无言以对。
……
自苏洛九生下孩子,稼轩君临在心里给她和墨止留的期限便快要截止,不等孩子满月,他便派出族中高手赶往京城探查一番,如果情况允许,便将那对双生子带回族中,却不曾想他将三人派出一个月有余不但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也没见他们将孩子带回来,反倒是这三人下落不明,不难猜到这是墨止他们动的手脚,再派人前去,却只得了个墨王府已经人去楼空的消息,商联和花谷在他回族之后便一直在他的监控之中,这两处并没有任何异动,他一直猜测墨止二人除商联花谷之外还藏有别的势力,这下算是从另一方面得到了证实。
他一直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这也是为什么明猜测墨止不简单几次探查无果后便放任不管的原因,毕竟墨止再优秀,也敌不过稼轩一族数百年积淀,但这一次两人竟在他满布京城的眼线下凭空消失,这让他第一次心生了些许不安,但不安只是暂时的,对自己和稼轩一族的自信已经根深蒂固,他并不觉自己抓不到这几个凭空消失的小辈。
在稼轩君临派出族中天地玄黄地字部十大高手离族寻找墨止几人下落之时,花无泪和长孙追云也带着两个孩子分别到了安全的地方,特别是熤天那边,花初七一看到跟苏洛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祤儿,惯常清冷的女子竟欢喜得整日整日抱着,舍不得他一点儿磕着碰着,直把太子爷气得恨不能掐死那小子,但不管怎么说,大小宝的安危是有了保证。
而照着原定计划赶往济州城的墨止等人却在临近济州城之时出了岔子,墨止日夜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
天气已经炎热,人们身上穿着的衣衫也大都是衣柜里最轻薄的,离济州城还有五六日路程的济州城有一处小镇,名曰月灵镇,镇名的来由已经模糊不清了,这里的月色也不像它的名字一般空灵美好,普普通通的镇子,墨止一行人本是打算直接绕过去的,却没想到发生了那件事……
月灵镇东侧一处小院子,因为是临时买下的,院子没有太大的改动,小院子原来的主人是个文人,院中种植了不少青竹兰花,环境倒也清幽,但再清幽的环境也敌不过炎炎烈日。
正午日光正炙,从天际设下的缕缕金光逼得人无法直视,小院中一块无遮无拦的空地被日光炙烤得发烫,空气隐隐都可见高温引起的扭曲,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在这样的天气站在这种地方,但此刻却有一道浅紫色的身影逆光而立,在明亮的日光中显得越发纤细,一股冷寒之气弥漫在她周围,离她近一些的青石地板覆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薄霜,跟连日的高温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仿佛炎炎熔浆中一抔不会融化的白雪,诡异异常。
身后的走廊传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空气中隐隐传来一阵冷莲的味道,沐浴在烈日中之人似被来人惊动,微微侧首,耀眼的阳光在她浓长的睫毛上跳跃着,那半掩的长睫之下,竟是一双冷凝的银色眸子,那双眼睛很沉寂,冷淡得万物都无法在她心间停驻,她冷冷地扫了眼来人,神色冷漠依旧,哪里还寻得到往日那份缱绻的情意?
墨止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五步是洛儿准许他靠近的最近的距离,他不顾被她打伤才争取来的最短距离,思及此,他痛得已经麻木的心脏又是一阵紧缩,冷漠的身影倒映在他如画的凤眸之中,激荡起重重涟漪,沉痛、悲伤、隐忍……最终静默为深情和坚定,他缓缓勾唇,清冷的容颜瞬间暖如阳春三月,“六月溽暑,我知洛儿不怕热,但晒久了总是不好,也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走吧。”
十日前,他的血终究是压制不住《玉寒术》,一夕之间,洛儿变成了他最害怕的模样,她眼里美得令人窒息的银色就像是一道无情的封印,将她的情根隔绝,她记得与他有关的一切,却不再爱他,她看他的眼神,跟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物是一样的,呵,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他以为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便不会慌神,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仍旧奔溃了……他用花初七给的琴谱弹奏,的确是影响到了洛儿,可洛儿却痛苦不堪,他终究不忍心,亲手毁了唯一有一线希望能够唤回洛儿情意的曲谱,亲手,断了洛儿的情根。
他向来不屑借酒消愁之人,只觉得那是无能之辈的自欺欺人,但那一日洛儿转身之后,他却是再房中喝了一天一夜的酒,可笑他却是越喝越清醒,那削骨的疼痛越来越清晰,痛得他几次都喘不上气下一刻便会窒息而亡,他呕了一口心头血,浸湿了怀里的《玉寒术》,记忆中,他看着拿秘籍,是发了疯一般一页页地将它撕毁了,但没想到在血迹最浓的最后一页会出现一列之前没有的小字。
玉寒之心,惟情可破。
简短的八字,犹如醍醐灌顶,他默念着那八字,一身的疼痛被狂喜驱散,惟情可破,惟情可破……是不是,只要洛儿心中再生情意,玉寒之心便可破除?若是如此,他此刻的颓废岂非可笑?他能够让洛儿爱上他一次,便能让洛儿再爱上他第二次,第三次,千千万次,也许很难,但他墨止何曾畏惧苦难!?若能唤回洛儿的情意,他便是死都甘愿,岂会在意困难。
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见他脸上那记忆中从未有过的柔和,苏洛九的心湖依旧泛不起一点涟漪,关于墨止的记忆,她没忘,或者说她记得非常清楚,但这种记得就像是一个看客记着台上唱罢的一场戏,戏中人再深情缱绻在看客的眼中也不过用以排遣无聊的闲物,看客会感动,却不会入戏,而练就玉寒石心的她,脑子里闪过那段痴缠的记忆,竟是连一点触动都未曾有过,想来,她并不是一个好的看客。
她看着眼前这个风华隽永的男子眼底柔情掩不尽的悲伤心痛,那神态的凉薄就像是她眼中之人仅仅是戏台上那个尽责的戏子,而她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无情无形中又在男子心里扎入了一把利刃,看着男人脸色一瞬惨白的面色,她第一个念头是,如果换成以前的苏洛九,现在应该心疼地上去亲吻拥抱他了吧。
“你也知道我已不是你爱的那个苏洛九,你待我再好也是徒劳,稼轩一族之事后若得保平安,你若要另择良人,便送上一份和离文书,我自会离开墨王府,裔儿和祤儿我会带走,若不……”苏洛九想了想开口,平淡的语气无喜无悲,但男人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想都别想!除了我身边你哪里都别想去!”墨止的低喝像在极地冰川里浸泡了无数岁月,冷得让人惊骇,他的目光紧紧锁在那张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的云淡风轻的绝美小脸上,猩红的暗光在墨色浓稠的黑眸中一闪而过,一瞬间溢出的危险气息连远处的飞鸟都吓得惊飞而起,更何况与他不过五步距离的苏洛九,虽然知道墨止不会伤害自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