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人行-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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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吗?”静松仗着除了静武外,自己年岁最大,首先质问道。
“静松师伯,你相不相信我,并不重要,重要是我武当派的生死存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你可以派名弟子去查证一下,明天早必可知道结果。我派月冲宫的梁师叔就是死在鬼门手里,遇真观、月冲宫两宫弟子曾被鬼门所掳,师伯如何可说,我派与南鬼门无仇?好,就算我们与其两派无仇。那丐帮难道就与两派有仇?不也落了个灭派的下场?南鬼门、天神帮两帮野心极大,必欲一统武林而后快,此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之事,难道师伯平时就不去想?看看昆仑、华山以及江湖上数不清的小派,他们命运还不是最好的说明吗?可笑啊可笑,可笑我武当派夜郎自大,自以为我不犯人,人必不犯我,自以为我派乃江湖举足轻重的一个大门派,别人必不敢轻易攻打,攻打必遭损兵折将,死伤必重。你们也不看看,那两派哪一派是在乎人命的?更加可笑的是,我武当派不但不准备对付南鬼门和天神帮,反而在这里忙着围打曾经的盟帮少林派,而且双方打的死伤惨重,难道最不怕天下人的耻笑?”凌云说到这里,大声笑了几下,早红了下面几张老脸。
张廷音大声断喝道:“云儿,不得对师伯无礼!”
“是,”凌云深施一礼,“弟子挂念本派安危,说话过激之处,还请各位师伯海涵!这一切并不是各位师伯在错,而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自称我派救命恩人的薛正飞!”
凌云说到这里,向着下面四周一扫,碰上了道凌厉却又愤怒的目光。
凌云毫不(炫)畏(书)惧(网)的顶了回去,奇怪的是薛正飞并未当场跃上台来与其理论。他当然不知道,薛正飞的内力让梅霖的车轮战术消耗的极为巨大,此时正在下面运气调息呢!
凌云接着加重了语气说道:“我派与少林派的纷争本不至于此,是他导致两派互相仇杀不止;是他导致我派损失众多的师兄弟,元气大伤,连金童峰上的道观也被烧毁大半;更是他引来了南鬼门和天神帮要使我武当派毁于一旦,永不翻身!”
最后一句极为厉害,整个一招“栽赃陷害”!
下面的武当弟子互望几眼,人人都在想着凌云的这几句话,本来武当派身为江湖中的第一大派,却被人指挥,心里已是老大不忿。那些曾被凌云从少林派换回的弟子,更是在下面大说凌云的好话。
此时,凌云正在趁热打铁:“今天弟子之所以斗胆上台来讲这番话,就是希望各位师伯师叔能早日认清薛正飞那罪恶的鬼脸,不要再听他的指挥,挽救我武当派于危难之间!”
士可杀,不可辱,薛正飞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顾不得自己内力未复,飞身上到了台上,用剑一指凌云:“吠,一派胡言,我薛正飞岂是如此人物?”
“不管你是什么人物!我武当派绝不能听命于你的摆布,让你带入灾难的深渊!”凌云提高声音大声疾呼道,“我宣布我凌云第一个不再听从他的号令,各宫各派,还有谁愿意如此?”
“不听他的号令,那我们听谁的号令?难不成我们听你的号令?”下面有一个怪怪的声音凑趣道。
哪知,这一句玩笑话,却被人当了真,有人争论道:“不行,就算我们不再听薛正飞的,也应该听从掌门静仪师太的!”
这两个声音在人人都在思考武当派前途的时刻显得异常的突兀,人人都的清清楚楚。
突然,一个慈悲温顺的声音传了过来:“天道慈悲,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贫道同意那位弟子的建议,决定把掌门之位传于武当派第四代俗家弟子凌云!”
“不可,万万不可。黄毛小子何德何能,怎可担此重任?”性如烈火的静阳当即反对道。
静冲却比较有心机:“武当派掌门传位非同小可,岂能如此草率?再说,武当派向来传道不传俗,传给俗家弟子不合规矩!”
赵见明却接道:“俗家弟子凌云虽然武艺出众,但其人品却是不端,况且有勾结天神帮女弟子江韵梅的嫌疑尚未洗脱。对于此事,山上弟子议论纷纷。我武当派选掌门首要的一条是为德,所谓德为艺之主,艺为德之奴,有德方可当选,我认为凌云绝不是当选掌门的适当人选。我仍然支持由静仪师姐担此重任,还望静仪掌门三思!”
“天道慈悲,多谢赵师弟之言!只是贫道能力不足,不能挑此大任,在平常时刻还可一试,当此危急关头,须要非常手段,才能带领我武当派渡此难关,这一点非凌云不可!凌云剑法精湛,深得我派正宗两仪剑法的精粹,是第四代弟子中杰出的姣姣者,这一点我想大家都不会有异议;再一点,凌云多次救我武当于水火之间,只言从少林救回五十六兄弟子,体现其智;挟持少林方丈,解火烧金童峰之危,体现其勇;其不愧为智勇双全的好弟子,至于个人私情,那是小枝末节,一切当以我派大局为重,这是第二点;第三点,至于静冲师兄所说的传道不传俗的规矩,这只是约定成俗的一条,武当派门规上并无明确的规定,而且我武当派另有一项约定成俗的规矩,那就是谁持有天下第一剑,昔日张三丰宗师的配剑真武剑,谁就是掌门!”
说到这里,底下人皆开始悄悄议论,静冲当即问道:“我派真武剑自静空掌门失踪后,已随之失踪十数年,如果有人能够找回,自当立其为掌门,我武当派确有这一项约定俗成的规矩,难道真有人找回了真武剑?”
梅霖在台下一直听着台上的说话,不时的在心里暗骂:“靠,你奶奶的,把老子抬出来替那凌云臭小子加分,不是老子现在用着他,早把他揭穿了!”
此时,又听到真武剑竟有如此背景,不禁又是一声:“靠,早知老子就直接拿着真武剑上武当山来当掌门了,何必这么费事?师父啊,师父,你也太偏心了!掌门之位不传给你的关门弟子,竟然传给外人!下次,我不认你这个师父!”
这时,台上的凌云已经自背上解下了真武剑,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高高举起。
静字几老向前细看,果是失踪十数年的武当派镇山之剑——真武剑,剑柄上的三个金丝小字“张三丰”,确是祖师的亲笔。
静仪师太看大部分人被说动,便提议道:“此乃非常时期,一切从简。下面各宫表态,我代表遇真观首先支持凌云当此掌门!”
“月冲宫支持!”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到凌云的耳中却是如此的温暖,甚至是胸口滚过一股热浪,差点使自己都举不动这真武剑。
“玉清宫支持!”静玄自从上次峰顶之乱,得月华饶过一命之后,一直铭记在心,此时一见月冲宫支持,急忙跟随其后。
此时,静松的上清宫、静阳的太清宫、静冲的冲虚宫和赵见明的南岩宫,一看凌云已经得到了三宫的支持,一宫弟子当掌门对本宫有莫大的好处,想必五龙观也不会反对。那么凌云已点了半数的优势,再加上有上任掌门的极力推荐,其势已不可动摇,心中各思不可让别宫占了先机,到时凌云当上掌门后,恐对本宫不利,因此便也纷纷表示赞同。
而凌云所出的师门五龙宫反而是最后一个承认的。
“且慢!要想当掌门,必须先问过我!”说话的正是一直站在台上,急着调匀内息的薛正飞,此时内力已经理顺了十之四五,自讨已可一战,因此急忙出言。
“刷刷刷”八九名以前得凌云自少林派要回的武当弟子跃上台来,长剑出鞘,列成剑阵,把薛正飞围在了当中。当头一人却是沈小聪,沈小聪长剑一指:“保护掌门!”就要发动剑阵攻击。
凌云却大喝一声:“慢,这武当派的祸根,今天由我来铲除!”
沈小聪指挥剑阵扩大了圈子,仍然把薛正飞围在当中。
凌云缓缓的把真武抽出剑鞘,台下的人只觉一阵寒气吹过自身,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心内隐隐生出一丝恐惧之意,抬头向那真武看去,只见真武剑身色泽略青,朴实无华,并不似冷月那样波光流动,光彩照人,只是那不时吹过的阵阵的寒气,却让人心底发怵,忍受不住。
凌云用剑向前一指:“薛正飞,你害我武当陷入灾难,你还有何话可说?如果说我们都是鲤鱼,你就是一条泥鳅,一潭清水全让你给搅浑了!”
“哼,恩将仇报,颠倒是非!看剑!”薛正飞不愿多言,右手一指,一道白光向着凌云直射过去。
凌云早虑及有此,当下展开自己平素习练最为熟悉的九宫连环剑法,挥舞的是滴水不露,不管你飞剑自何方而来,我连看也不去看,只管快速的施展着九宫连环剑法,自头使到尾,再自尾使到头,一招接一招,毫不停顿。
九宫连环剑本为配合九宫八卦剑阵而用,最为讲求绵密细致,防守严密,练成之时要求“蝇虫不能落,泼水不能进”。
凌云使出这一笨法,看似笑话,实则大有用意。如果与飞剑见招拆招,比较变化,那必定不如飞剑变化迅捷,免不了落个招招被动,处处挨打的境地,而自己以不变应万变,抢先防守,就变成了你招招的被动的来寻找我的破绽,破我的剑法。
九宫连环剑是武当派历代高手精心研究参悟而成,一代代的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方有今天的成果,岂是一时半晌所能破解的了的?
而且施展九宫连环剑,对于凌云来说,早已熟及而流,连想都不用去想,这样就省去了许多力气。
这无疑是消耗对手内力的最佳方法。
当然,施展这一招得有个前提,那就是对手的内力比你弱,不能荡开你的剑势才行。否则只要两剑三剑就打乱了你的套路,你这整套的剑法也就施展不成了。
薛正飞的内力本来要高出凌云不少,偏偏刚参加完比武招亲,让梅霖使用车轮战术消耗了太多,现在的五成内力自比不上凌云的内力雄厚。
静字几老刚开始看到凌云不管对手的剑势,自顾自的犹如平时练剑一样的施展自己的剑法,不禁个个都嗤之以鼻,心中暗想:“哼,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
待到看了一会儿,不禁个个拈须点头,微微表示赞赏。
静字几老能看出其中的关键利害,薛正飞自然也深知凌云的目的,右手一招,收回了飞在半空中的长剑,飞身纵起空中,借着自上而下的威势,抡剑向着凌云当头劈去,其势猛恶至极。
如果凌云不变招,那决难挡得住这一剑。果然,凌云突然倒在了地上,贴着地皮“咕噜咕噜”的滚了出去,真武顺势回削,指向薛正飞的左腿。
只不过奇怪的是那真武的剑尖离着薛正飞的左腿尚有两尺,薛正飞以为他要发出无形剑气伤人,因为武林高手对决之时,所出的招数每一招要么是攻杀的绝招,要么是防守的妙式,要么是攻守兼备,却没有人会出一招废招,因为一招废招就意味着浪废了自己的一份力气。
这小小的一份力气有时就意味着死亡。
像这样发出一招,剑尖离着目标尚有一尺之事,那在高手的决斗中几乎是没有的。
薛正飞不敢怠慢,急忙剑尖点地再起纵起,从空中刺向凌云后背。
凌云的那一剑自然刺在了空处,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显然是想发剑气,却没有发出来。
薛正飞连刺数剑都被凌云躲了过去,凌云连还的数招也净是些离地半里的无用之招。
刚开始薛正飞眼光始终不离其剑尖所指,料到剑尖所指之处,立即设法防护、躲避,眼见着凌云的十几招,每一招都是方位妙到极颠,却是半点用处也无,只因为那剑尖离着目标始终有数尺之遥。
如果其中有一招的剑气发了出来,必定能挽回败势,立占上风。显然,凌云的内力差了一些,还达不到发出剑气的程度。
薛正飞不再顾岂,加大了进攻的力度,长剑在空中挽成数个剑花,罩向地面上凌云的全身,而且剑尖真实攻击的目标定的极低,如果凌云仍然赖在地上不起来,一定会连中数剑无疑。
薛正飞的身体自空中如一只俯冲的苍鹰一样直冲下来,双目紧紧盯住了凌云贴着地面的左胁,眼睛里仿佛已经看到那里溅起了几朵漂亮的血花。
地面近了,更近了。。。
突然,凌云动了,而且一动就是迅如脱兔,双脚用力一蹬地面,身体斜立而起,顺势一个侧翻,躲过了薛正飞的一剑,真武自背后递出,指向薛正飞的右腿。
此时,薛正飞正受伤的左腿悬空,右腿支地,前倾着身子,长剑已经递到了离凌云的后心不到两寸之处。
突然,右腿“伏兔穴”剧痛,当即酸软无力的半跪了下去,一阵寒气向着脖颈上吹来。
薛正飞心中一寒,知道那是真武到了,危急时刻发挥了体内的巨大的潜能,双手一撑地面,用力向后翻滚了出去,只觉头皮一凉,也不知是否被割破了头皮,总之脑袋还在。
薛正飞连翻出数十个筋斗,只觉阵阵寒气自身后不断来袭,知是凌云在后追击,也不敢停止,一路翻滚了下去,突然只觉的身体一空,竟是自台沿正滚到台下。
一怔之间,却一跤跌在了地上,瞪眼之间,却听凌云一声大喝:“纳命来!”眼睁睁的看着凌云飞身纵起,真武直直的向着自己刺了过来。
薛正飞轻轻的把眼闭上了,师父的话响在了耳边:“飞儿,人生最大的难事在于看透生死,你看透生死的那一天,也就是你得道的日子!”
“可是,师父,徒儿还是不愿意死!”那是自己那个稚嫩的声音吗?
“飞儿,死并不可怕,要知道死并不是人生的终点!”师父摸着自己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的,死并不可怕!”薛正飞想到这里,挺了挺脖子,闭上了眼睛。
却突听耳边“叮”的一声响,接着一个温软的身子几乎扑在自己怀里,薛正飞心神一荡,急忙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淡红衣服的女孩半依在自己怀里,拦在自己身前,手中却横着一截断剑。
“谁都不能杀他,要杀他就先杀了我!”那个女孩子温柔却坚决的说道,眼睛紧紧的盯着凌云手中的真武,毫不退缩。
“让开,今天他非死不可!”凌云瞪着血红色的眼珠,真武向前推进了半尺,一道寒流涌过,那个女孩身子一颤,却立即挺起了胸膛,没有半分闪让的意思。
“不要伤我师妹!”一个身影如飞般跳上台来,另一个却是更快,一阵白烟腾起,一人已经拿住了凌云的手腕:“凌大哥,